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樱桃笑了笑,转移了炮火,“陈阿姨,你还不知道吧,孟莺莺要进文工团了。”
“什么?”
见陈秀兰一脸震惊,叶樱桃觊着她神色,试探地了问了一句,“不是你让祁团长介绍她进文工团的吗?”
陈秀兰下意识的要说,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都能使唤上祁团长了。
但是瞧着叶樱桃在这里, 不想让她瞧轻了去,便含糊其辞,“我要回去问问才知道。”
“樱桃啊,阿姨下次在来找你。”
说完,陈秀兰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祁东悍要介绍孟莺莺,去文工团的事情,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祁东悍从驻队离开, 没急着去招待所告诉孟莺莺,这个好消息,而是先去了一趟齐家。
这不是顺路吗?
自然是一次把账都给要完了, 再去找孟莺莺。
也是巧, 陈秀兰找不到祁东悍, 便打起来了自家儿子齐长明的主意, 想让儿子齐长明出马, 去找祁东悍谈。
双方刚好在齐家门口碰头。
一遇到对方,陈秀兰就连珠炮一样往外蹦, “祁团长,当初不是说好吗?让孟莺莺退婚后,好哪里来在哪里去。如今,她怎么要去文工团了?”
祁东悍本来还想往前走的, 听到这话,他也不动了,就那样立在原地。
双手抱胸,脸色冷峻, 又臭又凶,“你在质问我?”
他一这样,陈秀兰的气势当即就萎靡了几分,“不是啊,祁团长,我就是问问。”
语气也软了,“这孟莺莺是一个乡下杀猪的,她留在驻队文工团做什么?”
她儿子齐长明和叶樱桃还没结婚呢。
而且,她爱人齐振国出差也快回来了,要是得知孟莺莺留在了驻队文工团。
那还不非要孟莺莺当她儿媳妇啊。
祁东悍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哪里知道,你要想知道,去问她不就是了?”
陈秀兰哪里敢啊。
她连面都不敢露,生怕孟莺莺知道她家住哪里了,就这样缠上来,非要给她当儿媳妇。
“她把钱拿了,她就要哪里来回哪里。”
“是不是啊长明?”
齐长明也没想到,孟莺莺竟然要留在文工团,至于为什么要留下来,几乎是不言而喻。
他有些厌恶地嗯了一声。
祁东悍很不喜欢,他们讨论孟莺莺的这幅态度,尤其是齐长明,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下属一样。
他盯着齐长明看,齐长明有些不自在,“头儿,怎么了?”
“钱不够。”
“什么?”
“才三百块钱,就想买了你的后半辈子。”祁东悍扯了扯嘴角,“那你也未免太便宜一些了吧。”
齐长明听到这话,先是生气,“她就这般贪得无厌吗?她还想更多?三百块放在乡下,都是他们家一年不吃不喝挣的钱了。”
他话未落,就发现祁东悍用着局外人的目光,审视这他,这让齐长明下意识地有些心惊肉跳起来,“头儿,我真的——”
“那就不退婚好了。”祁东悍突然说了一句,“既然你不想给钱,那就不退婚好了。”
他重复,“反正我瞧着孟莺莺同志,对你挺有好感的。”
齐长明听到这话,差点被吓没了。
“那不行啊。”
“她还要多少?”
祁东悍张口就道,“五百。”
“在给五百,我保证她不会在驻队大吵大闹。”
至于交在谁手里,那就不好说了。
陈秀兰听到这个数字,要破口大骂,却被齐长明给制止了,他深呼吸,又深呼吸,“妈,给钱。”
陈秀兰不愿意。
齐长明当即大声道,“我总不能一辈子待我舅舅家吧?”
在住了几天,他就受不了,他舅舅舅妈在知道,他从驻队退伍后,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陈秀兰看到儿子发怒,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拿钱。齐家在这年头是真有钱,第一次拿了三百,第二次拿了五百。
都是要了就给。
这让祁东悍有一种错觉,是不是替孟莺莺要少了啊?
“这是五百。”
陈秀兰把厚厚的一卷子大团结递过去,她心疼的滴血。祁东悍却二话不说就接了过来,接的时候,陈秀兰还有些舍不得,但是祁东悍用着两根手指,轻轻一用力就拽了过来。
祁东悍当着他们的面点了点,陈秀兰看到他这个动作,被呕死了。
却又不得不忍下来。
“我数了三遍,确定是五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祁东悍点完,顺势揣到兜里面,“这钱她收下后,我保证她不会在来纠缠齐长明。”
当然,他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会想着来嫁给齐长明。”
这是话里有话,可惜,不管是齐长明还是陈秀兰都没听明白。
他们只听到了祁东悍的承诺。
陈秀兰甚至感觉没那么心痛了,“只要她不来缠着我家长明就是了。”
“祁团长,你收了钱,可别不办事,她手里还有一个娃娃亲的信物,是一个怀表,你要是要到了,第一时间拿给我们。”
祁东悍听到这话,他摸了摸衣兜,在他衣服兜里面放着的,正是那一个怀表。
只是,祁东悍却没有给出去的意思,他颔首,睁着眼说瞎话,“我要是要到怀表,第一时间毁尸灭迹。”
齐长明,“?”
他还想说什么。
祁东悍顺势问了一句,“难道你对孟莺莺同志,还抱着几分感情,所以才要把怀表要回来做留念?”
只能说,祁东悍还是了解齐长明的,一句话说出去,齐长明像是刺猬一样反驳,“那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感情?”
“算了,怀表我也不要了,孟莺莺的东西,我不稀得沾。”
祁东悍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成,那我帮你把孟莺莺给解决了。”
他扯了扯唇,微笑地看着她,“保证她以后不会在来打扰你。”
“那她进文工团的事情?”
陈秀兰想要那个怀表的,但是儿子齐长明已经放出话不要了,她自然不好意思在说要了。
便提起来了孟莺莺进文工团的事情。
“我是希望孟莺莺退婚后,远离黑省,直接回到她的老家湘西。从此以后,我们双方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退婚了,那就退的干干净净。
祁东悍捏了捏手,噼啪一声,吓了陈秀兰一跳,他这才淡淡道,“整个黑省,没有一个人敢不让别人进来,这是大家的黑省,不是齐家的黑省。”
“你们齐家想要禁止某个人入黑省,怕是还要在修炼三十年。”
“我话放在这里,既然退婚,今后自然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孟莺莺同志是是走,是留,那都是她个人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不是吗?”
最后几个字带着几分不明意味。
陈秀兰还想说些什么,齐长明拉住了她,“就按照我头儿说的做,只要孟莺莺以后不纠缠我,她去哪里都和我无关。”
这下,陈秀兰才不说什么,“那你要赶紧和叶樱桃结婚,免得夜长梦多。”
“你不结婚,到时候孟莺莺反悔了,你爸又回来了,非压着让你娶,你能不娶吗?”
齐长明脸色难看,“我知道。”
祁东悍听了一耳朵,至于齐长明想娶谁,这和他没有关系。
反正只要不娶孟莺莺就够了。
他提出告辞,“等我好消息。”
施施然的来。
施施然的走。
当然,走的时候还顺带要了五百块,并且绝了齐长明对孟莺莺的最后一点心思。
对于祁东悍来说,这一趟来得值。
他走了。
陈秀兰和齐长明都看着他背影好一会,祁东悍不是没察觉到,他这人无所畏惧。
要钱这事,就是捅到大领导那,他也是有正当理由的。
“他真的会帮你甩掉孟莺莺吗?”
陈秀兰有几分不信,齐长明却说,“头儿为人很正派的,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他奇怪的是自家头儿的态度,怎么好像是站在孟莺莺那边啊。
可是也不对。
论亲近关系,他和头儿才更亲近。
应是他想错了。
祁东悍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没急着回驻队,而是去国营饭店又找刘厨,原本想在打包一只烧鸡的。
可惜,今天没有烧鸡,倒是炖了一锅猪肉白菜炖粉条,热气腾腾的,看着味道不错。
祁东悍冲着刘厨说,“舅舅,给我打一份猪肉白菜炖粉条,多来两块猪肉。”
刘厨嗳了一声,转头去碗柜里面遭饭盒,“还用你以前放在我们这里的那个饭盒?”
祁东悍在外面吃饭,不喜欢用外面的碗筷,所以都会在吃饭的地方,放一个饭盒。
“对。”祁东悍顿了下,目光在他的铝制饭盒上停留了一瞬,“洗一下,在打菜。”
刘厨忍不住道,“你也是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这般穷讲究。”
祁东悍也没解释,看着他打完后,又叮嘱了一句,“单独用个碗,给我在盛一碗汤。”
刘厨,“???”
探究地看了过来,“你这到底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去吃?”
“都不是。”
刘厨听到这话,顿了下,眼疾手快的抄起大铁勺,在锅里面一阵翻找,先是找了几块油光噌亮的五花肉来,趁着没人看,一股脑的全部往饭盒盛了进去,特意浇了一勺粉条白菜在上面。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转头将铝制饭盒递给了祁东悍,“趁热吃。”
祁东悍也不欲解释,“在来一个馒头,一个花卷,一个大肉包子。”
他也不知道孟莺莺喜欢吃啥,就只能一样来一点的。
这下,刘厨终于知道自家这个外甥,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他狐疑道,“你在外面有人了?”
这话一落, 祁东悍的耳根蓦地一红。
可惜,刘厨没看到, 他低着头在给他装馒头花卷,轮到装包子的时候,特意挑了个最宣腾,最 大,最好看的大肉包子装了进去。
“给人家女同志吃的?”
男人吃东西,不可能这般周全,这般挑剔。
祁东悍没否认。
刘厨手里的筷子吧嗒掉了, 震惊的瞪大眼睛, “不是,东悍,真是给女同志吃的啊?”
刘厨生得胖胖的, 下巴短短肥肥, 还有两层下巴, 可想而知, 他平日的伙食好到什么程度。
所谓三年大旱, 饿不死厨子,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祁东悍收了包子, 顺势揣到怀里,他语气镇定,“是给女同志吃的,但这是组织上给我下的任务, 和私人感情无关。”
“我就说嘛。”
刘厨瞬间明白了,祁东悍趁机离开,等外甥都走远了,刘厨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
“我这外甥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还会给我解释这么多?”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可惜,祁东悍已经溜达离开了,完全不给刘厨反应的机会。
只能说,还是祁东悍棋高一着。
驻队招待所,孟莺莺在吃过早餐后,哪里都没去,而是选择在屋子内,开始练基本功。
她在为未来的那个机会做准备。
她住的这个房间不算大,只有十几平,地方不太够,她便在床上跳了起来。
劈腿,下腰,高踢腿。
由于床上太软,高踢腿着力不便,好几次差点摔下来,她这才放弃,索性就去练了柔韧度起来。
孟莺莺练了好一会,额头上香汗淋漓,也正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啊?”
她一个人住在外面,所以很是警惕,连带着那房屋门后,都用着插销给反锁了。
“是我。”
祁东悍的声音低沉嘶哑醇厚,所以就算是孟莺莺想忽视都难,听到是对方,她这才松口气,从床上跳下来,跑去开了门。
一开门。
孟莺莺就看到了祁东悍,他穿着一身白色衬衣,西装裤,三接头皮鞋。
寸头短发,眉骨高,眼窝深,鼻梁挺,唇薄,下颌线条流畅,喉结突出。
这一张脸着实出色,但是配着他那让人胆战心惊的气质,以至于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忽视他的长相。
而被他的气势所摄。
孟莺莺迅速的收回目光,“齐同志,你来了。”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非常好闻的饭香味。
叽里咕噜,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她醒了就一直在练舞,企图把这一具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所以连饭都没吃。
祁东悍察觉到她的回避,有些疑惑,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面色潮红,汗珠滚滚。
因为肤色太过白皙,剧烈运动过后,甚至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夹着水润的粉。
说一句吹弹可破也不为过。
祁东悍目光晦涩,强行让自己移开目光,“你这是?”
孟莺莺有些小尴尬,她抿着唇解释,“刚在练习跳舞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头发细软的披在两侧,脸蛋白,声音小,又乖又漂亮。
这让祁东悍的心脏都跟着漏了一拍,他强行让自己移开目光,把铝制饭盒和汤碗递过去,“那你吃过饭了,在继续练习。”
看到摆在面前的各种吃食,孟莺莺总有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她和齐小二才不会是老夫老妻。
想到这里,孟莺莺努力让自己偏离的想法,给拉扯回来,“谢谢你啊,齐同志。”
祁东悍知道她误会了,他也没解释,而是说,“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就一样都买了点,你要是有想吃的,下次可以提前和我说。”
“基本上只要不是特别难的,我一般都能弄来。”
谁让他有一个在国营饭店,当大厨的舅舅呢。
孟莺莺听到这话,眉眼透亮,声音轻快,“烧鸡也行吗?”
她得承认,昨晚上吃的那一只烧鸡,是她这么久以来,吃过最好吃的肉菜了。
对于一个控制吃饭,减肥的人来说,那种腌入味,用油泼到金黄,外焦里嫩的烧鸡,简直每一口都长在她的心巴上。
看着她这般轻快的样子,祁东悍唇角扬了下,他温和道,“可以。”
“但是烧鸡只有周五才有。”
孟莺莺一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她显然是有些意外的,竟然连这种消息都知道。
“我舅舅在国营饭店当大厨。”
“难怪。”孟莺莺这才明白,难怪对方当时能够进国营饭店的后厨。甚至,还能买到别人买不到的烧鸡。
原来是这样。
她倒是想起来,齐小二是有个舅舅,听她爸当时的意思,对方舅舅还蛮厉害的,也是铁饭碗。
想来就是这个在国营饭店当大厨的舅舅了。
祁东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解释道,“只能说消息及时,所以在有钱有票的情况下,才能提前买到。”
他舅舅只是当厨子的,自然不能吃白食。
孟莺莺嘀咕一声,“那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站在门口,东聊西聊,就是不聊文工团的事情,眼见着孟莺莺从头到尾都能沉住气。
祁东悍还有些奇怪,“你不着急问我文工团考核名额的事情,成了吗?”
孟莺莺抿着唇笑了笑,眉眼都是灵动,“看的出来呀,齐小二。”
“你能给我买这么多吃食过来,还能陪我聊天,这件事自然是成了。如果没成,你肯定不会这样。”
祁东悍在听到齐小二,这两个字的时候,骤然僵了下。不过,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他替齐长明来办事,也可以说,从某一种程度来说,他就是当事人齐长明。
毕竟,不是当事人也退不了婚,不是吗?
想清楚了这些,祁东悍倒是惊叹于孟莺莺的冰雪聪明了,他嗯了一声,“确实成了。”
“明天上午我带你去文工团,见方团长,她会亲自给你考核。”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也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个目标,拿到文工团考核名额。
孟莺莺朝着祁东悍认真的感谢,“齐小二,谢谢你。”
“至此,我们之间的娃娃亲婚约,彻底解除。”
祁东悍顿了下,他低眉看着她,走廊道昏暗的灯光下,孟莺莺的脸上仿佛泛着一层柔和的光,唇粉肤白,当真是漂亮极了。
“就算是解除了,也还能做朋友不是吗?”
他可不想和孟莺莺解除婚约后,就此连朋友都没的做。
孟莺莺迟疑了下,可是低头看到自己手上提着的吃食,到底是说不出来拒绝人的话。
说到底,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也不过如此。
“当然可以。”
她还有其他的想法,她和齐小二虽然退婚了,但是齐小二在驻队是军官,又有父母那一辈的情谊。
万一,她遇到问题了,多少还有个帮衬的人。
当然,在未见齐小二之前,她是不敢有这个奢望的。但是在接触之后,她觉得“齐小二”人品还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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