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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展虹霓)


磕头的,请罪的霎时间鸦雀无声。
骆峋没看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庞氏谋害皇孙,罪同弑逆,按律以谋反大逆罪论,处凌迟,枭示亲属。
顺国公府眼线与其同罪,另其私通宫禁,窥探机密之罪,皆按本朝刑律处之。”
虽说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可真当亲耳听到,庞嬷嬷还是不可抑制地恐惧。
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生剐下来,看到了老伴儿跟子女儿孙们死无全尸地被扔到乱葬岗。
可她错了吗?
她生是顺国公府的人,死是顺国公府的鬼!
只要是为了主子好,为了主子,别说是把她生剐,砍了她一家子的脑袋。
就是诛九族她也甘愿!
如是想着,庞嬷嬷重新绷直脊背。
“那要替自家姊妹报仇的丫头?”元隆帝问。
骆峋:“纵背主有因,其所行之事也是为报私仇戕害皇孙,动摇国本,与庞氏同罪。”
霜云闭上眼。
泪水混着脸上的血在地上晕开。
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选择。
她是奴才,也是人,十几年的忠心都换不到善待,那她宁愿背主去死!
殿中落针可闻,临窗的紫铜青玉香炉之中香雾缭绕,熏得空气清冽恬适。
“当如此。”
座上的帝王点了头,又似考校功课般问太子:“顺国公府与太子妃你欲作何处置?”
“殿下……”
郑明芷嗫嗫。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明知自己有错在先,还不知天高地厚地顶撞太子,妄图拿元隆帝来压太子。
她为什么会觉得太子真就拿一个婚前失德欺君,婚后秽乱的妻子没辙呢?
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只要他愿意,他能一直拿这颗棋子挡住别人的进攻,他不愿意便可弃之。
“殿下,妾身……”
郑明芷想说自己知错了,想替顺国公府开脱,哪知刚开口太子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与寻常无异。
寡冷漠然,满是高高在上的睥睨。
以往郑明芷最恨他这般,仿佛当她是阴沟里的污秽物,可此刻她只觉得骇然。
骆峋没理会郑明芷什么反应。
只淡淡地看着她。
“顺国公府虽对庞氏及太子妃的陪嫁丫鬟谋害皇孙一事不知情。
但庞氏三人皆为其家奴,顺国公府治家不严,纵仆行凶,当抄以家产,申饬降爵。
另在宫中安插眼线是为勾结内廷,私通宫禁,紊乱朝政,按律顺国公当斩。”
“父皇恕罪,殿下恕罪!”
郑明芷惨白着脸拼命摇头。
“殿下……殿下,我爹在宫里放了人,可他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朝廷的事!
他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在宫里不被欺负……不是,没有人欺负妾身,我爹他只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求父皇开恩……”
拳拳爱女之心?
这话说出来怕是她自己都不信。
青槐早几年就被送进宫了,身份是假的,人际关系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若非骆峋对产房的一众人一直留有戒心,在其中安插了典玺局的人和暗卫。
将此人先揪出来再查,兴许还不一定能这么精准地查清对方的来头。
而早几年骆峋年纪小,元隆帝根本没表现出要选哪家闺秀做太子妃的意思。
顺国公还能未卜先知?
说白了亘古亘今朝中但凡有点儿权势跟心思的,前朝后廷必定有他们的人。
所谓权势权臣,从来都不是哪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
顺国公府手里是没实权,可没实权不代表没野心,若不然在宫里放人作甚?
骆峋想处置顺国公,自然不是要对自己不利,也不仅仅是为了今晚这一件事。
而是前朝诸如顺国公这样的人不少,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的且不提。
另外一部分,元隆帝一年前便有整顿之意。
但估计谁得了风声。
去年一年那些人都极为老实,倒是捏了一两个的错,可惜没到大动作的程度。
今晚之事牵涉太多,骆峋原就不打算遮掩,也要给生产不易的槛儿一个交代。
如今顺国公冒了头。
又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自然要杀鸡儆猴。
只不过怎么杀,杀到什么程度。
就是要再权衡利弊的。
骆峋方才的说词是按律定的,但实际操作起来是个什么章程则要从长计议。
顺国公府就算被削了爵,其多年积存的底子也不会是谁想动便能动的。
以不腾出太子妃之位为掣肘标准,于东宫而言便造不成多少实质性的影响。
顺国公府家奴谋害皇孙为谋危国本,太子为彰法度固宗庙社稷大义灭亲。
实乃大德。
纵使有人想以“齐家不善”的罪名弹劾太子,大德当前也翻不起风浪。
郑明芷暂时想不到这些。
庞嬷嬷之前一心替自家主子谋划,以为只要她把所有罪责都承担了。
主子和顺国公府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岂料一听,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骆峋并不予以理会她们。
他起身,当着元隆帝的面从容跪下。
“太子妃未参与此两件事,但其驭下昏聩,管理失察,致奸奴弑嗣谋逆。”
“儿臣伏请父皇削其金印宝册,夺之东宫后宅掌理之权,协储齐家之权。”
“令其禁足思过,无诏不得出。”
“不,殿下……”
不是请旨废她,郑明芷松了一口气,可她也接受不了削她的太子妃印册。
明明……
太子两个多月前才许诺她,只要她不犯错,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和她争权。
包括宋槛儿。
她分明没有犯错,犯错的不是她!
为什么要让她承担?
为什么要夺她的金印宝册!
郑明芷不甘不愿,要叩首哭求。
可惜不待她开口。
元隆帝那双与太子肖似的淡漠凤眸便睨向了她,轻描淡写地撂下两个字。
“准了。”

却也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就是不知道望晴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望晴没动手,那太子为什么会查到和望晴有过往来的她?
如果望晴动了,那为什么今晚她没被带来审讯,难道因着她是宋昭训的人。
所以太子要保望晴吗?
这两个问题在雁荷脑海里盘旋,她犹豫要不要当着陛下的面扯出望晴。
望晴都把要害人的药草拿回主子跟前了都没事,她只是跟望晴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别的什么也没做。
怎么就要死了呢?
雁荷怕死,也不平衡。
所以她想要不要把望晴扯出来。
反正死路一条她注定逃不过,也不用怕会不会得罪要包庇望晴的太子了。
雁荷想的倒是挺多。
然押她的人根本不给她机会,把人拽起来就堵了嘴,雷厉风行地将其带走了。
紧跟着霜云被带走。
没有不甘没有害怕,也没有对自己服侍了十几年的人半分复杂心绪。
霜云走得平平静静。
“主子……”
庞嬷嬷被押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郑明芷,声音哽得仿佛破旧的老风箱。
郑明芷从元隆帝准了太子的请旨就雕塑也似地跪着,两眼空洞,双肩耷拉。
听到庞嬷嬷的声音,她僵着脖子看过去。
她的奶娘。
从她出生就陪着她的奶娘。
截止刚刚听太子请旨要夺了她的金印宝册,郑明芷对庞嬷嬷都是怨的。
甚至是恨的。
可也不知怎么,经过了手中的权确定被夺的崩溃,此时她再看庞嬷嬷。
第一感觉竟是……
她的奶娘什么时候这么老了?
明明在她的记忆里奶娘不过三十出头的妇人,面庞白皙,做事手脚麻利。
笑起来眼角有两条细纹,但并不影响她风韵犹存,时刻看起来清爽体面。
可现在她一头花白的头发,眼皮红肿,鼻翼两侧两条长长的纹路耷拉到嘴角。
像似眨眼间老了几十岁。
是了,奶娘确实老了。
今年满打满算五十,可是五十的人,有这么老吗?
元隆帝和太子都还在殿内坐着,她不能对一心为自己好的奶娘无动于衷。
那样太薄待恩亲了,有损她的贤名。
所以郑明芷哭了。
眼泪不受控地喷涌而出,如鲠在喉。
“奶娘……”
庞嬷嬷强扯起一抹笑。
“奴婢对不住您,连累了您与国公府,您别为奴婢哭,保重身子,奴婢且先归家了。”
说罢,她磕了一记头。
“奴婢庞氏拜别主子。”
郑明芷朝她伸手,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垂落了下来,庞嬷嬷被带走了。
有人走过来,“太子妃,请。”
郑明芷颤抖地呼出一口气,向上抹去眼泪,转身向元隆帝和太子告退。
人都走了。
元隆帝看向刚起身的儿子。
“早知你这边这么热闹,朕真的不会来。”
骆峋:“……”
骆峋拱手道:“劳父皇费心了。”
元隆帝点头,示意儿子坐。
骆峋便坐回位置。
几个宫人麻利地将地面上的泪痕血痕清理干净,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又喝了一口茶。
元隆帝也没问要处置的人为何少了一个,只道:“你成婚刚满两年,不适宜休妻,还是你其实有意休妻?”
骆峋如实道:“儿子并未有休妻之意。”
“嗯,不打算继续在朕跟前装了?”元隆帝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问。
骆峋清咳了声,“父皇恕罪。”
元隆帝哼了哼。
“我恕什么罪,你没怪我给你指了门你不喜的婚,我还能逼你与人鹣鲽情深?”
骆峋:“……”
骆峋微垂眼帘:“儿子不敢。”
元隆帝:“你当然不敢,你们谁敢啊,我是你们爹,是皇帝,你们和我从来没有真心话,不敢有真心话。”
哎哟喂。
全仕财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怎么单听着这话就有种想抹泪的冲动呢?
他背过身去抹了抹眼角。
海顺瞅见了:“……”
骆峋真心不知父皇为何会此时驾临。
总不能是因着听说了他这边的喜讯,故而一时兴起来看孙子吧?
骆峋不觉得会是这样。
他第一次当爹,父皇又不是第一次当祖父。
除了皇长孙骆晔,底下其他孙儿孙女父皇可从没多少时间与兴致含饴弄孙。
还是说父皇看了他为槛儿请封侧妃的折子,不同意,故而来质问他的?
应该也不至于。
父皇日理万机,如何会为了一个区区侧妃的位置专门辛苦跑一趟东宫?
元隆帝一看儿子垂着眼不吭声,就知道他肯定心思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元隆帝一梗。
莫名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可奈何。
早年他还没冷待东宫的时候,老六有礼归有礼,但偶尔还是会在他面前流露出几分少年人的稚气和心性。
毕竟宠了那么些年,相较于其他儿女们老六自然从小和他亲近得多。
会偶尔顶着那张小冰块儿脸冷不丁凑过来吓老子一跳,会去御花园打麻雀玩。
打完拿回来父子俩烤着吃。
父子俩一起过过招,看看书什么的。
那都是家常便饭。
但自打他表现出对东宫的疏离之态,老六便也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待他这个父皇恭敬有加,亲近不足,和其他皇子公主没什么两样。
早两年元隆帝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心有猜忌防备,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想太子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想他那么不爱笑,是不是源于对他这个老子的不满?是不是想早日取代老子?
又想太子不近女色。
后院的女人一只手数得过来,这是不是太子跟他老子对着干的一种方式?
想借这种方式来嘲讽他喜欢美人,爱在累了时去后宫妃嫔处松松乏?
总之那时他不信太子。
太子做什么他都有怀疑的理由。
然而自打万寿节得知老大老二老三为了斗,不惜把对他有仇的人安插在自己近前,元隆帝便忽觉有些累了。
他甚至懒得深究太子在当晚那桩事里起的什么作用,也不想继续猜忌了。
猜忌什么,怕什么?
皇帝也是人,是人就都会老,会死。
太子是他养大的,是他立的。
再猜忌来猜忌去的,他成什么了?
有什么意思?
横竖太子今后也会老会死。
元隆帝就是这么想通的。
所以这会儿瞅着儿子对自己这么恭敬疏远的态度,元隆帝心里不太是滋味。
但他也说不出什么软话,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顺国公府你具体打算如何处置?”
说起正事,骆峋当即敛起别的心思。
“按律顺国公勾结内廷当斩无疑,但其为开国公爵位,持太祖赐丹书铁券。
非起兵谋逆者罪止于削爵。
若强行斩杀,于父皇与儿臣无益。”
元隆帝颔颔首,示意继续。
骆峋:“儿臣以为,可留顺国公郑怀清一命保全顺国公府开国勋贵体面。
但要着他致仕,退位荣养,世子郑明毅降爵继位,顺国公府抄没三成家产。
两成归国库,剩一成分三用,一用于修史,二用于官吏补贴,三用于经筵学术。”
元隆帝就觉得,儿子真的像他。
不单外形像,行事手段也像了他十成十,他当年就使了一招拿赃款设养廉银。
在当时抑制了部分贪墨现象,让那群动辄啰里八嗦的文官闭了嘴,拿捏朝局。
又让自己得了名。
关键这钱拿出来确实为朝廷办了实事。
顺国公府有钱啊。
开国至今两百余年,朝廷每年拿五千石岁禄养他们一家子,折银三千两。
关键他们家还有三万亩地,上百个庄子呢,这些一年到头又得收多少租?
往国库塞银子元隆帝喜欢。
朝廷那一帮子文官拿了钱,便也不能就今晚这桩由顺国公府家奴闹出的事揪着东宫、太子以及太子妃不放了。
还能趁机肃清一波把手伸太长的。
可谓一举数得。
骆峋见父皇沉吟,还当自己的手段过于周全,进而对他再度心生猜忌。
不过,骆峋并没有因此就装傻充愣,只沉默片刻后问:“父皇以为如何?”
元隆帝抚须:“就照你的意思办,过两天再在朝会上议此事,你便这么说。”
骆峋应下。
元隆帝想了想。
“不管你与郑氏有何矛盾,眼下不休妻是对的,今年要选秀,给老八老九赐婚。
信王世子十八了,该把婚事定下来。
不少人有意将女儿送进宫,早有人在猜了,东宫的两个侧妃位是不是就等着留给高墉、孙翰堂家的女儿。”
骆峋不显地蹙蹙眉。
“儿臣已有一侧妃人选。”
元隆帝:“知道,看过你的折子了。”
“那父皇的意思……”
元隆帝瞪他,“急什么?你见过谁刚生完就晋位的?至少也要等百日。”
骆峋没觉得失望,横竖父皇会同意。
不提这茬。
“父皇,另有事恐需您决断。”
海顺便站出来将何婆子暗害皇孙的事说了,又说了审问出谁是幕后主使。
元隆帝脸沉了沉。
旋即道:“此事你不管,朕来处理。”
骆峋应好。
元隆帝确实是一时兴起过来的,半路才想起他来了暂时也见不着孙子。
但来都来了,他就来看儿子了。
眼见话说得差不多。
元隆帝对全仕财使个眼色。
全仕财朝外喊一声,立马几个小太监捧着一个个盖着红绸的托盘进来。
元隆帝:“照例赐赏,给你那妾的。”
孙儿孙女出生他都会按制赐赏,通常全仕财把事办得好,他盖印下旨便好。
但今儿他心情好,就顺路带过来了。
骆峋郑重谢恩。
元隆帝摆摆手,走了。
站在东宫门前目送御驾走远,骆峋问:“几时了?”
海顺:“卯时过半。”
骆峋在原地站了片刻,“去永煦院。”

槛儿一觉睡到了午时,是被涨醒的。
迷迷糊糊间,她闭着眼本能地抬起手揉了揉胸口,期间不适地吸了两口气。
刚要吸第三口,旁边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
“如何不适?”
槛儿动作一顿,晃神地睁眼扭头。
产房早收拾得焕然一新。
临窗靠墙角处的乌木香几上摆着一个精巧的白玉镂空小香炉,炉中正熏着由太医改良后的鹅梨帐中香。
空气中一丝血腥味也无,只余令人宁神静心,近似雨后湿润清幽的木质香。
槛儿这几天要暂时在产房休养,大概七天过后再到正房的东暖阁坐月子。
产床在收拾产房时便挪出去了,槛儿这会儿睡的是铺了厚褥子的暖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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