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刀同时打造,本来是犯了铸刀师的大忌。不过武城玄一郎厉害之处就在于,他犯了大忌,却没有失败,最后两把刀同时出炉。
“有一种说法是,当时的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不是尚十诫引起的,而是这把断婆娑。”宇智波诚之前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两把刀共鸣时也稳坐如山一动不动,这时候突然插话进来补充道,“尚十诫是正统名刀,就算引起异象,也不会是这种不详之兆。”
“所以这把刀是不详之刀?”我顺着他们两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长刀,这还是我从一个流亡武士身上随手拿的,当时只是看着顺眼,没想到用到现在还没断刀,一直陪伴着我到现在。当年涂着黑漆即可见人影的刀鞘现在已经斑驳不堪,上面一部分地方清漆掉落,露出里面原本的木头纹理,鞘身上布满划痕,一条细细长长的裂缝从头蜿蜒到尾部,刀柄上裹着的绷带不知道换了几次了,最新的这条边缘也开始泛着黄色。如果真的不详,我用了这么多年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中年汉子面色严肃地警告我,断婆娑每一任主人最后都会死于非命,就算我用了近十年相安无事,也不代表以后会没事。最好的方法是找个地方把刀扔了重新换一把。
我从不觉得自己能平安活到老,忍者里又有哪个敢这样说,所以死不死于非命对我来说无所谓了。我只要尽最大可能地活下去就好了,光是这样都耗尽我全部精力,哪有空去考虑什么祥不详的。
中年汉子见此不好再说什么,他见宇智波诚坐在旁边不置可否也没有劝解我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转而提起切磋的事情来。
拉开纸门,外面趴着的人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往里面掉成一团,见自己偷听被发现这些武士们有志一同选择了集体装傻,摸着后脑勺朝我们嘿嘿傻笑。
中年汉子看不下去自己手下在忍者面前如此丢人现眼,大喝一声:“清次,你和这个少年来一场!”
被点名的人正是我们刚来时正在拼刀的其中一人,是个肤色黝黑精壮强悍的青年,一听要和断婆娑的主人比试,顿时眼睛都在发光,结果紧接着又被中年汉子的下一句话打击得垂头丧气——“不许用真刀,全都用竹刀!”
这是我第一次拿这种竹子做成的练习刀,和真刀比起来显得轻飘飘的分量不足,挥舞起来却是舞舞生风听上去还很锋利。我随意在空气中挥了一下,熟悉手感,对面的清次已经准备好了,全神贯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从他的身上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战意,这昂然澎湃的情绪让我忍不住有些激动。
任何有这种战意的人都不会是弱者,我收起心中的一丝轻视,不敢大意。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举动的正确性,当两把竹刀相交的时候,我忍不住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从刀柄上传来的无可匹敌的巨力,手腕一酸差点让竹刀脱手而出。
清次微微抬头冲我一笑:“喂,不认真的话,就算是竹刀也会死哦。”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重新握紧竹刀,同时查克拉向眼部汇聚,双眼逐渐发热:“抱歉,现在认真了。”
至于最后比试的结果?我连写轮眼都开了,再输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清次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抬起头瞪着我咬牙:“那双眼睛……”
感受一下身体里残留的查克拉,三颗勾玉的写轮眼消耗量实在不容小觑,刚才一直开着虽然没用一个忍术,身体里查克拉的量已经所剩不多了。不过还好,写轮眼保证了我能够看破他的破绽,而且无论是有意无意他的一些招式也被复制下来了
“哼,忍者所谓的血继限界么。”中年汉子走过来,像一把把清次从地上拎了起来,“振作点,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的话,你们胜负难分。写轮眼,是能够复制敌人的动作吧?”
我没说话,发现周围盯着自己的视线再次变得不善起来,宇智波诚走上前,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中年汉子道:“我家小孩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武士有武士的手段,忍者有忍者的方法,如果看不起写轮眼的话,只要强到我们连你们的招式也复制不下来就行了。”
正如他所说,写轮眼不是万能的,就比如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就算开着写轮眼把顶级忍术复制下来,他体内的查克拉量也不足以支撑他使用这个忍术。体术同理,如果我的力量速度跟不上,清次的招式我是用不出来的。
中年汉子还是很不爽,把清次丢进人群中,一把抽出那把名为尚十诫的武士刀,对着我说:“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资格做断婆娑的主人。”
肩膀上的手顿时一紧,我侧身躲开宇智波诚的爪子,把竹刀丢到一把,抽出背上的刀。
“喂……”宇智波诚喊住我,皱紧眉头满脸不赞同。
我朝他眨眨眼:“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有负宇智波之名对吧。”如果我现在不应下这个挑衅,在这群武士眼里,宇智波一族只会像丧家之犬般让他们发笑,无论是武士还是忍者,都是强者为尊。
所以我不能后退,就算我很明显不是中年汉子的对手。
一小时后,我趴在宇智波诚的背上,浑身酸痛无力,尤其是手腕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感觉像是挫伤了。向来毒舌的老师这次却难得没有嘲笑我,很安静地背着我往我们住宿的院子走去。
我的脑海中还在回放着中年汉子挥刀时的一举一动,我能看清他的动作,却躲不开。其实他的动作也不是很快,但却有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气势,让我找到方法避开或者抵挡,同样我复制了他的挥刀,却用不出来。
那种凝聚在刀法中的某种意志,某种魂,我说不出来,却不得不承认它是存在的。缺少了这种东西,就算我模范中年汉子的动作挥刀,那刀也是软绵绵的。
宇智波诚没说话,我也一路沉默,两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进院子里,我感觉身下的人脚步一顿,肌肉紧绷起来。
艰难地撑起身,我看见在院子角落的阴影里,一个少女正站在那儿静静地与我对视。
“公主……殿下?”
第34章 名为青雉
</script> 这位火之国的公主殿下我始终没看懂她的行事。说她不像个贵族吧,她举止优雅仪态万千说话方式也很讲究,说她是个合格的大名公主吧,本该在宴会上的她居然独身一人跑到忍者居住的偏院里来,这样出格的举动不光让我,连宇智波诚都吃惊不小。
“镜,我可以跟你谈谈吗?”公主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穿着外黄里红的衣衫,头发用同样色系的发带束在腰后,这幅打扮应该是为了映衬当下深秋的季节。不过我现在可没闲心欣赏她的装扮,主要是她这句话一出,宇智波诚瞪着我的视线都快烧起来了,竖起眉毛瞪着眼,就差来一句“你又做了什么”的斥责。
苍天可证,我真什么都没做,连这位公主跑过来找我也是没想到。
见我两这样僵持在原地,没有回答也没有动静,少女忍不住又朝这边走了几步:“诚先生?”
宇智波诚只好把我放了下来,他担不起公主这样一句先生的称呼,又不敢真的让我两孤身待在一起,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整个宇智波一族都会被大名责怪,他想了想,走到十几米外背对着我们站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能留出谈话空间,又能保证出了意外他能第一时间赶到。
公主也意识到这一点,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朝我歪歪头:“我们到那边坐下?”
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我看见屋外的走廊,略一犹豫,确定自己浑身酸痛头脑清晰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术,便点头答应了。
说是坐我可不敢真跟她并肩坐下,隔着几米的距离,我半蹲半坐着,这样的姿势虽然很辛苦但绝对可以第一时间跳起来行动。
“你这样子不难受吗?”公主朝我笑了笑,见我低头没回答,只好叹了口气,“好吧,随便你好了。我只是想找人聊聊。”
为什么是我?这个念头立刻跳进我脑子里。
公主有贴身侍女,从小就陪伴着她一路上更是相伴左右,关系肯定比我亲密多了。再不济还有那个女忍,同为女性相比话题更容易打开,为什么是我这个半路才出现保护她的陌生异性忍者?不要说她看上这种话,我不是辉,很清楚在公主的眼中没有暗恋少女的光芒,为什么我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芽枝很早就这样看着我了……
“芽枝她很喜欢你呢,一路上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不知道火之国的这位公主是不是有什么他心通技能,竟然真的用芽枝挑起话头。她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微笑着轻声道:“你真的很好看,她没有骗我。”
“……”不知道芽枝跟她说了什么,老实说现在这种气氛让我很不自在,还不如来个敌人让我真刀实枪杀上一阵。
一阵冰冷的夜风吹过,把云层吹散,厚厚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散了开去,接近满月的月亮露出来,散落满地清辉。苍白的院落里,满地枯草,在深夜里更显得颓败。秋季气温下降的很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温度很低,露在外面的胳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还没什么感觉,倒是看着穿着厚实的公主在一阵阵冷风下竟瑟瑟发抖起来,我看她嘴唇发白,显然是被冻到了。只是她自己还倔强着不肯进屋,轻声细语跟我追忆芽枝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