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的恩人可真多啊。”芷薇本想尝尝小鲜肉的豆腐,一个力道被胤禩拉了过去,撞在男人身上。
“真脏”他嫌弃的鄙视一天,手却紧搂住她的腰。芷薇不爽的动了动,抱那么紧,她怎么跟白莲花开撕
被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盯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瞳中自己的身影仿佛被囚禁了似得,这个认识令她心中一寒。只能乖巧的依在胤禩身上。
妈哒,她酝酿的气氛都被这厮给搅了。孙芷薇只好重新运气一番道:“两天前某人还说什么洗手作羹汤,报答救命之恩。这会儿转脸就能对人下杀手,不知白女郎可否解释一番啊。”她指指外头:“这么重的血腥气,可不是死一两个人的节奏。”
白牡丹暗恨芷薇拆台,可她也有准备,一抹脸,嘤嘤嘤的哭泣道:“牡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想要为老师报仇也只能忍辱负重,以待时机。”
“这么说是山匪杀害你师傅,霸占他的居所?”
“是。”
孙芷薇点头,似又困惑的问:“可他们为什么不连着你一块杀?连命都掌控在他人手中的女子,为什么能安然活到现在?”孙芷薇咬重‘安然’二字,让大家不由想起她先前论清白一说的言辞。
“我……。”白牡丹一时难圆谎言,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崔凌天。
芷薇讥讽一笑,咄咄逼人:“还是说白女郎另有隐情,不便告诉我们这些恩人,嗯?”这话几乎明指控她有利可图卖队友,转而投靠崔家的事实。看着崔凌天沉下去的脸色,白牡丹心中咯噔一声,好不容易才建立的一丁点信任瞬间崩坍。如果不能自圆其说,她崔家大妇的美梦定然实现不了。
静谧的空间里可以听到外头的厮杀,血腥味充斥着感官,闭上眼睛可以想象出激烈的打斗。崔家部曲是崔琰一手调教,不说个个骁勇善战,却也不逊色大唐御林军。这帮山贼更是武力值不俗,能在中药的情况下两方打成平手,让郑涵风不得不脑补起来。
“白女郎,能否为本姑娘解惑?”芷薇也不是真想从白牡丹口中套出情报,她是单纯看人不顺眼,就跟上个世界的楚娘一般。
“我……。”
“牡丹是老夫的义女,是老夫安排她当内应的。”
☆、在大唐打酱油
“爹, 你没事吧?”崔凌天担忧的将老头上下打量,见他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白牡丹见他一副孝顺儿子的萌蠢样, 心里有些忧虑, 更多的是庆幸。蠢货总比精明能干要来的容易控制,令她不安的是崔琰的举动, 安了个莫名其妙的义女身份在她头上, 这是不打算进行原定的计划了
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了她的处境。近况瞬间倒转,若是换了别人这会怕是两股战战, 话都说不清了。但孙芷薇同样是一族之长,她有什么可怕的, 就算没做过大官, 单论年纪, 三辈子加起来,她都能给老爷子当妈了。
外头仍在激战,里头的气氛也紧张的让人窒息。除了对她十分了解, 态度冷热交差的胤神棍,阿蓝和郑涵风都担忧的看着芷薇, 心里对崔琰以家主之身欺负一个未及笄的女子有了微词。
老爷子确是心惊对方的淡定,他偏不信自己还拿捏不了一个小姑娘。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释放出来沉声道:“牡丹是老夫的义女,崔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置喙了?”
“义父, 这位姑娘不过是忧虑大家的安危,多问了几句。牡丹不委屈的。”
被绿茶了一脸的孙芷薇。
挑了挑眉,慵懒的抬抬手,轻轻一划, 指着这对新鲜出炉的父女,芷薇似笑非笑:“崔家主暗度陈仓很有白女郎的风格,说你们不是父女都没人信”
这算什么词汇?说的他俩好似偷情见不得光似得。
“小女娃,祸从口出,你有恩与犬子不假,与老夫可没有什么关系。”崔琰沉声警告,心中却在琢磨她与‘天机子’的关系。
“呀。莫非崔凌天并非你的种你妻子给你戴绿了”孙芷样佯装震惊,一番惊世骇俗之语震得其他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说什么”崔琰捂着胸一副气的快吐血的模样,不过孙芷薇的精神力却捕捉到他一刹那的波动。
“咳咳,老爷子,你可别晕过去,我不负责的。明明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话太令人遐想。你家可是一脉单传你只有崔凌天一个儿子你妻子没有给你带绿,你也没有外室 既然如此,我们救了你家爱你一命,怎么会跟你没关系。”芷薇无辜的摊手:“他要是死了,你不就绝后了吗”
胤禩眼看小女人轻飘飘把老头儿气的脸色发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发现自己的异样,马上做冷酷状,手一松,把芷薇推了出去。
尼玛,这厮又犯蛇精病了。郑涵风和阿蓝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拉住她,这才免去她与墙壁的亲密接触。小鲜肉使劲朝郑涵风使眼色,郑青年只得清咳一声,得,又到了自己打圆场时间。
“侯爷息怒,小姑娘不懂事,不是故意的。也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咱们是不是该出去瞧瞧”
两句话之间都没承上启下,孙芷薇努努嘴,给了个差评。
崔琰一甩衣袖,压下心中的杀念,冷哼道:“本侯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小女的风言风语,小女剿匪有功,朝廷嘉奖下来,就是县君也能做的。”
本侯 哼,拿爵位来压她,看来白牡丹给的筹码不小。芷薇颔首道:“这么说崔侯爷早有谋划了”
“不错,老夫布局已久,为的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崔琰捋了捋胡子,说的大义凛然,一副姆苏附体,圣父慈悲天下的牛逼。
芷薇会心一笑,点了点额头:“原来如此,那么请问这院子的主人,那位隐士身在何处?”她抬步走上阶梯,推开一扇隐门,只见月光下血色如曼珠沙华铺了一地,将少女脸上也映衬得泛起红光。
“崔侯爷既然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想必您义女的师傅也是权益之计后的诈死喽!”
“既然是小女的老师,老夫自当将人安排妥当。”孙芷薇眉梢一动,心道:回答的这般正气,那位帝师莫非真的没死
再看看一地的尸体,多的没有下脚的地儿。信步走着,脚踩在血泊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群大老爷么跟在后面,神色各不相同。崔凌天的阿蓝结伴呕吐在一旁。郑涵风虽然见过大世面,也杀过不少人,但这般血腥的可以说是屠杀还是令他为之一颤。
胤禩任然一副白衣神棍的样子,嘴角擒笑,目光追随着前方的那一抹身影。见她竟然还蹲下饶有兴趣的查看尸体,崔琰只感觉此女不除,必有后患,那小子不是喜爱美女吗 干脆就让他们一块儿作伴吧。
暗暗打了个手势,死士却没有去他所期待那般现身杀人。呜咽的风刮过,一道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显出形态,老头儿竟生生打了个寒颤。树影下,瞪着血红眼的生物伸出锋利的爪子,掏出人,心,连同尸体一起丢了过来,于芷薇擦肩而过,溅了身后人一身的血。
“小丫头,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尚莲转过头来,整个身子笼罩在月辉下,上挑的眼眉因染了血越发的妖媚惑人。
“去死。”她翻翻白眼:“你才欠本姑娘人情。你欠我的把整个青丘当赔礼都不够。”她的灵气是能用人情来算的?
“还有,死狐狸,我说过不许再对我使魅术,你耳聋健忘了”
顺着她的目光,尙莲瞧见了胤大神似笑非笑的俊脸。卧槽,他怎么把这尊大神给忘了。小丫头一向记仇,现在还多了个护短的大魔王,他的老命还得靠灵气吊着呢。
尚莲灵机一动,变成雪白的狐狸球窜到芷薇怀里,扬起小脑袋,动了动粉嫩的小耳朵,红色的眼珠子湿漉漉的看着她。
芷薇………。
心里默念,这货是尚莲,不是二哈,已经九千岁了,不是一岁。老黄瓜刷嫩漆绝对不能上当。虽然这么建设了一番,可爪子已经不受控制摸向灵动的小耳朵。太可爱了有木有啊。
突然一道露骨的视线像刀子似得,落在手上,狐狸球感受到浓浓的杀机,惨叫一声,嗖的一下子就不见了。胤禩收回视线,走到芷薇身边,淡定的拉着她的手,仿佛在宣誓主权。
众人……。莫名其妙被塞狗粮是怎么回事?
孙芷薇:这货又变回来了。
经过缓冲时间,智商上线的小伙伴们发现,除了山贼和崔家部曲,明显还有第三波人的存在,黑衣蒙面是死士打扮,士族豢养死士是公开的秘密。其实在大唐只要略有家底的人家都会买几个护院,如今妖魔当道,人心惶惶,就更没人来指责了。
郑涵风眼神微闪,下意识的去看崔琰。只见他面上淡淡,眼中的黑沉如浓墨一般,心里便了然几分。只觉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沁骨沁髓的冷。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形成,还在犹豫,脚不知何时已经跨了出去,他走到芷薇跟前顶着被‘大唐第一公子’视攻压力,作了一揖,摸出一枚木质镶金边的令牌递过去,语气真诚的道:“孙姑娘,你我算是有生死革命友谊的小伙伴了,这一路多谢照顾,小小心意,哪天来长安,随便找家店出示令牌,我便能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