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广政集团的萧总长得特别帅,没想到都到三十的年龄了,身材还这么好啊!”
“啊啊啊!是啊是啊!我刚才都看到了,那分明的八块腹肌……身上还很白……”
“哎呀,我说你们这群小色女,你们再想也没用,没看到人家萧总一双眼睛都在萧太太的身上吗?!别做梦了你们!”
施润润:“……”
靠在房门上,害羞地快要窒息,小脸红烫的,可以在上面煎鸡蛋了!
尤其,外面的护士说话声音还特别大,她听的很清楚,里头的萧雪政肯定也都听见了。
所以……很尴尬……
不敢和他待在一间病房里了!
等到外头护士脚步声小时,施润润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她想出门去透透气,让自己发烫的小脸缓和一点下来。
但是下一秒,身后病床传来咯吱的声音。
施润润回头,却见某人艰难地撑着一只手下床。
施润润真的很不想理他,但是想到医生说的,他的手臂不能沾水,没事自己要多给他按摩。
想了想,施润润咬了咬牙,还是顶着一张红烫的小脸走到病床边上,按住了他的手臂。
“好啦,我帮你洗,你别乱动,我去放水。”
说完,她就要往洗手间走去,但是在下一刻被他的大手扣住了手腕。
他满怀歉意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刚刚门口有护士在,没注意言辞,让你丢脸了。”
施润润没好气地瞪他,轻哼:“原来你也知道啊……”
男人点了点头,又重复地说了一遍对不起。
“你老实坐着,我去给你放水,医生说了,你的手臂千万不能沾水!不然可能会发炎!”
施润润说完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捏紧垂下的双手,五根纤细的手指微微收紧。
手指上边,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到他光着的上身时候的温度,热热麻麻的,让她心神荡漾。
放水的时间不用很多,施润润怕他冷,特意自己用手控了控温度。
但是施润润放好水后,又在洗手间待了一会,想了很多,所以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回到床上,阖着眼眸睡着了。
施润润走过去,看到他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左手枕着后颈,一只脚还垂在地上,与以往他优雅的样子不同,现在的他显得相当地没有格调。
施润润仔细顶着他看,心里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么一会就睡着了,是因为太疲累了吗?!
也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好长一段时间。
施润润轻轻来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抬起他沉重的左腿,将它往床上搬。
想了想,她还是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了身体。
快入冬的季节,虽然现在病房内开着暖气,但是他就这样光着上半身睡,很容易着凉的。
轻轻地将他的左手抽出来,摆弄好他的脑袋,让他睡得更舒服以后,施润润站在床边,盯着他英俊清瘦的五官看了好久好久。
不仔细看还不知道,他分明的下颌,竟然长出了胡子。
算起来,住院也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一直没怎么料理自己,他的脸,看起来有点颓废。
难怪今天他嚷着要洗澡呢……
平时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有洁癖,能忍到今天,估计也是到极限了。
施润润又去了洗手间,但是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刮胡刀。
心里想着要给他刮一下胡子。
于是她拿了钱包,轻轻出了病房,去了医院对面的24小时的便利店,去买剃须刀。
便利店里基本都是在卖零食和快餐,日用品比较少。
施润润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几款剃须刀。
施润润想,那种四五十块钱的剃须刀,他肯定看不上。
于是她买了那种老款的,带泡沫的传统刮胡刀,然后付完款从便利店出来。
一边回医院,施润润在路上一边想。
认识萧雪政到现在,四五年间,她和他之间,真的发生过好多好多事情。
四年前的那一年,她嫁给他,她慢慢地开始认识他,纠缠痛苦中,偶尔有那么片刻的甜蜜,可是到最后,还是要分道扬镳。
四年后,他们再重逢,她有了他的孩子,她放下心来,打算与他重修于好,可是结果,他的初恋池早早,死而复活,横插在他们之间,给他们带来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
差点,她还差点失去了未来……
经历了这么多,可是兜兜转转,她还是,选择站在他的身边……选择再给他一次机会,与他携手并肩地走下去……
不只是为了孩子们,也为了她自己……
和池早早交易的那天,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将他送到池早早的床上,她痛彻心扉,几乎将眼泪哭干。
也是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爱萧雪政。
爱到深入骨髓的地步……
快到冬日的晚上,天气有点凉。
施润润拿着剃须刀的包装盒,回医院,往住院部走去。
谁也没看到,深邃漆黑的夜里,她脸上从眼眶里滑落的泪……
施润润在楼下抹了抹眼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才准备上楼。
结果还没走到电梯处的时候,拐角的地方,有个女人将她给拦住了。
施润润抬头,看到眼前这位头发发白,面容极其憔悴的老妇人,不禁微微一怔。
“请问你是……”
她轻声低喃,眼前的老妇人费劲地咳嗽开口:“是施润润小姐是吗?你好,我是早早和婉婉的母亲。”
施润润:“……”
不禁又重新看了看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十分憔悴的老妇人。
她轻轻开口:“阿姨好,我是施润润,请问您找我,什么事情。”
池母走近两步,努力地撑起自己的精神,在自己的脸上费劲地挤出一抹惨白的笑容。
她道:“施小姐,婉婉和早早是我的女儿,她们这对姐妹,先后都做出了伤害你和雪政的事情,在此,阿姨代表她们,跟你道歉,对不起,施小姐,虽然我也知道,这三个字难以弥补她们对你们造成的伤害。咳咳……”
她说着说着,倏地捂上嘴,剧烈地咳嗽。
即使她刻意遮挡着,施润润还是看到了,从她嘴里咳出到手心的那滩血。
施润润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
她立刻扶着眼前的池母,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阿姨,您不用那么说的,事情都过去了……”
虽然这四五年间,池婉婉和池早早,真的做出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但是施润润其实,心里并没有一直记恨着她们。
池婉婉之前给未来捐献过血液,也真诚地跟她道过歉。
池早早甚至已经付出了生命……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池母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地红了眼眶,她继续费劲地说道:“其实我刚才去过住院部了,我去找雪政,但是看到他在睡觉,我就没有打扰他。施小姐,你能原谅我的两个女儿,我真的很感激你,我在这里等你,是有一件事情,来求求你,求你答应我。”
施润润抿了抿唇瓣,看着她轻声道:“什么事情。”
池母说着说着,眼睛里不由地就落下泪来:“施小姐,你知道吗,其实早早从那酒店顶楼摔下来的时候,还没有立刻断气,她是被送进医院的途中去世的,我们去医院领她的遗体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早早临走前,留下了一段话。她说,等她死后,要把她埋葬到我们家后山花开的最多的地方,同时,她也哀求医生,求医生帮她向我转达,她恳求,在她下葬的那天,让雪政来参加她的葬礼。”
池母说着说着,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施小姐,虽然她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可我毕竟是她的母亲,我能不能求你,帮我劝劝雪政,早早的葬礼的时间在一个星期后,能不能麻烦他,在一个星期后的今天,出席一下她的葬礼,完成她临终前的遗愿?”
“这……”
施润润狠狠皱眉,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感。
对于池早早,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她咎由自取。
施润润表示自己是不恨她了,可是有时候,也会想起她之前做的那些,伤害她和未来的事情,她多少,还会有如鲠在喉。
现在,突然知道了池早早有这么一个临终的遗愿……
她竟然要去劝萧雪政,去参加池早早葬礼……
先不说她答不答应,就算她答应,萧雪政如果不愿意去,她也没办法啊……
“阿姨,这件事,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我……”
池母听着,倏地起身,扑通一声就在她面前跪下了!
“施小姐!阿姨求求你!阿姨知道,雪政喜欢的人,是你,你说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阿姨跪下来求你,麻烦你答应阿姨,去劝劝雪政,完成我那死去女儿的唯一遗愿可以吗……”
“施小姐,说实话,我得了肺癌,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们池家,最终落到这个地步,可能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但是现在,身为母亲,我真的不忍心,看到早早唯一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所以施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
池母说的激动,一边说,还一边在冰冷的地板上磕起头来。
施润润连忙皱眉起身去扶她:“阿姨,你先起来!咱们有事好商量啊!您这是干什么?!”
“施小姐!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求你答应我吧!让早早走的安心点,别让她在地下,魂魄不宁。”
最终,施润润不忍心看着这个也即将要离开人世的老人在她面前如此又跪又磕头。
终是没忍住,点头答应了。
池母喜出望外。
连忙又跪着磕了几个头,说了好几声谢谢。
和池母分别后,施润润进了住院部上楼的电梯。
偌大的电梯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她自己。
施润润怔愣地站在那儿,想到刚刚池母那惊天的一跪,心里不禁抽紧。
是,池早早用阴谋诡计对付她,抢她老公,害她孩子,是死不足惜。
可是……可是……
可是施润润忘不掉的是,池母刚刚为女儿下跪时的卑微和哀伤的表情。
诚如池母说的,她是池早早的母亲……
那么做母亲的,又有什么错,要为了自己的女儿,向别人下跪呢?
曾经,在未来之剩下二十四小时可以活的时候,她向池早早下跪了。
当时的池早早,还给了她好几个耳光。
而现在,池早早死了,她妈妈又向自己下跪了。
这算什么……
冤冤相报,形成一个轮回,到最后,是伤人又伤己啊……
只能说,做人啊,真的不能有害人之心……
害来害去,最后害到的,还是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池早早豁出性命,一走了之,留下她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到了肺癌晚期,没多少日子的年纪,还要向她下跪……
真是令人唏嘘。
回了病房。
施润润脱下了外套,将剃须刀放在一旁,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的夜景。
她身后,萧雪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
看着她微显落寞的背影,他沉沉出声:“刚刚去哪里了?怎么回来了以后,这副表情?”
施润润转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出去买剃须刀了,可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池早早的母亲。”
下一秒,萧雪政倏地睁大黑眸,略带惺忪但是满是锐利的视线朝着她投射过来。
“她找你说什么了?”
“她在我面前跪下,哭的不能自已,哭着求我,要我答应她,帮她做一件事情……”
萧雪政沉沉地出声。
“她在我面前跪下,哭的不能自已,她求我,劝你去参加池早早的葬礼,说这是池早早临终前的遗愿,她希望能帮她这个女儿,实现这最后一个愿望。”
萧雪政听着,抿了抿薄唇,看着她反问:“你想要我去吗?”
他的声音淡淡,里头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施润润却隐约感觉到,他话里带着的些许恼意。
她沉沉叹息一声,解释道:“萧雪政,其实池早早已经死了,你去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你真的不在意?”
他又接着反问她。
施润润缓缓点头。
然而下一秒,他的语气却突然地重了起来。
“我去参加她的葬礼,亲眼看着她下葬,是不是对你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你无所谓是不是?心里没有一点感觉,还是完全不在乎?”
施润润咬紧唇瓣,没有说话。
其实她心里当然在乎啊!
她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
池早早和沈均落,这两个人做过的那些伤害她还有未来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楚,历历在目。
她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告诉自己池早早已经死了,她应该放下对她的仇恨,不应该和一个死人计较。
可是……
可是让她亲口说出让萧雪政去送她最后一程的想法,施润润还是觉得心里很膈应。
但是,她又不想让他知道,免得他以为,自己是因为很在乎他,才这么介意,才这么吃醋。
萧雪政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沉思了片刻,然后语气冷了下去:“我不想去,虽然这是她死前最后的愿望,但是我忘不了她那些伤害我们还有未来的事情,十四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已经还了,她下葬是她的事情,她父母再可怜,我也不会心软,润润,这一次,我不会再对其他事情优柔寡断,而因此伤害到你。”
他看向她的目光漆黑灼热,里边透露着坚定。
施润润听着,低着头,心里却是泛起了无限的涟漪。
她没说话,起身,去拿了剃须刀过来。
来到他的病床边,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躺好一点。
然后,她抬起他的下颌,用气泡水沾湿他下颌的胡须位置。
等待了将近两分钟,她拿起剃须刀,小心翼翼地给他刮胡子。
他没有动,一双黑眸灼灼全都在她的脸上。
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他便感觉到十分地满足。
施润润看着他眼睛垂下的长长睫毛,对上他的双眼,心里悸动。
刮完了以后,她去洗手间拧了湿毛巾,帮他擦干净。
刚做完这一切,床上的萧雪政摸着下颌冲她挑眉笑道:“水放好了吗?这次可以帮我洗澡了吧!”
施润润听着,小脸一红,轻轻说了一句好了。
但是下一秒,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治疗未来的主任医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欣喜的声音随即传来!
“萧先生,萧太太!令公子醒过来了!”
施润润:“……”
端着水盆的施润润浑身一抖,手里的水盆应声落地。
她怔怔看着那个主任医生,久久不能相信:“真的吗?医生?!我的未来!他醒了……”
一旁的萧雪政伸手抓紧她的小手,面上也露出激动的神情。
他问向医生,话音里也布满激动:“医生!是真的吗?!我儿子,他醒了吗?!”
从住院部顶楼到重症监护室的距离,仿佛变成了世界上最长的距离。
等电梯的时候,施润润就觉得,这时间怎么这么漫长。
要不是一旁的萧雪政在旁边劝她别着急,她早就忍不住走逃生通道下楼去了!
萧雪政的手臂有伤,但是双腿没事,他自然是跟着她一起过来。
电梯里,俊男靓女,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施润润一直因为激动在电梯里抽泣,莹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双眼激动地发红。
电梯门在重症监护室这层停下。
施润润立刻就往外面挤出去。
她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就想要赶快见到未来!
她在走廊上跑了起来,但是被萧雪政一把拉住她激动颤抖的双手。
他蹙眉低声训斥她:“来往的病人还有家属那么多,你这么着急,是要撞倒谁?!我知道你心里激动,但是未来醒了就是醒了,迟几分钟,不会改变他已经好转的事实!”
施润润瞪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抿了抿唇瓣,放慢了脚步。
一颗小心脏,砰砰跳动地无比厉害。
施润润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她知道未来的身体已经在好转了,医生也说这两天会醒。
但是没想到,醒的这么快!
重症监护室外面,施润润小脸贴在玻璃上,使劲地往里面看着。
里头,躺在病床上的那抹小小的身影,真的在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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