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连灯都没有开…
云栗被放在卧室里的大床上,衣服已经被缓缓褪去。
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云栗的脸颊偏过贴在藏青色的枕头上,微微起伏的细腻肌肤就像是温玉一样暴露在段凛洲的眼前。
段凛洲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这么站在床边,低垂的眼眸落在那一抹樱桃红上面,指尖不自觉地微微摩挲着,眼神也逐渐的变得暗沉。
报告明天才能送到…
所以在此之前段凛洲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而不是立马把她吞之入腹。
本就装睡的云栗感受到空气中那暗流涌动的燥热气息,和那像是看猎物一样的晦暗目光,身体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呜真的好喜欢爸爸…
段凛洲看着也许因为冷意而微微瑟缩的云栗,喉头还带着可怜的呓语气声,心里不仅没有心疼,反而更加狠戾的想要握住她的脖颈,狠狠…
最后视线往下落在那逐渐晕染开的…
眼底瞬间蔓延了一层黏腻的幽深,身体也开始快速复苏…
南区住宅,
林泽在段怀洲一拳打过来的瞬间本可以迅速闪开,但不知道想到什么,身体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拳头落下。
紧接着就是一记猛踹落在他的腹部,顷刻间林泽就嘴角红肿渗血,闷哼一声狠狠往后砸落在地面上。
剧烈的疼痛让林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口腔里也满是血腥的铁锈味,低头吐了一口出来,抬眼看向段怀洲的眼神中透着疑惑。
“怀洲,”
之前走得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别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段怀洲眼神冰冷上前就又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只要一想到林泽之前做了什么事,就恨不得直接杀了他。
“你!”
林泽又硬生生的挨了段怀洲一拳,才敏锐的偏身躲过他的前踢,随即抬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就焦急地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段怀洲你到底发什么疯!”
但林泽内心里也隐隐猜到了可能是云栗的事情,毕竟也只有云栗能让段怀洲这么丧失理智了。
可林泽不知道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难道段怀洲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段怀洲见这个时候了林泽还跟自己装傻,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狠意,抬脚间就直踹他的胸膛,然后一个左钩拳,嗓音中满是冰冷。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好好说?当你对云栗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畜生了,你他大爷的比云栗大十岁,林泽,你怎么不去死!”
“段怀洲!”
林泽被这股大力直接踹到了墙边,忍不住低头又吐了一口血,但当抬眼看向段怀洲时却带着隐隐的心虚和落寞。
“我,”
林泽没想到段怀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太过卑鄙和过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愿意承受。
段怀洲看到林泽这心虚的表情眼底闪过痛苦,紧握到发白的拳头上还沾染着他的血迹,自己之前来的时候还曾抱有一丝幻想。
也许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说不定自己打林泽的时候,他会愤怒的站起身骂自己神经病,他什么都没有做!
可现在林泽的所有神情都表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真的做了…
“林泽,你怎么能对得起云栗对你的依赖之心,你哄骗她的时候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
段怀洲上前拽住林泽的领口眼神中满是压抑的仇恨,最开始云栗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脆弱无助,只能可怜的哽咽哭泣,喊着自己小叔,让自己去救她。
可现在林泽却趁着云栗最柔弱的时候趁虚而入,拉着她做了那种事情。
段怀洲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时候,云栗会不会疼,耳边浮现出那无助的哽咽瞬间就让他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的痛苦。
“林泽!你怎么不去死!”
“那你们呢!你们就没有愧疚之心,你们就可以狼心狗肺的欺骗云栗,哄着,束缚着云栗,到底谁更无耻!”
“你在颠倒什么黑白!”
“是!我承认我无耻,我卑鄙,可你们呢,你们那禽兽一样的占有欲就是想永远困住云栗,你在这打我?你怎么不去打段从叙!你们欺负了云栗就可以高高在上了吗!”
“你说什么?!”
第三百二十八章 年代强制爱假千金44
段怀洲听到林泽这话里的隐喻瞳孔猛然一缩,颤抖着松开手,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狼狈的林泽沙哑着嗓音问道:
“你再说一遍,什么意思?”
林泽伸手擦了擦嘴角不断往外蔓延的血迹,抬眼看向段怀洲的眸底掺杂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们段家人从来都是那么骄傲自大,又自私,我承认自己是放纵了这一切,但是我并没有哄骗云栗,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段从叙…”
这一切最开始还是从他们接吻的那天晚上,林泽后面回想的时候才清晰听到了云栗的那一声‘哥哥’。
直至最后他们向对方袒露一切的时候,林泽所有的思绪才彻底明白,明白云栗这么熟练却又上瘾的原因,明白她会为什么这么难受。
当时的林泽也曾像现在的段怀洲一样,狠狠砸烂段从叙的脸。
但是在云栗的面前他到底还是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云栗害怕。
所以自己只是低头吻着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哄着她,说着爱她的话,让她重新开心的扬起笑容,最后又羞涩地躲避着自己的视线。
林泽并不在意云栗到底有没有跟别人做过这种事情,他在意的是云栗有没有受到伤害。
所以此刻面对段怀洲的时候林泽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段从叙的名字,然后借段怀洲的手处理掉段从叙。
就像段怀洲认为的那样,不管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云栗,他们之间的差距让他只要做出那样那样的行为就是错!
段从叙也是这样不是吗…
不管他到底对云栗有什么样的感情,哪怕他情愿为了云栗去死又能怎么样,他只要有那样下流畸形的想法就是错!
更别说现在他竟然在背后偷偷引诱了云栗,段从叙又还记得自己是她的哥哥吗…
林泽想到段从叙时眼底带着深深的狠戾,那个畜生根本没有想过他们的关系一旦暴露出来,云栗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哪怕云栗是懵懂不知情被诱哄,可外界的眼光也会恶心的紧紧粘在她的身上。
段怀洲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满是轰鸣,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刚刚还挥起的右手只剩下麻木的余震,不停轻颤着。
段从叙…
此刻段怀洲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段从叙之前那隐含占有欲的眼神和动作。
就好像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有他们瞎了眼的没看到,还独自让他们生活在一起…
林泽看到段怀洲这往日淡漠温润的眼中满是恍惚,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从小到大的情谊让他明白段怀洲本身就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哪怕是对待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从来没有任何过多的感情。
最亲近的人也只有自己和段凛洲,后来又加上了云栗…
段怀洲后来面对云栗时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亲昵和真诚,不仅会帮她梳好看的发型,还会在小的时候抱着她给她读故事书,哄着她睡觉。
时间的陪伴,让他从最开始的毫无感情波动的状态,变成了一个眉眼间都透着温柔的男人,他的心也好像被注入了暖流。
可现在的段怀洲就像是遭受到重大打击一样,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无法接受云栗受到伤害。
所以更大的反噬和冰冷就让段怀洲没有了丝毫情绪,只剩下了满眼寒霜,转身离开了这里。
“怀洲!”
林泽看到这样的段怀洲瞬间就明白他是不会放过段从叙的了…
“你们疯了是不是!云栗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没大没小的,你们要翻天了是不是?!”
段老爷子看着面前不停砸东西拆家的段从叙和段程言,心脏病都快被气出来了,只能敲着手杖愤怒的训斥道。
段程言原本就粗野的性格在此刻更是像疯了一样的踹翻椅子,手里的木棍狠狠砸碎了客厅的花瓶,抬眼看向段老爷子就满是愤恨。
“要不是你云栗又怎么可能会离开!这一切都怪你!”
段程言根本不想当什么段家的孩子,她只要云栗,只要他的大小姐能宠爱自己,能温柔地低头吻着自己。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明明前一天他们还那么相恋的缠绵,可下一秒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云栗被逼走了,说不定再也不回来了,他的大小姐也对自己失望了…
这一切都是这个老不死的错!
段程言愤怒的情绪根本无法抒发,转身就继续挥起木棍,狠狠砸向了茶几,只是那泛红的眼眸中却透着痛苦的泪意,喉头酸涩的哽咽。
他不要这一切,他只要云栗回来!
段老爷子见自己的劝说不但不管用,反而让他们更加过分起来,瞬间气急攻心,满眼恼怒的指道: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你们是不是要活活气死老子才满意!真是天天脑子里全部都是大粪,蠢货,一群蠢货!
他娘的,放开我的琉璃瓶!”
话落段从叙就一脚踹翻了琉璃瓶,任由那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飞溅在地上,凌厉的眉眼此刻只剩下了阴沉的绝望,抬脚狠狠碾过那大师真迹的收藏品。
抬头看向老爷子声音暗哑道:
“爷爷,这一切都是你害得,是你让我们失去了云栗!没有了云栗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就都去死吧!全部都去死!”
说完段从叙就从拿起茶桌上段老爷子一直珍视的茶具一个一个的摔在了地上。
可做完这一切的段从叙根本没有丝毫的畅快,脑海中全部都是昨天云栗跟自己打电话时那压抑又委屈的哽咽,还有最后那冷淡不愿意再跟自己说话的语气。
他知道他的乖宝在怪自己,所以段从叙也在怪自己,为什么他没有提前预知,为什么他没有保护好云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所以他的乖宝不要他了…
段从叙泛着红血丝的眼眸中满是对老爷子的恨意,就像是一个即将出笼的野兽,恨不得把周围的一切都撕扯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爷爷,我们一起去死吧…”
段老爷子看着面前这两个满眼仇恨的两人,脊背一凉,脸色也瞬间苍白起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在有病是不是!疯了吗你们!我他娘的是你们的爷爷,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云栗吗?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好的生活和地位!”
可段老爷子这番话非但没有唤醒他们的理智,反而身上的狠意愈发浓烈蔓延开来。
最后段老爷子看着他们这样,只能白着脸急中生智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送你们去北方基地!!!”
第三百二十九章 年代强制爱假千金45
段从叙和段程言见目的达到了也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毕竟他们来这里的就是为了逼迫段老爷说出这句话。
北方基地那里的进出非常严格,像段从叙他们哪怕是段家人也根本进不去,是必须要有专门的通行卡和证明才能进去。
重度机密的训练营和科研团队分在南北两个位置,林泽能进去是因为他也是里面的高级教员,分在南区,这次在青山只是为了上一个任务留下做扫尾工作。
至于云栗的进入,当然是因为段凛洲的原因,也没有人能阻拦…
至于现在的段从叙和段程言,那根本就是想都别想,他们也明白段怀洲和段凛洲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他们进去的。
所以他们只能来找段老爷子迂回,让他们以学员的身份进入训练基地进行考核,从而完成他们最开始的愿望。
段老爷子最后看着面前这个两个不孝子孙只觉得自己高血压,心脏病都要犯了,嘴唇哆嗦着发白。
原本他以为段程言这个孙子找回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却没想到云栗的一次逃跑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打乱了。
不仅所有人都怪自己,现在段从叙和段程言这两个白眼狼还恨上了自己,怪自己赶走了云栗。
段程言甚至根本不愿意认这个家,不愿意喊自己爷爷,现在更是跟段从叙这个疯子一起来闹!
面对这马上就要失控的场面,段老爷子只能承受不住的妥协了。
立马向那边写了两份推荐书,利用自己的老脸把他们调过去……
段怀洲这边是一夜都没睡的待在书房里,直至天光大亮,他还是倚靠在沙发里低垂下的眉眼难掩疲惫,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他原本想要回去看看云栗,却又因为内心的异样和不想打扰她睡觉而没有回去。
这样连续打击让段怀洲现在头脑混乱又忧郁,他无法想象段从叙是怎么跟云栗做那种事情的,接吻,还是上床…
哪怕现在云栗被暴露出来不是段家的亲生的孩子,但之前是啊,段从叙竟然在认为云栗是自己‘妹妹’的情况下就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段怀洲现在只要想起段从叙有一种想要杀了他的阴暗冲动,那样的人根本不配活着,也根本对不起自己的勋章。
还真是吸血鬼的爸爸生了一个吸血鬼的儿子…
段怀洲原本就压抑许久的恨意在此刻又重蹈覆辙的倾泻而出,随即一拳就砸在了茶几上。
玻璃的碎裂瞬间就在段怀洲冷白色的手背上划开一道道血痕,可他却还是毫无所觉地握紧指节…
欺负云栗的人都应该去死…
段怀洲最后到底还是整理好心情,重新去洗漱,包扎好伤口去看了云栗…
而昨天晚上还睡在段凛洲卧室的云栗,早上的时候已经被重新抱回了一楼的房间。
是段怀洲替她提前布置的卧室,天蓝色的设计,窗帘是浅蓝色蕾丝花边,打开的时候可以看到不远处那茂密葱戎的森林。
因为知道云栗怕黑,白色精致的床头柜上还摆放着段怀洲之前特意订做的小黄花台灯。
夜晚睡着的时候,希望昏黄的灯光也会让她不那么害怕…
原本这样用心的设计,段怀洲是那么期待云栗会一脸惊喜地扑到自己的怀里说喜欢,撒娇地说她最爱的人是小叔。
包着纱布的大手缓缓贴在云栗柔软的脸颊上,指尖轻抚过她的眼尾带着温柔地怜惜,可现在段怀洲的眼里却只剩下了深深的痛苦。
怎么办…
为什么他们都要那么残忍…
云栗感受到脸上那痒痒的触感,有些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向段怀洲,嘴里呢喃着听不懂的话语。
但下一秒云栗就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像小动物一样的蹭着,喉咙里还带着撒娇般地亲昵呓语。
“小叔,好想你,香香的…”
每次闻到段怀洲身上那淡淡竹叶草木的味道,云栗都忍不住想把身体整个缩在他的怀里,然后把脸贴在他肌肤上仔细嗅闻着轻咬。
段怀洲垂眸看着云栗这依赖自己的模样并没有丝毫的阻止,反而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一吻,贴着她的耳边柔声问道:
“云栗,以后都在这里陪小叔好不好?”
他不会再让云栗再回去了。
云栗听到段怀洲这么说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现在有小叔保护自己,她才不要回去。
“乖宝…”
段怀洲看着这么乖巧的云栗心里既开心又刺痛,胸腔里的酸涩让他的眼尾也泛起了薄红,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当时她又是不是这么乖乖的听段从叙的话,然后懵懂的做出了那种事情。
会疼的对吗,她才那么小,又怎么能承受…
越想段怀洲的心里就越难受,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头将唇贴在云栗的脸颊,珍惜地吻着。
“宝宝…”
段怀洲从来都不明白男女性之间有什么值得这么疯狂,他是个医生,当然知道那种事情怎么发生,生理的构造和敏感效果。
可他从未有过,也从未想过,哪怕只是想象都让他恶心,他不愿意,也不会有反应。
只因他知道自己出生的原因,也在小时候看到了父母那机械性的‘动作’,他们只是为了能让他们骄傲的大儿子活下来,然后创造一个新的取血包。
恶心,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恶心。
明明自己是那么的在乎云栗,想要保护她,可是他们还是那么卑鄙的欺负了云栗。
段怀洲强迫自己不要想象那样的画面,可他的脑海里却只剩下了云栗哽咽着喊自己小叔的声音,还有昨天晚上那不经意间动情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