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有点难以想象婚礼当天,我究竟会看到什么样的光景。
“还在担心婚礼的事吗?”见我愁眉不展,夏油杰走到我身侧坐下,随后抬手帮我轻轻按揉身体。
我点点头:“总感觉胀相他们好像把筹备婚礼当成某项比拼活动,气势上看着像是比拼谁准备得更豪华、更盛大一样。”
“而且啊……”
“五条悟他们竟然也跟着比起来了。”
我越说越觉得忧心。
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一天看到的到底会是怎么样的画面,真的能从外表看上去这是一场婚礼吗?
“这样啊……”
夏油杰低声沉吟一会,随后向我提议。
“不如我们逃吧?”
我有些心动夏油杰的提议,但是转念一想这两个月大家如此热情地筹备婚礼的事,就这样逃走,总觉得很浪费大家的心意。
“算了,没关系,就这样吧。”我摇摇头,拒绝了夏油杰的提议。
另一边。
提议被拒绝后,夏油杰没有气馁,心情极好地应了一句“好”,随后换了个话题和我聊了起来。
只不过——
聊着聊着,话题逐渐偏向奇怪的地方。虽然有意识到话题跑偏,但是由于两人都处于气喘吁吁的状况,于是跑偏了的话题直到半夜也没能拉回原点。
第二天。
我觉得人还是需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
12月31日的零点刚过, 我的生日就来了。
虽然事到如今才来吐槽有点迟了,但是我开始怀疑当初伏黑甚尔帮我办身份证明的时候,生日的选择是为了他的生日之后能无缝衔接的过我的生日。
律法规定年满20周岁才可以饮酒, 于是在生日当天,为我庆祝生日的酒鬼们给我准备了适合初学者饮用的酒水。
说是给我尝尝鲜, 如果不喜欢或者是不合适, 起码也能让自己在之后能有所准备。
只不过——
伏黑甚尔在看到酒的度数和配方之后, 嗤笑着告诉我这与其说是适合初学者的酒水, 还不如说是酒味饮料。
“想要喝醉,你怕不是得喝一浴缸的量……?”
“真的假的……”
“这就醉了?”
我其实有意识到伏黑甚尔在不客气的吐槽我,虽然很想反驳回去, 但是我似乎真的对酒精不太适应。
在喝了几口被伏黑甚尔称之为「寡淡得和水没区别」的酒之后, 我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脸也是烫烫的, 像是突然得了重感冒, 体温一下升高一样。
我的变化自然是不可能逃过在座的人的注意。
原本还在吐槽酒水寡淡的伏黑甚尔脸上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随后试了和我喝的同款的酒,猛灌了一大瓶, 最后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你……”
话起了个头,伏黑甚尔沉默了一瞬, 接着默默拿起在一旁坐着的伏黑惠刚打开不久的橙味芬达水,放在我面前。
“以后你和惠坐一桌吧。”
我:“……”
直觉告诉我伏黑甚尔这家伙在损我, 但是由于脑袋实在是昏昏沉沉的没办法思考,于是我只好瞪了眼伏黑甚尔, 接着脑袋“砰——”的一下砸在桌面上。
撞击的力道有点大, 再加上醉酒的缘故,我很快就晕了过去。在意识消散的最后, 我依稀听到坐在我对面的伏黑甚尔故作惊讶地劝说我大过年的不必行如此大礼。
愤怒一瞬间的涌上心头,但还是没能抵得过眩晕的感觉。
醒来后的现在,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醉酒前发生的事,我觉得那么快晕过去的原因说不定有很大一部分是被伏黑甚尔那家伙给气的。
“唉……”
“亚里亚,这是醒来了?”
叹着气的时候,夏油杰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随后我感觉身下坐着的垫子动了动,于是掀开被子往里看了看。
下一秒。
我默默地放下掀开的被子,同时从我以为的“垫子”上起身,只不过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得太久,所以起来的时候,我还是费了点力气才成功起身离开。
另一边。
夏油杰的状态不太好,从我起身到现在过去了有四五分钟,仍然是保持着屈起一条腿,抬手挡着眼睛的动作。
我没敢说什么,非常害怕会影响到夏油杰缓过劲来,毕竟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很久的人并不是只有我。
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离开,我收拾好换洗的衣物,随后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许多昨晚我醉酒后留下的罪证。
我看着有些脸红。
虽然说昨晚的事情没有全部回忆起来,但是关键的部分,我还是想起来了。
总结起来就是——
该报警的人应该是夏油杰才对。
泡在浴缸里之后,我陷入了沉思,我在思考我原来除了酒量不行之外,酒品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
竟然会不顾夏油杰的劝阻,硬是要这样那样,从门口到卧室,洒落在地的斑驳罪证无一不诉说昨晚的战况激烈。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是醉酒了,因此具体的细节记不太清,不会回忆起昨晚的劳累。
泡了有一会,我彻底清醒过来,连带着昨晚做过的事一并回想起来。
我看着镜中模糊的身影看了许久。
下一秒。
——人果然还是需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小时后,我从浴室走了出来,然后凑巧的和缓过劲来,正在收拾昨晚我犯下的罪证的夏油杰对上视线。
我:“……”
夏油杰:“——!”
两人视线对上的刹那,夏油杰的反应不管从哪种角度上来说都算是过于激动的程度。
我非常努力才成功将视线从与本尊一起向我打招呼的“分身”上移开。
视线移开的瞬间,我装作突然很忙,匆匆与夏油杰说了几句之后,迅速逃离现场,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在追着一样。
或许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在逃跑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夏油杰在笑。
三天后。
夏油杰拉着行李箱出远门了,似乎是盘星教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他亲自处理,算算时间大概需要一周左右。
虽然说没过多久就会是举办婚礼的时间,但是由于双方都没有对婚礼、提交婚姻届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因此我和夏油杰并没有对婚期前的突然出差的事产生类似于「感觉到寂寞」像这样的负面情绪。
我不会对夏油杰放手,夏油杰同样也不会对我放手,像这样已经决定好的未来,不管是我还是夏油杰都不会为短暂的分离感觉到寂寞才对。
毕竟在无限的生命里,一周左右的时间实在算不上什么。
此时此刻,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想法是无意识之间受到血脉里对生命、时间的钝感力的影响,才会觉得短暂的分离不算什么。
第二天。
由于是春假,很闲的缘故,于是我约着认识的人想要一起出门玩,但是回应我邀请的人只有家入硝子、娜塔莉以及宫本由美。
其他人要么是正在祓除咒灵,要么是正在追查犯人,别说出来玩,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样,出门玩的人包括我在内只有四人。
确认出行人数之后,宫本由美热情高涨地推荐自己作为本次出行的活动策划人,说什么既然大家都刚好有假期,不如趁着假期去泡温泉和赏景。
我原本只是想要出门逛个街,并没有想过要外出,但是在看到宫本由美对出游非常有兴趣之后,我没有犹豫地投了赞成票。
娜塔莉、家入硝子随之也投了赞成票。
“那么——”我看向新晋成为活动策划人的宫本由美,“由美小姐打算去哪个温泉游玩呢?”
我想着既然宫本由美对出行游玩那么感兴趣,那么必定是有决定好的地方,结果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宫本由美对于去哪泡温泉的事完全没有决定好。
我:“……”
家入硝子:“……”
娜塔莉:“由美……”
“抱歉抱歉……!”宫本由美迅速做出投降的举动,连声说着道歉。
由于宫本由美没有决定好的想要去的地方,于是我将鹤の亭的事说了出来:“……如果觉得没问题,不如大家就去这里吧?”
“鹤の亭?!”宫本由美的反应极大,“是我听说的那个鹤の亭吗?加入都需要高级会员引荐才可以的那个?”
我回想了一下鹤の亭的运营模式,然后点点头。
“——!”
“亚里亚原来是会员吗?”
我摇摇头:“我算是管理层吧……鹤の亭背后的母公司,我是荣誉股东,所以如果是去那里,费用之类的就可以省去了。”
说完后,宫本由美和娜塔莉都用着震惊的目光看着我,一旁的家入硝子则是因为知道鹤の亭背后的母公司的管理人是谁,所以反应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是平静。
“要去吗?”
“要!”
“当然要!请务必让我体验一下!”
确定好出行游玩的地方后,我和宫本由美、娜塔莉约定好两小时后在车站附近集合,家入硝子则是坐着辅助监督的车回了学校,随后自行前往鹤の亭。
三人离开后,我翻出旅行包,开始收拾出行这几天需要用到的换洗衣物。
收拾到贴身衣物的时候,我停下了手,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似乎有什么应该在的东西却不在了的既视感包裹着我。
只不过我盯着衣柜看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想明白既视感的由来是出自何处。
由于距离约定好的时间没有多远了,于是我抛开疑惑,继续收拾需要用到的贴身衣物,结果就在这时,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那是夏油杰打来的。
“杰?”
“我到达酒店了,想着这个时间,亚里亚或许已经起来了,于是就打电话过来想要听听亚里亚的声音。”
“噢……是这样啊。”
“是啊,很寂寞欸。明明才离开没多久,但是感觉好像离开了几个世纪一样,心情上寂寞得像是……嗯?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嗯……噢!”我看了眼旅行包,瞬间反应过来,“我在收拾行李,和硝子她们约好了去泡温泉。”
“是这样……”
“啊对了,说起来我也有感觉有些奇怪的事情。”
话音落下后,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说的话盖过了夏油杰声音,于是我接过话茬,主动挑起话题。
“杰刚刚是想要说什么吗?”
夏油杰的声音过了一会才从电话那头传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对了,方才亚里亚提到的「感觉有些奇怪的事情」是?”
“噢这个……嗯,在收拾贴身衣物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嗯,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我将我的想法说出,然而电话那头的夏油杰却不知为何陷入沉默,久久没有回应我说的话,直到我喊了一声,他才一副突然回过神的反应。
“应该是错觉吧?前不久我整理衣柜的时候,有顺带整理亚里亚的部分,或许是因为这个……”
听到夏油杰这么说,我想了想之后觉得可能性极大,于是很快就将困惑抛之脑后。
喝了几罐啤酒就脸红红的扒在我身上要睡不睡的表现。
见此情形, 我也不好放着他不管,就那样继续待在生日会上,于是向众人说了抱歉之后, 我带着醉酒中的夏油杰离开。
只不过——
坐上车之后的夏油杰哪里还有醉酒的模样,眼神清明得像是在闪着光, 一看就知道意识是清醒的, 根本就没有醉酒。
“你装的?”我瞬间意识到这一点。
被我揭穿假装醉酒, 夏油杰半点儿都没不好意思, 理所当然似的笑了笑:“嗯……因为想要和亚里亚独处,在生日会上,亚里亚的目光总是会转向其他地方。”
“不太开心欸。”
“嗯……”
“应该是非常讨厌才对。”
我:“……”
夏油杰的语气让我有些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的没醉, 因为语气听起来不像以往那般冷静, 听起来更像是在闹脾气, 又或者是……
吃醋了。
虽然说以往也不是没有表现出吃醋的行动, 但是此刻的夏油杰的表现和以往实在是很不一样。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夏油杰一边说, 一边朝着我的方向靠了过来, 没一会就变成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和我多说些话吧?我喜欢听亚里亚的声音,今天亚里亚放在我身上的视线停留的时间很短呐, 真的非常的短……有好几次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将亚里亚带走了。”
“……但是努力地忍住了。”
“因为不想看到亚里亚难过的样子,所以……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 给我一点奖励吧?”
听到这里,我原本猜想夏油杰或许是醉酒的想法淡了下去。
还在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读书的时候, 家入硝子有一段时间曾给我恶补过两性知识,一些有的没的知识在家入硝子的强调下, 我记得非常的牢固。
醉酒的男性的〇〇是起不来的。
『千万不要被骗了噢!』
家入硝子在过去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下一秒。
抵着后腰的感触令得我越发的怀疑夏油杰是在装醉酒。
“杰……”我几乎是叹着气地说, “你绝对是在假装醉酒吧?一开始假装醉酒,然后又透露出没醉的样子, 但是又表现得像是醉了一样……差点就被骗过去了。”
“……”
“被发现啦。”
夏油杰的语气恢复至以往那般,同时语气听起来半点儿都没假装醉酒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但是——”夏油杰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我想要在这重要的时刻和亚里亚单独待在一起的事并不是虚假的谎言,而是我真实的想法。”
“亚里亚的视线仅有今日能一直停留在我这里不移开吗?”
夏油杰说的话和前面假装醉酒时说的话实际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话语里带着的真实情绪能让人感觉到他是真的在这么想。
不像一开始那样会怀疑夏油杰是不是醉酒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不可以吗?”
夏油杰的语气一下变得低沉起来,然而他抬起头的地方却半点儿都没有低下去的迹象,反而还像是挑衅似的动了几下。
我:“……”
——可不可以的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能不能顾及着一下我们现在是在车上?就算是开车的司机是咒灵,也还是稍微的注意一下影响吧?!
——不要突然之间就自顾自的兴奋起来啊可恶!
吐槽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在脑海里响起,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即便是说了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用。
思考再三,我最终是叹了口气,随后往一旁挪了挪位置。
“现在是在车上啊。”
我试图提醒,然而夏油杰却不为所动。
“不是车上就可以了吗?”
“……”
“倒也不是这么说。”
“欸……?”
夏油杰故作不知的表现实在是让人觉得为难,更别提在我挪了挪位置之后,他那个兴奋得翘起来打招呼的地方有了发挥空间后,动作更是无所顾忌。
非常的惹人注目。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我认真地看着夏油杰:“还是稍微的“冷静”一下吧?不要在车上擅自兴奋起来啊……”
“至少……”
又深呼吸一口气。
“也要等回到家吧?”
考虑到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我觉得继续放置下去,到后面辛苦的只会是我,所以还不如在事情的一开始就解决好。
虽然说夏油杰并没有喝醉,但是酒精仍旧是对他的思考产生了影响,以往的夏油杰确实不会像今天这样那么的……嗯,热情。
我感觉等到第二天,夏油杰的反应一定会很有意思。
在那之后,在我的劝说下,夏油杰总算是放弃在车上来一回的打算,随后驱使咒灵将车以不会超速的最高速极速往家的方向赶去。
很想告诉夏油杰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只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算了。
开进车库,还没等停稳,竖起的地方晃动的幅度变大了。我看了一眼,随即庆幸自己和夏油杰居住的地方是独栋的别墅。
私密性极强,就算是车在车库里晃得像是要跳起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恍惚之间,我感觉我好像从车库里移动到房间,随后地点从玄关、走廊、客厅……一路移动直至在卧室停下。
——其实……还是有点醉了吧?
我在心里想着。
第二天。
正如我一开始预料的一样,夏油杰虽然是没有喝醉,但是思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受到酒精的影响,不像以往那般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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