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桥转发給赶回在庆宜相亲的编外人猿赵屏南。
赵屏南回复:「还有两个,马上归队。」
纯情屎壳郎蹦恰恰:「有相中吗?」
赵屏南:「一言难尽,都一些路人甲乙丙丁,还没小画城那几个顺眼。」
纯情屎壳郎蹦恰恰:「那还是回来吧,小画城欢迎你。」
赵屏南:「俞津杨上身啊?」
纯情屎壳郎蹦恰恰:「很久没联系了。」
赵屏南:「切,还不是你勾勾手指的事。」
李映桥看了眼她和俞津杨的聊天记录,就停在她前段时间让他发个银行卡号的对话那条里。她说让他发个卡号,王问香给他结编舞的费用。俞津杨至今都没回,一个字没回,李映桥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过去小半月。
她截图給赵屏南。
赵屏南直接回:「哟,小狗有脾气了。」
李映桥突然想起一事儿来,她蓦然从沙发上弹起来,給李连丰拨过去一个电话,那边声音嘈杂,他果然又在应酬,只听那边声音压得很低说:“李映桥?”
李映桥“嗯”了声,“伤残证明什么时候给我,本来你上周就应该给我的。”
李连丰憋不住火,咬牙切齿也只能压低声音道:“明天来我办公室拿,李映桥,你这事儿办得太没底线了,我正要找你呢,你还催上了。我告诉你——”
“李连丰,轮不到你教训我。”
“不装了是吧,之前还一口一个连丰哥唬我呢是吧?李映桥我特么的!我警告你,这事儿我只能帮你兜一次,你再这么干,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映桥没理他,挂断电话,给俞津杨发了条微信过去:“明天我去工作室找你。”
李连丰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跳。他摘下眼镜,抄起桌上的白酒杯狠干了一口,但也没让心头这火消下去,一想到这事儿都后怕。
这个李映桥的胆子也太大了,老虎屁股也敢这么摸,竟然给人送了一箱子的钞票直接找上门贿赂去了。但是不是真钞他存疑,多半也就是个仙人跳的局。
但那位老领导给气得够呛,二话不说立马电话就打他这里,声音都气劈了,说他一辈子清清白白,临了临了,你们这是要往我的棺材板上泼脏水啊!李连丰吓得也肝儿颤,忙说真没有,这事儿是个误会,您先别急。我会帮您跟她讲清楚的。
那位老领导根本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他马上要退休了,不允许任何污水泼到他身上,但凡换个人这事儿估计还真就让他糊弄过去了。所以李连丰觉得李映桥真够阴的,不用想也都知道她当时肯定在那装腔作势地煽风点火说,哎呀,原来不是您这出了问题啊。
她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这位即将退休的老领导为了自保可不就得彻查了嘛?没两天,伤残证明立马就送到李连丰的办公室,给不给,全凭他一句话。但他不敢不给,李映桥那玩意真特么不是东西,手段也太脏了。
俞人杰自己老实,生个儿子也要假惺惺地当正人君子。李映桥倒是从小就听说鬼灵精怪的,长大了更是邪门,可偏又生得极漂亮。换个别人,这事儿他才不帮她兜着,爱捅哪去捅哪去。
李连丰越想越气,闷闷又灌下一杯白酒,刚放下杯子,旁边递了只烟过来,张宗谐倒是斯斯文文地看着他说:“咱俩聊聊?”
这画面他怎么莫名觉得有点熟悉,两月前,他好像也给俞津杨这么递过一支烟。
李映桥洗完澡,发现俞津杨给她打了个语音,她裹着浴巾,正拿着毛巾在卷头发,她直接拨了回去,那边这次倒是很快接起来,俞津杨清冽干净的声音在浴室里荡开:“在忙?”
李映桥开了扩音说:“刚在洗澡。”
那边顿了两秒,才说:“哦。我只是想问,你明天找我干嘛。”
李映桥慢条斯理地卷着头发,拧着头发上的水,声音拖得绵长:“我现在没事不能找你?”
那边轻笑:“我受宠若惊啊,以为你这段时间会很忙。”
李映桥把毛巾卷顶在头上:“你才忙吧,银行卡号怎么不发我。”
俞津杨声音倒是很无辜:“我发给潘晓亮了,不是你说让我工作的事跟他联系吗?”
李映桥:“……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俞津杨:“李映桥,你很介意我不回你消息吗?”
李映桥:“……”
俞津杨还是笑:“你看你又没话讲。”
他说完,不等李映桥回话,又补了句:“我还在小画城和人打球,你要洗完澡不忙的话,可以下楼聊两句。”
等李映桥换好衣服下楼,才知道他和孙泰禾在小画城打球,两人拎着个篮球老远从川明街的另一条巷子里走出来,小时候他们都觉得小画城好大,跑一整个下午累得跟头牛似的,却怎么也玩不够。
现如今再看,发现小画城真的好小,一条川明街,五条犬牙交错的小巷贯穿到底,小时候他们成群结队地跟一串糖葫芦似的走在巷子里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而现在,俩成年男人往巷子里一钻,整条巷子就显得狭窄逼仄。俞津杨这么看,骨相是越长越好,很英俊而硬挺的熟男长相,小时候完全没觉得俞津杨长大后会是这种类型。
李映桥先是冲着俞津杨熟稔地“喵”了声,然后转头看着孙泰禾,大大方方地笑着“hi~”了声。
“hi~”孙泰禾就更牛了,更是自来熟到没边,一把拉过身后的俞津杨,说:“能上去坐坐吗?我们好渴。”
俞津杨刚都没敢站太近,他刚打完球,身上全是汗,距离她还三步远的地方就直接停下来了。
这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孙泰禾当然没有这些神经,他不光站得近,他还要上楼喝水,俞津杨给他拽回来:“人刚洗完澡!你好冒昧啊孙泰禾!”
李映桥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们要喝水吗?我上去给你们拿。”
等人转身上楼。孙泰禾转头看俞津杨扼腕叹息地说:“不是,你就这待遇啊?”
俞津杨倒是不觉得:“这待遇还不行?我以前打完球可没有水喝。”
等李映桥再下来,孙泰禾拿了水后一副你好自为之地表情拍了拍俞津杨的肩转身走了,李映桥等人走出老远,才笑着问他:“上去坐坐吗?给你看个东西。”
俞津杨一口水呛在喉咙里,瓶盖拧到一半顿住:“泰禾不能看?”
李映桥想了想说:“你要是想让他看,也是可以的。你想吗?”
俞津杨:“……”
李映桥转身冲另一个方向,作势要招手:“那我叫泰禾——”
话没说完就被他拽住手腕。温热的掌心在她的腕臂上紧紧箍着,不容挣脱,她也不会挣脱。那一圈的体温轻轻激起她后背的一小片颤栗和鸡皮疙瘩,她仰头看着他,直直望进他的眼里。俞津杨压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轻轻抬开脸颊,怕自己呼吸喷在她身上,眼睛却始终沉沉地挂在她身上。
“你想上楼吗?俞津杨,我在问你。”李映桥问。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11个霸王票、472瓶营养液~
请记住这个发了七千字的女人。狗头
第四十七章
小画城夏日的夜晚有种禅意的宁静,淡淡的月光穿透过川明街,流淌在青石板路上。鸟儿擦着不远处的树梢,扑簌簌的飞,码头上仍泊着要去远方的小船。
小时候,李映桥住在川明街的街头,俞津杨住在街尾。她每天蹲在铺子门口,早上看太阳从东边的山岭里升起,看各色大人们骑着车匆匆忙忙地去上班。晚上又看着那轮红日从西边坠下去,看着大人们又风尘仆仆地赶回家做饭。
那时候她总想问李姝莉,为什么太阳公公要下山,一直照着大家不好吗?天黑了,很多坏人就出来了。但没想到人总是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现如今,李映桥想干点坏事,也只能等天黑。
只是成年人的试探,就好像老年人泡茶,水温要恰到好处,悬停注水时和盖碗保持几厘米的距离都有讲究。时间长短更有讲究,泡太长,失了茶叶的鲜,泡太短呢,那又太涩了。
俞津杨上丰潭电视台的征婚启事,她其实在北京就看到了。那会儿她正打算辞职和张宗谐签对赌,张宗谐认为她疯了,这件事只要等舆论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李映桥觉得讽刺,怎么好得起来,司机都死了!而他们所谓的处理方式就是骗着司机的聋哑女儿签下一份全是天坑的赔偿协议来保全公司名誉。
直到那女孩拿着协议找到她,李映桥看了之后人都在抖,问她为什么要签,女孩却只是平静地比划着手语:“他们说,如果不签,我就拿不到爸爸的骨灰。”
李映桥当天晚上直接飞回北京,一落地就直奔总部,电梯门一打开,不惧任何眼色地一把推开副总裁张宗谐的办公室门,要他公布所有监控,并且一五一十地向公众作出说明。
张宗谐似乎料到他俩早晚有这么一天,毫无意外且冷静地看着门口的女人。
张宗谐提醒她,你还记得自己的职位吗?你是Convey品牌部负责人,你不是央视新闻记者。再说,就算公布了,对你也没好处,你以为没人等着看你笑话?
李映桥其实心里是怕的,毕竟彩虹羑里是她的全部心血。可她还是不允许在他面前露出任何怯懦,还是硬着头皮和他讲说:“没关系,我可以从头再来。”
张宗谐却冷笑说:“李映桥,你是不是忘了?你手里的所有资源、酒店包括那些KOL矩阵,依靠的前提是什么?是你的个人价值?还是集团赋予你的个人价值?彩虹羑里的成功是不可复刻的,首先它本身背靠旅游大省,周边设施一应俱全。其实你我都明白,如果彩虹羑里在我们丰潭,你不会成功。”
“OK,那我辞职。”
张宗谐当时都听笑了,看着她的眼神,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我不批。你的离职会影响公司内部员工的稳定性。首先,我百分百信任你,但你并没有百分百信任我。这时候提出离职就是在董事会面前给我难堪。你这些脾气不敢对着高层发,只能对着我发。但我反而很高兴,这样至少证明我在你心里和别人不一样,我给你几天假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再聊。”
李映桥也就是那天晚上在胡雯家喝酒的时候,调台调到了丰潭电视台看见了俞津杨的征婚新闻。她迷迷糊糊地想,人可以有棱有角地死去,但绝不可以面目全非地活着。
好在她还没有完全面目全非,她现在是坏了点,底线一降再降,如果俞津杨知道她在外面是这样利益至上的李映桥,一定会和梁梅一样,对她非常非常失望。但她就要回去逗逗他,如果万一被她睡到了,那也不亏。
景区的职工宿舍就在川明街的末尾,和俞津杨从前的房子竟然是对门。李映桥小时候住在头,对于尾部的结构不太了解,她也是住进来好久才发现,景区的宿舍就俞津杨家对面。
整条街都临街的铺面改建,俞人杰当初钱赚太多没看上景区这点三瓜俩枣,也是川明街为数不多没有改成铺面,还是完整的一套自建小楼,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异常,但里面装修异常奢华。
李映桥小时候没敢进去,扒着门缝偷偷看了几眼,结合高典夸张的描述里得知,几乎每个房间都配备了独立卫生间。李映桥当时还好奇了一句:“为什么每个房间都要卫生间啊?喵就这么憋不住尿吗?”气得俞津杨小半月都没理她。
李连丰给的员工宿舍就显得比较简陋了,一楼做得还是铺面生意,开得是一间猫舍,老板是几个零零后合资,开门时间也很随心所欲,今天就整天都没开门。李映桥住三楼,二楼是景区另外一个部门经理。
李映桥一进门摁亮灯,俞津杨站在门口沉默看她片刻,才进门。
“随便坐。”李映桥指了指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头还凌乱地扔着一张毯子,一小截掉落在中间的地毯上,茶几上摆着一台亮着屏电脑,旁边放着几本书,还有一桶泡面。
俞津杨掀起她毯子一角,在沙发上腾出块巴掌大的空地,惴惴不安地一坐定,眼神还没确定往哪儿走的时候,李映桥倒是手起刀落,又在茶几上给他放下一瓶矿泉水。俞津杨说了声谢谢,眼神落在吃剩的泡面杯上,下巴一点:“晚饭就吃这个?”
李映桥掀开毯子盘腿坐进去,胳膊肘懒懒地搁在沙发靠背上,手掌托着半边脸歪着头瞧他,表情惬意地像在看一副世界名画,“是啊。这个方便嘛,我又不会做饭。”
俞津杨有些意外,余光瞥到墙角的一整箱拆开的泡面:“你晚上都吃这个?”
“最近忙。”她说,目光仍是明目张胆地看着他。
“忙也不能这么敷衍自己吧,你这里不是有厨房吗?煮两把挂面不会?”
她仍支棱着胳膊,眼神悠悠地在他身上来回扫,忽然看着他笑起来,调侃的口气:“那少爷你会?”
“李映桥,”俞津杨这次没跟着她笑,反倒有些严肃,面色冷峻地侧脸看她,微微蹙眉说,“我没跟你开玩笑,长期吃泡面对身体不好,你没想过自己的健康问题?为了工作命都不要?”
李映桥不知道他在严肃什么。胳膊肘往前挪了挪,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捏着甩了甩,故作生气:“俞津杨,你想挨揍吗?”
甜筒要知道他哥在外面给其他姐姐这么捏,绝对鼓掌叫好。当然李映桥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讨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她的工作还是会很忙,她还是有开不完的会,一场接一场的应酬。
每天回到这里,能在十二点前不吃安眠药睡着,已经是最安稳的一天。
她现在只求安稳,都不敢奢求幸福。
俞津杨被她扯着脸,偏头下意识挣脱,被她又从另一边捏住,他躲不及,被她气笑了:“你严肃点。”
她这才说:“我不知道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吗?可我自己又不会做,外卖你也肯定说不健康,而且我这段时间都在应酬,相比较泡面,喝酒更伤身呢。要么你来帮我做咯,你要是有解决办法你可以提出问题,你没有解决办法你在这反复说说说有什么用?增加我的焦虑而已。”
“……”
李映桥把刚才他电话里怼她的话又原封不动地堵回去:“你看你也没话讲。”
他哭笑不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报复心贼重,转头看她一眼:“你一般几点下班?”
“开完复盘会,六点左右。有时候有应酬回家就得十一二点了。”
他开玩笑说:“咱这小画城还用得上复盘?一天几个游客不是一目了然。”
李映桥瞪他:“不要小瞧我们好吧,最近可火了。高典和潘晓亮都快成本地大网红了。”
俞津杨笑了声:“是是是,我来给你做行了吧。”
她支着脑袋,反倒有些意外:“真的啊?”
他没再看她,低着头“嗯”了声,“我把甜筒接回家就过来,你要是不介意我直接进来,可以把密码告诉我,我提前做好等你回来,不然六点做的话,要七点多才能吃上饭,太晚了。”
“你工作室呢?”
“哟,您倒是还记得我有个工作室啊,又是猿人又是女团舞的。”
“……”
俞津杨人往沙发后靠笑着说:“本来只是想给甜筒做点符合她年龄的玩具,之前刚做完一批,找了几家工厂在投产,最近也没什么灵感,当给自己放个假了。对了,你让我上来看什么。”
她张嘴就来:“看我看你跳舞。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俞津杨靠在那斜瞥她:“……你不如说你有颗发财树会跳舞。”
她又说:“不信?我真有。”
俞津杨显然不接她招,不阴不阳地笑了声。
李映桥这才下巴指指茶几,“把电脑打开,密码是你生日。”
俞津杨显然是没当真。电脑放在膝上,荧幕的冷光照在他腹部的薄薄白T上,隐约勾勒出腹部的线条,明显感觉他整个人绷直,撇头看她,手指在键盘上却迟迟没摁下去:“逗我很有意思?”
李映桥越发觉得逗他真有意思,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俞津杨才不会上她当,等他真试了,她一定会笑撅过去,然后说你还真试啊?他把电脑扔到一旁,冷声刚要说爱看不看。结果蓦然注意到笔记本的横排键盘上和他生日有关的那几个数字,已经被人摁到褪了色,显然是常用的数字键。
他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的生日输入进去了,“啪”,密码正确,跳转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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