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砚不是讨厌她吗?又没中药干嘛碰她。
就算是府上有小丫鬟不规矩想要爬床,给他下药了,又关她什么事情?
“怎么,纪大小姐不装了?”他俯身下来,压着她。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却又保持着一线的距离。
但如此之近。
双方之间的呼吸都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适才的深吻结束不过一会,双方的唇齿之间也都留有彼此的气息。
“我…我装什么了?”
他如何有脸说她装,他就没有在装模作样吗!
狗男人。
纪绾沅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暗骂。
他盯着她,眼眸深深。
此刻天色比回来的时候还要暗沉,主子们发生了争吵,小丫鬟们都不敢进来,里面的烛火都没有点燃。
唯独外室有些光亮,但因为内室太大,根本照不到这边来,更何况两侧幔帐垂落下来。
纪绾沅又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情.欲起伏。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沫。
“我没过三个月,不能跟你同房。”她垂着眼睛颤着睫毛,提醒身上的男人。
“你若是真的很想做这件事情,不如等我给你纳——”
“唔!”
话未曾说完,男人又掐了她嘴,将她的声音都给掐噎回去了。
纪绾沅,“……”
“纳什么?”清冷磁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她便是被捏住了嘴巴也在无声回答。
“纪绾沅。”他连名带姓叫她。
“你给我纳妾室的目的是什么,嗯?”
闻言,她的心中一慌张。
他是不是怀疑了?
不可能,他不会知道她已经预知了后事,若是知道,必然不会来诈她了,就像是当初她爹来诈她的话一样。
“我……”但是她要怎么说。
纪绾沅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糊浆,那些思绪被他强吻得乱成一锅粥。
原本在纪家的时候还盘算得好好的,这两日奔走在温家和纪家,好不容易把两边的亲长都给说服了。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温祈砚居然不同意纳妾?
难道这一切始终会按话本里所写的发生吗?不管她怎么做,都还是无法改变,她终究会死在产育之时?
当初话本里……
纪绾沅忽然脑子一顿,想起来在话本里,温祈砚也没有同意纳妾。
说到底还是因为朝廷的事情,因为话本里的“她”对温祈砚还是一往情深的,“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温祈砚,自然就不同意纳妾了。
为了哄着顺着话本里的“她”,温祈砚没有同意纳妾。
可眼下,她并没有像话本里那样阻止,反而给他张罗妾室,他利用她,就应该顺着她啊,为何要拒绝?
想到这些时日她给温祈砚张罗妾室,众人的反应以及问她的那些话,纪绾沅忽而问到盯着她的男人问了。
“你不同意纳妾,是不是因为觉得我要用妾室来试探你在不在乎我?”
她被掐着唇,吐出的话语含糊不清。
此话一出,男人怔了一瞬。
似乎不是,但不是这个……又是什么?
这些时日发生了许多事情,他少见的觉得烦躁,朝廷的公事未完,纪绾沅又不按常理出牌。
除此之外,他发现自己在面对她时,竟开始有些许控制不住情绪。
温祈砚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亲她。
按理说,只是需要弄清楚纪绾沅究竟为何一反常态,要给他纳妾就好了。
她究竟是不是装的?
他可以肯定,纪绾沅在温家这些时日的乖巧柔顺都是在装模作样,但一时之间弄不清楚,她装模作样的目的是为什么。
先前他以为,她装模作样是在耍小花招,吸引他的视线。
可这次纳妾,纪绾沅费尽心思,摆平了两家的亲长,似乎真的要把他那表妹给抬进来了。
她的伪装竟然可以“退”到这一步吗?
到底是不是为了吸引他的视线?
“你…说话啊?”
男人思忖之时,捏着她面颊的手松了许多。
他看着她不语,眸色无比沉暗,又桎梏她,真的太近了。
温祈砚瞧着她亲了一会便红肿不堪的唇瓣,舌.尖尝到的甜腻还不曾散去,“……”
竟有些说不清楚了。
那些繁乱的心绪理不清楚,索性抛却。
诏令已然不能拖延了。
重要的是将纪绾沅哄好,哄乖了,才能够与纪家往来。
总归,她喜爱他。
顺着“纳妾”这桩事的台阶下来,温祈砚觉得此时此刻应当说一些好听的话与她,哄了她开心才是。
若想要获得她的信任,必要给她一些好处。
不管纪绾沅是不是要用纳妾来试探他在不在乎她,他都要认为纪绾沅的目的在此。
说了要哄人,他却不怎么擅于闺阁姑娘谈情说爱,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
“适才吻你太重,是我不好。”
一直在等男人下言的女郎,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往后我会轻些。”他的声音也放得比适才柔和些许。
男人的话虽然算不上好听,但纪绾沅不得不说,这已经算是她跟温祈砚认识几年来,他对她讲话语调最平和的一次了。
等等……!
他说什么?往后他会轻些?
那便是还要跟她睡了?
“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左右扭头隔开男人的手。
面颊总算脱出了魔爪,纪绾沅偏头错开与他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但这么近,她挪开了脸,又有什么用。
温祈砚眼皮子底下是她细嫩的脖颈,散发着清浅淡淡的幽香,萦绕在他的鼻端。
她的胸脯实在饱.满,他俯身靠近,其实没有实打实压到她,终究是留了一些距离的。
可她似乎觉得紧张吧,一直在大口喘.息,起伏之间,心口之上的柔软一直在碰撞他的胸.膛,而她本人似乎浑然未觉。
她真的没有在蓄意勾引吗。
为何他看着纪绾沅的侧颈,那么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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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昨天更太多了,有小宝说太贵,那我今天少点[摸头]
他喜欢纪绾沅?当然不喜欢, 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厌恶她,厌恶她放浪形骸,死缠烂打。
但……她这副娇嫩白腻, 骨肉匀称, 透里生香的身子骨仿佛对他有着无尽的吸引力。
他可以肯定自己不喜欢纪绾沅,但……也肯定他不排斥与她的接触, 甚至谈得上喜欢,不知从何时开始, 他居然喜欢跟她亲密了。
难不成当初的药有强劲的后效不成,以至于他每每碰触纪绾沅, 便觉得引以为傲的克制力在止不住的降低。
“……”
纪绾沅心跳不止,事情的走向如何变成这样?
她心烦意乱想着要如何摆脱,但上方的男人压着她不起来,此刻还离她那么近。
跟那日实在太像了, 若是继续下去, 必然要出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不要跟他继续。
“温——”
话没有说完,男人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这次没有落到她的唇瓣, 而是侧颈。
顺次往下,在她的脉搏处流连忘返。
因为这地方很危险, 若是男人用力一咬,她便会一命呜呼,纪绾沅烦乱的呼吸都停滞了。
与之前两次他束缚着她, 掐着她的颈.子,不允许她挣扎动弹的情景,完全不同。
因为男人的吻十分轻柔, 温.潮且.湿.热的气息落到她的锁骨处。
纪绾沅慌怕的同时,只觉得浑身泛着诡异的酥麻。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温祈砚带给她的,被男人如此吻着,她不觉得有心猿意马的意动,反而感觉有毒蛇缠绕着她的脖颈,时不时吐着蛇信子。
于是开始挣扎,可是她的手脚都被温祈砚扣得太紧了,她喊不舒服,他略松桎梏,没有那么用力掐着她的手腕,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挣脱。
在纪绾沅挣扎的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宛若莲子一般被剥了壳。
然后心口之上的柔软就被男人的薄唇包裹住了。
纪绾沅浑身上下瞬间僵顿,不只是她,就连吻她的男人也在这一瞬间怔住了。
他的思绪正在厌倦纪绾沅本人与喜欢她身子骨当中进行激烈的交战。
实在是幔帐之内过于逼仄,距离太近了,她身上那股幽淡的浅香,时不时拂至他的鼻端。
想着要安抚她,便也有了借口似的,鬼使神差之间,他低下头去了。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先前两次都太过凶.狠,导致她如此抗拒。
现如今要想哄她,必然要将她的警惕放下来,所以他没有再凶,十分的温柔吻她,甚至隔着薄薄的小衣障碍。
男人的动作因为轻柔而显得缓慢,期间若有人窥见,必然能够轻而易举瞧见他动作之间流露出的青涩。
自从纪绾沅身怀有孕之后,因为养得好,所以头两月倒也没事。
可这两日隐隐约约开始有些害喜的征兆,除此之外,她的身子骨也变得十分敏感,尤其是她的胸脯,总是容易.胀.痛。
在家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温祈砚欺负她欺负得太厉害,导致她内伤严重,想要找医女来瞧瞧,可别毁了她。
她娘笑着说没事,大多数妇人身怀有孕都会变成这样,待生了孩子便会好了。
所以,在男人吻下来的一瞬间。
她瞬间觉得浑身的感官都汇集到了被他吻住的那一处。
她垂眸看去,只见到男人的俊逸出众的眉眼,他在亲她。
温祈砚怎么会亲她?还是亲身上?
纪绾沅抿紧了唇,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温祈砚,你不要碰我…”
“我现在身怀有孕。”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停下了,抬眼看向她,仔细凝盯着她的脸。
闹了这么久,天色早就暗下来了。
幔帐之内昏暗,纪绾沅的瞳眸却水润清亮,含着愠怒和羞赧,咬着唇瞪他,乌发松散,衣襟也乱了。
她在喘气,这副神情有着说不出的生动明艳。
他看着她许久不语。
“……”
半晌之后,男人微微松开了她的手腕和腿,纪绾沅惊喜,还以为能得解放了,她反手撑着床榻就要自己起身。
可没有想到,男人捞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纪绾沅愣神,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温祈砚放坐在他的怀中腿上。
原本幔帐没有完全垂落,此刻却是完完全全放下了,遮掩隔绝了外室微弱的烛火。
纪绾沅还没有弄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也没个对策。
忽然之间,男人抬手将她挽发的步摇珠钗全都.抽.出。
小女郎原本因喧闹而松垮的乌发瞬间泼墨似地倾泄垂直腰际,笼罩她的肩膀,原本就巴掌大的脸越发显得小巧精致。
而她不明所以,仰着脸惊慌失措看着他,呼吸起伏之间,饱满的胸脯也随之跃动,妩媚又透着清纯。
温祈砚喉骨上下略动,大掌顺到她的后脑勺,往后带了些,纪绾沅的下巴被迫抬起,这时候男人低头,重新覆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吻得轻缓,一点点描摹着她饱满的唇瓣,.吮.吸.摩挲。
透着的意味已经不是惩罚和教训,而是安抚与……讨好。
因为他在观察留意她的反应,企图叫她也通过亲吻获得愉悦。
纪绾沅有些许傻了。
她的唇本来是疼的,但他这么一下下摩挲吻着,居然带出了异样的感受。
温祈砚还是不怎么会亲,她感受到了男人的生涩。
“……”
他就这么想跟她睡么?
可他之前……
哦,她的榆木脑袋又开始忘记了,是他的利用,这才耐着性子跟她亲近,安抚她,企图勾.引.她。
可是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吻技很差啊?
他根本就不会亲!就算是要跟她亲近,能不能对自己的吻技有些数?
纪绾沅抬手推着男人的肩膀,抗拒他的亲吻。
察觉到她的反抗,实在是欲擒故纵的有些许过头了。
他不喜欢她这样不分适宜场景的抗拒,耍手段也该有个头吧?为何不能见好就收?明明他都已经配合了,还跟她说了好话,也吻得轻柔下来。
她不是喜欢与他亲密吗?如此低头了还不够,到底要如何。
这一刻,他的心头又很烦躁纪绾沅的大小姐脾气,骄纵得令人难以顺心。
他倒是想要直接禁锢她的手腕,命她听话,但实在不能了,不能打破了渐稳下来的局面。
于是略微退离,唇贴着唇与她耐着性子低喃道,“莫要闹了,好吗?”
他的呼吸不稳,清冽的气息滚着.情.动的炙.热打在她的脸上,与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明明没有彻底行房,却密得难以分开。
闹什么?纪绾沅觉得他这话有歧义。
“你…我没有在闹。”
她说话时候,呵气如兰,香香的,令他有些热。
“我想歇息了,你不要亲我。”此刻被他困在幔帐之内,就算是想要耍小姐脾气,纪绾沅也不得不压着性子,真是受够了。
她还是抗拒着与他接触,错过脸,再一次传达了不想跟他亲密的想法。
已经不是第一次。
温祈砚沉默看着眼前人抵触的神情,认真的凝盯之下,即便夜色笼罩,他依然看到了很多东西。
纪绾沅在愠怒,她也害羞了,但…更多的,的确是抵触,别过的小脸喘着气颤着睫,又怒又娇。
吻起来很甜的唇,说出来的话却令他很烦躁。
今日今夜,温祈砚再一次生出了挫败,他无法辨明她的情绪。
若说欲擒故纵,她的反应却也太过了些。
她看起来仿佛真的不想同他亲了,厌恶与他亲密。
纪绾沅怎么可能厌恶他?
这时候,他的心头忽而浮现起一个想法,难道…她给他纳妾,不是因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是真的厌恶他了,想要把他推出去给别人。
温祈砚的脑中还闪过许多画面,他去迎亲时,纪绾沅缩回的手,新婚之夜鬼哭狼嚎的抗拒,晨起时与他打了招呼便火速离开走得飞快消失在转角的背影,跟他在一处似乎也不叽叽喳喳嬉皮笑脸了。
以及前些时,他与她亲密,他与她说话,她也爱搭不理,装聋作哑,帮她擦药,她更是说不用了。
放在早些时,甚至都不用他多说一句话,只要给她一个眼神,一点点好脸,她便会欣喜若狂贴上来,围着他打转转,恬不知耻一口一个祈砚哥哥。
不知何时她似乎不再爱他了…的样子。
思及此,温祈砚的心头毫无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发闷。
他…怎么了?
他不喜欢从前纪绾沅对他十年如一日的死缠烂打,此刻她对他的抗拒,他也不喜欢。
或许……是碍于朝廷的公务吧。
纪绾沅不乖顺,他就无法通过她与纪家贴近了,纪兆对谁都警惕,唯一放纵疼爱的便是这个女儿。
曾经他还没有入御史台做中丞,只在谏院任职,父亲查到纪家隐有不臣之心,又得知纪绾沅喜欢粘着他同他亲近,也暗示他或可利用一二,就算不刻意利用,说不定能够从她嘴里得到一些破绽。
但他觉得纪绾沅愚昧,被宠得蠢笨至极,只知道吃喝玩乐,她会知道什么?
况且,他不想跟她接触。
父亲看穿他的抵触之后,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
可谁知道后来纪绾沅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用药迫他跟她行房,有了身孕又被陛下抓住,命他和纪绾沅成亲,以她为棋查处幽州矿业的突破口。
幽州的矿业查了那么久,毫无进展,抓到一个人审了那么久,嘴巴都撬不开,只能凭借那人拐弯抹角的话去揣测印证,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矿业一旦开采起来那便是泼天的富贵,这笔巨大的银钱若是用于采买兵马和兵器,韬光养晦,其对于朝廷的威胁性无须多言……
加之这些年,纪绾沅的父亲纪丞相不断在朝廷当中结交.党.羽,早已笼络了不少人心,无人不知纪丞相在官场之上“礼贤下士”,纪丞相为官一呼百应。
纪家扶持起来的文官不计其数,就连御史台都有不少为纪家说话的人,除此之外,武将世家纪丞相也“分”了不少人过去。
纪丞相虽然只有纪绾沅一个亲生嫡女,但他其下收容的“义女”数不胜数,这些人来自扬州等地,最终被送去了需要收用的人的后宅。
“……”
是的,他所有的烦躁和不畅快皆来自于此——朝廷诏令公务的停滞,一筹莫展。
但另一边又在想,真的是吗?
此刻,他的脑中忽而又想到一件事情……
若是他亲近纪绾沅成了,最终通过她办成了纪家的事情,拿到了纪丞相结党营私的证据,纪家必然会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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