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就别花我的钱!”
“有本事你自己挣钱去!”
本来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稳稳拿捏,谁知李红云居然嗤笑了一声,问他:“林卫国,你养不起老婆吗?”
林卫国:“……”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媳妇儿胆子这么大!
明香睡饱后,颇为神清气爽。
手里的材料多了,她就开始想做点复杂的了,加上天气热,她就想做点清补凉。
刚好陈春芳的孩子发高烧,什么都吃不下,过来问明香有没有什么能让孩子好进口的。
明香想了想,那不还得是清补凉嘛!
清补凉物如其名,又清热又补又凉。
是用十几种材料才能做出来的甜品,充满植物纤维和维生素,对发烧引起的干燥效果特别好。
又因为里面的材料繁多,吃起来非常有趣不单调,加上是冷的,大人孩子们都会非常喜欢。
巧的是昨晚明香就想着做清补凉了,所以该浸泡的材料都浸泡好了。
现在她已经把泡好的薏米放锅里用小火煮着了,这会儿坐在外面的大伞下给南瓜、紫薯、芋头。芒果、牛奶果削皮。
手里的食材都是纯天然的,而且刚从徐大姩和李红云家菜地里以及野树上摘过来,新鲜得不要不要的。
那微凉的手感和切割后沁出的汁液,以及散发开来的清香,让明香本来就很好的心情更好了。
在她忙着的时候,李红云也没闲着。
她刚刚送了一筐牛奶果过来,现在正蹲在地上给她那些鸡鸭鹅崽做标记。
她把一块不用的红布片儿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坐在那里拎起那些鸡鸭鹅幼崽放在膝盖上,拿了缝衣针把那红布片儿缝到幼崽颈部的皮毛里去。
这样就可以和别人家的区别来了,不会丢。
明香笑眯眯看着她,觉得她认真做这些的样子有点好看。
李红云可能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把凳子朝她移过来点,相当于是坐在她脚边,仰着头和她说话。
“明香,你觉得我去工厂干活能干得好吗?”
明香想也不想,说:“你去哪儿干活都能干得好。”
李红云动作停了下来,手还轻轻压在一只澄黄澄黄的小鸡崽儿身上,弄得那鸡崽莫名其妙,瞪着圆溜溜大眼睛看着她,发出叽叽叽的叫声。
李红云:“明香,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种工作,都没干下来。”
她垂了眸,自顾自地说:“我当过幼稚园的老师,差点把一个孩子给烫着了,被孩子爸妈告园长了,就干不了了。”
“我想考播音员,可我那蹩脚的普通话把人家考官都逗笑了。”
“我还试过学开大车,可爬上车的时候把腿给摔断了。”
她的眼睛湿了:“他们都笑话我,说我没文化就算了,还笨,笨就算了,身体也不好,没用。”
明香也停了手里的动作,狐疑地看着她:“可我觉得你很聪明啊?”
“以前那些事说不定都是巧合,你想去做什么你就再试试。”
“说白了,你前面那些工作也只能算是试了一下,你也没为它们做什么努力啊?刚开始,就结束了。”
李红云再次抬起头看着她,眼里的光亮了起来。
“好像是哦。”
明香:“就是。”
李红云:“我前两天打听到咱们岛上的罐头长要招女工,你觉得我能去成吗?”
明香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罐头厂啊?是那个做菠萝罐头的红星罐头厂?”
李红云点了点头:“嗯。”
明香手上又动作起来:“什么时候选人?”
李红云:“下个月中荀。”
明香点了点头:“那没事了,你放心去考,绝对要录用你的。”
李红云眼里全是不明所以。
“我要怎么考?我没有人介绍,也不知道做什么准备。”
明香:“没事,你还是跟现在一样过来陪陪我,帮我打打下手。”
李红云:“……”
李红云心里原本是没底的,但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里渐渐地涌起希冀。
明香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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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美人随军北疆日常》
江飞叶从寸草不生的末世归来,回到了花红柳绿的七零年代。
正准备好好享受退休的日子,却已被继母替继妹嫁给了一位边防军人。
江飞叶走前那晚,继母喝着小酒偷着乐。
北疆天寒地冻,那林海雪原一年里有半年大雪封山,物资进不来,人出不去,连草根都没得吃,冻得面颊裂出一里地!
江飞叶命都不见得保得住,就有命回来,那张水灵灵的脸蛋可就毁了!再比不上她的亲女儿!
江飞叶来到丈夫戍边的地儿。
一抬头就是广袤的深山野林,层峦叠嶂,光是树叶的色儿都红橙黄绿特养眼。
一下雪银装素裹又很仙。
这让看惯了末世荒凉的她很是高兴,就这么住了下来。
广袤林海物资丰富、神秘非凡,甚至有人说哪里埋藏了金矿。
她采菌子、挖灵芝、种人参`种木耳……
养鸡养鸭养猫狗,逮兔子战野猪,棒打狍子瓢舀鱼……
做一手香喷喷的青椒野生菌、铁锅炖大鹅、烤兔肉烤山羊……
有了娃后她更是多了几个小跟班,成了军属院里备受崇敬的孩子王!
关键那便宜丈夫也好,长得好看还是个军官,家里三代从军,身体好力气大,工资上交不作妖,只要在家家务就全包。
江飞叶满意极了,跟着升了职的丈夫调出来时居然更水润了,气死继妈那一家!
程林海的婚姻是战友介绍的,说实话就见了见照片,无所谓喜不喜欢。
可那姑娘嫌他戍边辛苦,不嫁了,要把自己的继姐嫁过来替她。
被这样嫌弃,是个男人都会不舒坦。
所以等那位叫江飞叶的继妹嫁了过来,程林海并不热情。
他非常感激江飞叶愿意替嫁,可这么细胳膊细腿的漂亮小姑娘,又能在这里撑多久?
虽说如此,程林海还是把她当孩子宠,给足了尊重和自由。
直到有一天,熊瞎子袭击家属院,他那漂亮媳妇一巴掌把那畜生打趴下,程林海懵了。
哦,原来他媳妇儿并不娇滴滴。
原来他媳妇儿适应得很好,会带着大家进山捡菌子、逮兔子、打渔,还替国家探到了金矿!
她甚至有一身好功夫,带领当地村民自发站岗巡逻,抓住了好几个敌特,被上头嘉奖表扬,破格提拔进了机关当骨干。
程林海安心下来,不再压抑自己的热情。
可他媳妇儿红着脸推开他:“林海哥,你最近是不是太粘人了,不是说我们的婚姻走个过场,互不干涉吗?”
程林海:“……”
李红云早上吵架的时候质问林卫国是不是养不起老婆, 并不真的认为男人就该养女人。
她其实就是故意气他。
因为她知道,像林卫国这样的男人,不, 大部分男人, 都受不了被自己的女人这么说。
李红云有时候会觉得这些人很好笑,为什么不愿意对自己的女人好, 却又标榜家里的女人是自己养着的。
这看起来就像,什么好事儿都让他们给占了。
李红云自己是不觉得女人就必须得靠男人养着的。
甚至, 她一点儿也不想被人养。
如果能靠自己,她就只想靠自己。
就像明香一样。
谁都看得出来,明香哪怕不嫁人, 不跟曾团长不在一起过,也能过得很好。
而李红云甚至比别人更清楚这一点。
毕竟她是看着明香从和她们一样只是个没有收入来源的新媳妇儿,到有人上赶着要给她送钱送东西的。
所以这几天, 李红云都一直在主动打听哪里有事可以做。
她一向害怕跟人交流,哪怕在军属院已经几年,还有很多军属是她从来没说过话的。
她也知道大家多少有点看不起她, 因为她男人和孩子到处说她身体不好,胆子又小,还是个文盲。
可她也不知怎么的, 忽然就能和人说话了。
反正只要别人笑她或是不理她, 她心里难受了, 就吃一点明香做的点心。
吃完了她就不伤心了, 就觉得好像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就这样, 还真被她打听到岛上的罐头厂招女工的消息。
原本这边的厂里招工,都是内部推荐。
可这次,只要去, 就有机会被录用。
李红云很珍惜这个仿佛天降一般的机会,可她越珍惜就越忐忑。
她焦虑极了,晚上睡不好觉,所以才会问明香自己能不能行。
现在明香说她可以,她心里也就放松多了,继续低头给鸡崽鸭崽鹅崽们做标记。
没过多久,标记做好了。
李红云把最后那只鹅崽放在地上,红着脸站起身来,喊明香。
“明香,你看,都好了。”
“以后它们要出院子,你也不用担心了,不会跟别人家的弄不清。”
明香从满鼻的清香中抬起头来,果然看到家里所有的小东西身上身上都多了指甲片大小的红片片。
这些小红片片被缝在它们圆乎乎毛茸茸的身上,随着它们的动作在风里左歪歪右歪歪的,让它们看起来更加憨态可掬了。
明香觉得真有意思。
她对李红云说:”你真厉害,怎么想到这个的?”
“我都不知道这些,就想着我们院子挺大的,它们那么小,不出去也行。”
李红云有些惊讶,心说还有明香不知道的?
但想想明香这个人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又香香的,还是文工团出身,应该从小家里就不舍得让她干活,所以才会不知道这个。
李红云腼腆地笑了一下。
“那样可不行哦,明香。”
“鸡鸭如果不放出去走走,不容易长大。”
又说:“而且它们到了外面,自己就能在地里刨蚯蚓吃,就不用每天去喂了,能省不少粮食呢!”
明香恍然大悟:“这样啊,那我让易青别大早上的喂它们。”
李红云一听,人都麻了:“你说,曾团长早起喂鸡?”
明香不知道她这么震惊做什么,有些迷茫地点点头:“对啊,那只大母鸡也是每天他喂的。”
李红云:“……”
李红云把脑袋低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眼睛一定是红了,她不想让明香见了她这样而担心。
人家的丈夫做饭喂鸡洗衣服,还给明香扎篱笆、浇地、浇花。
她的丈夫呢?
回到家就成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干。
不干就算了,还总是在她干活的时候说风凉话。
“还是你们女人好,不用出去上班受人家管着、操那些个心。”
“天天搁家里做做饭、带带孩子,又不用守什么纪律和规矩,真是太舒坦了。”
李红云想到这里,还在摇摆的心渐渐坚定。
她一定要进罐头厂,她要靠
自己养活自己。
她,还是要积攒能力,还是要和林卫国离婚!
终于确定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结束了这么多年的犹豫和茫然,李红云松了一口气,起身去给明香打下手。
她洗了手,反手往自己背后的衣服上擦了擦,就准备接过明香手里的刀和南瓜。
明香却没让她碰,笑着摇了摇头:“红云,你要进罐头厂,有些习惯就需要改改了。”
李红云眼里满是好奇:“什么习惯?”
她把自己刚刚做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为什么明香不让她帮忙。
明香不让她帮忙让她觉得有些慌。
明香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慌乱,把东西放回盆里,对她简单地科普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细菌?”
李红云茫然地摇了摇头。
明香:“不知道没关系,你就想着我们接触到的一切东西上面都有细菌。”
“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坏的、脏的,不能用手带到吃的里面去,不然容易拉肚子,东西也容易坏。”
李红云更茫然了,红着脸挠了挠头:“这个什么军的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
明香:“……”
明香笑着,满脸写着耐心:“看不见,太小了,得拿显微镜看。”
“你就想着咱们岛上诊所,那护士小红,她是不是老跟人说伤口破了不要用手去摸?说的就是手上的细菌会把伤口弄得更糟糕。”
李红云这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啊,这个我知道。上次我去赶海在礁石上摔了一跤,膝盖破了,她也是这么说的,还说不能碰水,是不是也是因为水里有这个什么军啊?”
明香点点头:“她消毒那酒精和碘伏,就是用来杀死细菌,防止伤口变坏的。”
“我们做吃食的也一样,不能把细菌带到里面去。空气里的就算了,手上的就绝对不行,知道了吗?”
李红云:“你是说我手没洗干净吗?可我刚刚洗得很认真,我自己做饭,也爱干净的。”
明香微微一笑:“不是说你手没洗干净,是你刚刚擦手的时候,碰到你衣服了,衣服上也是带了很多细菌的。”
李红云:“……”
被人说不对,李红云这次却没有感到尴尬或者局促,而是赶忙又去洗了一遍手。
这会儿她忍着惯性没再往衣服上碰,就那么站在原地风干了一会儿,眼睛亮亮地问明香:“这样可以吗?明香?”
明香点点头,把手里的菜刀和南瓜给她。
“你心里有这根弦就行了。你要是愿意听我的,以后去罐头厂考试,会脱颖而出的。”
李红云其实没听明白明香的意思,但看她那满是信任的目光,自己也跟着踌躇满志起来。
“那当然,我师父是你。”
明香:“……”
原来你把我当师父。
不过徒弟这会儿不再瑟缩着了,明香倒是有些欣慰的。
两个人切好了要用的食材,忽见徐大姩春风得意走过来,乐呵呵地:“明香啊,红云,在做什么好吃的?”
又说:“我今儿回老家探亲去,过两天可能要把我老娘给带过来过寿,到时候来我家喝酒啊!”
边说又苦了脸:“哎,明香,你这两天做了吃的给我留点儿,我回来还要买的。”
又不自觉般用舌尖润了润唇角。
明香不明所以,笑着给她回了句话,祝她一路顺风。
李红云却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
等徐大姩走远了,她终于还是没忍住,跟明香说:“妈呀,徐姐这是怎么了?居然敢把自己亲妈接过来住了!”
明香倒是对她会这么问觉得奇怪:”嗯?接自己妈妈到自己家住,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李红云就边泡西米和通心粉边说开了。
“徐姐的妈是个很有主意的人,非常泼辣,听说徐姐这个性就是跟她学的。”
“那时候,吴大哥去徐姐家提亲,被老太太赶了出来。”
明香:“啊?为什么?”
李红云:“吴大哥和徐姐是从小在一块儿玩泥巴长大的,后面两个人都看对眼了。但即使是这样,吴大哥有一次还是当着老太太的面打了她一巴掌。”
“从此老太太以后就特看不上吴大哥,哪怕后来吴大哥有出息了,回乡要娶徐姐,老太太还是看不上他,咬死不让当时已经都二十八九的徐姐嫁给他。”
“后来吴大哥可恼自己丈母娘了,别说把人接到自己家,平时徐姐给家里去个书信都要发脾气的,回家探亲更是别想。”
她越说越是惊讶:“徐姐怎么敢的啊?这是要把吴大哥给气死啊!放以前她连这个主意都不会起的!她舍不得吴大哥生气。”
明香:“……”
别人的家事明香也不好评论,只有些担心地望了望路口徐大姩离开的方向。
“我看徐姐挺自在的,估计是夫妻俩说好了。你别担心。”
李红云捣蒜一般点了点头:“对对,肯定是说好了的,不然徐姐她没那个胆。”
“别看徐姐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其实她很听吴大哥的话。”
明香“哦”了一声,便收回视线,继续做清补凉。
她让李红云把那盆切好的瓜果搬到厨房,上蒸锅蒸。
李红云自己也有做饭的基础,做这事有模有样,但还是满脸认真,生怕哪里没弄好。
明香每次看她这样,都有些唏嘘。
这人因为前面的挫折变得太小心翼翼,反而容易把事儿做坏。
明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水果糖放进她嘴里:“红云,别这么绷着,蒸个南瓜芋头的你能差哪里去?放松啊。”
李红云一愣,过了会儿,瘦到拱起的两个肩头松了下来。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谢谢明香。”
明香也给自己嘴里放了颗糖。
她美滋滋享受着那软乎乎的奶香,把用玻璃锅煮着的薏米给用漏勺捞出来,放在白瓷碗盛着的凉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