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鹤眼神瞬间晦暗。
“姐姐想挨是吗。”
沈霜梨皱眉,“说话文明点。”
谢京鹤眉梢轻佻,抬起头,眸中散开兴味,没皮没脸道,“怎么就不文明了?我这是在阐述事实。”
沈霜梨红着脸,咬唇道,“哪有人整天把那个字挂在嘴边的。”
谢京鹤眸中的兴味更浓郁了,故意问,“哪个字啊?”
沈霜梨懒得搭理他,手拍了拍谢京鹤的肩膀,“放我下来,叫阿姨过来做饭吧,我有点饿了。”
“行,先把姐姐喂饱,姐姐再喂饱我。”
“……”
某别墅,黑色系的卧室中。
应时序坐在书桌前,冷白修长的手指间散漫地把玩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细碎墨发轻搭在额前,
皙白眼皮低垂沉默地凝着手上的水果刀,光滑的刀刃折射出森森寒光,有一瞬闪到了他阴郁冰冷的眼睛上。
脑子里回荡着楼昭那句话。
几秒后,应时序另一只手撩起裤子,露出小腿,握着水果刀,往小腿上一划。
大股的鲜血瞬间冒了出来,淅淅沥沥地顺着小腿流下来,掉落到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声响。
丢下水果刀,应时序简单地给自己的腿包扎了一下,单手执着手机对着受伤的小腿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发给了沈霜梨。
应时序:【老师,我回学校路上被车撞了,腿受伤了暂时不能走路,可能要在家里养伤一周多,但是我不想浪费时间,老师可以到我家帮我补习吗(可怜)(可怜)】
应时序:【老师不方便就算了,没关系的,我也可以拄拐杖到机构补习的。】
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亮起屏幕。
谢京鹤随意地一瞥,眼睛倏地顿住。
发微信消息过来的人是应时序。
谢京鹤伸手拿起沈霜梨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进去,进入微信,看到发过来的这三条消息,眸色微沉。
又来一个男绿茶。
谢京鹤退出聊天框,将消息设置为未读,退出微信关掉手机,将手机放回原来位置。
谢京鹤迈着长腿来到梳妆镜前,倒了护发精油在掌心,涂抹在头发上。
染头发的次数过于频繁,头发变得有些许毛躁,谢京鹤每晚都会护理自己的头发。
“嗡嗡~”
床头桌的手机再次震动,谢京鹤涂抹精油的动作倏地一顿,转头看过去。
沈霜梨的手机屏幕亮起。
谢京鹤眉心微蹙,起身走过去。
这次是有人打电话过来,但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谢京鹤朝着浴室喊,“姐姐,有人打电话给你。”
“你帮我接一下。”沈霜梨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好。”
谢京鹤接听。
“老师……”
熟悉的音色传入耳畔,谢京鹤当即打断了应时序的话,“谁给你的电话号码?”
听见是谢京鹤的声音,应时序立刻换了称呼,“霜梨姐姐给的呀,还加了微信,霜梨姐姐说,不懂的可以去问她。”
谢京鹤眸中沁出薄冷,声线冰冷,“下课后还想问问题?我看你是左脸揭下来贴右脸皮上,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
“给我滚远点儿。”
说完,谢京鹤挂断了电话,还拉黑了这个号码。
“嘟”的一声忙音传入耳畔,应时序挑了下眉,再次拨打过去发现被拉黑了。
“吱嘎”一声,沈霜梨从浴室出来,看向谢京鹤,温声问,
“刚是谁打电话过来呀?”
“广告推销的。”
“哦。”
谢京鹤喊了声,“姐姐。”
“嗯?”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一直吗。
见沈霜梨没有立刻应话,谢京鹤眸底深处当即蔓延出阴暗的情绪。
犹豫了几秒,沈霜梨点头,“会。怎么了?”
那抹阴暗的情绪当即消失殆尽。
“那姐姐只会喜欢我一个人吗?”
“……”
谢京鹤纯黑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她,脸上表情很平静,询问的语气也很淡,但似乎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沈霜梨察觉出不对劲,担忧地又问了句,“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时候,沈霜梨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再次发出震动音。
谢京鹤闻声看过去,还是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显示的地址跟刚才打过来的电话一样。
应时序换了一个号码打过来。
刚教两节课,就已经把微信加上了。
再多教几节,那还得了。
应时序这么有心机,还是个笑面虎,思想单纯的姐姐一定会被骗的。
沈霜梨走过去,手即将触摸到手机的时候,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强势的力道。
沈霜梨被拦腰搂了过去,炙热的吻毫无征兆地堵了上来。
边亲边脱沈霜梨身上的睡衣,而手机还在床头桌上响着声音,沈霜梨细眉蹙起,抗议地推搡了下谢京鹤坚硬的胸膛,
唇被堵住,她说得有些艰难,“电话……有人打电话过来……”
“不用管。”
谢京鹤抱着沈霜梨压在床上,欺身覆上来,另一只手伸过去挂断了电话。
卧室的温度迅速攀升。
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再次响起震动声响。
沈霜梨侧头看过去,轻喘道,“谢京鹤等会儿,我先接个电话,可能有人来急事找我。”
谢京鹤顿下动作,一只大手撑在床面上,侧眸瞥过去。
谢京鹤记忆好,一串数字看一眼便能记在脑子里。
而这次打过来的电话号码是刚被挂断的电话号码。
视野中出现一只嫩白的小手,谢京鹤睫毛微颤,微转眸,
看到沈霜梨的那只手摸到了手机,指腹按下来即将接听电话。
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高峰,谢京鹤的眸色几乎是瞬间便冷了下来。
夺过手机,一把将沈霜梨翻了过来。
手缓缓地顺着藕白柔软的手臂滑上来,宽大掌心覆在纤细皙白手背上,修长分明的手指嵌入指缝间,
上面的那只手冷白手背上鼓着淡青色的青筋,漂亮的指节处泛着薄红,透着性感透着欲气。
另一只手按下接听键。
应时序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霜梨姐姐,你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接电话呀?”
呵。又是霜梨姐姐。
一个称呼,谢京鹤已经醋得不成样子,
更何况,现在是晚上,应时序这个笑面虎还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过来。
为什么听到应时序的声音就紧张?
沈霜梨气息不稳,很生气地质问,“谢京鹤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想伸手去挂断电话,但两只手都被死死地钳住,挣脱不开,沈霜梨压着声音,
“把电话挂断!”
“霜梨姐姐?”那边似乎是没听到沈霜梨的回应,于是又喊了声。
“霜梨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谢京鹤没听沈霜梨的话,轻轻地咬上女孩滚烫的耳朵,气息透着坏和恶劣,压着沙哑的嗓音,
“——”
“——”
“告诉他,”
“姐姐在被哥哥。”
“霜梨姐姐?”
“霜梨姐姐?”
应时序一直在喊。
一口一个姐姐。
谢京鹤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冷得不像话,“滚你妈的,我姐姐跟你很熟吗。”
当即挂断了电话。
今晚,谢京鹤被刺激到,凶得像条失控的疯狗。
贴在她耳边,极致缺乏安全感地一直在问,“我才是姐姐唯一的小狗对不对。”
次日清晨。
是周末,不用上课。
沈霜梨浑身酸软地醒过来,腰间钳着一条硬邦邦的手臂。
想起谢京鹤昨晚的恶劣行径,沈霜梨生气地用手肘撞了下谢京鹤胸膛。
谢京鹤醒过来,嗓音透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怎么了姐姐?”
沈霜梨掰开谢京鹤腰间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瞪圆,脸上染着愠色。
算账道,“谢京鹤,你昨晚的行为是不对的,很不尊重人。”
谢京鹤从床上起来,伸出手臂想抱沈霜梨,认错道,“我错了姐姐,以后不会了。”
沈霜梨往后缩,避免谢京鹤的触碰。
见状,谢京鹤眸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冷意。
姐姐已经很久没躲过他了。
玩过了,姐姐生气了。
谢京鹤识趣地双膝跪在床面上,两只手搭在大腿上,低着头,闷声道歉,
“对不起姐姐。”
谢京鹤伸手过去,手指轻轻地勾了勾沈霜梨纤细的小指,带着讨好意味,再次道歉道,
“我错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姐姐原谅我好不好?”
语气分外真诚。
沈霜梨看着他,蓬松亚麻色的碎发垂下来遮住锋致的眉眼,眼尾耷拉着,眼眸湿漉漉的在装可怜求原谅。
沈霜梨眸中泛起涟漪。
谢京鹤敏锐捕捉到那一抹细微的变化,上半身靠过去,两条手臂揽住沈霜梨那截细腰,
脑袋往她身上蹭,软着声线撒娇,“我错了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不敢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昨晚是太吃醋了,姐姐竟然把电话号码给那笑面……应时序,我是怒气冲昏了头脑才做了错事,以后真的不会了。”
沈霜梨捕捉到重要信息,“我没有把电话号码给应时序。”
谢京鹤微顿,仰起头,“姐姐没给?”
沈霜梨语气肯定,“没有。”
“他跟你说,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了?”
谢京鹤“嗯”了声。
沈霜梨没好气,“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
谢京鹤又埋脸在沈霜梨的脖颈间,拱着蹭着,“对不起姐姐,下次我不信他了。”
“姐姐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好不好嘛?”
柔软的头发蹭在娇嫩的肌肤上,并不觉得扎,反而觉得舒服,
耳边是谢京鹤的道歉求原谅声音,沈霜梨彻底心软,“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那姐姐是原谅我了?”
“嗯。”
谢京鹤的眼睛噌地亮起,饿狼扑食地扑倒了沈霜梨。
毛毛躁躁地撞过来,沈霜梨小声地叫了声,腮帮子鼓起,“你再这样,我又生气了。”
谢京鹤当即从她身上起来,“抱歉姐姐。”
腰间酸痛,沈霜梨伸手捏了捏腰肢,怪责道,“谢京鹤,你昨晚弄得我好疼。”
谢京鹤动作轻柔地把人捞在他腿上坐着,“对不起姐姐,我给姐姐按摩一下。”
掌心有技巧地揉捏按摩着沈霜梨的腰。
沈霜梨舒服地眯了眯眼,“谢京鹤,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教应时序英语呀?”
谢京鹤默了几秒才低低地嗯了声。
沈霜梨:“那我就不去了,不接他这个家教了。”
谢京鹤意外,“姐姐,你……怎么这么突然?”
瞧见他震惊的神情,沈霜梨好笑地笑了笑,“因为我不想让我男朋友不开心呀。”
昨天应时序突然喊她“霜梨姐姐”,沈霜梨就觉得这人不简单。
细想一下,昨天谢京鹤一回来就将她抵门后亲吻,还问她,我是不是姐姐身边唯一的小狗。估计是受了应时序的刺激。
而谢京鹤的举动明显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敏感的爱人需要加倍的爱和耐心。
沈霜梨在谢京鹤唇上亲了好几口,哄他,“他是一个外人,我们不吃醋,我不喜欢他,现在还讨厌他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看着她,谢京鹤眼圈泛红。
某实验室。
楼昭穿着白大褂,手上戴着医用手套,纤细手指间捏着一支针筒,拇指指腹按压,尖细的针头射出无色药水。
她看向被关在笼子里的江言初,缓缓地勾起唇角。
他是她的实验小白鼠。
楼昭提步来到笼子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江言初,冷声命令道,“把手臂伸出来。”
江言初关楼昭的笼子是偌大又舒适的,但楼昭给他关的笼子,高度只到他的腰身上,
也就是说,江言初只能蛰伏半跪在笼子里,很有侮辱性。
江言初仰头看着楼昭,瞳仁黑得似泼墨,看起来有点吓人,透过铁柱的宽大间隙听话地伸出手臂。
楼昭一只手握上江言初的手腕,低头专注地寻找往哪个部位扎针。
倏地,江言初腕骨利索地一转,猛然抓上楼昭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拽。
楼昭惊叫了声,整个人被拽得重重地撞到笼子上。
“啪嗒”一声,手上的针筒掉到光洁的地板上。
另一条结实的手臂从铁柱间隙中伸出来,按在楼昭的后脑勺上,用力地压过来。
楼昭感到脸上一冷,整张脸都被挤压在几根冰冷的铁柱上。
紧接着,唇瓣一痛,江言初咬上她娇艳的唇瓣。
楼昭瞳孔微缩,怒骂出声,“江言初你有病啊!”
居然隔着笼子强吻她。
空气中响起衣帛的断裂声,楼昭身上的白大褂被江言初徒手撕烂。
第90章 “想我哪儿了?”
肌肤在空气中泛起冷意,楼昭恼羞成怒地剧烈挣扎,“放开我,神经病!”
但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江言初的力气很大,手臂像是铁钳般,楼昭根本挣脱不开。
手往地上摸索,摸到刚才掉到地上的针筒,猛然用力地扎向江言初,整个针头都嵌入了肌肤内。
但江言初像是不知道痛般,臂力依旧没有半点儿松懈。
楼昭便飞速地旋转针筒,尖锐的针头在血肉里转动,带起尖锐的刺痛,江言初蹙了下眉。
楼昭趁机咬上江言初的嘴唇,撕咬用力。
江言初吃痛地松懈了力道,楼昭用力地一推,迅速往后退,愤怒的眼睛瞪圆盯着里面的人。
江言初抬手随意地擦了下出血的嘴唇,鲜血在唇瓣上晕开,
在冷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妖冶又诡异,眼睛弯起笑出声,语气顽劣,
“差点隔着笼子就把昭昭上了呢。”
楼昭气急败坏,“贱狗。”
她起身走向实验台上,戴上防护口罩,点了迷香。
浓香在实验室中迅速蔓延开,江言初被迷晕。
楼昭过来,手臂穿过铁柱间的间隙拽上江言初的手臂,将人粗鲁地拽了过来。
低头,将药剂注射到他体内。
注射完后,楼昭便熄灭了迷香,打开排风扇将这香气迅速地排出去。
晚上,楼昭盯着熟睡的江言初一直在观察。
他睡得很安稳的。
也就是说,她研制出来的药剂失败了。
楼昭烦躁地皱起眉头,看不得江言初睡这么好,抬脚用力地踹向笼子。
笼子震了好几下,发出刺耳清脆的巨大声响,江言初被吵醒,眸色茫然,抬眸看过去,
只看到楼昭一脸冰冷,一副被人惹毛了的模样。
时间来到五月份。
“你的抑郁症已经痊愈了,一般患者在痊愈后还要巩固治疗6-9个月,但是你身体对药物的耐受性很好,可以停药。”
“恭喜你,战胜病魔了。”
沈霜梨惊喜地笑了,眼睛有些酸酸的,“谢谢,有您的功劳。”
外国佬医生跟着笑了笑,“祝您以后生活愉快。”
“谢谢。”
沈霜梨离开后,谢京鹤慢悠悠地迈着长腿从隔间出来,瞥向医生,“真不用再吃药了?”
沈霜梨去医院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谢京鹤每次都会暗中陪着她,在隔着一扇墙壁听着治疗的过程。
“不用了,可以停药,沈小姐现在的情况很好。”
得到医生确切的回答,谢京鹤这才安心下来,笑道,“厉害,不愧是知名的金牌团队。”
治疗的这几个月,谢京鹤花了两百多万。
金牌团队滞留在京城,相当于谢京鹤在包他们。
沈霜梨回家后发现家里没人,谢京鹤谈生意还没回来,她换上拖鞋,脚步欢脱蹦蹦哒哒地来到长沙发上躺下,
瓷白的小脸上漾着浅浅的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治疗期间,沈霜梨的躯体化症状一次都没有发作过,沈霜梨觉得谢京鹤有很大的功劳。
闲暇期间,他带她去国外很多地方玩,她很开心,没有感到任何的生活压力,而且,他对她很好,总是哄着她逗她开心。
沈霜梨纤细白嫩的手指上举着手机,给谢京鹤发消息。
沈霜梨:【谢京鹤!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要不要我去接你呀?()】
手机传来震动,谢京鹤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执起手机,看到沈霜梨发过来的消息,
视线停在那个可爱都颜文字上,情不自禁地笑了声,精致眉眼染上柔意,脚下踩油门当即加速。
谢京鹤:【这么想我?现在是不见一会儿都不行了。】
沈霜梨:【嗯,想你了。】
谢京鹤挑了下眉,当即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对方几乎是秒接。
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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