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那里叫什么任务者,真难听...以后咱们的,叫拆拆大队?嗯...不好听。”
“对了,就叫拯救者!”
“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
云迁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忽然感受到一股视线,云迁转头看过去,旁边坐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脸庞清秀,皮肤白皙,双眼剔透的眼睛中,充满羡慕与敬佩。
“咳咳...”上方传来一阵警告的咳嗽声。
那少年慌忙转回头,目视前方,身子坐得板板正正,面容严肃。
台上的中年夫子停了片刻,扫视下方的两位学生。看向云迁的时候带着漫不经心,旋即将视线放在那少年身上,继续开始了方才的讲书。
云迁这时才注意到,他所在古色古香的教室,除了老师,台下的学生只有六人,门外的窗下还站着两个小厮。
他和方才那少年坐在前方,每人身后都坐着两个同样年纪的少年。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圆胖的中年男人到了门口,冲着上首的夫子行了一礼。
“梁夫子恕罪,实乃有要事寻大公子。”中年男人面色焦急,满头大汗。
梁夫子认识此人,正是内院总管李福,面容平缓,微微颔首:“李总管,何事?”
李福忙道:“王妃午睡梦魇,一直呼唤大公子,王妃身边的嬷嬷寻来,让某带大公子去后院,看一看王妃,还请夫子放行。”
这课堂里,就论穿着,他与身边这小孩就是主子,他又比身边这小孩年岁长,莫不是他就是下人口中的“大公子”?
云迁还没来得及查看原身记忆,想着要如何应付这件事,就见旁边这个小孩站了起来。
他全身透着一股抗拒,但脸上有几分焦急:“李总管,母妃怎么会梦魇,现在如何了?”
原来旁边这小孩才是李福口中的大公子啊!
第129章
李福一揖:“大公子,奴才守在外院,只是听到王妃身边的花嬷嬷急匆匆的来报此事,说是王妃的情况不太好,还请大公子这就随奴才去内院吧。”
大公子站起身,向梁夫子作揖告假。
梁夫子神色缓和:“大公子,为人子,当以孝为先,且去吧。”
“是,夫子。”大公子恭敬行礼。
窗下的一个小厮连忙进来,收拾了书本笔墨,大公子一走,他身后的那两个小孩也跟着走了,教室直接空了一半。
待人走了,梁夫子态度就有些敷衍了,云迁也不在乎这梁夫子的态度,一手托腮,查看原身记忆。
方才那大公子,竟然是原身的侄儿。
原身云迁两岁的时候,宫里的母妃去世。
那时候原身年纪还小,去不了皇子住所,便被皇帝交给其他嫔妃抚养。
其他嫔妃也都有自己的孩子,根本不乐意养原身,只是碍于皇帝的旨意,对原身根本就不上心。
原身也不是个什么省心的孩子,有了委屈就闹腾起来,只将嫔妃宫里闹得是人仰马翻。
连皇帝都头疼这个小儿子。
后来原身一母同胞的亲哥,已经出宫建府的安王云昭,提出想要接原身去安王府教养。
那时安王已经大婚六年,安王妃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就连后院的妾室也没有音信。
安王跟皇帝道:“母妃去世前最放心不下十二皇弟,十二皇弟又是儿臣亲弟,儿臣一直放心不下这个小弟弟,总想着多来看看,只是儿臣已出宫建府,不能时时进宫。而且...而且儿臣也有私心。”
“父皇,儿臣与王妃身体康健,一直没能有个孩子,心中焦虑。倒是听到民间有一种说法,在府里抚养一个孩子,就能给府上带来子息。”
“还请父皇成全。”
皇帝本就有些头疼这个跳脱的儿子,思索片刻,也就应下了此事。
因此,原身就到了安王府住下了。
说来也神奇,自从原身到了安王府。第三个月,安王妃就怀上了,隔年就生下了安王府嫡长子云岱。
安王的两个妾室也相继有了身孕,分别生下了庶长女和庶次女。
云岱就是方才与云迁一起上课的那小孩,两人虽然是叔侄,实际上只相差四岁。
原身刚到安王府的时候,是放在王妃身边教养的,一直到了六岁启蒙,这才住到了西三所。
等到云岱也到了启蒙的年纪,叔侄俩也就一起进学,两人年岁相差不大,关系不错。
只是,安王妃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时常敦促儿子念书,还特意嘱托夫子要严加看管。
所以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一起玩耍的时间倒是不多,也只有休息的时候能松散一些。
云岱这个比原身还要小的小少年,小小年纪,就一副老成模样,比原身还要像一个“兄长”了。
梁夫子将剩下的一半释义讲完,便不再讲了。吩咐了云迁抄写,便起身出了课堂,到了别处。
云迁也不在意,他都经历过那么多的位面了,学识什么的,可比这个梁夫子要高。
趴在课桌上睡了一下午,待到太阳西斜,梁夫子这才进了书堂,拿着云迁沾着口水的宣纸,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
到了晚间,云岱也没有回来西三所,云迁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王府的小主子,只要是到了启蒙的年岁就要离开母亲的院子,西三所就是他们的住所。
每日一大早就要上学读书,只有晨昏定醒的时候,能去见见自己的亲娘。除此之外,就没有再去亲娘那里住下的情况。
难道安王妃真的病得很重?
云迁摸摸下巴,他这个住在嫂子家的亲小叔,还是得去看一看吧!
这般想着,就吩咐小厮李贵,收拾一些药材往安王妃院子去。
说到安王妃,原身与整个亲嫂子关系也只浮于表面。
原身刚到安王府的时候,安王妃一直发愁成婚六年不能有孕,见到原身稀罕得不行,简直是当作儿子养了,事无巨细。
直到后来查出身孕,也就把放在原身身上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等云岱生下来,对原身更是疏忽。
原身心思敏感,早就察觉到了安王妃对他态度的变化,不过原身还是感激安王妃,最起码安王妃对他没有恶意。
云迁带上礼品前去后院,只有安王妃身边的亲信花嬷嬷出来。
“九爷,王妃身体不适,早已歇下,你能见九爷您,还请九爷见谅。”花嬷嬷面上还有未散去的疲惫。
云迁点点头,指着李贵手里提着的东西,道:“我也不知晓皇嫂现在如何,库房里倒是有颗百年人参,花嬷嬷拿进去,看是否能用得上。”
花嬷嬷感激道:“多谢九爷关心。”
“四哥不在京中,皇嫂又忽然病了,我这个做亲弟弟的自然是要关心一二。”云迁道:“只是见岱儿一直没有回西三所,也是想来问一问。”
花嬷嬷叹一口气道:“九爷不知,王妃醒来之后一直要找大公子,还是大公子来了,这才安静下来。方才大公子服侍着王妃用了些东西,守在王妃身边,王妃这才睡着。”
“看王妃的样子,怕是离不开大公子。这几日,只怕还得需大公子在王妃院里守着才行。”
云迁算是知晓了安王妃的情况,见花嬷嬷频繁往王妃院子里看,便道:“既然如此,花嬷嬷你仔细照顾皇嫂,我这边先走了。”
不过,一连过了好几日,云岱都没能回西三所上课。他不在,梁夫子教学起来更是敷衍,通常是来学堂上吩咐了抄写,就不见人影。待到了放学,出去一趟也就罢了。
跟在云迁的两个伴读,一个名叫孔安通,是原身母家,也就是原身舅舅家的孩子;另一个名叫齐严,是某个四品大臣家的孩子,人有些憨厚。
能在原身这种小透明皇子身边做伴读,也都是家中不受宠的。
孔家出了个皇妃,也就是原身的母妃德妃,孔家在德妃还活着的时候,在京中地位水涨船高。
孔安通在家不受宠,心气倒是挺高,能到原身这个九皇子身边做伴读,一开始也是摩拳擦掌,但渐渐就发现原身这个咸鱼的属性,倒是越发看不上眼了。
云岱在的时候,总是爱往云岱那里凑;云岱最近没有来上学,就跑去梁夫子那里拍马屁了。
倒是齐严人憨厚,不爱讲话,守在云迁的身边。跟云迁,成为睡觉二人组了。
“啪!”
云迁只感觉头顶一痛,睁开眼,就见到面前站着一个面容严肃的男子。
“老九,怎么能在课堂之上睡觉?!”
云迁抹一把嘴角的口水,反驳道:“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不爱读书?”
“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云迁睡眼惺忪道。
面前这个男子就是原身的亲哥,在皇子中排行老四的云昭了。每天严肃得板着个脸,像是别人欠了他许多钱一般。
那些小皇子小皇孙的,见到这位四哥/四伯父/四叔,都要绕道三分。
就连云岱都有些惧怕这个父亲,再加上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也真的是小可怜了。
不过原身倒是不怕,跟这个冷面四哥还十分亲近。
原身刚到王府的时候,还是一身的刺,在四哥的冷脸上,愣是把一身的刺变软了。
云昭这个人呢,别看总是冷着脸,但私下里还是个心思细腻,喜欢照顾弱小的人。对原身这个可怜的亲弟弟,更是报以最大的善意。
原身在王府的衣食住行,他几乎都会插手询问,一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原身在收起浑身的刺之后,慢慢的感受到冷脸四爷的善意之后,渐渐依赖这个亲哥哥。
云昭见亲弟弟乖巧下来,令人心疼的样子,心疼这个小弟弟年幼没了母妃,父皇日理万机,总是疏忽这个儿子,自觉要担起照顾好弟弟的重任。
对于这个全心依赖自己的亲弟弟,总是会多一份柔软和善意。
因此,原身根本不怕这个哥哥,偶尔还能跟这个冷面王爷对着干。
就像现在,若是云岱偷懒被抓包,面对父王的询问,只怕会直接双膝跪地请罪了。
云迁站起身,伸一个懒腰,挂在云昭的肩膀上:“四哥,刚回来就要训斥你弟弟我。去见皇嫂了没,皇嫂病了好几日了。”
“这般模样,成何体统,站直了。”云昭将弟弟推正:“你皇嫂那里我已经去过了。”
云迁嬉皮笑脸,察觉到云昭冷脸下的烦躁,怕是在后院又出了什么事,便看看外面的天色,道:“好了好了,看日头怕是要放学了,正好弟弟给你接风洗尘。”
云昭也没有反对,吩咐了下人去准备饭菜。
摆上酒菜,屋里就留下兄弟两人,云昭也没有外人面前端着的模样,开始讲述自己这几日在外面公务的情况。
半月前,有百姓进京仗告当地官员行仗势欺人、谋财害命灭人满门之事。
上达天听之后,皇帝便将这件事交给了云昭处理。
这查案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也是让云昭积压得太狠了,餐桌上只听到他一人得吐槽声。
什么那官员为了收买他,把自己女儿都献上来了;见他不悦,直接将自己美貌小妾,直接送去他的房里。
“九弟,你说,为兄有那么好色凶残吗?为兄府上就一个王妃和几个妾...”云昭满脸的愤恨:“那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见到我就哭哭啼啼,活像是话本中的恶霸。还有那妾,听说是当地名妓,入幕之滨无数,也不怕有脏病!”
又说起那官员见美色不管用,送来金银珠宝...
云昭比划一下:“两大箱的金银,还有古画之类的,啧...比我私库里的还要多...”
云迁好奇:“哥,你没收下?”
云昭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那等不干净的,为兄要来何用,万一让父皇和兄弟知晓了,还不笑话我穷酸?”
说着,嘿嘿一笑,低声道:“我把那些钱财都搜刮出来了,交给父皇了。父皇直接赏了我一箱子,嘿嘿...这拿着不更加舒坦?”
云迁:....就应该让外人看看这冷面王私下的样子!
他才不会说自己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呢!
“放心,老九,哥哥可记着你呢!回来的时候,让人准备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等让人分好了,就给你送来。”
云迁连忙道:“多谢四哥。”
云昭又道:“老九,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该拿的咱们拿,不该咱们拿的,咱们不要拿。不要有一丝侥幸,以为被人没发现,说不得...将所有的事情攒在一起,让你....”
云迁点点头,他又不真的是十三四岁的孩子,方才也只是开个玩笑。
待到天都擦黑了,酒菜都撤下去了,云昭还没有离开的架势,云迁便问道:“四哥,你半个月没回来,如今皇嫂又病了,你不去嫂子哪里?还待在弟弟这里做什么?”
云昭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摆摆手:“你嫂子身子还未好全,我去了那里,还得麻烦你嫂子伺候我。再说又岱儿在那边,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云迁这一看,里面肯定有事,不过见云昭不想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
待到各自洗漱完,云昭还没离开的意思,反而让下人抱来被子,打算与弟弟抵足同眠。
云迁:...算了,原身记忆中与亲哥一起睡的次数还不少。
可是云昭就是个不老实睡觉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云迁一脚踹在亲哥腿上,坐起来:“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云昭就是这般,若是心里有事,总要积压在心里,反复揣摩,睡不着觉。
云昭叹一口气,坐起来:“老九,你说一个人怎么可以一下子就变了?”
云迁一愣,惊讶道:“?啊?哥,你有心上人?”
云昭也是怔住了,反应过来踹一脚弟弟,道:“我说的是你嫂子。”
“她...她那不是病了,简直就是疯了...”
听到云昭这般讲,立刻好奇探过身子,好奇道:“咋啦?皇嫂又怎么了?”
安王妃是三品官员李家嫡女,待人接物得体大方,贤良淑德,善于持家,安王府后院也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或许是成婚六年未有身孕,让她对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云岱,尤为看重。这种状态表现在,云岱的衣食住行,还有云岱的课业上。沉重的母爱,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云岱对自己母妃的感情也是很复杂的,母子天性让他想要靠近,但是又害怕靠近。
每次去见母妃,总是要被问及学业之事,若是答不上来,就要面对母妃失望的眼神,反复敦促他要好好听夫子讲课。
仿佛答不上来,是因为他没有认真听讲一般。
云岱笨本也是个聪慧的孩子,却变得越来越沉默。
云昭发现了不对,特意与安王妃说了此事,希望安王妃不要给儿子这么大的压力,要劳逸结合,不要像是紧绷的弦,指不定某天就会断了,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安王妃听了但没有做,她生云岱的时候伤了身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而安王还能有庶子,云岱若是不努力,迟早要被庶子超过的。
云昭见自己说的,安王妃没有听进去,想着云岱本就是安王妃的亲子,也不会真让云岱出了什么事,也就不再说。
只是闲暇的时候,他到西三所,带着孩子玩耍放松一下。
直到一年前,云岱大病了一场,夜里烧得说起了胡话,嘴里念叨着:“母妃,不要生气....儿子...儿子一定不会再忘记了...一定好好听夫子....”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还要挣扎起来:“把我的书拿来...我现在....”
云昭直接动了怒,去了安王妃院子里大吵一架,禁止安王妃干涉云岱在西三所的生活。
“皇嫂又逼着岱儿念书了?”云迁好奇道。
云昭摇摇头:“不是。”
今日他回京之后就去了宫中,李福在路上就说了这些天府里发生的事情。
等离了宫,他第一时间就去了王妃的院子,云岱正在院中与下人们一起投壶。
安王妃瘦了许多,躺在窗下的榻上,看着云岱,眉眼含笑,没有半分怒色。
云昭在下人口里得知,王妃大病一场像是变了性子。后院都交由心腹打理,一心放在云岱身上,不再督促云岱读书,还会在云岱想要看书的时候,变了脸色,让人将书收走,制止他看书;并且让小厮们陪着大公子玩耍。
自从大公子到了后院之后,就一直是这般情况。
“你说说,劳逸结合,这多天拘着岱儿读书,得落下多少功课。”云昭黑着脸。
云迁脸上闪过古怪之色,这安王妃的情况....他敢笃定,不是穿越就是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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