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越左看右看,没有看到自家夫人蒙着一层黑纱过来,就一眼就被这美人儿给吸引了。
他愣愣地看着这位天仙般的女子朝自己走来,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刚才叫自己什么?老爷?
“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你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夫人?这两个字可不能乱叫。”
“老爷可看好了,我是常敏,你是我的相公啊!”
常敏抬起袖子轻轻掩住口鼻,眼波流转轻轻一笑。
“这…”
欧阳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干脆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用了十足的力气。
剧烈的疼痛很快就传遍全身,他像个愣头青似的顿时红了脸。
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夫人呢?难不成是自己新婚当夜看错了?酒喝多了被迷了眼睛,这才把自己美若天仙的夫人当成了一个丑陋的八怪?
“姑娘当真没有骗我?还是姑娘是我夫人请来代替她的?”
“相公这话说的是越发离谱了,若你实在是怀疑我的身份,不如看看手上的胎记如何?”
当常敏拿出自己最后可以验证身份的胎记时,欧阳越又到从自家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轻微幽香,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那夫人你之前的脸是…”
“夫人当时只是惹了顽疾,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治不好,本想过段时间再见老爷,奈何老爷不听劝,新婚当夜就掀了盖头,想做了夫人这么多年。”
雪鸢这时候有些憋不住了,虽然这些年来老爷对夫人倒也还好,给彼此留足了面子。
实在是不得不说,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实在是不能忍受那样一张丑陋的脸。
“夫人的身形也与新婚当日略有不同。”
“夫人那是对老爷思念成疾,知道老爷不喜欢这样的她,没日没夜的在屋子里提着水桶减肥,知道今日是宫宴就越发加倍努力了,这才有了如今的样子。”
常敏没有说一句话,雪鸢倒是连珠炮似的吐槽了起来。
看着雪鸢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模样,欧阳越心里搅和成了一团,只觉得不见常敏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他薄唇紧抿,眉头早就拧成了一团,伸出手来就将常敏紧紧地抱入怀中。
常敏原本就打扮的十分娇艳的小脸越发红了起来。
辈子她就没有与任何男人亲近过,虽然和欧阳越成了夫妻,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此时对方这般举动实在是让他内心似火烧一般激动。
“夫人,之前是我多有得罪,等参加完这次家宴,我亲自回去给你赔礼。”
欧阳越越说越惭愧,看着眉眼弯弯,娇柔似水的常敏,甚至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配不上这般美好的人儿。
“相公断然不可这么说,这么多年以来你并没有因为我丑陋而抛弃我,或是给我一纸休书,从此一别两宽,你能这般对我。我已经很满意了。”
人美,说出来的话更动听,欧阳越心中暗暗骂着自己,他原本觉得今日夫人只要打扮的像个人一样就好了。
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美貌动人,现在的他并不担心常敏会被众人瞧不起,我从而连累了他的名声。
反倒是担心宴会上的那些大臣们,太监们个个都是男人,难免会对自家夫人有所垂涎。
“怎么今日穿的衣衫这般薄?”他不悦的从自己身上解下披风,为常敏披上。
常敏却笑着摆摆手。
“因为我的缘故,相公在朝廷里受了多少人的委屈?等我在宴会上走一遭,相公再替我披上,也为时不晚。”
“那我们就快一些结束吧。”
欧阳越劝了两声见常敏不愿意,便十分宠溺的随她去了。
也好,这这个机会告诉那些人,最好不要在别人身后嚼舌根,否则难堪的是别人还是他们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宴会上,皇上和皇后都已经到位,楚媚更是打扮的娇艳欲滴坐在皇帝身边,酥胸半露,吸引着皇上的一切注意力。
郑婉晴虽然在心中暗骂着楚媚这个狐媚子,但今日是家宴,除了皇帝就是她最大,区区一个楚媚,她还是可以从气势上压过去的。
楚媚他越是看到了她今日的傲气,抿着红唇微微一笑。
“皇上,怎么皇宫里也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臣妾的提议可还好?”
“嗯,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每隔一段时间叫上朕的臣子们聚一聚,也算是将大家的心拢在一起了。”
郑婉晴木然愣住了,上扬的嘴角很快就耷拉了下来,恶狠狠地瞪向了楚媚。
这贱人一定是故意的,当着这面儿说出这话来是讽刺谁呢?
“你们听说了没有?就丞相的夫人可是无颜女呢!”
“早就已经听说了,听那么多年,不要说连个孩子都没有了,我听是顶尖的那些小道消息传闻,右相就从来没有跨进夫人的房门一步。”
“哈哈哈!我还以为都是杜撰的,我想到当真有这种事情,今日这宴会恐怕不无聊了。”
穆温染耳边不断传来这样的议论声,不由轻哼一声。
希望今天能颠覆他们的想象,就要看常敏做的怎么样了?
“右相,今日可是头一次见你的夫人,快带上钱来给朕与皇后看看。”
皇帝坐在最高的龙椅上,听着大家的谈论,心里早就起了兴趣。
此时也是第一个发现欧阳越手里搀着一个女人往大殿缓缓走来,便朗声说道。
众人顿时都随着皇帝的目光看去,这个人面带兴奋,想要看一看这位传说中的夫人究竟长什么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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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越与常敏两人缓缓走上前去,规规矩矩跪在了金銮宝座之下。
“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臣参见皇上皇后。”
皇帝满意地看了看这两人,唤了句平身。
可台下的人却似乎炸开了锅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
“这真的是丞相的夫人么?我怎么看着和传说中的不一样,这女人的腰肢比我都纤细,真的是原配夫人么?”
“哎哟,我看你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比你这水桶腰细的腰多了去了,也不一定得非要安在丞相夫人的身上。”
常敏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手心里不由开始冒出冷汗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和皇后,当然不如这些经常被带进宫中来参加宴会的贵女们强了。
“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是,皇上。”
皇帝好奇地看着常敏蒙着一方丝帕的模样,不由心里直痒痒。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常敏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也想一睹真容。
虽然市井之中将她说的十分不堪,但他作为一届君王,日日在美人堆里打转,莺莺燕燕见过那么多,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有看到过。
而就算看了这么多的姹紫嫣红,仅仅是见到了常敏这上半张脸,他就觉得呼吸一滞,越发想要看看她的真容了。
随着手帕的落下,宴会上的所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美得不可方物地常敏,仿佛周身都在这烛光之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不由心生怜惜,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仿佛是月宫中的仙子,马上就要腾云驾雾而去一般。
她身上所穿的衣裳,虽然轻薄,却也是该露的地方露,不该露的地方一点儿也看不见,却又承托地身姿婀娜,让人艳羡不已。
“这真的是丞相夫人么!这怎么可能!要是真的是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儿,怎么能被民间那些混蛋传成那样?”
“也不能这么说,传言毕竟都是传言,咱们那儿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就是丞相看夫人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才在家里藏着不让人看见嘛。”
宴会上男人的垂涎,女人的嫉妒,瞬间汹涌地往常敏身上袭来。
被无数目光叮嘱的常敏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脊背有些僵直。
但就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有个十分熟悉的人坐在离皇上皇后主座不远的地方,笑而不语看着她。
穆温染!
常敏欣喜流露,看见穆温染的瞬间,仿佛有一种亲切感涌上心头。
虽然和穆温染不过才认识了这么短短几天,但是穆温染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难得感受到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有人关心的。
况且现在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她光鲜亮丽的一幕,但穆温染看到的确实最丑陋时候的她,这根本没有办法想比。
“丞相还真是金屋藏娇,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都从来不带出来让咱们瞧瞧。”
楚媚嫉妒地看着常敏那张脸,脸色有些晦暗不定。
欧阳越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谢,便不再言语。
而在常敏毕竟是个女人,却在看向楚媚的时候,瞧见了些许异样,心中不由觉得有些纳闷。
“妾身瞧着贵妃娘娘是有话要说,难不成是不相信妾身是丞相府的原配夫人么?”
“本宫并未这么说过。”
直接被常敏戳中的心思,楚媚有些尴尬,在皇帝看向他的前一秒急忙低下头故作乖巧。
这贵妃似乎有问题,常敏心中微微泛起波澜,但还是笑着撩起了一截藕臂,上面有一个粉红色地胎记跃然眼帘。
“贵妃娘娘或许不知道,妾身身上一直有着这么一块胎记,我爹娘是知道的,若你不放心要验身,妾身都答应您。”
“妹妹言重了,本宫只是有些怀疑罢了,毕竟市井之中的传言那么难听,换做是谁都不敢相信妹妹竟然是如此标志地美人儿吧?”
楚媚话音刚落,就听得皇上一声呵斥。
“你今日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无礼!来者是客,你就是这样对待朕的客人的么!”
楚媚忙低下头,抿着唇不敢再说话了。
常敏的目光落在了她死死捏成拳头的手上,似乎有些不甘心,更多一分怨气。
和之前神态自若的她根本就是两个人。
这下,常敏更加笃定地觉得楚媚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美丽的东西总是让人产生好感,而只要产生好感,就再也不会任由人去欺负她。
皇帝略带威严的目光扫过整个宴会场地。
“朕的一桩心事也算是解决了,右丞相对朕对整个朝廷忠心耿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市井中的传言,十分难听,朕想着若夫人真的如同传言中那么不堪,朕就要给丞相另外想办法,如今见到夫人是如此貌美之人,朕也就放心了。”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说皇上体恤臣子什么的一堆花里胡哨的话。
穆温染却不屑地坐在位置上,只是干巴巴拍了两下手。
这皇帝刚才看向常敏时,那垂涎的眼神可不像是在为了臣子着想,反倒是像在想着要是这女人还没有婚配那该多好。
分明是在为了自己的贪念找个掩盖地借口,竟然还能找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让人无语。
“好了,皇上,快些让丞相夫妻两人入座吧,路上颠簸了那么久,这会儿也该饿了。”
郑婉晴矜持而端庄的笑着,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这假面之下,她早就已经嫉妒到发疯了。
她羡慕常敏的美貌,同时更注意到皇上自始至终都在和这两个女人说话,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与他最亲密的自己一句话都插不上。
“也是,你们入座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
欧阳越和常敏谢恩后就入座就餐了。
两人仿佛新婚夫妇一般,十分恩爱,常敏乖巧地坐在欧阳越身边,而欧阳越对常敏也是分外照顾,疼爱地为她夹菜。
“哎!你看看人家右丞相是怎么对待夫人的!你这个死老头子也学着点儿!”
“你也不看看人家夫人多貌美,你咋不说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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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丞相府的两人,就连郑婉晴也逐渐被吸引了目光。
在扭头去看皇帝,早就眼睛直勾勾地被那常敏勾去了魂儿,酒杯里的酒都洒出来了,也不自觉。
“皇上,常敏不管怎么貌美,都已经嫁做人妇,要是皇上这模样,被有些心怀不轨的臣子看去了,还不知道日后在民间或者朝堂之中传成什么样呢,皇上就算再怎么喜欢,也要学会克制。”
郑婉晴的话显然让皇帝回过了神,但也同时对她有些不满,冷哼一声继续吃吃喝喝自己面前的珍馐。
这场宴会就在皇帝的怏怏不乐之中散了。
临走前,楚媚还不忘记将自己今天一晚上的不愉悦都撒在了郑婉晴的身上。
“姐姐你这是何苦啊,本来后面还有好几个节目呢,你看你把皇上气得都提前走了。”
她掩唇轻笑,娇艳的脸庞也格外动人,郑婉晴看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要是没有本宫这个皇后劝着皇上点儿,恐怕皇上早就沉浸在温柔乡里了,本宫这是为了国家照相。”
“哎哟,真是不得了,皇后娘娘究竟是为了国家大义凛然,还是为了自己小鸡肚肠啊?”
然而楚媚咋就看惯了她这种堂而皇之的嘴脸,不屑的讥笑着。
“你一个将军府的女人能懂得什么?本宫不屑与你多说!”
“好啊,你不愿意和我说,我还不愿意听你这套虚伪的说辞呢!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别想着去讨好那些什么大臣了,我们是皇上的女人,你是要讨好那些大臣还是要讨好皇上,你自己看着办。”
楚媚意味深长地说完就离开了,留下郑婉晴一个人在原地暗自发闷。
她其实没有必要和她说这些话的,只是因为现在出现了共同的敌人和威胁,所以才让她学着聪明点儿。
可楚媚忘记了一点,右丞相是朝中的顶梁柱,年轻有为,皇帝怎敢动他的正房夫人?
就算右丞相愿意拱手相送,皇帝也愿意接受,可名声可就要遗臭万年了。
区区一个常敏,能算得上是什么威胁?
郑婉晴这样想着,眼前就不由浮现出常敏那张精致得像是瓷器似的脸庞,心里暗自打定了注意。
常敏的年纪大约和她差不多,与其处处放着常敏,不如处处和她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她平日里保养自己的秘诀,博得皇上的欢心。
呵,武夫的女儿就是目光短浅。
郑婉晴看着楚媚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随即笑着与常敏套近乎去了。
皇帝这边儿正郁闷地想着常敏这颗看得到吃不到的水蜜桃呢,冷不丁就瞧见一个人端端正正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口,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人!”
“父皇!”
景逸见到皇帝来了,忙单膝跪下行礼,心中暗自琢磨着怎么宴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余光往旁边打量着,又没有见到别人,心里便有数了,大约是皇帝率先离场了。
“父皇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可是宴会上出了什么事?”
“无事,喝了两杯酒有些困乏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提到了正事儿,景逸脸色一凛,请求去御书房里细细商谈。
皇帝难得看到如此严肃的景逸,觉得有趣,便准许了他进御书房里说话。
“父皇,这是儿臣的手下从穆温染的各个店面里搜来的账簿,请父皇过目。”
“账簿?”
皇帝心中一凛,忙从他手里接过,仔细端详起来。
他一边翻阅,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景逸。
“你把穆温染的账簿给我偷来做什么?”
“儿臣虽然不问前朝之事,但总归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在愁什么,儿臣愿多分担一些!”
景逸的话让皇帝心里很是舒适,而当他看到这账簿后面结账的总金额时,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数字。
“这!区区一个小店就有如此之多的收入么!你能保证这账簿是从穆温染最小的一个分店里搜出来的!”
“儿臣绝不会撒谎!”
好啊!原来上次穆温染眼睛都不眨一下拿出来的那些钱,不过是凤毛麟角,难怪她一点儿都不心疼呢!
他这里还眼巴巴地道谢呢,指不定穆温染在心里怎么笑话他!
这几日真是犯了水逆,遇到什么事情都不顺心。
皇帝烦躁地将账本摔在案台上,拿起下一本继续翻阅。
这账簿上的数字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猖狂。
“儿臣这几日在和太傅学功课时,知道以往帝王重农抑商,但父皇却在提倡抬高商人们的地位,可这样做虽然会给一些小商小贩一些喘息的时间,但若是搁在这些买卖做大了的生意人身上,可就是权财两得啊!”
景瑜见皇帝眉头紧缩,知道有戏,急忙趁热打铁,见缝插针地说道。
“那依你的意思,朕现在要继续重农抑商的政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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