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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花上)


太师沈昌宏虽年逾花甲,却依旧精神矍铄,龙章凤姿不减当年,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皱着眉,掏出令牌递给护卫,沉声道:“拿着我的令牌去审司堂要人,再把陆呈辞‘请’到太师府来,老夫倒要瞧瞧这小子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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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关于沈府与亲王府,沈昌宏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沈家的立场,也深知亲王府日后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眼下虽有陆陵王半途插手,搅得皇上焦头烂额,可亲王府那潭水,却从来不容小觑。尤其是那位陆亲王,为人阴险狡诈、心机深沉,比之只会横冲直撞的陆陵王,着实难对付得多。
身为辅佐皇上多年的老臣,沈昌宏为此殚精竭虑,煞费苦心。他早已将自家与亲王府之间的利害关系看得清清楚楚。即便平日里两府人员偶有往来,也不过是场面上的浅交,从未有过深涉。
每逢朝会宴席遇见陆亲王,他也只维持着表面礼数,不多一分,不少一厘。陆亲王又何尝不清楚沈家在朝中的根基与分量,故而平日也鲜少刻意刁难。
然而,令沈昌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亲王府的世子竟敢明目张胆地将他的孙女儿扣押在审司堂。审司堂是什么地方?岂是一个女子能被轻易关押之处?
自昨日至今日,他一直伴驾左右,未曾回府,竟不知家中生出如此变故。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今夜更是关键之时,陆呈辞偏偏在此时横生枝节,莫非是有意插手?若真如此,只怕局面将愈发不可收拾。
他匆匆吩咐护卫几句,便转身重返御书房。
另一头,陆呈辞已悄然潜入御膳房。依照先前布置,他顺利寻到了在内应职的小福。小福尚未回神,便被陆呈辞用布罩蒙住了头,一把扛起带离此地。
年方十七的小福,一年前被其父安插入宫,埋作暗棋,只为有朝一日能里应外合、直取皇城。这一年多来,他藏得极好,也的确传出不少消息,却不知自己的身份或许早已暴露。
陆呈辞对宫中路径极为熟稔,自御膳房至那处隐秘暗道,一路疾行未有迟疑。岂料才出宫墙,竟迎面撞上巡守的卫兵。所幸已出宫门,尚存周旋余地,若仍在宫内,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东街局势紧迫,诸事待举,他无暇缠斗,却也不得不应对。宫门外守卫逼近之时,他眸光一冷,手中长剑倏然出鞘,顷刻间已迎风而动,杀意凛然。
这些年来陆呈辞奔走在外,早已磨出一身求生之能。他深谙躲避追杀之道,更因常在靖王府钻研皇宫护卫与御林军的杀招,此刻应对起来虽非游刃有余,却也未见慌乱。无非是人多人少、耗时长短之别。
当大批御林军汹涌而至,他背紧小福,挥剑迎敌。剑光如电,身形如风,他一边格挡四面八方袭来的兵刃,一边稳稳托住背上之人,出手又快又狠,招招凌厉。
然而那侍卫首领的武功却远出陆呈辞所料。到底是宫中精锐,出手力道与速度皆非凡俗,不过数招相拼,陆呈辞竟被逼得连退几步,渐感吃重。周遭兵卫见状更是群起围攻,他招架之势愈见艰难。
首领一刀劈来,直取咽喉,陆呈辞倏然侧身,同时袖中暗器疾射而出,几枚飞镖破空嘶啸,直扑对方数人。那领头侍卫侧身急避,几枚飞镖顿时射入他身后几名小侍卫的胸膛,只听扑哧几声,几人应声倒地。
然而四面八方的侍卫却越围越多,陆呈辞身负小福,渐觉力不从心。尤其那侍卫首领出手愈发狠厉,招招夺命。
情急之下,他只好冒险突围,索性不再防守,剑势陡然变得凌厉刚猛,直往人丛中杀去。奈何寡不敌众,不多时他身上已多处受伤。肩头骤然一痛,利剑透骨而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他咬牙挥剑斩断对方持剑的手臂,反手猛地拔出没入自己肩头的长剑,随
即将自己那柄染血的长剑往地上一顿,只听“咔嚓”几声,剑身应声碎裂。下一刻,他衣袖翻卷,断刃如星飞射,直取扑来的侍卫。惨叫声中,碎片尽数没入敌身。
他趁势一个腾跃,闪入旁侧深巷,发足疾奔,甩开追兵,跳上马背,一路快马加鞭赶至城西一处僻静私宅,将小福安顿下来,又遣了心腹之人严加看守。
恰是此时,东街的夜空中烟花绚烂绽放,映得长街明灭生辉。佳节将至,游人如织,纷纷仰首笑叹,皆道这万里江山太平如画,盛世风光,莫过如是。
然而,那烟花升起之处,后台暗角竟有数道身影缠斗正烈。岳秋本是在后方巡查,却撞破有人正暗中在烟花堆垛旁动手脚。
此处多是烟花炮竹,若真被引燃,这万千花火同时炸裂,后果不堪设想,只怕半座京城都要遭殃。
幸得岳秋及时察觉,当即出手阻拦,与那几人缠斗起来。他虽然也带了几名手下,对方却极为凶悍,不过片刻,他带去的人竟已伤亡过半。
岳秋武功高强,行事机敏,昔日王爷从两千名杀手中独独择出他来做陆呈辞的贴身护卫,便知他武功与能耐绝非寻常。
因此,若要制止这场爆炸,对他而言本非难事。难却难在敌众我寡,外间又是人潮如织、喧闹鼎沸。他一人难以前后兼顾,虽早已在四周布下人手,可意图作乱之徒却无孔不入。
这其中不止陆陵王麾下,还有皇上与太师大人暗中安插的杀手。
陆陵王选择在这烟花社火之夜动手,一则为试探皇帝底线,二则为摸清进攻的方位与策略。
这些蛰伏多年的老谋深算之辈,为那九五至尊之位早已不顾一切,竟不惜以万千无辜百姓为赌注,择这人海如潮之时,行此不计后果之局。
烟花仍在夜空中噼啪绽放,映照着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孩童的欢笑声清脆地融在风里。人世间的美满仿佛尽在此刻,却无人知晓这绚烂之下正暗藏着一场汹涌的阴谋。
不远处的深巷中,一辆马车静静停驻。车帘微掀,露出太师沈昌宏那张严肃而深沉的面容。他凝望着远处欢笑的人群与璀璨的烟火,眉头越锁越紧。
这时,派往审司堂的护卫匆匆赶回,禀道:“大人,属下持令牌前去要人,可审司堂依旧拒不放人。夫人至今仍立于堂前,他们却始终大门紧闭,也不见陆呈辞的身影。现在,连文安侯与刑部侍郎都去了,依然无用。”
沈昌宏眉头骤紧,一股怒火霎时涌起。他低声一喝:“好个狂妄的小子,掉头,老夫亲自去一趟。”
沈识因被拘在审司堂内,对外间风波一概不知。她在案前坐立难安,陆呈辞已将她关在此处数个时辰,一直不见踪影。
夜渐深沉,他总不至于真要将她关上一整晚。
正心乱如麻之际,房门忽地被推开。她蓦地起身,却见陆呈辞浑身是血、踉跄而入,反手迅速合上门扇。
沈识因惊得向后一退,陆呈辞怕骇着她,急声道:“别怕,伤得不重。你快替我包扎,你祖父……怕是快到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褪下染血的外袍。
沈识因仍怔在原地,陆呈辞又催道:“快去柜中取药箱。”
她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取来药箱置于桌上:“你快坐下……这是怎么伤的?”
陆呈辞褪尽上身衣衫,将那件血衣匆匆塞进床榻被褥里,而后走回桌边坐下。
他裸露的上身肌理分明,肩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
沈识因心下一慌,下意识地拈起棉团蘸了药酒,轻手按上他的伤处。
不料陆呈辞突然勾住她腰间绣带,将她拉得更近一些,手臂无力地搭上她的肩膀,抬起头,闪动着眼眸看着她:“我现在疼得厉害,容我缓缓。”
他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
突如其来的拉近,让沈识因顿时僵住。
只听他又低声道:“今晚有大事发生,待会儿你陪我演场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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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沈识因从前并不了解陆呈辞,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此刻他突然带着伤出现在她眼前,着实令她心慌意乱。
他整个人几乎倚靠在她身上,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带着一丝血腥气,还隐约萦绕着一缕青竹香。
她呼吸微滞,竟一时忘了将人推开,只任由他倚着自己缓息。
两个人身形相贴,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她感觉脸颊灼烧得厉害,连耳根都隐隐发烫。
房间里很安静,越是安静,越是让人凌乱。
陆呈辞忍痛倚靠片刻,方才稍稍退开些许。他抬眸,正对上她漾着水光的眼睛,那双眼似一泓映着桃花的春水,清亮温软,教人望之心头一暖。
他感觉心里像盛开了花,不自觉地向前倾身。鼻尖将触未触,温热呼吸交融的瞬间,直教他心口怦然。
沈识因一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袖,另一手仍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伤口。
她本该退开,却不知为何一动未动。望着他因受伤而苍白的面容,以及那双带着悸动与柔软的眼睛,她的身体彻底不受控制了。
他,怎么生得这么好看?身上仿佛有种强烈的吸引力,让她移不开目光。
她无意识地动了动唇,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引得他又往前倾身,目光紧锁住她仿若樱桃的红唇。
他攥了一下她的绣带,将她往怀里带,随即仰首凑近。
他眼眸中漾动的柔情,撞进她略微迷离的双眼里,可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刹那,她还是克制地闭上眼睛,别过了脸。
温热的唇瓣堪堪擦过她粉嫩的脸颊,这一触,如春冰乍破,激得他心头一麻,伸手钳制住了她娇小的下巴。
她惊了一声,被他强行扳过脸来,避无可避地迎上他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房间里一时静得出奇。
几乎燃着烈火的对视,烧得双方不断呼吸。
过了好一会,他才按压住情绪把她松开了。
房间里的暧昧气氛不断上升。
沈识因慌乱地转过身,有些无法理解自己方才的怔忡。甚至在他几乎要亲上来的那一刻,竟迟疑了那么久才偏头躲开。
若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生了情愫,抑或二人一见倾心,那身体的本能反应便该是最真实的映照。
自初见那一眼起,无形的牵引就已让两颗心暗自失了方寸。
从前,沈识因一度以为自己与许夙阳之间,是那种超出友情的男女之情。
可直到遇见陆呈辞,她才真正明白,原来情动,是另一番滋味。
她心慌意乱,睫羽轻颤着不敢看他。屋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他们相见不过数面,可每回相遇,周遭空气就无端泛起旖旎。
这暧昧从何而起,二人皆说不分明,却都抑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尤其是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激着某种强烈的渴望在胸中灼灼燃烧。
沈识因僵挺着动也不动,脸颊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霞色,想来是羞极了。
“疼……”陆呈辞低吟一声,勾了勾她的手指,“真的好疼。”
他这声略带撒娇的呼唤,让沈识因不禁转过身来,这才想起他还伤着。目光掠过他裸露的胸膛,不由得握紧袖口没做声。
他仰首望着她:“真的很疼,快些帮我包扎,你祖父怕是快要到了。”
说起祖父,沈识因这才冷静了一些,强压下满面的羞赧,拿起镊子,用棉团蘸了药酒,红着脸颊仔细为他清理伤口,语气里带着担忧:“我不知你在做什么,竟受了这样重的伤。但你将我带至此地,已然惊动了太师府。我祖父不是寻常人物,你应当清楚。以他的性子,既寻到这里,说明事态严重。”
她手下动作不停,虽在责备,语气却很温和:“虽说你未曾伤我分毫,但在我祖父看来,那就是在他身上动刀。待会儿你要如何与他交代?还一口咬定我行凶?这般,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大。”
陆呈辞没回答,却笑了。
沈识因蹙眉:“你还笑?此事牵扯甚广,不单是我,还有文安侯与刑部
侍郎那边,你要如何交代?他们既来,便绝不会轻易罢休。”
陆呈辞却很平静:“你说得不错,你祖父怕是不会轻饶了我,说不定还要扒掉我一层皮。所以,待会儿能不能告诉你祖父,我肩上这伤是你刺的?”
“我刺的?”沈识因执纱布的手一顿,简直不可置信,“这不是我伤的,我为何要认?我只不过是掐了你一下,你可别赖上我。”
陆呈辞瞧着她嗔怒的模样,目光愈发挪不开了:“我不是要赖你,只是我受伤这件事,绝不能教外人知道。况且我将你留了这么久,总得有个说法。待会儿若说是在争执间被你失手所伤,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沈识因简直要气笑了:“陆呈辞,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谋划什么。那日与许夙阳有关的东街命案,你硬是将我牵扯进来,我还未曾与你计较。如今你竟又要我替你圆谎?我又不是傻子,岂能因帮你而累及自身,甚至拖累整个太师府?”
寻常人谁不是对这等事避之不及,更何况要将行刺这等罪名往自己身上揽?除非真是个傻子。
“那,你嫁给我好了。”他突然道。
沈识因闻言拧眉望他,一时哑口无言,好一会才道:“陆呈辞,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他这是第二次说这种话了,每次都那么莫名其妙。
“你想骗我替你圆谎?”
“不是骗你。我是真心实意,我想娶你。”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沈识因仔细端详他的神色,竟看不出半分玩笑之意,她不由失笑:“休要用这等伎俩哄我。你现在放不放我走?”
“不放,你要帮我。”
“不帮。”
“那你嫁给我。”
“不嫁。”
“那总该先帮我包扎伤口。”他吃疼地嘶了一声,“你看,又流血了。”
沈识因不愿理他,但还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果然,他伤口又渗出血来,她无奈一笑:“……你故意使劲自然会渗血。”
他急忙松开紧握的拳头:“我没有故意。”
沈识因觉得他很不正常。
她克制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取来药膏为他仔细涂抹,又拿起纱布一圈圈缠好,轻声道:“你把我关这么久,我替你包扎伤口已是仁至义尽。你快放我走,我会劝祖父不为难你。”
他没做声。
他不回应,她也不再问,收拾完药箱就向门外走去。结果,刚走了两步就被他抓住了手。
她下意识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他站起身,与她面对面站着,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沈识因,今日你必须帮我。若你不应,我即便不被你祖父责罚,也可能会被抓到皇宫去。此刻城中怕是已然生变,我将你祖父引到这里,实则是在保护他。”
“这背后牵扯着一桩极大的阴谋,恐怕连你祖父自己都不知道已落入了他人圈套中。此事错综复杂,关乎重大。所以,今日你必须帮我。你不用紧张,就配合我,只说我肩膀上的伤是你所为就好,其他的,我会处理。”
他说着,俯低了些身子,语气又郑重了一些:“还有,方才我不是开玩笑,即便你不答应我,也不许嫁给许夙阳。”
不许嫁给许夙阳?他说不许?
她惊讶而又疑惑地望着他,手还被他紧紧握着。
他那张英俊得总让她晃神的脸,此刻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竟让她鬼使神差地想要点头。
他,是魔鬼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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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明天中午12点那章,因为榜单压字数,推迟半天,晚上12点更新,会多更。
小陆缓缓掏出一个碗:饭![空碗][空碗][空碗][空碗]

半个时辰前。
月洞湖畔的烟花盛会盛大得几乎轰动了整座京城,灯火如昼、人声鼎沸,竟比除夕还要热闹几分,恍惚间让人错觉这不是中秋,而是新年。
临湖一座酒楼的高层,窗边静静立着一位身着玄色衣衫、面覆轻纱的男子。他遥望楼下熙攘的人群,又抬眼看向夜幕中不断绽开的烟花,眸色沉沉,眉间紧锁。
这时,忽有一名黑衣人悄步上前,在他身后恭敬行礼,低声道:“王爷,宫中传来消息,小福公子……不见了。”
立在窗边的陆陵王蓦然转身,面纱下的声音陡然一沉:“怎么回事?白日不是才传过信?”
黑衣人低声回禀:“探子报称,似是被人掳走。彼时太师沈昌宏正在宫中,此前他还去过御膳房……属下怀疑,是否与他有关?”
陆陵王眼中寒光骤现:“沈昌宏这老东西,屡屡坏事。皇上这些年来能稳坐朝堂,多半是倚仗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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