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甜(北方有酒)

虞悦下意识就要问什么。
倏地，昨晚险些擦枪走火的情形出现在脑中。
“先记着。”
虞悦反应过来，脸颊红润地愤愤又咬了口，不想说话。
陆储心情倒是不错地抱着她换了个姿势，抽出纸巾很轻地擦着殷红莹润的唇角。
仔细替她将晕染出的口红擦掉，却发现唇上所剩无几，擦去后，更显示出自然莹润的红。
像是刚被采撷过。
清甜，香软。
陆储喉结缓慢地滚动下，没忍住地用指腹再次碰了碰，又用同样的指腹碰了碰他自己喉结上的牙印，哑声：“等你回来。”
“想做什么。”他稍顿，嗓音更哑，“都给你做。”
虞悦从车上下来到航站楼大厅时，脸颊还在红着，心脏还在乱跳。
走得头也不回，没往后看陆储。
刚进去大厅，拿着机票喝水的小林忽地出声：“小虞总？你怎么比我们还晚？”
“......”
虞悦深深地看她眼，她也想知道，两人是怎么能亲那么久的。
“堵车。”
虞悦眼观鼻鼻观心地心虚道。
好在，有同事啊了声：“对了，忘了提醒你们了，别走江邺大道那边，那边特别容易堵车。”
虞悦赞扬地看了眼她，好同事。
她手机震动时，摸出看了眼，发觉是陆储的消息。
CY：【登机前和到了都说一声。】
CY：【我不放心。】
虞悦再次心虚地回了声好，忙收起手机。
办完行李托运过完安检后，一行人又等了许久才登机，虞悦记得给陆储发了个消息，才开了飞行模式。
到西河市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了饭后，临时开了个会。
忙完，各自回了房间。
虞悦和周周的助理小林一间，睡前和陆储通了个电话后，订好了第二天的闹钟很快入睡。
西河市和渝北古镇两个拍摄地点，分别会待四天。
第三天和第四天才会正式开始拍摄。
西河市的美食推荐人是景跃视频旗下的两个小艺人，都是西河市本地人，二十岁左右刚出道的小明星，见人就喜欢鞠躬，开始拍摄时略显局促，可越往后，越松弛。
拍摄顺利结束后，两个小明星去赶其他的通告，工作室这边直接转战渝北古镇，准备最后一期的拍摄。
渝北古镇是商业化比较严重的古镇。
大多建筑是后期仿古修建的，但几样特色美食确实出名，有不少人奔着美食而来。
这也是周周他们将渝北古镇作为《美食纪》收官地点的原因。
这次的美食推荐人也是景跃视频旗下的，两个二线明星。
虞悦这几年对国内明星的了解不多，唯一比较喜欢的还是斩获了几个国际影帝的程衍，别的倒还真不清楚。
好在，两人都是很擅长聊天的类型，配合度也很高。
正式开始拍摄前，虞悦刚和美食老店的店主沟通完，又让摄像师调整了下机位。
坐在监视器后时，女明星薛吟的小助理笑着过来递了杯柠檬茶。
南方的热气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潮湿，虞悦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小助理一脸惆怅地摇摇头，一边吃着店主赠送的小吃一边叹气地虞悦聊天：“小虞导，你们《美食纪》这期真的拒绝过舒欣啊？”
闻言，虞悦稍愣。
她隐约记得是有过，当时周周和舒欣经纪人还闹过一通，当时对方经纪人的态度并不好。但这多少不适合拿出来说，虞悦抿了口柠檬茶，摇了摇头：“不清楚。”
她没多说。
小助理又抓了把头发，继续叹气：“今天还有个综艺在渝北古镇录，这么大点地方知名的适合取景拍摄的就这么几个，而且受邀嘉宾里，还有舒欣。”
虞悦诧异，“这么巧？”
“对。”
小助理不好意思笑笑，又用牙签查了块肉丸，一脸惆怅：“我今天用塔罗牌、星座和黄历都算过了，会撞上。”
“......”
虞悦缄默几秒，疑惑：“不喜欢撞上？”
小助理悲愤地又咬了口肉丸，“我家粉丝干不过她家粉丝，水军也买不过人家！”
虞悦乐出声，被小助理的实诚笑道。
没一会儿，副导说了声准备好了，虞悦点点头，开始上午的拍摄。
上午采访的是这条街上的一家百年老店，由于提前沟通过，拍摄非常顺利，两个艺人也很配合。中午艺人和工作人员直接在店里吃东西，顺带拍一些花絮。这边拍完之后，直接前往下午要拍摄的一家古法糕点铺。
小林带着人提前去交涉。
虞悦和其他人下午再赶过去。
两点钟时，一行人到了糕点铺前，虞悦正要让人开始架设备，倏地瞥见小林快急哭了跑出来，一看到虞悦就喘着气带着哭腔道：“小虞总，咱们约的拍摄时间被人占了，里面已经有人在拍了。”
“怎么回事？”
虞悦狐狸眼微眯。
“说是有一档综艺录制，本来他们约的是五点以后，但由于艺人行程问题只能提前拍摄那个艺人的部分，直接带人过来了。他们最后一期也是美食主题的，当时一上来就带着艺人来询问糕点制作问题，老板以为是咱们，就让他们拍摄了。说清楚后，老板这边道了个歉，让对方按照五点以后的时间来，但对方不愿意，说艺人时间协调不出来，人家导演直接继续拍摄了，还特别凶。”
说着，小林看了眼工作室扛着机器的工作人员，脸上满是抱歉。
虞悦皱了下眉，“我去看看。”
她刚要进去，小林忽然拉住她，小声道：“那个艺人就是舒欣，周总之前拒绝过上咱们《美食纪》的那个明星，经纪人也在。”
还真是一语成谶。
虞悦没多想，抬脚往糕点铺里进。古式的糕点铺，刚进去就能闻到糕点的香味，一旁的摄像机和副导工作人员正盯着监视器的人看。虞悦没看清，等这边cut之后才继续往里走，直接找到在旁边急得出汗的老板：“你好，我们是ZY工作室的。”
“是你们啊。”
老板叹口气，“对不住，一开始我以为是你们，所以就让几个老师傅配合了，谁知道还弄错了，刚才跟那个导演提了一嘴，结果人家就跟没听到似的。”
虞悦没多说，带着老板直接找到了对方的拍摄副导和经纪人，直接了当道：“不好意思，现在是一点到五点期间，是我们约好的拍摄时间。”
话音刚落，一旁的副导皱了下眉，“哦，你们就是那个拍什么美食纪录片的是吧？我们这边还有两个小时，已经和老板说过了，两个小时后你们再开始。三点钟到五点，够你们拍摄的吧？”
“......”
虞悦觉得惊奇，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这位副导，见对方还是一副不耐烦的姿态，她直接抬手看向工作室的人员：“准备设备。”
一句话，工作室的两位摄像师立即说了声好嘞，看都没看那位副导演，直接架设备。
其他人也该进的进，有两个出镜人员直接和老师傅攀谈了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格外混乱又热闹。
老板在一边看得想乐，冲虞悦比了个大拇指。
虞悦狐狸眼稍抬，樱唇轻扯，转而看向那位副导演：“如果想谈，就拿合同来和我谈；如果不想谈，请你不要占用我们合约之内的拍摄时间。”
说着，她直接看向小林：“让艺人准备。”
小林顿时眼睛放光，回了句好嘞，转头出去沟通。
综艺是为了单个艺人的形成提前拍摄的，来的人并不多，反而是工作室这边的人多。每个人都开始忙了起来，那位副导演爆了句粗，扬声厉喝：“你他么懂不懂先来后到，我们还在拍摄，我就看你是个小姑娘才跟你好好说话，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们就真他妈没办法！我管你是哪个工作室，我们是陆氏旗下训风视频的！”
虞悦还真没想到。
她启了启唇，正要说话，谁知道这位副导演又骂了声，转头看向院子里的人：“都他妈干什么呢。”
转而又看向老板，缓了缓道：“咱们之前说好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加钱，这几个小时我可以双倍。而且我们上电视台的，您也不希望别人看到您这个百年老店闹成这样吧？”
老板脸色一变。
他们多少年的口碑了，又是不愿意扩张的老店，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得罪电视台。
每年来的游客并不少，多少也有现在各类视频博主推荐的原因。
见老板不说话，那位副导轻蔑地瞥了眼长得精致显小的虞悦，没太放在心上，转头又跟老板说：“我们真是陆氏训风视频的，我听说几年前这里老街改造也是陆氏投资参与的。今天配合咱们好好拍摄，陆氏的主谁也做不了。”
“你他妈身为一个媒体人居然还威胁人？”
工作室的同事有人忍不住啐了口。
“我只负责好好拍摄！”
那位副导演瞪了眼一旁的人，见老板和老师傅都没说话了，脸上带了点笑意：“咱们继续。”
他这边还着急赶工呢，务必要在晚上之前把舒欣的部分拍完。
说着，他正要再说话，一旁内堂里有两个人走了出来：“徐导，可以拍摄了么，我们舒欣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可以。”
徐导没把其他人当回事，指了指站在院子中央的老师傅，“诶，往边上点，别挡着艺人的镜头，就跟刚才的介绍一样。”
虞悦眸底冷了冷。
她挡住老师傅，正欲出声，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经纪人再次出声：“怎么那么多人，要签名的得等会儿，没时间别耽误事，拍完我们得走呢。”
这语气跟当时说周周不用他们家艺人会后悔时一样。
虞悦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
倏地，目光顿在那位经纪人身后，舒欣身上。
舒欣也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
舒欣脸色煞白，“虞悦......”
郑欣然。
舒欣是艺名。
虞悦忽然明白周周不想要舒欣上《美食纪》了。
她抿了下唇角。
舒欣也张了张嘴，两人谁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半晌，舒欣垂下眼睑，转而笑得得体温柔：“悦悦，什么时候回国的？”
虞悦没说话。
工作室和徐导的人也都很诧异，居然认识？
舒欣继而笑笑：“先让我们拍完吧，我时间真的有点急，而且钱的方面不是问题的，大不了我再给老板一些。等回江北，咱们叙叙旧，你之前出国的时候咱们都没能好好告别。”
“......”
虞悦樱唇轻扯，没理会。
一旁的徐导也笑笑，“是朋友就好说了，让我们先拍完。不然我也不至于拿陆氏说话啊，陆氏投资拍摄的，我们可不得好好拍么。”
“我特么——”
工作室的暴脾气险些忍不住，被小林伸手拦住。
徐导还在继续，“在场的可都耽误不了啊，也做不了陆氏的主是不——”
“陆氏董事长能做得了陆氏的主吗？”
虞悦不耐烦地直接看向他。
徐导一愣，“......当然能，不过管你什么事？”
“你一口一个陆氏，就是想拿陆氏的名头压人？”虞悦毫不客气地瞥他眼，徐导张了张嘴，虞悦继续：“那你就给陆氏董事长陆韵打电话，问问她管不管这件事？”
一句话，徐导被噎住：“陆董日理万......”
“行，你不打，我打。”
虞悦打断他，直接摸出手机，正欲打电话，发觉自己回国后还没存陆韵阿姨的号码。她缄默须臾，指尖稍顿，还是点开了陆储的电话。
那端秒接：“悦悦？”
虞悦抿起唇角，狐狸眼不耐烦地眯了眯，深吸口气道：“哥哥，你能做陆氏的主吗？”
一句话，电话里沉默几秒。
陆储安静着，就在虞悦以为他觉得莫名其妙不想回答时，那端很快顺着她的话道：“当然可以。”
虞悦低嗯，继而愤愤道：“那我能做你的主吗？”
谁也没想到虞悦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莫名其妙的，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
须臾，电话里低缓的语调清晰地传出。
“悦悦。”
“你想，怎么做都行。”
作者有话说：
陆狐狸语言艺术：
-你想，做什么都行。
-你想，怎么做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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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直不满意，一直在改，又没能赶在十二点之前。

嗓音偏低, 低哄的语调顺着电流传出。
一瞬间，虞悦的情绪被平息掉大半，后知后觉到自己刚才的话, 缄默几秒, 耳朵热了热。
没等她说话，陆储那端的声音传了过来, 语调低缓道：“悦悦, 旁边有人？”
虞悦嗯了声, 斟酌着措辞。陆储却思索片刻, “把手机交给他。”
她稍愣，那端的陆储声线沉了沉，语调却带着凉薄的意味：“让我看看, 谁想陆氏出面做主？”
话音刚落, 本就安静的院子里更加鸦雀无声。
徐副导刚才在陆储一出声时就听出了电话那端不是陆韵，而是个男声。
揪着的心刚放下来，想着一个小姑娘能认识什么陆氏董事长，顶多就是吓唬人狐假虎威而已，心里轻嗤声。可现在一听这话, 脸色变了变, 惊疑不定。
他慌乱地看向虞悦。
虞悦没吭声, 须臾，将手机交给脸色难看的徐副导，眉眼乖巧精致, 唇角却轻轻扯了一下：“徐副导, 既然您一直说自己是陆氏旗下训风视频的, 又想让陆氏做主, 您来说？”
一句话, 徐副导脸色更难看了，瞥见手机屏幕上的陆储两个字时，惊慌失措地忙拿起手机：“陆，陆总。”
陆氏外部的人不清楚。
可训风视频作为陆氏旗下唯一的视频网站，虽然是小公司，但借着陆氏的名头不知道方便了多少次的拍摄和艺人合作。
时间过了几年，陆储和陆氏几乎没有关联，所以他一时没想到。可现在一看到陆储的名字，自然也想到了当时陆城狼狈不堪地被赶出陆氏，肃清了陆城的所有人后，陆储才将股份都转让给了陆韵。
哪怕现在，要说话语权，陆储也不比陆韵稍。
不光因为陆创科技，更因为，陆储的手段。
他真没想到虞悦能直接打电话给陆储。
想到刚才自己的都说了什么，脸色煞白，手心都是冷汗，嗓音微微颤抖着堆着笑道：“陆总，都是误会，真的都是误会，我们这也不知道拍摄场地有人了。我们这都是想着尽快拍完，想给训风视——”
“屁！”
陪着小林一起来交涉的另一个工作室人员直接没忍住地打断：“我们最开始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白白拿着合同说的拍摄时间，是你们非要占用我们的拍摄场地和拍摄时间，一口一个陆氏，现在又不知道自己占了别人的拍摄了？！”
他愤慨爆了句粗，“刚才威胁老板和我们小虞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一说，综艺组那边面面相觑。
徐副导霎时腿软，咬咬牙道：“陆总，都是误会。”
虞悦樱唇轻扯，瞥见一旁被威胁的老板，轻轻摇了摇头，无声说了句没事。
老板这才松口气。
徐副导话没说完，最后几个字声音极低，底气不足，脸上还冒着冷汗：“我们这都是为了训风视频......”
说完，他咽了咽口水，拿着脚本的手攥紧。
电话里的人却没有声音。
安静，却安静得让人觉得有压迫。
须臾，低低的笑声传过来，陆储语调很淡：“怎么威胁的？”
他刻意停顿，“还是，我要谢谢徐副导用一个综艺拍摄为陆氏发展鞠躬尽瘁？”
此言一出，徐副导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总，这......”
训风视频不过是陆氏旗下一个小公司，要真看盈利，给陆氏提鞋都不够格。更何况，陆储的陆创科技，比起陆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陆储没接话。
徐副导还想说什么，陆储那边缄默几秒，语气依旧很淡：“徐副导还有事？”
他稍顿，嗓音更淡道：“我以为徐副导还要忙着拍摄，没时间道歉。”
徐副导一怔，哪还能不明白，心里憋着一股气不能出，张了张嘴，背脊冷汗滑下时，忙堆着笑讪讪看向虞悦，把手机递过去道：“对，对不住，都是误会，既然不是我们的拍摄时间，那我们先走。”
“......”
虞悦没看他，抬手给小林示意了一下。
小林立即嘿嘿笑，翘起尾巴似的道：“同志们，架设备。”
说着，又看向一旁的几位老师傅和老板，笑着点头道：“辛苦了，咱们继续。”
虞悦被小林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