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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死后长出了触手(苏卿瓷)


江清欢能察觉到哥哥的呼吸变得沉重了不少,连带着枕靠的肌肤下也像是融化的水般往外四溢。
“继承?”她又不确定地问了。
“就是这个意思。我会像你喜欢的蛇类那样蜕皮,但也不是完全模拟这种动物。只是尽最大可能将我躯体里的伤口凝结,褪去,以此反反复复的重复,直到伤口愈合。”
“记忆不是共享的,我只是我。蜕皮会丧失我本真的记忆,我必须去寻找,在蜕皮过程中一遍遍暗示自己不要忘记你,以及你和我的那些点点滴滴。”
“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因为哥哥全部都记得。”
江清欢抬头,她看到卫晏池那几双眼睛又一并睁开了。所有浮现而出的眼球里,都只有唯一的一个自己。
她抬起了手,边说着“确实很乏味”后边努力戳上了卫晏池大睁的眼球。
软乎乎轻飘飘的,棉花糖在融化。
“哦,宝宝。”
哥哥可怜的拥抱住了自己,浑身都在颤动。
眼球夹住了她的手指,眼球全部闭上了。
江清欢的脖颈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
卫晏池在哭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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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是没有见过哥哥的哭泣,我见过的次数很多。
我还挺喜欢看祂哭的,因为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卫晏池会收藏我写的信我画的画,在我上了幼儿园的时候,每天午休结束,吃完小点心,就是我们的绘画时间。
老师会放一些色彩鲜艳的早教片还是动画片,激发我们的注意力以及兴趣,让我们根据这些进行创作。
当然,你问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晰,因为画的好的小朋友的画,就会被贴到展览墙上。
于是,等到游园会的时候,我会拉着哥哥的手带祂到这面墙上,让祂看看我画的。
“你画的这是什么呢?让哥哥猜猜。嗯…是树木和花朵对不对。”
“不对。”
“那是海洋和小鱼?”
“不对。”
“那是什么呢?哥哥猜不到,哥哥很笨的。”
“是哥哥。”
“是哥哥吗?让我看看,嗯…眼睛很像呢,嘴巴也很像,清欢画的很厉害,哥哥给你竖起一个大拇指,好不好?”
卫晏池盯着糖葫芦身材的小人看了半天,最后被我贴上了满手的贴花纸。
————《江清欢的日记本》

第50章
江清欢不明白,因为哥哥所有的眼睛都阖上了,她看不太清楚哥哥的表情。只是本能的意识到,现在的祂应该是愉悦的。
将手收回,江清欢看到了哥哥意犹未尽的眼神。她戳了戳鼓胀的哺育袋,顺口说道:
“我明天不回来吃晚餐了, 和好朋友一起出去吃。”
“和谁去吃?去哪里?大概几点回来?”卫晏池的声音有些醋意。
想要努力收敛自己的情绪,但江清欢完全察觉到了。她笑着将手指塞入了哺育袋内,旋即开口:
“是和尹文希出去吃哦。哥哥不会不认识她了吧?我记得我把她带回家一起写过作业过。”江清欢反问。
卫晏池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也只是亲昵地蹭上了江清欢的脸颊, 实话实说:
“这部分的记忆很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确实没有深刻印象。”
某种程度上来说, 兄妹两人都是那种不会说谎的类型。
江清欢笑笑,又将手指勾住,透过透明的薄膜,她看到自己的指尖在哺育袋内涌动。她也转着头回应起哥哥的厮磨,轻轻回答:
“没关系, 哥哥也没必要知道,我想说自然就会说。”
隔天上班, 天气不作美,江清欢淋了个湿漉漉来到药房。
梅雨季的天气向来如此,天气预报就没有一天是准时的。
她吃完哥哥做的早餐时,外面只是缥缈着细小如针的雨,哪知一将小电驴推出车库,雨滴陡然增大。
雨披也抵挡不住这滂沱大雨,江清欢好不容易来到药房,门口已经挂上了一张缩成豆干的反光雨披。
她挤着自己湿漉漉的发,换上白大褂后就来到了药房。
周末值班的人数通常只有三人。不过王瑞文与石竹的孩子都在上小学,周末放假的时间会用来送小孩子上兴趣班,所以王瑞文今天请了半天假。
不对,是从他原本存储的假期里扣除了半天,所以也算不上请假。
每个月的排班表都会更新,而每个人的事宜都会根据这些来变换。
江清欢有看过这个月的排班表,从几个月前积累下来的假期,当属唐婷最多,她至少有个十几天,其次就是王瑞文和石竹。
她因为才进来工作了一年多,所以轮到她值班的机会很少,满打满算也就存了六天半的假期。
不过对于江清欢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周末她们的工作也不会像门诊那样减少,基本上向工作日看齐,只是出院的病人会相对来说少一些。
江清欢喜欢发放完大输液后再去配比针剂。因为针剂大多数是玻璃材质的,所以拿取时得格外小心。
负责运输大输液的则是来自病区的各个护工,基本上江清欢刚准备完成,那边就已经拉着推车过来装载。
分发的工作非常枯燥,枯燥里能品出一丝酸甜的只有石竹的八卦。
输液袋放到了筐中,堆叠而上成了扁扁的千层蛋糕。江清欢感觉到石竹凑到了自己身边,小小的圆珠笔被她摁得啪嗒作响。
“诶,你知不知道任鑫塘和何景喻的事情啊?”石竹的表情非常神秘。
捕捉到关键字眼的江清欢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追问道:“怎么回事?”
见江清欢终于来了兴趣,石竹将手竖起放在嘴边,声音很小:“我听到的啊,这件事情不是我说的,是他们之间都在传的,我也只是充当个话筒。”
“石竹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说是这两人估计是调岗也有可能是直接被开除了吧,反正其中的弯弯绕绕我也不清楚。据说当时警察都来了,不过是晚上去急诊找的小任,还有个小何情况好像和他一样。”
“江清欢,我也就和你一个人说。你听完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语毕,石竹眨了眨眼睛,捅了捅江清欢的胳膊。
江清欢点了点头,嘴上没说。
不过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得到应有的惩罚江清欢也终于放下了心来。
话题一转,石竹拿起了三支天麻素注射液放入筐中后,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不过因为这些事情,人手肯定不够。走了个小余现在小任也走了,急诊说是要招进来个实习生,反正和你之前过来实习的一样,她可能会先轮转到急诊吧。”
“实习生又没有证,也要独立值夜班吗?”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不会让她单独的,就是苦了,整个急诊就剩下两个人,小孟又是新来不久的,老戴是个老油条,那肯定不愿意值连续夜班的。”
石竹撇撇嘴,又刻意将音量提高,好传递到整个药房:
“哎呀,不说这些了。我家小孩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们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唐婷还在前面的药柜处发放口服药。刚才的话题江清欢猜她没有听到多少,她不明白为何石竹要给自己说这些,还是想从自己的口中掏出点有关于余成悦的事情。
但无论怎么说,她这人话题来得快结束的也快,一天蹦出几十个新鲜话题是常有的事情。
果然,唐婷听到了她的声音,起了几分兴致,声音从前端远远地传了过来:“那肯定要去凉快一点的地方了。我们这里太热了,找个避暑胜地吧。不过你们家小孩今年不上补习班了吗?我记得去年你们家好像安排了三个补习班。从头补到尾啊,我滴乖乖没得命了。”
“哪有。后来还是忙里偷闲出去玩的好吧。”石竹否定了她的话后,又自顾自的说:“毕竟这是我儿子最后一年小学了,他说想要搞点有纪念意义的地方,还能有特色美食的,玩耍兴致多一点的地方。我一连说了好几个城市他都不喜欢,诶,长大了小孩子就有自己的主见了。”
石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苦恼。江清欢知道她们每年都会因为孩子的寒暑假这两个节点,而将各自存的长假一股脑儿消耗掉。
她去年就是因为想要多存一些假期所以没有来得及出去玩,今年的话,江清欢估计自己应该是等唐婷旅游完才能有机会出去。
“那按照你这么说,七月初就可以制定计划了,刚好趁最热的时候出去玩。小江,我记得你之前就没有出去旅游过,这次有什么计划吗?”
一下子被关注到的江清欢,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银杏注射液,即刻回答了问题:
“我???我吗?我还没有想好,唐婷姐呢?”
“我今年就不出去了,把假留给你们,可能会回家陪陪家人吧,也没有人约我,一个人自在清闲。”唐婷无所谓地笑笑。
江清欢很喜欢唐婷。她对于工作一丝不苟,对于生活也保持着充分的热情。没有婚育的烦恼,过得是江清欢向往的那种生活。
“我下午准备再看看这些城市,反正不会去周边玩的,太近了。”石竹顿了顿,又一脸八卦:“不过小江今年要是出去的话,应该会和男朋友出去吧。”
江清欢不想说话了。她自从上班以来,就经常会被这种问题所困扰。感觉一到了这种年龄节点,周围的人就和打了兴奋剂一样巴不得催促着你,赶紧完成这么几件在他们眼里为人生大事的事情。
然后再以过来人的建议,给你好多不入流的指点。
江清欢自从上班以来,就已经习惯性的将同事们分组。基本上如今的朋友圈不是在转发医院推文的路上,就是在转发宣教视频的路上。
她讨厌被别人窥探生活,也适当性的藏起了自己的拙,整个人上起班来完全处于一种平淡如水的状态。
可碍不住别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她之前就已经被直系领导介绍过对象,将那男的介绍的天花乱坠后,忍不住给她发过来了一张照片。
怎么说呢,引用她喜欢的作家的一句话“那个人,椰子似的圆滚滚的头。头发朝后梳,前面就是脸,头发朝前梳,后面就是脸——简直没有分别!”
管它领导同事,剥开外壳不还是紫澄澄的辣眼睛的洋葱。
江清欢向来是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后,外界的流言蜚语就都与她无关了。
所以当时,江清欢就以“有个青梅竹马的对象,从大学时就开始谈了。虽然是异地恋但是很恩爱”这种理由给拒绝了。
她没有透露太多,祸从口出只会对自己不利。逢年过节再编几个理由搪塞过去,其他人自然不会多问。
但是现在,江清欢张了张嘴,懒得再编,直接说道:“祂工作忙,可能会晚一点去旅游。我们非常恩爱,也不会分手。”
一句话露出了软绵绵的刺,也顺带着堵住了所有的嘴。
石竹愣了愣,又慌忙给自己找补:“门诊之前还想给你介绍对象呢。小舒年纪太小了,她们也不好意思介绍。”
“你说你都已经大学毕业几年了?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谈个恋爱再等个一两年结婚生子,这不刚好嘛。而且还是黄金生育阶段,生下来还有你的公婆来带,你又不用操什么心。我们还等着吃你的喜糖呢。谈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子,也不给我们看看。”
“停!打住打住,我可没有说吃喜糖的话啊,小江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又不是她亲人,干什么干涉她的想法。”唐婷的声音实时传来,让江清欢松了口气。
“哎呀,我也就嘴上说说嘛。”
江清欢停下了拿药剂的手,一字一句郑重开口了:
“其实我对象已经死了,我们很恩爱,不用你们多操心。”
做人嘛,讲究的就是一个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那许久未见的女声却是发出了爆笑。
笑意脆生生的,像是刚斩断的还在冒出汁水的芹菜。
药房内无比安静,也因而那女音的笑意便就愈发明显起来。
“你笑什么?”江清欢问。
女声不慌不忙地解释了起来:“你再仔细看看,你身上的'恶'就快要控制不住溢出来了,很美味哦。”
脑海被这句话灌到清醒,江清欢放眼望去,刚刚还在与自己谈笑的唐婷与石竹,俨然消散不见。
取而代之的只有自己,药房内不知何时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窗外是昏暗的,分明是上午的时间,可江清欢看不到一丁点阳光的透露。
若不是女声提醒,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有人在敲响窗口,哐哐哐的声音非常响亮,颇有一种不回应就丝毫不会停歇下来的架势。
江清欢走到窗边,往常宽敞的窗口此刻不知为何非常狭窄。
她看不清对面敲窗的人到底是人是鬼,只知道伴随着敲门声贯入的,则是分辨不清性别的刻意拖长的音调。
“药师,我要蛇毒血凝酶!!!”
“药师,我只要蛇毒血凝酶啊,我其他的都不要!”
“药师药师,我看到你的影子了,嗅到你的气息了,你别躲啊!”
窗户连带着整个窗口都被门外的生物敲得不堪重负,江清欢从刚刚的只言片语中猜测,窗外的应该是位病人。
至于为何自己又被拽入到了不同的时间节点里,她也不清楚。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既然那窗外的生物说了需要什么药物,那就好办了。
至少有窗口作为隔档,所以江清欢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问出了口:
“你是住院病人,还是出院带药。”
“出院带药啊,药师。我浑身上下都在流血,我好痛,我好痛苦啊。”
“你的出院小结呢?”
江清欢边按照流程询问边开始环顾起药房的四周。中心药房的大体结构没有变,药物的摆放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那台老旧的台式机亮起的屏幕里画面模糊,打印机停止了工作。除了窗口有些过于狭窄外,好像和她一直待着的药房没有任何差别。
如果忽略外面的一片黑暗的话,江清欢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上夜班。
那薄薄的出院小结很快随着底下的通道飘到了江清欢的手中,拿到手江清欢才发现整张的材质都是用来祭祀的黄纸。
不仅如此,在这个电子处方打印盛行的年代,手中的这张出院小结居然还是手写的。笔锋锐利,上面除了带药外再无任何信息。
没有病人的姓名,没有诊断方式,整张纸上就只有两支蛇毒血凝酶这样的讯息。
她看不到是谁写的,只是拿着小结打开冷藏柜,熟练地拿出了两支放入了筐中。
当然,这样的做法肯定是不符合规范的,江清欢觉得自己的小命都快没了,还要在乎这点操作规范流程的话,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造的。
于是在核对完药品的格式后,她就将两支药物打包好,又通过窗口传递给了窗外那看不清身形与面容的病人。
病人含含糊糊的连声说了几个“谢谢”,江清欢正寻思着这病人还挺有礼貌时。下一秒,她听到了清脆的玻璃声。
肌肤碾压在碎玻璃上时的吱嘎吱嘎声,快速吞噬下液体的咕咚咕咚声,交织蹂躏在一起,奏成了别扭的乐章。
蛇毒血凝酶被退回来了,江清欢看到窗台边缘弥漫着的那层碎玻璃渣,哑口无言。
像是利落地掰开安瓿瓶那样,结实的蛇毒血凝酶被完全掰开,旋即推开的还有拦截到半边的窗口。
窗口大开,漆黑灌入,江清欢的视线里满是那五官模糊的病人。
它的身上在流血,流淌出了一个又一个规整的血窟窿。而纤长的病人,弯曲下了自己的身躯,将尖锐的脑袋抵在了窗户上。
脑袋灌入了窗口,血水止住了。病人勾起了黏连在一起的手指,指向了自己。
“谢谢、谢谢药师,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这是报酬。”
那手颤颤巍巍的探过了窗口,丁零当啷的不知撒落下了一些什么东西。江清欢看不太清,过往的知识告诉过她蛇毒血凝酶从未有过口服的给药方式。
但那也只是针对人类,面前的患者很明显已经不在这类范畴里了,所以它只是尽可能采取了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吧。
江清欢心想。
眼见着血窟窿被布满瘢痕的类似于肉类的组织覆盖上后,那患者歪着脑袋嘻嘻嘻笑着,蓦地消失在了江清欢的视线里。
窗口被再度关闭上了,江清欢低头望着刚刚洒落的东西,从电脑旁抽出了张餐巾纸,拾捡起来仔细查看。
碎碎的东西,更像是色泽不纯的银,一时半会儿她也无法判断,只好问起了陪伴她到现在的那道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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