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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门药香(巅峰小雨)


他睡得迷迷糊糊,说得也是断断续续,她就听到几个不连贯的字眼:“火……火……”
“娘,血,好多血……”
陶四喜暗暗蹙眉,他这是梦到什么了?感觉好血腥啊。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梦下去了,于是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想唤醒他。
触手却是一片滚烫,如同烧红的烙铁。
不好,这是伤口导致的发烧,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还是烧上了。
她环顾四下,扯下自己的半边袖子,又撕成好几段,在寒潭里打湿拧干,然后一层层覆在他的额头上。
他睡得一直不踏实,好像梦魇了,口中呢喃不清。
“头痛,好痛……”
“来,把脑袋搁到我腿上。”陶四喜赶紧坐下,用力抱起他的脑袋轻轻放到她腿上。
“这下不痛了吧?”她问。
他果真没再喊痛。
陶四喜垂眸,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百感交集。
黑衣是为了救她才伤成这样的,她心里有愧。
不仅对黑衣愧,更对顾二哥愧。
这也是顾二哥的身体,顾二哥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被她和黑衣折腾着成这样,真不知道该如何跟顾二哥那交待了。
尤其是黑衣先前还再次跳到寒潭里去帮她摘鬼莲,二次伤害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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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睡得不踏实了,剑眉紧皱,呼吸不均。
陶四喜尝试着用一些推拿的手法来帮他揉按穴位,试图减轻他的痛苦,但效果似乎微乎其微。
他的手好像在找寻着什么。
“黑衣,你要啥?”陶四喜问。
他唇动了动。
她听不清,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他嘴边,这回终于听到两个字:“扇子……”
她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扇子……”
他又在呢喃,这回那两字清晰无比,确实是扇子两字。
“哪里有扇子啊?没扇子啊……”陶四喜一头雾水,翻遍了他身上,除了弓箭和匕首,还有顾二哥的那包银针,再无其他。
“书桌,抽屉,扇子……”
他于昏迷中呢喃出一串精准的地址。
陶四喜脑袋里轰一声响,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神色极为复杂的打量着面前的顾北辰,该,该不会此刻发烧的人不是黑衣,而是顾二哥吧?
“扇子……”
他一直在找,双手在地上抓扯,骨节苍白。
他醒不过来,好像陷身梦魇,越发烦躁。
陶四喜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咬牙,她把自己的手臂轻放到他胸口:“扇子来了。”
他双手紧紧抱住她的手臂,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再也不闹了。
陶四喜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被他紧紧抱着的手臂,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啥跟啥啊?
话说,这会子发烧的人是顾二哥,那先前那个娴熟处理伤口的人,莫不也是顾二哥?
陶四喜惊恐得睁大眼,如此算来,那个一言不合就跳到水里去摘鬼莲的,也是他?
既然是他,为啥他不说呢?
陶四喜神色复杂,看着面前这熟睡的面庞,却又涌起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忍不住伸手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轻轻勾勒着五官的形状,太完美,完美得简直无懈可击。
顾北辰再次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中空,面前篝火正旺,陶四喜蹲在那里,手里举着两根棍子,棍子上叉着两条鱼。
鱼被火焰的高温炙烤,油水掉落到火堆里,发出噼啪的脆响。
火光映着她的脸,红通通的,娇俏得如同二月的桃花。
他突然觉得今夜,是他这十八年来,见过最美的一个夜晚。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他做起生来,有点歉意的道。
说好就睡半个时辰,结果一睡就从天亮睡到天黑。
陶四喜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朝他这露齿一笑:“你先前发烧了,好不容易才烧退,多睡一会儿对身体有益。”
“对了,黑衣,你的伤口咋样了?”她又问,故意叫他黑衣,看看他的反应。
他轻点了下头,“无妨了。”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烤鱼。
对他的这个反应,陶四喜越发肯定,从寒潭里上岸后一直到至今,都是顾二哥,不是黑衣。
他们两个的说话风格完全不一样,黑衣喜欢跟他抬杠,互怼,拆台。
而顾二哥,寡言少语,惜字如金,但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有意义。
既然他不主动坦白,那她也不去拆穿,心里清楚就行。
“这鱼,是你去潭里捉的?”他突然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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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四喜点头:“是的呢,这潭里的鱼很肥。”
顾北辰微微一笑:“原来你还会叉鱼,真的很厉害。”
陶四喜勾唇,“我经常进山采药,有时候要在山里过夜,有时候干粮太硬不好吃,就自个摸索着学会了叉鱼,对了,我还会爬树掏鸟蛋呢。”
当然,除了上屋顶和过独木桥,其他的都难不倒她。
顾北辰再次点头,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地的心疼。
很快,鱼便烤好了,陶四喜把大的那条递到顾北辰跟前。
“来,吃点东西,对伤口恢复好。”
顾北辰伸手接过鱼,却没有如陶四喜那边直接对着鱼啃起来,而是从上面把鱼腹的肉撕下来,把刺儿从肉里一根根的抽出来,耐心,细致。
陶四喜是真的饿坏了,可是鲫鱼的刺儿太多,还没啃几口就被刺儿给卡住了。
若是旁边人是黑衣,那她还真没啥顾及直接就能塞手进去抠。
可这会子知道他是顾二哥,陶四喜就不好意思那么做了。
“顾二哥,我去潭水那边洗把手,你慢慢吃。”
撂下这话她赶紧起身跑到了潭水边,背对着他,一番抠,总算把那根刺儿给抠出来了。
唉呀妈呀,这刺儿太折腾人了,果真应了那句话,肉里就是不能藏刺儿。
坐在潭边把手里剩下的鱼吃完,陶四喜意犹未尽。
她怀疑这也跟自己的血能有关系,从前她胃口没这么大的,半条鱼就饱了,现在一整条鱼都不尽兴。
刚坐回火堆边,一片干净的树叶托着香喷喷的鱼肉送到了她面前。
“这……”
“吃吧。”他道。
陶四喜连忙摆手,身子往旁边让,“不不不,你吃吧,我那条都吃到肚子里了,我已经饱了。”
“把这也吃了。”他直接把用树叶包着的鱼肉塞到她手里。
自己拿起剩下的半条鱼,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
陶四喜看着他,又看着手里的鱼肉。
鱼肉白嫩细腻,一条条一块块,鱼肉里面一根刺儿都没有。
这是……刺儿都被他给抽干净了?
陶四喜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鲫鱼就是刺儿多,大刺儿小刺儿,密密麻麻的,这一根根抽出来得多费事儿啊?
“怎么不吃?”他突然抬眸往她这看了一眼,见她双手托着树叶上的鱼肉出神,不由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鱼肉,“不喜欢吃?”
陶四喜赶紧摇头:“喜欢,喜欢得很,就是怕吃太多长太胖不好看。”
顾北辰便看了她的脸一眼:“女孩子胖点好。”
陶四喜目光闪动了下,微微侧首,试探着道:“之前在崖壁那你背着我下来的时候,不是还让我出去后少吃点,减肥么?”
顾北辰怔了下,随即淡淡一笑:“我那是随口胡说的,不必当真,健康就好。”
陶四喜露齿一笑,用力点头,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回吃没有鱼刺儿的鲫鱼肉。
真好吃,一点儿都不费劲儿。
吃着吃着,鼻头酸酸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把头埋得更深一些,落下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颊。
但顾北辰还是听到了她轻轻啜泣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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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他又问。
陶四喜依旧没敢抬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秀发底下传出来:“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这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对某件事给予了肯定后而产生的迷惑。
“我对你很好吗?我怎么不觉得。”顾北辰反问。
陶四喜抬头望着他,眼中不知何时已盈满了泪花。
“不管你觉得还是不觉得,你往后都不要对我这么好了,就跟从前那样淡淡的就好。”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顾北辰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似乎有些费解的样子。
陶四喜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有些白眼狼,和不识好歹的成分在里面,甚至还可能让他生厌。
但是,她没办法,她还是要说。
“你对我越好,我会产生习惯的,你知道吗,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她蹙着眉头,一张小脸在火光照耀下纠结成一团,就像一个小苦瓜。
顾北辰看到这样的她,心里有点想笑,这丫头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习惯如何让你觉得可怕?说来听听。”他好整以暇的问。
陶四喜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似的:“若是没有人对我那样好,我倒不觉得啥,一个人该干嘛干嘛。”
“但若是我的生活里出现过那么一个人,他对我好,那些好是别人所没有给予过的,我怕我会感动,会习惯,会依赖,若是那样,我就完蛋了!”
顾北辰不由得被这句话带得挑了下眉。
“若是某天那种好不能再持续下去,那个人也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就剩我一个,我又回到了原点,那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只被家养了好久的鸟雀,突然把我从笼子里扔出去,可是,我的翅膀已经折断了,我再也飞不起来了。与其那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我一个人在外面飞。”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陶四喜感觉自己是疯了,胡言乱语这么多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了。
顾二哥他听得,应该也是一头雾水吧?
瞧瞧,这都不再问了。
“黑衣,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往后不要对我那么好了,真没必要,若是今日你的命因为我而搭进去了,我余生会内疚一辈子的。顾大娘,还有顾大哥也会痛苦一辈子的。”
这些话说出口,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不管是顾二哥还是黑衣,都对他那么好,黑衣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可自己这到底是在说啥呀?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是有受虐倾向吗?
可是,她是真的惧怕。
她越接近他,就越恐惧,他的言行举止,他对她的好,让她隐隐感觉到一些他的心意。
那是这人世间的暖,是男女之间爱情的火花,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她渴望并期待那些温暖和火花。
但她也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前世她因懵懂的情爱而赔上性命,所以这世,她渴望又害怕,担心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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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能长久,便提前结束,在萌芽的时候掐断念想,免得日后的沦陷。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黑衣,你就当我吃多了撑傻了说疯话吧!”
见他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陶四喜觉得此刻的自己肯定很狼狈。
她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顾北辰终于动了动,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目光中也是温和如昔:“不傻,说的有点深邃,让人一时听不懂。”
“啊?”陶四喜有点傻眼。
顾北辰却朝她淡淡一笑:“鱼肉快凉了,赶紧吃吧。”
巨大的挫败涌上她心头,她侧过身去,心不在焉的吃着吃着,味同嚼蜡。
今夜一时冲动把心里压抑的话一吐为快,这下自己畅快是真畅快了,还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的豪迈,给自己织了一件厚重的龟壳,从此刀枪不入无毒不侵,躲在里面再也不怕受伤害了。
可为啥他那么平静的反应,又让她有点失落呢?
她到底在失落什么?
难道在她说出让他以后不要对她那么好,她怕自己会依赖会习惯那些话的时候,他应该站出来急吼吼表明态度,告诉她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会一直对她好,所以让她安心的享受着他对她的那份好?
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她就是在为这个失落吗?
一吐为快的轻松,又伴随着淡淡的失落,陶四喜,你还真是一个矛盾又矫情的女人啊,醒醒吧你!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你想错了想多了,扇子,画像,石榴,鱼肉,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为人本身就好,并不因为你是个特殊的存在。
打起精神,往后继续一个人好好过日子,别胡思乱想了!
吃饱喝足,她突然就犯困了。
也是,这都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又在巨大的感动下冲动了一把说出那么多没有回应的话,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火堆旁,顾北辰将身上的黑色外袍轻轻盖在女孩子蜷缩着的身躯上。
看着这熟睡中的样子,他眼神复杂。
忍不住将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这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年纪小小的,怎么说出那么多消极的东西?
他轻叹口气,将袍子给她提了提,又把火势挑旺盛了一些,守在她身旁盯着跳跃的火光若有所思。
一夜,就这么过去。
睡醒后,陶四喜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伸了个懒腰坐起身。
他衣冠整齐的坐在一旁,黑色的袍子穿在身上,英气逼人。
朝她侧首挑眉的动作,让她有些恍惚,经有些分不清经过了这一夜的睡眠,此刻面前的人是顾二哥呢,还是黑衣?
她也不敢问,跟他打过招呼,跑去潭水那边洗漱了一番,就着潭水把头发绑了两根辫子,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过来吃东西。”
等她做完这些,便听到他叫她。
“好嘞,来了。”
她屁颠着跑回来,看到他从火堆里取出两只烤熟的红薯。
“哇,哪来的红薯啊?”她激动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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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厉害,这都能找到,这可是好东西呢。”她道。
就是这刚烤好的红薯太烫,剥起来有点麻烦。
顾北辰唇角微勾,将手里的红薯皮利落剥去,看得陶四喜目瞪口呆。
他的手是铁打的嘛?不怕烫?
随即,他又用一块干净的大树叶包好,然后送到她面前。
陶四喜傻眼了,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红薯,没有接。
“黑衣,你自己吃吧,我要吃我自己剥就行,我又不是没手。”
“你吃这个。”顾北辰又道。
陶四喜蹙眉,扭过头去:“黑衣,我昨晚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你昨晚跟我说什么了?”他凑近几分,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迷惑。
陶四喜愣了下,随即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你是谁?”
顾北辰扬眉,抬手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你说我是谁?一天不见这就不认识我了?没良心。”
这话……
抬杠的感觉顿时就来了。
陶四喜目光一亮,“黑衣,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又出来了?”
面前的黑衣笑得一脸邪魅,“嗯,是我,现在可以吃红薯了么?”
陶四喜本来还想再坚持一下,可当又香又甜的气味飘进鼻子,她顿时就丢盔卸甲了。
看到她接过红薯砸吧着嘴不顾形象的吃着,顾北辰眼中都是宠溺,只是转过身去的瞬间,眼底悄然掠过一丝失落。
这丫头,跟黑衣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她放松和毫无顾忌的时候,黑衣给她吃,她就吃。
既然她肯吃,那为何昨夜她又要说那些话?
还有方才她以为他是黑衣时的惊喜反应,难道,这丫头昨夜就认出了他不是黑衣,所以才跟他说那些话?
“黑衣,我跟你说件事哦,真是尴尬死了,你要不要听?”
他的思绪被打断,因为她像一只松鼠似的,手里端着红薯挪动着脚凑到他身旁来了。
他转过头来笑眯眯看着她:“我就喜欢听尴尬的事,快说来听听。”
陶四喜便把嘴里的那口红薯吞下去,一脸无奈的道:“你知道吗?昨夜顾二哥出现了……”
“哦?顾北辰出来了?你们相认了?”他问。
陶四喜摇头:“才没有呢,是我猜的,他竟然没有标明身份,好奇怪啊!你说这是为啥?”
他也摇头,“或许他怕吓到你?又或许,他怕你觉得尴尬?”
陶四喜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顾二哥为啥不标明身份,但我却偷偷认出了他,既然他不表白身份,那肯定有他的考虑,我也不好揭穿。”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时冲动下跟他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哎,真是丢脸啊!“
看着她这一副懊恼丧气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笑,“你跟他说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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