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无辜的青峦已经神志不清了,在床上翻来覆去,里衣松开露出大半躯体,双手也在无意识地抓挠自己的皮肤,块状分明的肌肉留下红色的爪痕,看着更为艳丽。
飞星嘲笑道:“云喜雨,你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云喜雨:“什么啊!”
飞星:“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
被这么一提醒,她松开飞星的腰肢,对于搭档之间的磕磕碰碰她是一点没想到男女大防的,只把对方当成兵器,而床上的青峦,她是一眼都不敢多看。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飞星用手指钻她的太阳穴。
云喜雨:“我认为,要光明正大,而不是趁虚而入。”
飞星欲言又止,他是真的了解这家伙的,本来想走捷径让对方得偿所愿,既然笨蛋不接招,那按照她自己的方式玩玩也不是不行。
“你确定?”
“嗯!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但这样真的不行。”
“嘁,没劲。你要是觉得不够刺激,我还能吹曲伴奏。”
“不要!以后再不准这样欺负青峦仙尊!”
“好心当驴肝肺,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如果不纾解会废掉。”
“那、那怎么办。”
云喜雨掏出小手帕给床上冒汗的人擦个不停,发觉对方的体温越来越高,看起来憋得很痛苦。
飞星:“我打包送随璘吧。”
云喜雨:“不准!”
飞星:“你又不要,我就送魔君,别浪费了。”
云喜雨:“不要把青峦仙尊当成人情礼物啊喂!尊重他!”
“长这么漂亮,法力又不是很高强,太适合做笼中雀了不是吗?”
“我会保护他!”
飞星轻蔑的声音刚落,就得到云喜雨坚定地回应,他的心头掠过一丝烦躁,恶毒的话转了一圈,并没有说出来。
“行了,我把他丢回行宫可以吧。”
“我要和你一块去,免得你把他埋了。”
因为不放心,在飞星扛起青峦后,云喜雨跟着一块偷偷离开。云鼎阁距离青峦的行宫是有一定距离的,一路上很有可能遇见别的仙人。
为了掩人耳目,飞星将扛起来的仙尊变成了一个瓷器花瓶拎在手里,而云喜雨则随便变成了一个小仙娥。
因为打了魔尊,现在的云喜雨是天界的大红人,她不遮掩就会被围观。
“你这样把仙尊变成花瓶,一定要拿稳哦,摔碎了怎么办!”跟在飞星身后,云喜雨提心吊胆地叮嘱。
“摔在地上了也不会碎,你这个满脑子男人的痴儿。”
“我喜欢他,我当然要关心他了,我自己拿花瓶。”
“行啊,那你接着。”
飞星不在乎地将青峦牌花瓶丢出去,慌得云喜雨手舞足蹈,好歹是把瓶子接住了。
青峦的行宫有花鸟虫鱼,但没有伺候他的仙丁仙娥,他似乎都是亲力亲为的,也不怎么走访串门,在天界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别的仙家也不敢来随意叨扰。
但因为是在仙界,又是天后的亲侄儿,所以没人想到他会被魔尊打包带走,甚至现在又被飞星下药掳走。
云喜雨嘀咕道:“巡防实在是疏忽了,我要是做战神了,一定要来这边布防。”
飞星吐槽:“天界真可怜啊,满脑子男人的战神搞不好比倒戈的战神还糟糕。”
云喜雨:“瞎说什么,我好歹还是天界这边的。”
“如果有一天青峦自愿去了妖魔界,你怎么选?”
“……”
云喜雨被问住了,她珍惜地抱着怀里的花瓶,看到飞星越过高墙,这里便是心上人的行宫了。
飞星没有带她去往寝殿,而是拐弯跑去了温泉池,云喜雨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放入水中,华贵精美的瓷器入水后恢复了模样,银□□浮在水面,楚楚可怜的一张美人面沉入水中,涟漪模糊他绝佳的容貌。
云喜雨连忙将人从水里捞起,害怕他呛水,也是在这一瞬,青峦睁开迷离的眼神,将她一并拽入水中,掐着她的下巴就要亲吻上来。
要亲吗?可仙尊明显是昏头的,她必须克制自己呀!
可是可是,都这么暧昧了,她快抵挡不住了!就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仙尊看着也好痛苦的样子。
啵唧一声,青峦亲在飞星变出的铲子上,还被一铲子掀开。拥有着差不多面貌的少年将水里落汤鸡一样的云喜雨给单手拎起,无情地拍着她的脸。
“不是说不要趁人之危么,你噘嘴做什么?”温泉池边上的飞星冷笑。
“呃……”心虚的云喜雨转开了目光,任由自己的脸被拍。
“让你上你又不上,这会儿又噘个嘴。”
“这不是被迷惑了一下么,谢谢你阻止了我!”
飞星强迫云喜雨看上水中被折磨得狼狈不堪的青峦,轻声道:“你看,什么冰清玉洁,也有不堪的一面,白莲花掉淤泥里了。”
“这都是你害的!”云喜雨涨红着脸反驳。
将脸上的水给抹开,云喜雨坚定了心神,用法术蒸干头发衣裳,看着在水里如一朵娇花似的仙尊。
“飞星,现在怎么办?”
“你不吃,也不让随璘吃,那就青峦自己解决。”
云喜雨反应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想象了一番心上人自我排解的画面,一定比话本里的男主还要香艳吧,可恶,她不能这么亵渎对方。
“可是青峦仙尊好像不会啊,你看他根本就是猴子挠痒。”
“……废物,这也不会。”
“那怎么办!”
“教他。”
飞星所谓的教是非常粗暴的,就是用法术引导青峦自己去触碰,搞错几次总能学会。
云喜雨在这方面没有发言权,怜爱地看着苦苦摸索的青峦,但反过来想,对这方面事情不太明白,也就意味着随璘真的没有越界。
可是随璘在三界可是有着“霸王戏花”凶名的,她喜欢的不管是人妖仙,都会被她挖走。
云喜雨不敢离开,担心青峦出事,就背过身等着他自己纾解,而飞星陪着她一块坐在温泉池台阶上。
屋内热气氤氲,一些水声和低吟显得很黏腻,云喜雨托腮抱怨,“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怪我?”
“不敢不敢,你也是为我好,只是我不想要这样。”
“云喜雨,你不看看他怎么解决的吗。”
“又来了,我才不要。”
“看看他意乱情迷的样子,你还会觉得他神圣不可侵犯吗?”
“……”她可能会觉得对方更加可口了,这不行啊!
飞星翻白眼,“吹个小曲掩盖他的声音吧,你脸红得像猴屁股。”
“不行,掩盖了,我就不能从声音来判断他的好坏了。”
“你这个色小鬼,就是想听他叫吧。”
“哪、哪、哪有!”
笨拙的青峦在最后时刻念出了一个名字,云喜雨刚要听到时,就被飞星的手掌捂住了耳朵。
过了片刻后,手掌撤离,云喜雨问:“刚刚青峦仙尊叫谁了吗?”
听到了青峦叫随璘的名字,飞星并不意外,他看着云喜雨好奇的天真模样,只说:“没有,他不会有事了,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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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是周五晚上!
第22章
把青峦好好地塞回被子里,云喜雨看着他还有些透红的脸,心中还是不太放心,而且因为自己,才让对方被这么折腾一番,实在是太倒霉了。
“哎,青峦仙尊好可怜。”她的眼中充满怜悯。
“哪里可怜?”飞星抱着双臂,靠在床头看着,眼里没有一点做坏事的自觉。
云喜雨双手合掌,拜托道:“求你了,真的不要再折腾青峦仙尊,他好无辜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上手段,你打算怎么接近他?”
“呃……”
“从交朋友开始?”
“对啊对啊。”
“他根本没心情搭理你,没发现吗。”
“发现了。”
“所以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我不能接受这些不好的,要光明正大!”
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的飞星不想浪费口舌了,耷拉着眼皮,敷衍道:“行行行,我看你怎么搞定。”
“飞星,你说他会对今早的事情有印象吗?”
“不会啊,顶多以为自己做了个春梦。”
“那真是太好了,不然我还想着要怎么登门道歉呢。也不会有后遗症吧?”
“不会。”
“行,我们现在回云鼎阁,我还要学礼仪。”
“真决定做战神了?”
“毕竟上一任战神没回来,我就先当着吧,多少也起个威慑作用。万一随璘又来抢人,我还能联合你打退呢。”
云喜雨心知肚明是谁在起威慑作用,如果她不当战神,飞星也不一定会帮天界,既然两人现在相处还可以,还是扛起一些责任来吧。
回了云鼎阁,云喜雨假装从房间出来,就去找云鼎贤者学习礼仪。因为两天后就是继任仪式,上午又耽误了不少,她得赶紧掌握,免得到时候出糗。
除了学礼仪,她还需要从伐邪武神那里初步了解战神的职责,这两天她是忙得脚不沾地,太累了在案几上打个盹,醒来又抓着公文和兵书狂看。
云鼎贤者时不时就来给她送醒神茶,少女依旧不懂品茶,一口干了就觉得神清气爽,再次扎堆在书山文海中。
她在拼命地学曾经接触不到的东西,这一切只因为她拿起了飞星,至于导致她这么辛苦的罪魁祸首,在悠哉地享福。
躺在躺椅上,让仙丁捶背捏腿扇风,飞星自在极了,还叫来几个仙娥过来吹拉弹唱,活生生把书房打造成了享乐的游戏场。
明早就是继任仪式了,当了战神以后,真正接触到公务,只怕会比现在更繁忙,云喜雨瞥一眼逍遥的搭档,倒也没有恼怒。
毕竟没有他就不会救出喜欢的人,也不会得到这个位置,他享福也是应该的。
在轻快的小曲中,云鼎贤者在屋外扣门,“喜雨小仙,天帝天后有请,紫霞宫。”
“现在吗?”
“对,立刻。”
“好的!”
云喜雨放下笔,将砚台盖上,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衣着,她拉起旁边躺平的飞星,“走了走了,去紫霞宫。”
“叫你,又不是叫我。”
“我俩可是搭档,你在的话,我会觉得安心点。”
“真没出息。”
将身旁的仙侍给挥散,飞星从榻上坐起来,化为了一把带鞘长剑,云喜雨拿起他就赶往紫霞宫。
来这里的次数多了后,她进出全然无阻,驻守的天兵天将对她行礼,也不要求她卸下兵器。
众所周知,云喜雨拿的是万相千重刃,卸不卸下兵器的意义不大,就算放在外面用阵法拦着,飞星也能一剑劈了,然后像杀鸡一样杀天帝天后。
既然横竖都挡不住,何必费这工夫,还不如装得大度一些,让主人带着神器一起来见。
进入殿内以后,仙娥引着云喜雨去找掌权者,绕了几圈进了个布置典雅的小屋,云喜雨看到了天帝天后,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背对她站着的挺拔背影着一袭白衣,银发如绸,仅仅是这玉树临风的背面,她都知道这是青峦仙尊,在这里见到对方,实在是意外之喜。
她这两天太忙了,明天就是继任仪式,她都抽不出时间去思念心上人呢!
不过,现在看到人了,她不禁想到青峦先前被下药的样子。那是平日里冷淡的他绝不会露出的神态,如此恭顺,如此魅惑。
让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把好东西都掏给他,甘心变成他的俘虏。
云喜雨觉得自己这么去想都是亵渎,绝对不能在正主面前如此失态,她要想一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东西!
于是她想到了飞星平常骂自己的样子,虽然差不多的脸,但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搭档也没有什么破碎感,强悍得很。想了那么几次,好了,她已经没那么如饥似渴了。
“天帝、天后,青峦仙尊。”云喜雨行礼后,就被赐座,她老实坐下,眼神很想往白月光那边瞥,可又不敢太明显。
她努力地掩藏自己的视线,天帝两口子倒是看得透透的,而青峦像是瞎了一样看不出,他只是淡漠地站在这里,充当一个漂亮的布景。
要不是看到青峦在对面落座,云喜雨都要以为这个是傀儡了。但是现在召见自己,又把暗恋对象叫来,难不成是要赐婚?
一旦想到这里,云喜雨有点坐不住了,她默默激动地用双手抓住袖子。
“眼下我们想要观沧海回天界。”
天帝一句话就把云喜雨脑子里的情情爱爱给干碎,满脑子赐婚的小仙女立即停止风花雪月,一脸茫然地看向大佬。
“卜婆婆推算出的异世之人已出现,我让她去下界带回观沧海。”天帝徐徐说道。
云喜雨记起了这件事,别在她腰间的剑震动,化为飞星落地。
少年扫开旁边茶桌上的果盘和茶水,自己翘着二郎腿坐上。云喜雨觉得他太嚣张了,扯着他的裤脚,疯狂给他使眼色,想让搭档坐下来。
“飞星,别坐茶桌。”她小声叫唤。
“那我坐哪?坐你腿上?”
“……”那更奇怪了好吗!
从飞星出现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也不介意。还是天后使眼色,外面候着的仙侍赶紧跑来送了一张椅子。
飞星坐下后,爽快问道:“明天都要有新战神了,老抓着旧的不放做什么?念旧吗?上阳战神这个名号也不要,就用万相战神这个号。”
天帝连忙点头:“好的好的,封号万相战神,上阳这个名号不用了!”
这么好讲话的嘛?
云喜雨还想让搭档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只是抬眼间,她与对面的青峦对上目光。这一次,她看到清醒着的青峦在看自己,他漂亮的紫色眼眸倒映着她的呆滞与尴尬,并不再是空无一物。
心口悸动,她都忘了要规劝飞星老实点,就羞涩地埋着脑袋,不敢再去对视。
看到对方,她就好像失去思考那样,就想一心获得他的目光。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总觉得丢弃大脑一样。
天帝顺势问道:“前辈,上古六魔你知道吗。”
“哦,知道啊,还挺厉害的六个怪物。”
“六魔肆虐,企图毁灭三界,你也不出山。五百年前三界联手,才能镇压,我们还牺牲了观沧海,他用自己做容器,将六魔的残念给吸入体内,随后就陨落转世。”
天帝在讲过去的事情,还带着几分幽怨,颇有点责怪飞星当年袖手旁观的意思。云喜雨头一次听到这件事的细节,被暗恋困住的脑子又开始转动。
飞星并不接受道德绑架,轻蔑一笑:“你们废物,怪我?”
天帝委婉道:“怎敢,只是现在六魔残念还未完全消除,与转世后的观沧海融为一体,若是他真的被夺舍入了魔道,对三界来讲都是灾难,可能会变得比以前更难对付。”
“不存在的,翅膀没硬之前我砍了就是,多么简单。”
“……”
云喜雨觉得这很有飞星的作风,她还觉得挺有道理,但看天帝、天后的脸色,显然是不赞同的。
“前辈你知道的,我们不能这样过河拆桥,若是这次再死,观沧海就会湮灭天地间。”天后很有人情味地讲着。
飞星笑道:“我怎么看不出你们这么讲情义了。说到底,还是怕没有观沧海,就没法制衡我吧。”
天帝天后的眼珠子各转一边,装作很忙的样子拿起茶杯喝茶,然后赔笑道。
“卜婆婆说的异世之人定能解救他,让他回归正途。体会了真切的感情,他就能彻底净化六魔残念。观沧海目前在随璘手上做事,也不是那么糟糕的情况,毕竟这位魔尊也不想六魔再现世,我们都担心六魔彻底吞噬观沧海,变成新的魔神。”
飞星看一眼脑子不够用的云喜雨,面上有了不耐烦,“直说你想怎么做。”
“明日云喜雨继任战神,前辈与她守护天界,而观沧海的事情交给异世之人,如若异世之人失手,再由前辈出手可否?”
云喜雨这次听明白了,天帝是既要又要,不想损失观沧海,所以将她和飞星作为最后一道关卡。
不过她没有什么政见,只是点头道:“哦,我会尽力守护天界的,提升自己,让自己配得上飞星的威力!”
飞星的表情并没有那么轻松,吐槽道:“不用你们自己上阵,说得倒是轻松。真到了六魔融合观沧海的时候,我又被云喜雨限制,能对付得了魔神?”
云喜雨震惊:“你不是三界第一吗!”
飞星戳她脑门,“三界第一神器啊笨,结契约的搭档强,才是强强联手,你就是来削弱我的!”
云喜雨当场惭愧低头:“对不起,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