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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级向导工作报告(嘉妙)


最关键的是,这几天她根本就不在白塔。
哪怕是互咬,总要有一个原因吧,一个由头,刺激到双方情绪的点。
“你们吵架了?为什么?为白塔的公事吗?”沈希真开始思考原因,猜测道,“话不投机?”
蓝凇第二次冷笑出声。
“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清我在说什么?”他将刚说完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前天晚上,白若莫名其妙地,到四十二层跟我打了一架。”
沈希真捂住了眼睛。
“等一下,等我理一下。”
她在脑海中勾勒出青鸟优美而漂亮的身形——从战利品来看,它华丽的尾羽估计已经损失了一小半,就算没有伤及根本,要恢复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算不算寻衅滋事?
沈希真按住额头,一时为刚刚刷新的认知而惊叹,一时又为青鸟折损的美貌而惋惜。
“我觉得,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她喃喃地说,“我还是很难想象白若会这样,你们可能是聊的不太愉快,但是你没意识到,也许应该再聊一聊,确定那时的情况。”
蓝凇:“现在有一件事我绝对确定。”
沈希真抬头:“什么事?”
“如果我再继续跟你聊下去。”蓝凇把那堆羽毛一把拍碎了,压着声音说,“不出三分钟,就轮到我冲去白若办公室,和他再打一架了。”
沈希真:“啊?”
蓝凇挂断了通讯。
沈希真茫然地看着归于黑暗的屏幕。
不论如何,这段对话给了她相当的震撼,通讯挂断后好一会儿,她还沉浸在回忆当中。
青鸟是沈希真进白塔之后认识的第一个精神体。
从时间线分析,她和青鸟的初见应该是在暗区,无论是伊戈尔的描述还是白若自己的说法,当时她都和青鸟进行了一番打斗,从激烈程度上比较,可能比蓝凇这次打的还要更厉害一点。
可惜那段记忆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而且跟失忆没关系,纯粹是当时情绪太过激动,对外界的事物缺乏感知。
就算之后恢复记忆,当年和白若在暗区里打斗的画面,估计她也想不起来多少了。
这直接导致,沈希真对青鸟实际上的第一个印象,是刚在白塔醒来,睁眼看见的那只停歇在身边的美丽神鸟。
安静,优雅,漂亮。
仿佛宝石雕成的摆件。
别说打架了,在当时的那个瞬间,她甚至怀疑这只鸟会不会动。
……现在这个印象是没法维持下去了。
沈希真再一次确定了自己需要调整认知的事实。
精神体和本体分开看待,虽然非常省事儿,但局限性确实无法忽视。
沈希真趴在桌子上,把蓝凇刚才说的那番控诉又回想了一遍。
如果抛开青鸟的形象,唔,尽管她刚才也为白若辩解了几句,但平心而论,白若确实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这不奇怪。
沈希真转了转手腕上的终端,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那不是一回事。
白若对她的感情,很难和其他几人放在一起谈论,哪怕他很少表现出来,哪怕他在她面前从来不说什么,但水面之下的东西是客观存在的。
他有一点……
沈希真愿意用“不够理智”来形容。

与白塔紧张焦灼的气氛相比,两个学院最近的情况,完全可以用和平两个字来形容。
因为暂时无法对001做出有效处理,白塔采用了最根本最一刀切的办法,那就是暂时停止一切外勤任务,禁止学生外出,对于维持污染区稳定的各座分塔也下达同样的指令,除了危险到不得不处理的任务以外,其他的全部停止。
就连暗区附近执勤的几座哨塔,也将警戒线拉远了一倍,虽说是执勤,站在哨岗上都快看不见暗区了。
毕竟安全至上。
沈希真没有参加外勤任务,如果是在白塔,她应该还会有日常的疏导工作要做,但现在是在学院,学生们没经历过什么风雨,连疏导都用不着。
她的状态,一言以蔽之,闲得发慌。
上午的行政工作结束后,在学院的向导大多都回到了宿舍休息,只有寥寥几个还在行政楼里,但也没有工作,只是三三两两的聚在各个办公室聊天。
沈希真在自己的办公室摸了一早上鱼,刚到中午就抱着饭去找了封曼。
“封老师。”她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土豆,“学院的毕业考核什么时候结束啊,这边结束之后,应该就用不到向导了吧。”
封曼捏捏她的脸:“你也闲不下去了?”
沈希真将一个土豆块啪叽戳烂。
“我从前天开始就闲不住了。”她打了个哈欠,说,“白塔那边上周就发了消息给我,让我接到通知之后就尽快去镜湖塔协助工作,但现在都又过了两天了,还是一点音信也没有。”
“别着急。”
封曼的小道消息总是非常准确且全面,很快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我听说001的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紧迫了,它自从上次爆发之后,最近就安静了很多,一直盘踞在暗区边界,连精神能量波动都很难监测到了。”
沈希真疑惑:“那白塔现在在忙什么?”
“战斗之外的事情,一些你不会感兴趣的杂事。”封曼说着,自己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硬要说的话就是斗争吧。”
“据说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陈年旧案,到底是什么我还没问出来,但反正情况很严重,还牵扯到了白塔的高层。”
沈希真拍拍手,诚恳鼓掌:“老师,有时候我真想知道您这些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封曼说:“秘密。”
“是我知道的秘密吗?”沈希真眨了眨左眼,小声问,“和我那天见到的那个人有关系吗?那是您的哨兵吗?”
封曼被豆腐汤呛住了。
“咳咳,咳,别胡说。”
她像打小虫子似的,随手在眼前挥了挥,再次捏住了沈希真的脸蛋,警告道:“这话只能在我面前说,把你眼睛里的八卦藏起来,见到他的时候冷静点儿。”
沈希真的脸被捏的有点扁,但目光还是噌得亮了起来:“他?”
封曼说:“对,他,就是你那天遇到的人。”
她的语气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沈希真继续歪头:“那是不是您的哨兵?”
封曼:“不是。”
沈希真:“现在不是?”
封曼:“以后也不会是。”
“为什么?”沈希真坐起来了,“你们站在一起看起来很般配啊。”
她很想描述一番老师当时的表情,但是觉得这样可能会引火上身,强行忍住了。
“不是就是不是。”封曼按着额头,有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就是一句,“他对我没有那种感情。”
沈希真满脸震撼。
“不可能吧。”她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封曼:“误会?你觉得能是什么误会?”
沈希真歪头:“比如说……语言的沟通,情感的交流,方方面面都可能造成误会呀。”
封曼敲她的脑袋:“你知道的还不少。”
“那当然了。”沈希真毫不谦虚地说,“在这方面我可是专家。”
尽管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闹出了情感纠纷,但是总要有情感才能纠纷呀。仅从有无的角度来衡量,不管是谁来了都得说她是个中高手。
不过封曼只把她的话当做玩笑。
“我们的事情我还不清楚吗?”封曼轻轻叹气,低声说,“没有那样的缘分,性格上可能也不合适,除了匹配度达标简直一无是处,可是匹配度也算不了什么,现在也不是当年强制交往的时候了。”
沈希真嚼着土豆默默倾听。
可能是她想错了,但总觉得封曼在说到“强制交往”一词的时候有点犹豫,好像很羡慕似的。
唔,这样不好。
沈希真说:“我觉得还是不能轻言放弃。”
就算只是在林荫道上偶然碰见,旁观了他们之间的一小段沟通,她也觉得这段感情明显很有希望。
不对,应该说已经萌芽了,只是双方都还没有意识到。
为什么会意识不到?
旁观者清?
沈希真想着旁人的感情问题,把盘子里的土豆和牛肉串在一起,心不在焉的放进嘴里,刚吞下去没两秒,封曼用指尖弹了弹她的额头。
“别说我了,你自己的事情呢?”封曼说,“我走之前,沃尔什不是已经把匹配对象的资料发给你了吗?过去了这么久,现在也应该见过面,交流过感情了吧。”
沈希真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头如云的金发。
“嗯,差不多吧。”她又开始戳盘子里的土豆了,“是见过几次面,前段时间也参加过匹配意向评估了。”
“匹配意向评估”像一颗小炸弹,把平静的气氛炸出了水花。封曼惊讶道:“那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这么快?不,还是应该多了解了解,你们都是年轻人,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沈希真托腮,眨巴眨巴眼睛,扔下第二颗炸弹:“没关系,匹配意向评估没通过。”
封曼:“啊?”
她刚才聊自己的事情时,虽然心情不太好,还在边说边慢慢地吃着饭,这个消息一出,顿时连饭也吃不下去了,抓着沈希真刨根问底。
“就是,各种原因,我的原因。”沈希真无论糊弄什么都是同一套说辞,“我们不太合适,主要还是匹配度的问题。”
“匹配意向评估不通过,还是很少见的事。”封曼神色仍然凝重,“有时候几年才有一对,沃尔什是怎么说的?确定只是匹配度的问题,你平常和哨兵相处没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已经多到处理不了了。
像这种情况唯一的解法就是,装作无事发生。
沈希真放弃思考,咬着牛肉唔唔地挥手,咽下去之后才说:“除了匹配度还有其他原因,不过这个比较客观。您知道的,我的精神图景和一般向导不太一样,和哨兵的匹配度一直都不高,出意外也正常。”
封曼微微叹气。
“你的精神图景确实是个问题。”她沉思着,“这样的情况极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我这次外勤去其他哨塔问了问,以前也有过精神体缺失的案例,但是本身等级比较低,影响不大。你的等级太高了。”
“从这个方面来说。精神图景闭锁还是好事。没有精神体调控本来就不稳定,直接闭锁,一切能量波动都没有,也算是从根本上解决了精神图景可能塌陷的问题。”
沈希真点头:“所以您不用太在意这个,对我没什么影响。”
“总还是有的,只是你习惯了。”封曼思忖着说,“其实我一直有个猜测。”
沈希真放下筷子:“关于我吗?”
“对,关于你精神图景闭锁的原因。”
封曼说:“我见过的那几个精神体缺失的案例,等级很低,精神体本来就很难凝聚成型,相对的,精神图景的存在感也很弱,也不是那么完整。”
沈希真认真地听着,眼睛亮亮的,听完这段话,干脆把椅子搬近了许多,像以前去办公室找封曼答疑解惑一样,面对面地听她讲话。
封曼也像从前一样,边说边在桌子上比划示意。
“但我觉得你的精神图景一定是完整的,否则评级不可能达到S,白塔研究出的那些解释我也看了,都很牵强。我其实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内部其实在正常运转,唯一的问题就只是闭锁而已。”
“但是这样一来,精神图景不可能稳定,你知道,精神体毕竟是一个很重要的锚点。所以,大胆设想,也许你的精神体没有缺失,而是存在于精神海里的某个地方。”
沈希真说:“嗯,有可能,但您也去过我的精神海了,很空旷,藏不了能量体。”
封曼说:“对,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点。但最近我突然想到,你的精神图景,其他人是不是都没触碰过?如果你让其他的S级向导来会诊的话,他们可能也会有和我一样的猜测。”
沈希真问:“您有什么猜测?”
“你的精神图景闭锁是因为外部有一层包裹物,姑且称为屏障,它必须和你的能量共鸣,否则就算是在外围,也会造成精神图景崩溃。”封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语速越来越快,“所以我猜,有没有可能,那层屏障就是你的精神体?只是没有发育完全。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看看它到底有没有精神波动。”
沈希真足有半分钟没说话,垂眼似在思索。
“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也有另一种可能性,比方说,它可能不是没有发育完全,而是被外力打碎,回退到了纯粹的精神能量——仅仅发育不全的精神体是没办法变成屏障的形态的。”
封曼轻轻地啊了一声。
“对,没错,这样就说得通了……”她低声呢喃着,说着说着,又微微摇头,“这个猜测有点大胆,不一定有可行性,需要谨慎地求证。”
“可以呀,现在没事,我正好来研究一下。”沈希真说,“只是,我不太了解精神体和精神图景之间能量流向的具体模式,最好能有个参考。”
她轻声说:“我能去您的精神海里看一看吗?”

沈希真忧愁地说:“我一直认为我应该做一个无情的人。”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成大事者……”
“啊?”
克莉夏正在手忙脚乱地抛接一个过烫的水煮蛋,没有听清,好不容易拿稳,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回顾我的人生,反思迄今为止发生过的所有事。”沈希真将一处缕打结的头发扯断,“虽然都模模糊
糊的。”
克莉夏:“反思?”
沈希真:“反思我的过错。”
克莉夏:“很严重的错误吗?”
沈希真:“嗯……不……我也不确定。”
克莉夏:“不确定就是不严重了。”
她停下了用校徽敲鸡蛋的动作,把脸扭过来,一本正经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沈希真捂住脑门:“!”
“不必要的反思就是最大的过错。”克莉夏抖掉袖子上的碎蛋壳,说,“对‘过错’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让它们真正地过去。”
“你说得对。”沈希真看起来仍然忧愁,“但是还没有,应该说正要发生呢。”
克莉夏:“?”
沈希真咕哝起来,说了一堆有点抽象的话:“比方说,很多年前你种下了一株有毒的树,栽种并不是过错,除非真的有人中毒了。”
“但就是这么凑巧,有一天,你必须把果子给别人吃,中毒的概率是一半——对方也可能不想吃——无论如何,他死亡的根本原因是你种下了那棵树,这个时候,你就会忍不住开始反思多年前种树是不是个错误。”
“等等,我有点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克莉夏:“我好像听懂了,但我觉得这和种树没关系,为什么你非要让人吃它?”
沈希真:“因为你已经种了这棵树啊。”
克莉夏:“……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学逻辑学?”
沈希真拍了拍额头,懊恼道:“是我举的例子有问题,换一个,嗯……你打算请人吃饭,提前做好了菜,对方来的概率是50%。当你想到他可能不会来的时候,就会后悔自己做了那么多菜。”
克莉夏:“好,现在我完全听懂了。你太焦虑了。”
沈希真:“嗯?我没有。”
“有的,你可以找人分析分析你举的例子。”克莉夏说,“总之,焦虑是因为把后果看的太严重了,就说这个例子吧,多做了菜又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错误。”
沈希真:“但如果菜里有毒呢,不对,如果菜里有炸弹呢?不及时吃完就会爆炸的那种?”
克莉夏:“……?”
她慎重地对这段胡言乱语进行了一番思考,最终担忧地看向沈希真,用手背贴住她的额头确定体温。
沈希真老老实实被按住,为自己申辩着:“你可能无法相信,但我的精神状态真的是正常的。”
克莉夏以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沈希真:“但是不正常的人也都会说自己没病,对吧?”
克莉夏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克莉夏收回手,说,“当然白塔最近确实弄得所有人都很紧张,001、污染、戒严……等等等等,可是作为向导,你得调节情绪,不能被这些事影响。”
沈希真心想,其实跟那没什么关系。
“噢,我不担心那些,总会解决的,也许很快就会解决了。”她想了想,“都说001无法应对,可是截止目前,受害者不也只有一位吗?”
克莉夏因这段话吃了一惊:“但那是白塔的一级战时指挥啊,和我们一样都是S级,非常厉害的。你之前见过吗,005每次会议都会出席——你该不会把白塔所有会议都逃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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