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世雷同的四阿哥有孝懿仁皇后当养母,你心里定是羡慕的吧。看着胤禛早早就在户部当差,你却只是个光头阿哥,心里是嫉妒的吧。”
“你会想,凭什么,他胤禛的生母也不过是个卑微的包衣宫女,凭什么他就能得到皇帝的重视。凭什么他能有老十三的誓死追随。所以你掩藏了心里的黑暗,你装出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你让胤禟、胤誐对你俯首帖耳,你暗地里收复朝堂的大臣,结党营私。”
“胤禩。”孙芷薇勾了勾嘴角:“虽然你一直都在为我破例,其实你仍有底牌未使。那些东西恐怕连胤禟和胤誐都不知道吧。”
比如他身边如形随行的黑衣人,要不是她天生敏感,也未必能发觉。再例如郡王府的总管,那个脸上有刀疤的阿林,也不是个简单的。
“到现在为止,你仍是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我说的对吗”
孙芷薇每说一句,胤禩的笑意就减去一分,眼中的黑暗开始聚拢,似有一头怪物即将冲破禁制的囚牢。他把头埋进掌中低声怪笑起来:“小薇,我没想到,你了解我至此。”
他抬起头来,含笑的脸上挂着嗜血疯魔般的神情,属于黑暗的戾气一圈圈的扩散开来,像是一道铁墙隔开两人的距离。
“你想杀我。”
“没有。”他否认,试图摆出温柔的笑来,却让整张脸更加扭曲怪异起来。
他把芷薇拖了过来,圈在怀里,双手勒的她快喘不过气来,耳边响起威胁而诱惑的低语:“既然给了阳光,就容不得你再收回。小薇,不许怕我,不许离开我,否则我怕真的会伤害你。”
心,微微一缩,一种叫疼惜的情感流露出来,孙芷薇终于知道历史上那个呼风唤雨,猛将如云,赢得半数大臣支持的八爷最后为什么没有登上皇位。
也终于明白了明知会祸极子孙,落得被剥夺皇子身份,被辱骂作‘阿其那’也要在雍正手下搅风搅雨的原因。
他只想要证明自己,争皇位是为了得到康熙的认同。与雍正对抗是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这个可怜的男子只求一个心灵上的支柱,他,太孤独了。
“乖啦,姐姐疼你。”芷薇拍狗狗似得给了一记摸头杀,轻叹道:“我不会怕你,更你不会离开你。不过你要是敢触犯我的底线,本姑娘拼着同归于尽也要你知道花儿为啥这般红。”
胤禩挑挑眉,似乎在询问底线是哪些
深深的看着男人,她调侃的口吻中带着执着和认真:“这话本姑娘只说一遍。我孙芷薇的男人可以没有满腹经纶,没有盖世武功,不是盛名天下的大儒,不是指点江山的豪杰,他的心很小,只能宠我,爱我,维护我,容得下我一人。就算全天下唾弃我,背叛我,他也会无怨无悔的站在我的身后,支持我。爱新觉罗胤禩,你,能做到吗?”
心房猛的一颤,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他笑了,那笑容有如满山开遍的海棠花,雅致中带着些魔魅,他说“好。”
郑重的举起手,深情的望着她,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见男子虔诚的誓言:“我爱新觉罗胤禩以魂发誓,只爱孙芷薇一人,灵魂不散,誓言不灭。”
少女嗯了声,眼角眉梢都溢出满满的笑泪来,男子低头吻去那纯净的晶莹,轻柔的一路往下,少女伸手环上他的脖子。
得到爱人的暗示,胤禩激动的难以自己,掩藏的情,潮汹涌而热烈,瞬间爆发出来,带着势不可挡之势,一下子倾,入少女娇软的身,躯中,一室旖旎风光久久不停,四周静的鸟雀无声,只有月光和星空见证了恒久的一幕。
翌日清晨,芷薇捂着酸痛的腰一早就醒来了。尼玛被枕边人用禽,兽般绿幽幽的目光盯了大半夜,她就算有再好的定力也受不了啊。
看着少女雪白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杰作,胤禩的笑意里带了三分满足,三分愉悦,三分怜惜,一分炫耀。满身的戾气这会儿全被柔情取代。
芷薇整个人被揽在温暖的怀抱里,懒懒打了个哈欠:“你看够了吧,现在什么时辰了?”
娇娇弱弱的声音含着撒娇的调调,像小猫的爪子挠地他心里直痒痒,一个翻身按着她又亲吻了好一会。要不是念着昨晚初尝雨露,小人儿乏力的很,冲着猫儿乖乖巧巧的甜软,胤禩早忍不住把人给扑了。
直到呼吸凌,乱才放过她,亲了亲少女的额头,掖好两人的被子:“还早呢,再睡会吧。”
芷薇被一记缠绵的吻弄的全无睡意,她轻轻咬了口男人的胸脯,仰头傲娇的道:“先说好了,本姑娘虽然答应跟你回府,可若是有不长眼的来骚扰,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胤禩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低低的笑道:“爷会护着你的。福晋,他是皇阿玛赐的婚,你也是有品级的女官,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好。”芷薇轻哼一声,就郭络罗氏的手段,她就算再渣也瞧不上眼。
两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直到天色大亮才起来,小顺子送来早餐,站在一旁不着痕迹的向胤禩点点头。
用完餐后,见男人还不走,芷薇狐疑的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还在这儿?”
“吃饱了吗?”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声。芷薇没在意的点点头。
胤禩笑意深了深,牵起她的手道:“带你去一个地方。”两人走到崇德医馆后院的一间厢房,白芨和白术守在门外,瞧见芷薇,皆微笑行了一礼。
“装神弄鬼什么呢?”小女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胤禩也学着她眨眨眼:“进去吧,我一会再来。”
一头雾水走进屋子,孙芷薇的脚步突然停下,她怔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白芨和白术捧着凤冠霞帔站立在两侧。
这会儿哪里还不知道那厮的用意,鼻子酸酸的,踌躇了半响,走过去坐在梳妆台前,道:“梳妆吧。”
两人对视一眼,含笑道:“是,小姐。”
精致的嫁衣用的是苏州水秀锦, 扬州第一秀那独特的手法将凤凰展翅的暗纹展现的栩栩如生,很符合芷薇的审美,低调奢华,一看便知是花了时间和心思定制的。
一套子穿下来整个人都沉了三分。
胤禩穿着新郎喜服走进来,眼神柔情似水,他拿起桌上的梳子,望着镜中端庄俏丽的人儿道:“我知道汉人成婚时都有长辈为新娘梳头祝福。胤禩只有一颗真挚之心,愿小薇一生美满幸福。”
乌木梳子落在柔顺的长发上,耳边响起男子愉悦的声音:“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小薇,你我夫妻,白首不相离。”
他牵着她的手跨过火盆,来到另一间屋子,大红烛火燃烧,正堂贴着个大大的喜字。桌前摆着各种吉祥果碟,两人按照习俗认认真真的拜过天地,在天道前订立了关系。
胤禩取下脖子上的戒指,它正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小女人震惊的目光中,一道白光后,戒指竟然一分为二。
孙芷薇:“……。”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老祖可从没有说过这诡异的情况。迎上她无法言喻的复杂目光,胤禩微微一笑,将较小的那枚佩戴在芷薇手上:“别看我,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一种感觉而已。”
他将大的那枚交给她,示意也给他戴上。
芷薇再一次懵逼了:“……。”这种现世的习俗,这位古人是如何无师自通的?
浑浑噩噩戴好戒指,胤禩打横抱起她,轻笑道:“小薇,你终于属于我了。”不管是身还是心。
新娘正蒙圈着,突然身上一凉,随即男人火,热的身躯已经压下来:“现在该轮到我吃了。”
来不及拒绝,芷薇已经被带入新一轮的热,潮中。
待再一次起床梳洗完毕,已经快到中午。两人通过暗道回到郡王府上。孙芷薇这才发现这条密道竟然直通白草园的卧室,怪不得这厮一点儿都不着急。
“什么时候挖的?”她拧着胤禩腰间的软肉,转了个90度大圈。
“帮你修改细节时就想到了。”牵着小女人的手,边走边介绍起来。
“这暗道是个江湖人设计的,据说是机关世家。早些年欠了我一个人情。你看这顶上嵌的全是荧光石,亮度也是有讲究的。一路由暗至亮,循序渐进,出了暗道后就不怕突然见光而伤眼睛了。”
胤禩又指着另一条岔道,咬着芷薇的耳朵,笑道:“那里直通我的书房,欢迎美人前来骚扰。”
“滚粗。”美人一把推开他,一想到这厮顶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夜半三更跑来偷香窃玉,脸色不由得囧了囧。她有种直觉,这厮一定干过这勾当。
暗道不长不短,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就到底了。胤禩有节奏的敲了敲石壁,一个机关蹦了出来,“咔咔”两下转动机关,石门缓缓开启。芷薇走出去一看,我去,这门不就是自己的床底吗?
百草园里只有两名侍女,见到大变活人也不诧异,大大方方上前施礼。
胤禩指着两人道:“以后得日子,会比较繁忙,你身边只有白术和白芨怕会顾不上。这两个以后也跟着你,我也能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