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便决定租一个单门独院的房子。
只是这样的房子,房租价格不低,不过还是被云迁找了合适的房子。
那是一处老房子,单门独院的红砖大瓦房。这若是放在二三十年前,也是一处不错的房子,可放在现在就显得赶不上时代。
原房主已经去世,原房主的儿子也不可能住在这里,但是没人居住的房子容易败落。便想着找一家人,能住进去给房屋增加人气,至于房租也就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些。
这房子地理位置也不错,离云秋和高黎的学校都不远。
搬家前云母去了楼下,跟王老师夫妻说了这件事。
两夫妻对视一眼,笑道:“我们这正准备跟你说一声呢,我儿媳又怀上了,想让我们住到附近,帮忙接送孩子上下学,房子都帮我们租好了。”
云母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咱们这里房子太旧了,生活都不方便。”
她不知道,王老师夫妻的儿子儿媳一直都放心不下两个老人,一直都想让接过去生活,只是两人放心不下云深,也就一直留在这里。
通过这两三个月的观察,那小云确实在改好,两人也放心下来,这才答应了儿子儿媳的请求。
两家差不多同一天搬家,走前还吃了个饭。
搬家这天是个大晴天,云迁开着小货车,来回几趟将家具家电都搬了过去。云母带着四人打扫卫生,忙活一天,才算是有了几分家的模样。
云深撇撇嘴,他爸的手段升级了,定是知晓贸然要钱是不行的,开始打起了亲情牌了。
看吧看吧!等他那个姑姑心软了,就是他爸收割钱财之日!
云深打量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是家里的三个大人阅历可是不低,早就感受到了他的注视。
云秋也早就发现了这个侄子的不同,等到两个孩子去上学了,便问起关于侄子的事情。
云迁摸摸鼻子,将原身之前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云秋半晌没有反应,她一直以为嫂子去世了或者离婚了,没想到是被自己的弟弟打跑了!?
这个时候她只想起身,收拾自己和女儿的东西,离开这里。
不过她也是有心无力,站不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回想起这些日子相处的种种,也算是有些相信婶娘说的,弟弟这是浪子回头了。
“你说你,唉...”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对这个弟弟保留一丝警惕。
云迁也很无奈,谁让他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原身就是个混球呢?!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半年,云深考上了一中,跟高黎一个学校,不过高黎也直升一高,在同一个校区。
云秋在云母的悉心照顾下,精神越来越好,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她的工作越来越顺畅,与她预想到的离婚之后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人也多了些笑容,对云迁的监视也放松许多,已经九成相信这个弟弟改正了。
高黎对这个舅舅十分的崇拜,她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感觉到的。即便表弟云深总是提醒她,不要相信舅舅,她也是听过就忘。
对,这个家,也就云深对云迁的戒心不改。依然相信这个男人图谋甚大,指不定哪天就要爆发了。时常提醒每个人要注意他爹,看紧自己的钱袋子等等。
云迁听着云秋讲的时候,也很无奈。
云秋呵呵一笑,骂道:“谁让你之前就是个混球,混蛋玩意儿呢!该你的,你就忍着。”
骂虽骂,心里也琢磨怎么才能让这个侄子放下心结,到时候压在心里一辈子,怕是会毁了整个孩子。
云迁摸摸鼻子,他不是没有用各种方法,他稍微靠近一点儿,云深那小子就像是竖起刺的刺猬,满眼的警惕。
他也只能由他去了,将关心放在私底下。
这半年,他的工作也算是走上了正轨,还遇上之前的那帮兄弟。
那些都是一群有情有义的汉子,在确定云迁已经改掉陋习,云迁再主动放下姿态结交,几人也不计前嫌,将感情续上了。
其中一个朋友刘达跟云迁一样是做水电工的,这些年手里攒了些钱,一直想做什么项目。云迁手里也有一些钱,不多,也就十几万,便提议一起合伙租了个门面开起五金店。
刘达的老婆是见过原身为了钱,到他们家借钱,借不到发疯的。
可不像自己丈夫那般傻兮兮的,听到丈夫回来说的事情,思考了好几日,心里总是不踏实,就怕云迁会以合伙做生意的由头,把自己家的钱骗走了。
刘达再见到云迁的时候,眼神躲闪,颇有些不好意思,云迁一看就知晓其中有内情。
既然想挣钱,云迁也没有放弃说服他们夫妻俩,总要试一试,大不了,再等几年就是了。
云迁找了个机会请刘达夫妻吃饭,给刘达老婆说了店铺相关的事情,并且表示希望刘达老婆能管理店面。
毕竟有活儿的时候,他跟刘达不在店里,店里的事情也要交给信得过的人做。
云迁又说了两人合伙,盈利如何分账。反正他们想到的,他云迁都想到了,他们没有想到的,云迁也提了出来。
并且做成了合同,给了他们一份。
两人也是要拿出几乎全家的积蓄做生意,十分谨慎,将合同拿去律师事务所,找了律师来看。确定无误之后,三人也算是商定下来了。
别看刘达夫妻俩谨慎,真正下决定之后,行动力也是很快的。
刘达老婆更是能干,平日里他和刘达要外出干活,店面装修进货都是刘达老婆来做,一个人还能做得井井有条。
这也是云迁想拉着刘达夫妻做生意的原因,两人都是精明的实诚人。
当然,云迁也不会全心全意去相信两人,现在营业额不高,那等以后高了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脑子一抽?
那一堆的合同条款,限制了他,同样也限制了他们,到时候,他就不客气了。
所以,在云深还不知晓的时候,他爸已经背着他开了一家店,每个月有一两万的工资不说,每年也能分到二三十万的分红。
反正是家里的伙食越来越好了,这一年,他身体上涨了一大截,还胖了许多,整个人也有了几分少年的气息。
他私下里很感激自己的姑姑,肯定是姑姑看他们太可怜了,用自己的钱补贴他们。
云秋最近总感觉,这个有些阴郁的侄子,总拿感激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店的事情刚忙完,平静了大半年的老家那头,云父就开始作妖了。
自从云母到了城里来,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过年过节都没有回去过一次。
听说今年过年的时候,云父带着情人秀娥去旅游了,包括秀娥的老公李二。
云父这大半年,有情人小意陪着,还有情人的老公伺候着,简直就像是个人生赢家。
云父乐得有人伺候他。
老情人乐得与爱人贴贴,还能有舔狗服侍。
就这么诡异的,三人达到了平衡。
昨日,云父忽然就发现,自己手里的钱越来越少了。
养老情人需要花钱吧,老情人的丈夫住在他家,也需要花钱吧!花的钱,可都是云父手里的存款。
云父之前也不是小气的人,对老情人秀娥也是不错的,节日发个520、1314也是常有的事,反正他手捏几十万。
可是自从云迁拿走了六十万之后,云父手里顶多也只有二十来万。
这大半年来,生活开支加上旅游,花掉了一半的存款!
可不让云父肉疼了?
第169章
他想让老情人和她的丈夫离开他的家,但是人走了就没人伺候他了,说不得还要跟老情人撕破脸,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便想到了云母,若是自己婆娘回来了,家里怎么还能住下外人?说不得还能让那个不孝子打钱回来。
于是,他一天三次的催促云母回来。
云母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发愣。这日子是她这辈子过得最舒坦的时候,差点儿都把家里的糟老头子给忘记了。
她还没说什么,云父就在电话吼着:“死老太婆,是不是在城里找新老伴了?!不守妇道的女人,赶紧回来,不然我就去城里闹,我去找电视台去!”
云母倒不怕云父的拳头,反正云父年纪大了,拳头也没有那么痛了。她就怕,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了孩子。
云迁回来的时候,就见云母神情不对,正默默的收拾东西。问了云秋,才知晓情况。
老家的那些事,云迁早就从村人那里知道了。
要说找电视台,他可不怕。
云父说的那些都是随口造谣,一查就能清楚。可是那三个半百老人纠葛是事实,想必更能吸引观众吧!
至于影响子女,他跟云秋都是个体经营,能影响个啥?
云迁准备上前劝说,云秋拉了一把弟弟,无奈道:“婶娘这是越老越爱钻牛角尖,我都说了一下午了,她都没听进去。”
云迁眼珠子一转,跟云秋低语两句,云秋双眼睁大:“这样可行?”
云迁耸耸肩:“试试呗。”
云秋一脸无奈:“行吧。”
云迁出去一趟,一身酒气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酒瓶,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走到家门口,酒瓶一甩,落在院子的石头上,哗啦一声脆响,吓得云母赶忙跑出来。
云母一闻到儿子身上酒气,脸色一变:“儿啊,咋又喝酒了?!”
“小兔崽子呢!快些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死他!”云迁身体歪歪扭扭,嘴里叫嚷着。
云母连忙道:“深深在学校呢,还没有放学呢!深深做了啥事,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不喝酒了,这还不到一年,怎么又开始了!造孽哟!”
云迁手一甩:“那小兔崽子的妈跑了,定是给我戴绿帽子了!我越想越气,赶紧把小兔崽子给我撵出去!滚!”
云母也是吓一跳,脸色都有些惨白,心里庆幸孙子放学没有回来,这若是碰上了,这父子俩的感情只怕又要生份了。
哎哟,这可咋办哟!她还想着回乡下住几天呢!这个家离了她,肯定得散啊!
云母紧紧拉住儿子的手:“儿啊,你要是想玉珍了。咱们改好了,妈帮你联系她,定是给你劝回来啊!”
云迁浑身一抖,差点儿没破功了。
他就是故意演这么一出,留下这老太太的。
云母见儿子不动了,以为是说中了儿子的心事,继续道:“儿啊,天底下女人多着呢,要是...要是找不到深深妈,妈再帮你寻摸个,以后好好过日子...”
云迁演不下去了,连忙假装酒醉,一把抱住云母,呜呜的哭起来。
“妈,还是你对我好,要是你不在,我该怎么办哟!”
云母连忙道:“好好好,妈一直都在呢!”
门口推着轮椅出来看戏的云秋,竖起大拇指。
今日提前放学回来的云深,正好就撞上了云迁摔酒瓶的这一幕,只觉得手脚发凉,转头跑出去几十米,等到高黎放学,才跟着一起进家门。
院子里的酒瓶碎片已经收拾干净了,空气里还残余一丝酒气。
云迁闹出这么一出,云母打定决心,一定要留在城里,看着这个有些复发迹象的儿子。
同时,三个大人也发觉,今天回来的云深有些不对劲儿,两人问了问高黎,云深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高黎摇摇头,倒想起回家时的那一幕,说:“今天初一的提前放学,云深竟然在路上等我,那个时候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三人对视一眼,坏了,那一出让云深看到了。
云母锤了儿子一拳:“你看看你,都是喝酒误事!”
云秋也是眉头一皱,道:“云迁,深深一直这样可不是个事儿。”
云迁不是没想过缓和两人的关系,但是吧,云深一直把他当作敌人,对于他的询问只有简短的“嗯”“好”“是”“知道了”,让云迁自己都有些无从下手。
想到什么,云迁道:“咱合计合计,再演一出?”
“再?”云母一脸疑问。
姐弟俩对视一眼,坏了。还是云迁反应快:“我是说在家...在家演一出戏...”
云母也没有怀疑之前被演了,好奇问道:“演什么?”
云秋偷偷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演技那么烂,还演上瘾了?”
云迁扭头,不理。
对着云母露出忧虑的神色:“妈,你说我哪天又犯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你又不在家里看着点儿我,该怎么办啊!”
“姐这个样子,两个孩子年纪还小,我要是真发起疯来,他们可制不住我...”
云母也发愁起来,下定决心:“儿子,你放心,妈就留在城里看着你!”
云迁与云秋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云迁又继续道:“我就怕,哪天妈也控制不了我,伤了妈,该怎么办啊!妈年纪也大了...”
云秋接收到云迁的暗示,义正言辞:“真到那个时候,我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止你!”
云母唬了一跳,瞪一眼儿子:“你就不能不喝酒了?!”
“应酬总要喝一些的嘛。”云迁摸摸鼻子,旋即眼睛一亮:“妈,姐,你说让深深和黎黎都去学武咋样?少年宫就有学跆拳道,还有什么泰拳、空手道的。”
“万一我又发疯了,他们也能制住我...”
云母眼睛也是一亮,连连点头:“是这样,是这样。学,都去学!这两个孩子太老实了,可不能让人欺负了。”
云迁:“妈,我现在手里也有钱了,这就拿给你,你带着他们去报名。”
云母爽快应下来。
放学的时候就守在学校门口,带着两个孩子去报了名,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实际上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的爸/舅舅某天会发疯。
当然云母也不会将真实意图说出来。
云深一听眼睛亮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呢?等他有强大的力量的,就不会再害怕那个人了。
高黎也开心不已,有了力量,她也再不害怕某些人了。
云秋朝云迁竖起大拇指,还是她弟的脑袋瓜转得快。
云迁呵呵一笑,任何人想要得到力量的初衷,都是冲着保护自己和在意的人去的。
云父在家等了三天,也没有见到云母回来,反而被云母拉黑了。
现在每花出去一分钱,他都要肉痛几分。
以前云母在家的时候,哪里还需要为了买青菜,买根葱花钱?都是自己家菜园子种的。
现在每天不是鱼就是肉的,云父每一口都食不下咽,但是有想到是自己的钱买的,自己不吃还不是给了那两人吃?于是每顿都要,食不知味干两碗饭下去。
整个人都憔悴了。
现在村子里,谁人不知道这家发生的事,只差没把冤大头三个字刻在云父脑门子上了。
云父换了号继续打,催促云母回来。云母一想到儿子“复发”了,频率还不知道有多少,自然不乐意回去,电话直接挂断。
云父没法,最后只得跟老情人夫妻撕破脸皮,将人赶了出去。
两人走了,家里的活儿又得落到云父身上了。
云父跟邻里抱怨云母在外面不回来,家里活儿做不完的事情。
邻居呵呵一笑:“你说你,还不如把李二喊回来伺候你呢!”
云父脸皮厚,也架不住及双眼揶揄地眼神,只坐了不大会儿,便起身回去了。
云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喊云母回去,只要云母有回去的苗头,云迁就要假装发疯一次。
次数多了,云母也估摸出来意思了。
就连高黎也反应过来了,躲在一边看热闹。
倒是云深看不出来,这次云迁假装发疯,他忽然就冲了过来,一拳打在云迁的肚子上,一个过肩摔,将云迁摔在地上。
云迁仰面躺在地上,都有些懵了。
夜里,云母给他上药,肚子上青了好大一块,心疼之余白了他一眼:“该!”
云母无奈的解释道:“到底是你爷爷奶奶有救了我这一条命的恩情在...算了算了...伺候你爸这些我也还清了。就是你爸手里的那些钱...”
云迁道:“儿子现在能挣钱,那老头子手里还能剩下多少?我可看不上。”
云母道:“行行,你既然看不上,我就不回去受那个气。只是这次你吓到深深了,下次可不要这么胡闹了。”
第二日,全家当作头一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等到放学的时间,云深回来得要晚一些,走到家门口磨蹭一会儿,这才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几人看到他第一眼,都怔愣在原地。
原因无他,云深把头发剪短了,长长得能遮住半张脸得刘海没有了,成了现在寸头的模样。
云母好多次都劝说云深把头发剪短,太长了也影响他上学看书,老师也劝说过许多次,云深每次都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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