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朱丽娟来到餐厅,齐驰正在那认真的整理开学要给学生们讲解的教案。
听到声音后,才把一根鸡毛当做书签夹在了本子里,“阮同志,徐团长不在家,你一个人生活怕是不适应。”
“以后你就住在我家,跟我妈一起,我去生产队的宿舍住。”
“你还挺会替别人着想的。”阮安安坐在了齐驰对面,听着朱丽娟在厨房忙碌的声音说道,“我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好,你跟你妈多沟通交流,不要弄得朱校长一天天疑神疑鬼的。”
“我……”齐驰一时语塞,他跟父母还不够熟,更多的时候交流起来更像是下级给上级汇报工作。
这并不是因为父母不够好,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跟父母相处。
听阮安安这么说,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冷漠了。
阮安安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在来的时候跟着高若芸抓了两个运送雅片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随后,又把自己推测海市还有血骷髅一个老巢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齐驰托着下巴认真的听了整个过程,听到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你问我朱薇平时有没有去教堂的习惯?”
“对,我怀疑教堂是个关键地方。”阮安安并没有说自己为什么怀疑,只是说记忆中苏清月似乎会偶尔去一趟教堂。
齐驰是个聪明人,自己推理也应该能推理出不少东西吧?
“孤儿院。”齐驰扔下这三个字,匆匆起身去了齐长安的书房里面,在里面翻出了一张老旧的海市地图后又跑回来平铺在了餐桌上。
他拿起一支铅笔,在海市南北的教堂上各花了一个圈,“这两个教堂都是洋鬼子盖的,你也是海市人,你应该清楚。”
阮安安点头,指着南边的教堂说道,“我家就在这座教堂附近,建国后好像就荒废了,我还经常跑去探险。”
“不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记忆都错乱了。”
“只记得有一次我去探险,好像晕倒发烧了,是徐晏丞背我回来的。”
“可这跟孤儿院又有什么关系?”
齐驰无奈的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徐团长说你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看来你是真的没记清。”
“这两所教堂的确是荒废了,但是被个人民间组织租赁成了孤儿院。”
“收养的都是全国各地没人收养的孤儿。”
“据说,所有资金都来自欧洲国家的一个富商。”
“如今看来,这件事也并非那么简单,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朱薇会经常去这两家孤儿院做义工。”
“仔细想想她一个连家里活都不干的人,又怎么会去当义工。”
阮安安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看来我真是记忆错乱了。”
她记得孤儿院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上辈子在孤儿院长大的时候去教堂冒险。
而是因为她上上辈子去的就是教堂孤儿院冒险。
那看来她一定是在孤儿院里碰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所以才会吓得发了烧,以至于晕倒回不了家。
齐驰是不知道只有二十多岁的阮安安经历了两次人生重启。
第一世,她是阮家的独女,千娇万宠,不曾想回国的船上被一对玩邪术的祖孙俩夺了舍。
第二世,她的灵魂穿越到了几十年后的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孤儿身上,同名同姓,好不容易在编剧圈干出了点名堂,因为看了后世对苏清月的夸奖气死了。
第三世,徐晏丞抓到了那个玩邪术的老头子,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前两世的记忆太多太杂,以至于她对两世小时候的记忆不断地交叠,最后才导致错乱。
齐驰看着阮安安纠结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记忆错乱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事实真相。”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教堂都是血骷髅的聚集地?”阮安安反问。
“我觉得是。”齐驰也不敢确定,只是两个人的想法一综合,自然而然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阮安安托腮想了一下,“这好办,咱们等到南沙岛的事情了了就回去一趟,哪怕没有证据我也有办法让这两个地方折腾个天翻地覆。”
在雅片的问题上,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更何况,只是想办法把教堂翻个底朝天,并没有要真的杀人的意思。
反正现在是十年大运动时期,本来就是动荡的年代,刚好利用时代背景大做一下文章。
第219章 :表达爱意的方式
朱丽娟端上来两碗黄鱼面,“我估计你们也没心情吃什么大餐,就两碗黄鱼面吧。”
阮安安看着黄鱼面咽了下口水,要知道这两碗面在几十年后可是要八九十一碗的。
在这吃一顿赚一顿啊。
没把饭,她就是这么小市民。
她兴奋的拿起筷子,毕竟当牛马的时候,这种价位的东西她想都不敢想,“朱校长,这个我超级爱吃!我真是爱死你了。”
朱丽娟被她逗得合不拢嘴,“好吃你就多吃点。”
齐驰用筷子夹起一块黄鱼,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阮安安说自己跟父母沟通不够,应该是感情不够外放。
如果能像阮安安一样,把所有对人的感情都表达出来,那是不是隔阂就会消除了诶。
吃了两口之后,齐驰郑重的抬起头,“妈,这黄鱼面真好吃,我也很爱你。”
“噗……”
“咳咳咳。”
阮安安刚吃进去的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这齐驰还真是学东西的速度极快。
哪怕是2025年,东亚的孩子也很少会直截了当的跟父母表达爱意。
齐驰这个人的优点+1,听劝。
哎,阮安安忽然有一种在给闺蜜审核追求者的错觉。
一旁的朱丽娟怔怔然的站着,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齐驰,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哎,哎,妈妈也爱你。”
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过身去,匆匆去了厨房。
齐驰微微皱眉,“阮同志,怎么这招你用我妈就喜笑颜开的,我用我妈就撂脸子走了?”
“撂脸子!?”阮安安用公筷的背部用力敲了一下齐驰的脑袋,“我刚刚还觉得你很聪明,现在倒是觉得你是榆木脑袋了。”
“啊?”齐驰揉着脑袋,虚心受教。
阮安安压低了声音说的,“朱校长那不是生气甩小脸子,是想哭,不好表现出来,她现在啊估摸着激动的在厨房抹眼泪呢!”
“啊?”齐驰更慌了,“那我要不要去哄哄我妈啊?哭多了可是会头疼的。”
“不用。”阮安安拿起自己的筷子重新开始吸溜面条。
这时候哄什么啊,弄得大家都尴尬。
她偷偷抹眼泪,齐驰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不过,以后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要多说,勤说。
吃过饭之后,阮安安和齐驰一起走出了齐长安的家里。
她站在军区家属院的小广场上,回头看着在云端若隐若现的山峦,眼底莫名的开始酸涩。
也不知道徐晏丞他们的进展怎么样了。
带的干粮够不够,带的衣服够不够保暖。
毕竟山上的夜晚真是挺冷的。
加之热带雨林里白天的闷热潮湿,人很容易就会在这种环境下生病。
“阮同志,看什么呢?”齐驰抬手在阮安安的面前晃了晃。
阮安安这才收回思绪,“没什么,咱们去找胖瘦头陀吧。”
军区的人都出任务了,剩下的人阮安安也熟悉,于是这次她想起了治安处的胖瘦头陀。
这俩人是出了名的能混一天是一天。
以至于南沙岛的牛棚里面关的人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南沙岛的知识分子、甚至资本家后代,只要自己身上是干净的,都得以好好的生存了下来。
所谓的没收家产也不过就是两个人走个过场,拿个锅碗瓢盆象征性的流程罢了。
这才让南沙岛码头的集市得以光明正大的存活下来,甚至规模越发壮大。
所以,阮安安对这两个红袖标的印象还不错。
南沙岛的居民过得好,跟这两个混日子的治安处红袖标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这俩人是典型的大智若愚了。
比如,码头集市的时候,你在哪里讨价还价,这俩非但不会把商户抓走定一个投机倒把罪,甚至还会在一旁蹲着给你加油。
大智若愚……
这个褒义词在阮安安和齐驰走到治安处的时候彻底从脑子里幻灭了。
此时的治安处。
胖头陀在认真织冒险,瘦头陀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一本武侠小说。
阮安安:……
齐驰:……
这书不是禁书吗?
见俩人出现在门口,瘦头陀慌乱的把武侠小说藏在了屁股底下,胖头陀也尴尬的把东西放到了一边。
你敢想一个一米七五,一百七十五斤左右的壮汉织粉色毛线的场景吗?
阮安安还是没忍住,指着胖头陀身边的毛线团说道,“你这是……”
“我女儿,刚出生俩月。”胖头陀嘿嘿笑着给阮安安和齐驰搬来了两把椅子,“这不晚上凉,我想着给她织一个小毛毯,搭着吗。”
“原来如此。”阮安安想了想,把手伸到了挎包里,在空间里掏出了一本编织图解和一个桃核做的小篮子,“这个给你。”
“哎?”胖头陀爱不释手的捧起小篮子,“都说桃木驱邪避祸小孩子带最好了,可是咱们南沙岛上没有桃树。”
“阮同志,谢谢你了。”
阮安安摆摆手,又从空间里掏出一本武侠小说放到了瘦头陀的面前,“我一个资本家小姐来了,你怕什么?”
“我还能举报你不成?”
“给我的?”瘦头陀抚摸着崭新的书脊,“我已经好久没看到新书了。”
齐驰想了想,“以后学校图书馆你可以去借阅,里面有点好东西的,但是不能太光明正大了。”
“哈,好!”瘦头陀是闽市来的高中生,正是对武侠世界有幻想的时候。
阮安安看俩人心情不错,故意叹了口气,“你们都忙着,那看来没时间帮我忙了?”
“咳咳。”瘦头陀连忙掏出抽屉里的红袖标戴在了胳膊上,“阮同志,不是不帮你哦,主要是咱南沙岛特别和谐。”
“我们俩能抓的只有流氓罪了,你说咋整。”
“流氓罪……”阮安安托腮思索了一下,“刚刚我怎么没想到?咱们就抓个流氓罪玩玩!”
那李招娣不是让苏清月勾引王强,从而达到让王强净身出户的目的吗?
如果治安处的人去了,那不就坐实两个人的流氓罪了?
到时候,苏清月为了自保脱身,自然什么都会招!很好,就流氓罪。
这纯纯的迂回战术。
按照敌特的方式抓回来就是死路一条,苏清月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就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但是如果按照流氓罪抓回来,线索是可以立功的。
她可以用旁观者的身份,用热心市民的头衔,来揭露海市两个教堂里可能藏着敌特的事情。
血骷髅组织的人,是一群没有信念感的人。
他们为了自保会不惜一切代价。
阮安安几人一拍即合,由治安队以进行检查为由,约出来了李招娣。
在外人看来,胜利农场大队长是王强。
实则,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
胜利农场真正管事儿的是李招娣。
李招娣吃亏就吃亏在了是个女人,南方并没有女人当大队长的先例。
而且,她字不识几个,是没法看账目的。
没文化加性别劣势,不得已让她成了只干活管事,却挣不到钱的牛马。
王强那个人是典型的五毒俱全。
吃喝嫖赌样样都占了,农场里面的事更是从来都不管。
之所以大家拥护他当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完全是因为他浑。
南沙岛一直处在战乱之中,zf没来得及入驻,当地的农场多半都是这些村霸来进行管理的。
好在有军区的人在上面压着,他们也不敢掀出什么风浪来。
该给大家的钱和票子都能如数到大家手里。
他们自己私藏的那些,大家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招娣想跟王强离婚不是一天两天了。
用李招娣平时的话来说,岛上不正经的小媳妇儿,都跟王强那个老登有一腿。
正经的小媳妇儿,如果家世强大的王强是不敢聊骚的。
但如果家里的老公窝囊,王强就算不动手动脚,也会跟人家开两句黄腔。
这就是个纯牌的老色批,虽说那个玩意儿没几分钟硬的时候,架不住人家骚啊。
李招娣拿着胜利农场的人员登记讯息来到了治安处,笑意盈盈的递上了两个桃子,“是我儿子托旁人捎回来的桃子。”
“我特意拿过来给两位尝尝,听说呀这是什么南什么水蜜桃?”
“我吃了一个水嫩好吃的很呢。”
胖头陀抱着水蜜桃闻了一下,满意的咽了下口水,“李姐,这可是个好东西呀。”
“我只听说过,还没见过。”
“只是可惜我那女儿年纪还小。啃不了这么好的东西。”
“不过,可以拿回去给我媳妇儿吃。”
瘦头陀由于了一下,把自己的桃子也递给了胖头陀,“哥,嫂子刚生产完不久,你给嫂子拿回去好好补补。”
“你吃!”胖头陀把水蜜桃推了回来,“你看你瘦的跟个椰子树似的,再不吃点东西,他一台风就把你刮走了。”
看这两人谦让的模样,李招娣的嘴角抽搐了下。
平时什么东西来送给两人,两人都是不要的,今天怎么还堂而皇之的收下了?
莫不是南沙岛的治安处,也要开始走黑暗路线了?
要是知道这俩人会把水蜜桃收下,她怎么舍得拿过来哟。
推搡了一会之后,瘦头陀不好意思的收下了水蜜桃,象征性的翻看了下李招娣送来的人口登记讯息,试探性的开了口,
“李姐,你想离婚不得?”
此言一出,招娣整个人吓得惊大了眼睛,她嘴唇开始忍不住的颤抖,“我我我,欸欸?”
那个时候离婚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啊。
尤其是女人。
哪怕是老公出轨也被要求隐忍。
甚至还会有些长辈跳出来说,哪个男人不这样啊,都是那些狐狸精惹的祸。
实则,李招娣早就看明白了,要不是男人管不住裤腰带,威逼利诱。
狐狸精又怎么有机会?
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而她男人王强就是那个最臭最臭的蛋。
她都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了,可以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的原谅。
一把年纪活下来,李招娣早已经发现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王强一样烂的。
只是自己当初眼瞎了,在垃圾堆里捡了个最烂的出来。
而她,今年已经四十多了。
儿子都已经在外地的治安处工作了,大半辈子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剩下的日子,她就想远离王强,自己劳动的双手挣工分,养活自己。
当然,她从大城市嫁过来的军嫂口里得知,离婚有一种方式是可以让男人一分钱钱都得不到的。
她仔细的打听过了,她这种情况,非得捉王强的奸在床才行。
但是,王强这个人是个非常自私自利的小人,他啊,要是真的被捉奸在床,一定会倒打一耙,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对方的。
好的办法就是让王强实打实的想要换一个媳妇儿。
所以,她才看中了苏清月。
苏清月年轻漂亮,又是海市来的。
听说,她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是对算账什么的事情很是精通。
如果娶了她,王强就可以让她当胜利农场的会计兼统计员了。
李招娣尝试过换位思考,王强就算是在她跟苏清月之间权衡利弊,也会选择苏清月的。
年轻漂亮又会算账,领出去全是面子不说,更重要的是能帮他在账面上做手脚,到时候拿钱和票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
见李招娣久久不说话,胖头陀无奈的摸了摸脑袋,“那个,阮同志、齐同志,还是你们来说吧。”
“我要回家给媳妇送桃子了!”
瘦头陀也想跑,但是奈何家里没有人啊。
他就住在治安处,能跑到哪里去?
索性就留下来坐镇了。
阮安安和齐驰听到胖头陀的呼唤后,从里间走了出来。
李招娣这才彻底找回理智,“怎么是你?”
“别装了,”阮安安双手插兜,坐在了刚刚胖头陀的位置上,“你想让苏清月帮你离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不就是净身出户吗?我有别的办法,不用那么费劲还能让你明天就离婚。”
“什么?”实话实说,李招娣心动了,可是她不太信任阮安安,于是狐疑的看过去,“为什么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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