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誐,爷最后说一遍,她只是爷的女人!”
好个狂拽炫酷吊,胤誐他投降。立马狗腿的立誓:“八哥你放心,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和九哥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胤禩看着秒变二货的弟弟,动了动嘴,心中流淌过暖暖的热流,千言万语只化为‘多谢’二字。
他思忖片刻,对暗卫道:“你们立刻回京,想办法把万岁爷重病的消息传出去。”
胤誐一震,半响才回神,嚅嗫道:“八哥,你,说什么?”
胤禩只给他一个淡定的一号表情。
胤誐气的血气上涌,龇着牙,一双虎眼瞪得极大,扬声吼道:“八哥,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
“十弟。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好好,爷知道了。”胤誐一脚踢飞了桌子,呼哧呼哧的大喘气:“爷只说最后一句,要是将来孙芷薇负了你,就算做不成兄弟,爷也会杀了她的。”
吼完后,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帐篷。两暗卫面面相觑,但主子的命令他们不可违抗,见胤禩没有其他命令后,便退出去,赶马回京。
“小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如果……那你也得死在爷的手上。”胤禩捏着手中的药瓶,眼中的柔情都快拧出水来。
天色还没暗下来,草原上已经点燃了火把,俏丽的侍女送上马奶酒和各色烤肉,恭候皇帝御驾。
每次巡蒙,康熙都会在盛京招见各蒙古亲王。盛京是努,尔哈赤在原有都城的基础上扩建后的皇宫,直到顺治元年才迁都北京。是以盛京对大清来说拥有不凡的意义。
努,尔哈赤在这里设立户、礼、兵、刑、工五部,各部都设有侍郎,置内大臣留守,可以说是紫禁城的缩影。也因为有了这一套子班底,众人忙忙碌碌却各司其职。
魏珠身为康熙心腹自然不必亲自动手,他站在一边斜着眼盯梢,就怕几个没轻重的狗奴才坏事。
冯三回头撇了眼魏珠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轻嗤了声。他们两人原本都是李德全的徒弟,只不过他生性木讷,又不懂专营,不得李德全喜爱,只在康熙身边做了试食太监。
皇宫本就是捧高踩低的地儿,几次中毒叫他痛不欲生,就连这幅残体都几乎被掏空了。要不是念在他替万岁爷挡了几次灾祸,太医院不敢怠慢,他冯三坟头的草都长得齐身高了。
盛京的夜晚极其寒冷,又值十月中旬,已经刮起了风,吹得草地像水波似得漾起阵阵涟漪,冯三双手紧抱在胸前,抖抖索索的往奴才们合住的帐篷走去。
路经过护军营,一个小侍卫认出了他,嘻嘻哈哈的过来打招呼:“呦,这不是冯公公吗,这会儿怎么没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着啊?”
冯三回笑:“主子爷体恤杂家,知道杂家耐不住寒,这才恩旨回去休息的。”
“是嘛,那您可得好好注意身体了,谁不知您冯公公和魏公公一样,都是万岁爷的心腹,万岁爷可离不开您呐。”
要说冯三也是个倒霉蛋,康熙有六个试食公公,工作三班倒,可偏偏三次都轮到他中招,身体已经败坏,要是再中一次,大罗神仙也难救。
冯三抖了抖脸皮,挤出一抹笑容来:“可不是,万岁爷对杂家恩重如山,奴才可指望着伺候万岁爷一辈子呢。”
侍卫:“………。”他本想借冯三那破烂身体刺刺他的,最好刺的他一命呜呼,借此可以攀上魏珠这棵大树,可被对方怎么一番连消带打的糊弄,形式就转了个儿。小侍卫闭上嘴,总不能说老子希望你马上死翘翘,这不是连万岁爷都一块儿咒了吗?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冯公公果然好口才。”
冯三斜眼白了他: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回到帐篷里,刚吹亮了烛火,就瞧见帐篷了坐着一个人。
“八爷。”他惊得跳了起来,随即捂住嘴,出了帐篷,把周围仔细都查探一番后,这才松了口气。
简陋的帐篷里坐着个偏偏公子,他嘴角含笑,一手执壶,为两人斟茶。捧了轻呷了一口,那最低贱的茶碗和最苦涩的陈茶,在八爷手中仿佛是琼浆玉酿一般,让冯三有一瞬间错觉以为自己身处于仙人的宫殿中。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面带复杂之色,语气却很坚定:“八爷可是有事吩咐奴才去做?”
没有人知道冯三其实是胤禩的人。他本出生于乡绅家之家,家有田地数百倾,日子过得富裕又舒坦。可惜遇上鳌拜强权圈地,他们村毁人亡。逃亡途中,冯三与家人失散,后被拐子卖到宫里当太监,他从小锦衣玉食长到十岁,哪里吃过苦头。有一次被人陷害差点打死,偶遇八爷便顺手救了他。
宫里人心险恶,要不就抱个大金腿步步往上爬,要不就装傻充愣到底,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冯三当时傍上的人就是李德全,这还是胤禩从中牵线。李德全见他木讷忠厚,没什么心眼,自己又缺个跑腿的,便收他当了徒弟。后来他和胤禩有过几次交集,有互助也有合作,可这些都不足以冯三卖命给胤禩。
直到胤禩找到了冯三的家人,并给他们提供安身立命之所,冯三才真正投靠胤禩。他明知对方是在利用他,可那又如何?这世上没有价值的人往往只有死路一条,他用自己的命为亲人划出一片安稳桃园,值了。
胤禩放下茶碗微微一笑:“爷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放心,爷会保你亲人一辈子平安,就算爷今后出了事,也会先安顿好他们。”这是个天大的承诺,冯三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千打下去,颤抖而破碎的声音在风里很快就被吹散。
“奴才愿为八爷效命,万死不辞。”
胤禩一手扶起他,在他手里落在一个小瓷瓶。“三天之内,爷要看到结果。”
“扎。”
☆、与八爷不得不说的故事
冯三的办事效率很给力,不到两天时间,整个盛京都乱了。康熙在一次晚宴中毒,试食太监冯三当既毒发身亡。几个随扈的阿哥和蒙古亲王封锁消息,随后开始地毯式的搜捕。
他们首先怀疑这是策妄阿拉布坦的阴谋,于是魏珠就倒霉了,谁教他是康熙眼下最红的人呢?谁叫康熙的吃穿用度他都不假人手给包办了呢?再加上魏珠得势后免不了作狐假虎威之态,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他头上扣,没几天就被折腾的不成人形了。
康熙躺在主帐营里,双眼紧闭。只见他两颧呈青黑色,隐隐有一条红线正缓缓往眉心蔓延。几个阿哥焦急的候在一旁,言行之正在给康熙诊脉。
这毒实在蹊跷。老头儿时而蹙眉思索,时而疑惑叹息,这一上一下的凝重气氛像是利爪死死捏着所有人的心脏。康熙要是现在驾崩,最得利的便是远在京城的太,子。大家拼斗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想让胤礽得便宜。
十四阿哥胤祯早已沉不住气了,气急败坏的问:“言太医,皇阿玛到底中了什么毒,你到底能不能解?”
言行之给康熙施完针,疲惫的叹气:“奴才无能,只能用锁针之术延缓毒发时间,可至多也只能拖延一个月,等这红线到达眉心,万岁爷就……。”
刷。一把刀架在言行之的脖子间,胤祯的脸黑中带煞,恶狠狠的威胁:“爷要你立马治好皇阿玛,不然你言家老小就等着陪葬吧。”
“十四弟,稍安勿躁,现在这种情况,你就算杀了言院判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马上调人回京,寻访名医,只有一个月时间,丁点都不能浪费。”
“八哥说的是,弟弟们这就去找。”十六、十七阿哥胤禄和胤礼附和,点了人马立返回京城。胤禩又请蒙古王爷注意准格尔的动向。
“爷怕他们暗度陈仓。”
“八郡王放心,奴才已经安排了人,只要他们敢来,奴才便让贼人有来无回。”
众人心下一松,好歹巡蒙的目的达到了。康熙病重,啥都不用多谈,几位最难缠得亲王已经拍胸脯把战事都揽下。开玩笑,要是这时候还支支吾吾,推三阻四,不知好歹,定会被人扣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几位王爷自认倒霉,只希望康熙看在他们识相的份上能将功补过。
亲王们离开后,营帐一下子空了许多,胤禩颇有深意的看着言行之道:“言院判好好思忖思忖,有哪位高人能解这毒,我兄弟几人就算舍了尊严也要把人给请来。”
言行之捋着胡子思量了好一会才说:“诺是那位孙姑娘或许有办法。”胤祥想起孙芷薇的医术,眼眸子一亮:“弟弟这就回京去把人带来。”
“咳咳。”
“皇阿玛(万岁爷),您醒了。”其实康熙在言行之收针后就清醒过来,先听了一番让人绝望的话,又听到胤禩镇定的指挥大局满心复杂,随后知道自己的命只有孙芷薇能救即憋屈又恐慌。他恐慌孙芷薇知晓他的杀意,趁机对他下手。可没有孙芷薇他也只剩下等死的命了。
心中反复衡量利弊,这才做了决断:“传朕口谕,十阿哥胤誐即刻返京带回孙芷薇。”
“儿臣遵旨。”
康熙又交代了几句话,便虚弱的晕了过去。
这会儿京城沸沸扬扬闹着反贼的事,康熙病重的消息一传回来有如雷霆万钧劈地林黛玉,胤禛,四爷,党一干人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