小偷也看到了对面气度不凡的两人, 尤其是那个高大挺拔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冷峻气场的男人, 但他此刻顾不了那么多, 掏出匕首胡乱挥舞, 面目狰狞地吼道:“滚开!别多管闲事!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然而, 面对冲来的利刃, 那对男女神色丝毫未变, 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 尤其那位穿着简约时尚风衣的美丽女性,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匕首上前一步, 动作快如闪电, 在小偷惊愕的目光中,一记精准有力的上勾拳狠狠击中他的下颚。
“呃啊!”小偷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 眼前一黑, 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软倒在地,昏迷不醒。
我从容收回手,轻轻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 然后低头看向跑到面前气喘吁吁的小男孩,脸上露出温和而略带疑惑的微笑:“小弟弟,你认识我吗?”
一旁的松田阵平也低下头,墨镜滑到鼻梁中间,凫青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惊讶,打量着这个酷似某人的小鬼,脱口而出:“工藤家什么时候生二胎了?怎么没听说?样子倒是和新一那小鬼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户川柯南心里一咯噔,赶紧摸着后脑勺干笑:“啊哈哈……不是啦,松田警部,我是江户川柯南,是新一哥哥的远房亲戚!是新一哥哥告诉我你们很厉害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缩小版的工藤新一,心中了然,没想到和松田阵平去欧洲度了半个月蜜月,回来的时候工藤新一就变成江户川柯南了,我面上不露声色,只是笑了笑。
松田阵平闻言,嗤笑一声,把墨镜推回原位,语气带着点调侃:“江户川柯南?竟然有父母会给小孩取这种名字。”
这时,少年侦探团的另外三个孩子——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也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偷,又看到对面站着的黑色西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气场冷峻的男人,下意识地害怕起来,步美甚至躲到了柯南身后。
我见状,蹲下身,对孩子们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小朋友们别害怕,我们是警察哦,这个看起来有点凶的叔叔也是警察,不是坏人。”
“警察?!”三个孩子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害怕的情绪一扫而空,步美好奇地问柯南:“柯南,你认识这两位警官吗?他们是谁啊?”
柯南推了推眼镜,介绍道:“这位是小林千奈警部,那位是松田阵平警部,他们都是警视厅非常厉害的警官哦!”
“两位都是警部啊……”光彦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那岂不是和目暮警部是同一个级别了?好厉害!”
步美也双手合十,崇拜地看着我们:“哇!这么年轻的警部!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小岛元太的关注点则一如既往地实在,他掰着手指头算道:“警部……那是不是比高木警官厉害很多?可以指挥很多人?”
柯南在一旁听着伙伴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内心默默吐槽:何止是厉害,千奈姐姐是警视厅有名的王牌,破案率超高,松田警部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拆弹技术和推理能力都是一流的,目暮警官对他们都客气有加……不过这些跟你们说了也不懂啦。
他嘴上还是顺着其他人的话解释道:“嗯,警部是很高的职位了,目暮警官也是警部哦。”
松田阵平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个小孩,眉头微蹙,语气严厉:“喂,你们几个小鬼,刚才就是在追这个小偷?”
得到孩子们怯生生的肯定回答后,他毫不留情地开始批评:“胡闹!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对方有刀,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应该是找大人或者打电话报警,而不是自己逞英雄追上去!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他气场全开,语气冷硬,把步美吓得眼圈都红了,元太和光彦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适时地拉了拉阵平的胳膊,柔声道:“好了阵平,别那么凶,孩子们也是好心,知道错了就好。”我转向孩子们,语气缓和,“警察叔叔是担心你们的安全,下次一定要记住,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好吗?”
孩子们连忙点头。
这时,附近的交番警察也赶到了现场,我简单说明情况,并表示稍后会去做笔录,警察带走了昏迷的小偷。
我和松田阵平本是今天刚结束欧洲旅行回国,因为家里没有食材,正准备出门散步找家餐厅吃饭,没想到偶遇了这一幕,看着几个惊魂未定又有些委屈的小孩,我温和地提议:“为了表扬你们今天的勇敢,也给你们压压惊,姐姐请你们吃晚饭好不好?”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瞬间欢呼起来,刚才的害怕一扫而空,松田阵平看着兴致勃勃的我,也没反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行人来到附近一家氛围温馨的家庭餐厅,点完餐后,步美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小林警部,你和松田警部是什么关系呀?是情侣吗?”
圆谷光彦眼尖地指出:“你看,他们戴的是同款的戒指哦!肯定是夫妻!”
我笑着摸了摸光彦的头:“光彦君观察真仔细,没错,我们是夫妻。”
松田阵平没怎么参与聊天,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着,但会自然地拿起筷子,将炸虾天妇罗放到我的盘子里,他的目光偶尔会若有所思地扫过正在努力扮演小学生的江户川柯南,那犀利的眼神让柯南如坐针毡,背后直冒冷汗。
孩子们吃饱喝足,开心地告别离开后,餐厅里只剩下我们夫妻二人。
松田阵平摘下墨镜,凫青色的眼睛看向我,语气肯定地说:“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鬼,和工藤新一那小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连那种自以为是的臭屁性格都像。”
我心道直觉系生物的敏锐度真是可怕,我凑近松田阵平,压低声音,神色认真:“阵平,他就是工藤新一。”
松田阵平脸色骤变,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他看起来最多七八岁!”
“这事很复杂,牵扯到一些……难以解释的原因。”我握住他的手,语气郑重,“你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以后也不要揭穿他的身份,如果遇到他需要帮忙的情况,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能帮就帮一下。”
松田阵平看着我的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明白他懂了,这事可能涉及到某些超出常理的秘密,他选择相信我,不再多问。
我知道,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静了。
几天后,警视厅办公室内。
松田阵平随手将几份报纸扔在桌上,发出难以置信的嗤笑:“‘沉睡的小五郎’?连续解决数起疑难案件?开什么玩笑!”他指着报纸上毛利小五郎那张得意洋洋的大特写,转头对我吐槽,“千奈,你看到没有?就那个推理水平十八流的毛利,现在居然被吹捧成名侦探了?这世界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去嘴角的笑意,轻描淡写地说:“或许……是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也说不定呢?比如,某个寄住在他家、特别聪明的小侦探?”
松田阵平挑眉,立刻领会了我的暗示,他抱起手臂,墨镜后的眼神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哦?那个‘江户川柯南’?呵,这就说得通了。”他摇了摇头,没再深究,但显然对媒体的大肆吹捧感到十分荒谬。
正如我所料,接下来的日子,搜查一课变得异常热闹,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接到来自毛利侦探事务所或少年侦探团的报警电话,命案发生率呈指数级增长,目暮警部带着高木、佐藤等警官频繁出警,我作为警部,自然也参与了几次。
在一次发生在豪华别墅的杀人案现场,我亲眼目睹了沉睡的小五郎的诞生过程,当时,众人围在尸体旁,毛利小五郎正摸着下巴,发表着一些不着边际的推理,我注意到角落里的江户川柯南悄悄举起了手腕上的手表型麻醉枪,瞄准了毛利的后颈。
然而,或许是角度稍有偏差,那枚细小的麻醉针射出后,轨迹似乎偏离了目标,眼看就要射空,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毛利小五郎突然向后踉跄了小半步,就是这细微的位移,让原本可能擦肩而过的麻醉针,精准地扎进了他的脖子。
“呃……”毛利小五郎动作一僵,眼神瞬间涣散,接着便晃晃悠悠地倒进了身后的沙发,发出了沉重的鼾声。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我愣了一下,是巧合吗?
思索间,我和其他人一样,将目光投向这位即将开始沉睡推理的名侦探,与此同时,我用余光瞥见江户川柯南迅速躲到了高大的装饰花瓶后面,掏出了他的蝴蝶结变声器。
听着那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模仿毛利声音的推理流畅地响起,而周围包括目暮警官在内的所有人,都全神贯注、深信不疑地听着“沉睡的小五郎”的精彩分析时,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世界意识或者主角光环吗?我暗自思忖,如此明显的破绽,在场这么多经验丰富的警察,竟然无一人察觉异常,整个场景就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引导着,确保这场推理能顺利进行。
从我回日本后,米花町的时间仿佛变得黏稠而混乱,案件接踵而至,但季节的变化却模糊不清,今天可能是烈日炎炎,明天可能就感觉像是初秋,而日历上的日期也开始不连贯。
我开始频繁地确认时间。
“阵平,今天是几号?星期几?”
“系统,确认当前日期和时间。”
起初,松田阵平只当我是工作太忙记混了日子,会无奈又带着点宠溺地告诉我答案,但当我几乎每天问同样的问题时,他皱起了眉头。
“千奈,你怎么了?”他摘下墨镜,严肃地看着我,“最近总是记不清日期?是太累了吗?”
周围的同事,如目暮警部、佐藤美和子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佐藤关心地问:“千奈,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总是问日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勉强笑了笑,摆摆手:“没事,可能就是最近案子多,有点睡眠不足,记性变差了,一点小问题,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就好。”
我无法向他们解释,我并非简单的记性差,而是陷入了一个时间流速不定的漩涡,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因为某个核心的存在而变得极不稳定,去看医生也检查不出任何生理性问题。
松田阵平看着我故作轻松的样子,眼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他拗不过我,知道我有自己的坚持和秘密,只能沉声说:“如果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不准硬撑。”
我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这种源于世界本质的“时间感知紊乱症”,恐怕不是普通医生能治好的,而我,作为知晓真相并主动踏入这个漩涡的人,或许只能学着与这种混乱共存,直到……某个终点来临。
夜幕低垂,爆X炸物处理班办公室内灯火通明,松田阵平刚脱下厚重的防护服,额头上还带着汗珠,一脸不爽地将工具包扔在桌上,萩原研二跟在他身后,脸上也带着疲惫,却仍保持着习惯性的微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
“这个月第几次了?”松田阵平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语气烦躁,“hagi,我感觉我们最近拆的炸弹,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多,米花町这是被什么炸弹狂魔诅咒了吗?”
萩原研二无奈地摊手:“谁说不是呢,小阵平,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好几次,我们赶到现场,总能‘恰巧’遇到毛利侦探一家,还有那群精力过剩的小鬼头。”他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正在这时,我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刚买的夜宵,“辛苦了,两位王牌拆弹专家。”我将便当放在桌上,“又在感慨时运不济?”
松田阵平看到我,脸色稍霁,但依旧吐槽道:“千奈,你来说说,这正常吗?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鬼,简直像个行走的案件触发器,还有毛利小五郎。”他嗤笑一声,“每次破案前都得‘睡’一觉,那麻醉针……呵。”他没再说下去,但眼神里的了然十分明显。
我笑了笑,给他擦了擦汗后又递给他一双筷子:“好了,阵平,别忘了,新一那孩子小时候也帮过我一次,现在他遇到麻烦,我们力所能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至于麻醉针……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不是吗?”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接过筷子,算是默认了我的话,萩原研二也笑眯眯地点头:“千奈酱说得对,保护小朋友的‘小秘密’,也是成熟大人的职责嘛。”
我们都心照不宣,自从意识到时间线的混乱和柯南的真实身份后,对于现场那些不合常理的细节,尤其是那道总是精准射向毛利后颈的细微闪光,我和松田阵平他们都选择了沉默,这既是对工藤新一那份正义感的回护,也是在这种诡异局面下的一种无奈却必要的默契。
难得的休日,阳光正好,我和松田阵平终于摆脱了接连不断的案件警报,享受短暂的约会时光。
这次约会,我们选择了相对冷门的米花美术馆,松田阵平对现代艺术兴趣缺缺,但还是陪着我慢慢逛着,气氛安宁。
“最近这些案子,手法越来越花了。”松田阵平看着一幅抽象的油画,突然说道,“简直像在拍推理剧,hagi也说,炸弹构造都复杂了不少。”
“他昨天还在抱怨。”他语气带着调侃,“说现在出外勤,不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小鬼和那几个孩子,都觉得不习惯了,这频率确实离谱。”
我笑道:“没办法,谁让我们答应了要‘照顾’一下那个麻烦的小家伙呢。”
这背后,或许也有世界线收束的影响,我们对柯南的暗中维护,成了这片混乱中我们唯一能把握的常量。
“啊!是漂亮警官姐姐和酷酷的警官先生!” 少年侦探团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响起。
松田阵平的表情瞬间凝固,低声说:“我就不该对这一天抱有期待。”
他的预感成真了,美术馆的储藏室内传来惊叫,一位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被发现倒在价值连城的名画旁,死因是后脑遭受重击。
这次连目暮警官都习以为常了,看到我们组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现场有三位嫌疑人:死者的同事、一位挑剔的评论家、一位神秘的收藏家。
江户川柯南立刻钻进警戒线,小身影在证物间灵活移动,他发现了死者手中紧紧攥着的一小片不同颜色的画布纤维,以及旁边颜料架上,一管红色颜料的盖子内侧有细微的摩擦痕迹。
松田阵平则凭借对细节的敏锐,注意到那位收藏家的手杖底部沾着一点与现场地毯颜色略有差异的颜料污渍,他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一个可以俯瞰全场的位置。
我则被那幅差点被毁的名画吸引,发现画框一角有新的撬痕,且保护玻璃的内侧有一个模糊的指纹印,位置很奇怪,不像正常触摸留下的。
柯南的推理似乎遇到了瓶颈,他看向我们,眼神带着求助的意味。
松田阵平会意,走到收藏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手杖很漂亮,能解释一下底部的颜料是哪来的吗?还有,试图窃取名画,却因为被死者发现而杀人灭口,这计划并不高明。”
与此同时,我指向画框的撬痕和内侧指纹:“这个指纹,恐怕是你在取下画作时,不小心隔着玻璃按上去的吧?死者挣扎时扯下了你伪装用的画布材料。”
双重证据下,收藏家面色惨白,承认了罪行。
案件结束,人群散去,松田阵平精准地拎住了想混在孩子们中间溜走的柯南的后衣领,把他提到眼前,眯着眼睛打量:“喂,工……小鬼,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吸引案件的超能力,下次我和千奈约会,是不是得提前找你报备一下行程,避开你?”
柯南额头冒汗,手脚并用挣扎:“放开我啦松田警部!这真的只是意外!”
步美在一旁天真地说:“可是松田警部,你和千奈姐姐一下子就破案了,好厉害哦!”
元太点头:“比毛利叔叔睡着破案快多了!”
光彦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真正警部的实力吗?”
柯南半月眼:都没有人关心被提着的他吗?
我看着松田阵平虽然语气嫌弃,但眼底并无真正怒意的样子,再看看一脸窘迫的柯南,不由得有些莞尔。
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松田阵平的手臂,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柯南放下来,柯南踉跄了一下,赶紧扶正自己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