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脸上淡漠的表情挂得牢实,我差点没跳起来,不二做的东西……能吃吗?家里调味料还是很齐全的,就算是芥末……也有。
“还是我来吧,你是客人。”我也跟着站起来,转而直接往厨房去。
“你是病人。”不二笑眯眯的拦住我,“虽然我对做饭也不精通,不过学园祭的时候我们班上的咖啡屋,我也负责做过吃的。”
‘请问,那些吃了东西的人,还健在吗?’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我觉得估计已经千古了……’
‘弹幕君你别吓我。’
‘实话实说。’
在不二的强烈要求下,还是由他动手了,我靠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挂着云淡风轻微笑在厨房忙碌的人。
‘弹幕君,家里还有胃药吗?’我和弹幕君开玩笑。
‘什么叫还有,并没有那种东西好吗,你又没有胃病。’
‘那怎么破?’
‘不破。’
‘哎,算了……’
‘嗯?怎么?物极必反,淡定下来了?’
‘不是,’我看着不二认真的样子,嘴角自然流露出些许的微笑,‘能看到这一幕,吃什么都无所谓了。’
‘哈哈,少女,怎么也没想到能看到不二在厨房里的样子吧?是不是很感动?’
‘嗯,而且,很温暖。’
虽然说起来夸张,但其实冰箱里的东西也就只能做些简单东西,还是因为放暑假有补充,不然平时部活结束后根本就不想做饭,如果不是和丸井、胡狼切原他们出去吃拉面,或者网球部活动一起吃饭的话,我都是随便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所以不二同学很快就把东西做好了,我帮忙端上桌。坐下拿起筷子,我迟疑了一秒钟。
‘看起来颜色很正常,闻起来也没问题……’
‘没事,上吧少女,如果你陷入黑暗了,我会拉你回来的,要相信无所不能的弹幕君。’
“嗯?怎么了?”只片刻的犹豫,不二已经看了过来。
“没事,看起来还不错。”于是我毫不犹豫的下了筷子,夹起来放进嘴里。
‘弹,弹幕君……’
‘少女你还好吧?’
‘不是不是,口味竟然是正常的,虽然有些清淡,但大概是因为照顾我是病人,完全没有奇怪的味道。’
‘哈哈哈哈,我们都小看不二了。’
‘是,我们都错了,虽然腹黑,但其实他真的是很温柔很好的一个人。’
“怎么样?”不二眯眼笑得很可爱。
“很好吃。”我答道。
“真的吗?”
“啊。”
“可是看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不二的笑容里带着三分恶作剧的意味,“不管是好吃,不好吃,喜欢,不喜欢,风都会用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语调来回答啊。”
“不会。”我会笑的好吗!
不二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那如果觉得不好吃你会怎么回答?”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不好吃。”
不二笑到双肩颤抖,“这样和刚才说好吃完全没有任何差别啊。”
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我嘴角也跟着微微扬起。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宠溺的笑容吗少女?’
‘是啊,所以你要怎样。’
‘……连弹幕君也要为你的厚脸皮点赞啊。’
在分外愉悦的心情下吃完了晚饭,因为本来只是来看摄影展,并没有住宿的打算,所以不二什么东西都没带,还好家里新的毛巾牙刷什么的都常备着。
“我的睡衣,可以吧?”我打开柜子翻找。
“可以。”不二靠在门边,打量我的卧室,“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呢。”
“你想的是什么样子?”井井有条,干净整齐?
不二笑道,“没有东京那边看着整齐,却更舒服。”
我会说东京那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我特意收拾过的吗?
把睡衣睡裤抱出来,递到不二手里,“去洗澡吧。”家里两个浴室,两个人使用也很方便。
“好。”不二接过睡衣走了两步又倒回来,笑得分外甜美,“要帮忙吗?”
“啊?”我没听懂,帮什么忙?
不二答得理所当然,“洗澡啊,你不是受伤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鸳鸯浴么2333333
☆、第五十九章
虽然严词(?)拒绝了不二,但受了伤洗澡确实比平时麻烦了很多,等我终于洗完之后回到卧室,不二已经洗完了,正坐在床边翻我放在枕头边的书。
我打量了下青学的天才,差点没忍住偏头笑出来,因为身高的关系,我的睡衣裤,他穿起来稍微有点大,裤腿还卷起一截,规规矩矩坐在床边看书,教养很好的样子,可爱得让人发指。
幸好,是短袖长裤,不然袖口不也得卷?
果然,自古身高是利器啊,萌的就是身高差。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听见我进来的声音,不二从书里抬起头来,眯着的眼睛弯如新月,“洗好了?”
“啊。”我答应了声。
“伤口还好吗?”
“没事,有注意尽量不沾水。”主要是腿上的擦伤,其他的沾到水也没什么。
不二放心的点点头,随即朝我扬了扬手里的书,“抱歉,我擅自拿了你的书。”
“没事,你看就是了,”因为也会有网球部其他人来玩,所以我屋子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唯一不能见人的小本本,被安全的压在我网球包的隔层里,“觉得如何?”
“很有意思的书,”不二手抚过书侧,“这本我以前只听人提起过,还没看过,刚看了个开头,比想象中有趣。”
“喜欢就拿去看,”我大方的道,“我已经看完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二微笑着道了谢,“看完之后还给你。”
“不急,你慢慢看就是了。”
不二合上书,“那早点睡吧,你是病人需要多休息。”
“好。”
我的床够大,两个人睡也完全不会挤,躺下之后,不二问的第一句话,让我愣了一下。
少年清澈的声音回响在黑暗里,十分的好听,他问,“切原还好吗?”
“嗯,很好。”每天都活蹦乱跳的叫着自己要成为立海大的NO.1,一样经常做错事被真田揍,然后又迅速复活的小海带好得很。
不过,不二怎么想到问切原?
“你很重视他,”不二的声音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关东大赛决赛之前碰到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会那样毫不犹豫的维护他。”
‘活活活,早就说过了,被秋后算账了吧少女。’
‘不说话不会死弹幕君。’
“如果赤也是青学的,你也会这么做的,”既是同一个学校一个网球部寄予厚望必然在外要维护的后辈,又是平时偶然也会想揍他,但其实还是很可爱的弟弟,“就像你在比赛中质问赤也,维护越前一样。”
切原在之前私下的比赛中,打伤了越前的膝盖。不二只从切原躲闪膝盖的动作,就做出来判断,而且,生气的睁开了眼睛。回击的动作,虽然完全没有也攻击切原膝盖的意思,但仍然把不惊吓的小海带吓了一跳。
“呵呵,”不二笑了笑,总算带过这一段,“切原在和我开始比赛前,说的前辈就是你吧?”
“嗯。”比赛前叮嘱过小海带两句的结果。
不二笑得很开心,笑声很悦耳,“切原说很重视我的前辈,风很重视我吗?”
“……”这个要怎么答,答很重视好像不对,答不重视好像更不对。
“不回答,是又害羞了吗?”不二翻过身来,虽然黑暗里看不到,也能感觉到某人的恶作剧因子又在蠢蠢欲动。
“不要总说奇怪的话。”完全不想理他。
不二又是笑,“抱歉抱歉,不过我想我能明白一点为什么你会这么重视切原,他的意志十分顽强,对胜利的执着也很惊人。和他打的那场球,我也明白了不少东西。”
其实不二那场比赛打到最后,也挺欣赏切原的吧,他也不是对谁都温柔的人,初识时那种微不可见却实在存在的敌意就很能说明问题。
“你是很好的对手,赤也也超越了极限。”立海大的下一任部长,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不二这次没有笑,半晌,才重新开口,“你,真的想和我比一场?”
“为什么这么问?”我是不是真的想和你比一场,你……应该知道。
“我是觉得有些奇怪,我一直以为,你对胜利并不执着。在东京的俱乐部,和我组成双打之前,不少人都据说打赢过你,而你手上脚上的负重从没有卸下过吧。”
黑暗中完全看不见,所以我扬起嘴角,“你不也是?”比我更惨烈,我是人设刻意养成的,而你是真的对输赢并不在意,不对,与其说对输赢不在意,“或者说,你享受的是比赛本身那种刺激。”青学的天才,也是心思灵敏不可捉摸的人物,掌握着比赛的节奏,享受着比赛中将对手逼至极限的那种惊险。
有时候任性得,像个孩子一样。
“没错,我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我并不那么在意输赢,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好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