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规矩繁多,复杂,究其原因都是源于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与依赖。
白杜鹃点头,“所以今天咱们只打野猪。”
杨建设和汤鸣浩齐齐点头。
三人来到昨天发现李大毛和李二毛的那片林子。
白杜鹃发现了新的野猪脚印,“这窝小猪挺多,但是带头的公猪很大,恐怕不太好对付。”
“咱们三条狗也对付不了吗?”杨建设问。
“能把李大毛一头撞飞,那头野猪恐怕得有三百多斤。”汤鸣浩搓着冻僵的手指,“而且李二毛说那头野猪是那群的头目,有它在其他野猪说不定会和它一块攻击咱们,三条狗没法应付一大群野猪。”
“那怎么办?”杨建设没了主意,“要不我们找个落单的野猪打?”
“不,就打这头大的。”白杜鹃蹲在地上用手拨开一丛被压扁的枯草,上面还残留着血迹,“那头大野猪受了伤,一直在流血,你们看这应该是它们睡觉的地方,血迹还有不少,它伤的挺重。”
如果能拿下一头300斤的野猪,到手就是1800块!
杨建设激动的攥紧了拳头。
白杜鹃让四眼寻着受伤野猪的踪迹,一行人跟在后面追下去。
翻过一座山,眼瞅着快到中午了,汤鸣浩累的直喘。
远处传来四眼的叫声。
紧接着黑虎和笨笨也跟着开叫。
“找到了。”白杜鹃加快脚步,就像兔子似的几步就窜到了前面。
汤鸣浩在后面跟着跑,张大嘴喘气。
他就纳闷了,白杜鹃不过是一个19岁的小姑娘,怎么那么能跑!
他原本觉得自己的体力肯定没问题,结果进了山才知道,和白杜鹃比起来,他就是个“弟弟”。
不,他连杨建设的脚步都跟不上。
杨建设很快就跑到了他的前头。
弟中弟!
汤鸣浩咬了咬牙,呼哧呼哧的加快速度。
狗叫声越来越近,他总算追上了白杜鹃和杨建设。
白杜鹃和杨建设站在那里不知商量着什么。
汤鸣浩跑过去,喘着粗气问:“野……野猪呢?”
“看那边。”白杜鹃用手一指。
汤鸣浩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多高的枯草灌木后隐约站着一个庞然大物。
正盯着他们的方向。
“我艹这么大!”汤鸣浩吓的吞了口唾液,“打吗?”
“现在不行。”白杜鹃摇头,“你看它后面。”
经白杜鹃提醒,汤鸣浩这才注意到这头巨大野猪的身后还埋伏着数头野猪。
虽然没有它这么大,但看那身量估摸着也有一百多斤。
要是它们集体冲过来给你撞上那么一下子,谁都受不了。
再说野猪还会咬人,咬上一口也要命。
白杜鹃喝止了跃跃欲试想要上前的黑虎,对杨建设道,“你们后退些,我要四眼它们把野猪群驱散开,咱们只盯着这头大的就行。”
“……还得追啊。”汤鸣浩两条腿就像灌了铅。
“你要是累了就先找棵树爬上去歇着,等我们打了野猪后再回来找你。”
汤鸣浩抬头看了看大树,趴在上面北风呼呼的吹,估计等白杜鹃他们回来了他也冻个半死。
“不,我还是跟着你们吧。”
“那行,你们当心野猪一会乱冲,往后退开些。”
三人缓缓后退,退出一定距离后白杜鹃向四眼和黑虎发出口令,命令它们驱赶野猪。
只赶,不咬。
笨笨没有受过训练,它不懂这些,但它会跟着四眼和黑虎屁股后面学。
狗老大怎么跑,它就跟着。
四眼和黑虎并排冲进野猪群,又突然分开绕圈冲出去。
就这么来回几次,一些小野猪开始乱跑。
笨笨混在里面时不时对着小野猪的屁股来上一口。
大野猪它不敢咬,小的它下嘴毫不留情。
可以说是,面对实力它畏畏缩缩,面对弱小它雷霆出击。
野猪群顿时乱了。
野猪群一乱,所有野猪就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
一百斤以下的小野猪跑起来嗖嗖地,就像一个个小炮弹。
大点的野猪跑起来像坦克,“duang!duang!”响。
白杜鹃眼睛一直盯着最大的野猪。
她注意到野猪群乱起来后它并没有跟着乱跑,而是冷静地把屁股对着树,正面冲着四眼它们。
三百多斤的巨大体型让它可以直面猎狗。
只要被它撞倒就逃不过重伤的命运。
四眼和黑虎也懂得面前的大家伙不好对付,它们只对着它吠叫,并不真的上前扑咬。
至于笨笨……它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躲在四眼和黑虎后面帮着“骂人”。
白杜鹃换了个角度,希望能找到更适合射击的角度。
这时野猪群的数量减少了一半,另一半因为野猪头目在,所以它们都没跑。
白杜鹃吹响口哨。
四眼和黑虎再次对其他野猪进行驱散。
“为什么不开枪把其他野猪吓走?”汤鸣浩小声问杨建设。
野兽都怕枪声,不管开枪打没打到,野猪群肯定会恐惧地散开。
杨建设摇头,“有狗在,不能开枪。”
“怕打中狗?”
“不全是。”杨建设解释道,“如果这里只有我家的狗,你随便开枪都没事,它没什么反应,但是这里有四眼和黑虎在,它们听到枪声等于听到主人的命令,就会扑上去和猎物进行搏斗。”
汤鸣浩倒吸了一口凉气,“它们都不怕死的吗?”
“白爷驯出来的猎狗,悍不畏死。”
汤鸣浩忍不住点头赞叹,“真是好狗。”
“那是,四眼和黑虎是我们大队……不,是我们公社这边最厉害的狗,我没有见过比它们更厉害的。”杨建设骄傲地挺起胸膛。
黑虎仗着自己天然的身体优势,又驱散了两头野猪。
野猪头目感觉不妙,但它受了伤,跑不快,它时跑时停,偶尔还会做出攻击的假动作。
每次它一停下来四眼和黑虎也会马上跟着停,并大声吠叫,告诉白杜鹃它们的位置。
就这样白杜鹃他们时追时停僵持了十几分钟,野猪头目和其他几头野猪被驱赶到一块开阔的区域。
“好,就这了。”白杜鹃迅速子弹上膛,“建设准备好刀。”
杨建设从腰后抽出猎刀,他要做好野猪冲脸的准备。
白杜鹃开枪后无法马上换弹,野猪冲脸就需要有人用刀与野猪搏斗。
杨建设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历练后也变的沉稳了许多,“姐你放心,这头野猪块头大,我肯定能扎得准。”
汤鸣浩有些心痒,“白同志,我能帮上忙吗?”
“你别开枪,我怕你打到狗。”
白杜鹃的回答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他想说他的枪法也没那么不堪。
但是想到四眼和黑虎是难得的优秀猎犬,他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一旦伤了狗,别说白杜鹃了,就是那位白爷就能直接冲到他家里去把他爷揍一顿。
汤鸣浩叹了口气,放下枪口:“我听你的。”
“嗯,听话,下回打猎还带你。”白杜鹃举枪瞄准野猪头目,随口丢出一句。
汤鸣浩僵住。
他又不是小孩子,他年纪比她还要大呢,用她带……好吧,打猎的话的确还是要她带的。
“砰!”白杜鹃扣动扳机。
枪声响过,四眼和黑虎同时扑向野猪。
黑虎咬住了野猪一侧的脸颊,整个身体差点悬空,不管野猪如何甩头,它坚持挂在上面。
四眼咬住了野猪的耳朵,它身体比黑虎小很多,前爪悬空。
野猪中枪不倒,尖叫着甩动头部。
“野猪太大了,皮好厚。”杨建设看到野猪身上中枪的位置冒出了血,可是并没有致命。
白杜鹃沉着冷静地重新上子弹,“皮太厚,上刀吧。”
说完她端着枪往前走。
一头小点的野猪冲过来,白杜鹃闪身避开,回身一枪放倒。
倒下野猪的哀嚎吓到了其他的同类,白杜鹃再次装弹后绕到了野猪头目的侧面。
这时候她看见笨笨鬼鬼祟祟地绕到野猪身后,匍匐在地上,猥琐地接近。
白杜鹃:“……建设,你家笨笨可真是个天才。”
杨建设:“……”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夸奖,但为何又有点刺耳?
野猪看见白杜鹃和杨建设靠近,缓缓后退,似乎是想全力撞过来。
它后退时并没有发现笨笨在它后方。
就在它蓄力的时候,笨笨突然一跃而起,扑上来咬在了野猪两个后腿间……
“嗷!”野猪的叫声变了调。
汤鸣浩只觉得两腿间幻痛,“嘶……”
杨建设借着这个机会迅速上前,一刀扎进野猪的脖子。
白杜鹃也放下枪,抽出猎刀刺进野猪的胸口。
野猪挣扎了一阵,倒在了雪地上。
其他野猪见状纷纷逃窜。
四眼、黑虎和笨笨三狗甩动着狗头,依旧撕咬的起劲。
白杜鹃知道它们这时候的撕咬只是在发泄,没去管它们,而是转身来到那头被她打死的小野猪跟前。
刨开野猪肚子的瞬间,三狗全都松了嘴,调头跑过来等着“开饭”。
对于笨笨来说,没有什么比开饭更重要了,打猎的意义在于有肉吃。
但是对于四眼和黑虎来说,肉吃只是一方面。
它们与主人一起进行狩猎,就像它们跟着远古的族群,狼的祖先经常做的那样。
大家一起狩猎,然后分享猎物,一代一代的繁衍生生不息。
白杜鹃最先喂了四眼。
四眼狗老大,尊享滚烫的心脏。
黑虎狗老二,它喜欢吃一部分内脏一部分猪肉。
白杜鹃让杨建设亲手喂笨笨,加强他们之间的羁绊。
汤鸣浩在边上看的眼热,也割了一块肉想喂四眼。
结果四眼把狗头转过去,看也不看。
汤鸣浩又去喂黑虎,黑虎狗嘴紧闭。
汤鸣浩讪讪的,“给个面子啊。”
杨建设笑的不行,“汤哥没用的,就连我喂它们都不一定张嘴,它们只听杜鹃姐的。”
“笨笨你能给个面子不?”汤鸣浩把肉递到笨笨面前。
笨笨下意识的张嘴去接。
这时四眼和黑虎同时转头看向它。
笨笨张开的嘴半张半不张的,卡在那。
汤鸣浩递过来的肉就在它的嘴边,它犹豫着……
吃呢还是不吃?
按照它的本能肯定是要吃的。
肉都了喂到了嘴边,焉有不吃的道理!
阔是……四眼和黑虎都在看它。
它们都没吃,只有它吃了就显得它很没骨气。
于是难得鼓气一回的笨笨艰难地闭上了嘴,可是眼睛却还水汪汪地瞅着汤鸣浩。
就连杨建设都看不下去了,照着笨笨的狗脑袋来了一巴掌,“看你那点出息!”
笨笨抬起前爪搭在杨建设的手上:“呜呜呜……”
给狗点面子,别说了。
(这里特别说明下,这本书除了重生是假的,打猎训狗相关的东西全是真实的!!并不是凭空杜撰出来的!!再次感谢诸位给我的用爱发电!!免费的就好,诸位不要破费!!!)
(我还记得小时候大伯打了只兔子给我吃,结果在吃饭的时候我妈告诉我那是兔子肉,我当场大哭:“小白兔啊啊啊啊啊!!”家里人后来骗我是别的肉,我吃的还挺香。==#)
白杜鹃喂完狗,祭了山神,然后就跟汤鸣浩商量着抬猪下山。
他们这次在山里走的太远,想回去要花很长时间。
依旧是杨建设砍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拖拽雪橇,然后把大野猪绑在上面,三条狗也要帮忙拖拽。
“这头小的野猪也要带走吗?”汤鸣浩问白杜鹃。
“太重了,只带走一部分。”白杜鹃道。
小野猪肉嫩,白杜鹃砍了两个猪后腿,又割了一大块肉,用绳子绑了系在大野猪身上,一块拖着下山。
他们离开后不久,从林子里跑出来一条狼青,它闻了闻白杜鹃留半的半拉小野猪,低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如果白杜鹃在这里就能认出,它就是咬了李家兄弟后跑掉的狗。
白杜鹃他们回到下山,天都快黑了。
汤鸣浩累的直喘,“明天我可能要起不来了,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的疼。”
白杜鹃把两只小野猪腿和猪肉解下来,提在手里,“啥时候结账,是你送过来还是我去你那店里取?”
“你要是信我的话,还是我送过来吧,你带着钱来回走不方便。”汤鸣浩道。
白杜鹃摆手,“汤爷爷和我爷爷是朋友,你要是敢做假占便宜,我爷会帮我讨回来。”
汤鸣浩:“……”
你就是看我爷爷腿脚不好,打不过你爷爷是吧。
杨建设信任白杜鹃,他也对汤鸣浩很放心,“汤哥,下次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们还一块打猎。”
“那就等下次我来送钱的时候吧,不知道能不能打一头鹿,我想给我爷搞点鹿血补一补。”
杨建设还从没打过鹿了,一听这话立即两眼放光看向白杜鹃。
白杜鹃道,“如果你只是要鹿血的话倒好办,我们打头公鹿就行,母鹿冬天做胎,打了就是一大一小,不合规矩。”
“公鹿也行。”汤鸣浩点头,“我付钱。”
“你自己家用不要钱,就当是我孝敬汤爷爷了。”
汤鸣浩有些意外,“真不要钱?”
“不要。”
杨建设不明白白杜鹃为什么说要免费帮汤鸣浩猎鹿,不过他相信白杜鹃自然有她的道理。
白杜鹃目送汤鸣浩的大解放离开。
她前两世都没机会接触汤爷爷,只从公社一些人的嘴里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个老头子以前是跑山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挖参。
可是他家里却没人能继承他的本事。
前世听公社的人说省里有位领导的家人得了重病,需要一颗老参。
但是到处都搞不到,最后求到了汤爷爷这里。
老头子瘸着腿上山,硬是挖到了一颗老参,救了领导家人一命。
就因为这事,不少社员都跑到山上去挖参。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的,很多人都是空手而归。
后来甚至还出现过为了抢参闹出人命的事来,公社最后不得不明令禁止社员上山挖参。
但就是这样,仍然有人不死心,悄悄上山。
她就曾是其中一个。
而且她还真的挖到过参,发了一笔小财。
只可惜那时候她所有的钱都被老莫家控制着,发财也是老莫家的财,她没有得到一分。
她还记得前世挖到过参的那个地方,这一世这笔财她不会再让给别人。
她和杨建设牵着狗回到大队。
天快黑了,各家都在做饭,烟筒里冒着烟。
白杜鹃和杨建设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猪腿分你一只。”白杜鹃对杨建设道。
杨建设没有伸手接,而是压低声音道,“姐,你看那是不是黄狗蛋。”
不远处有一个人蹲在路口,正在盯着他们这边。
白杜鹃停下脚步。
蹲着的那人发现了他们,站起来向他们走来。
真是黄狗蛋!
白杜鹃想起梁奶奶告诉过她,莫大妮和黄狗蛋提起她的事,顿时警惕起来。
“建设,你帮我个忙,先把黄狗蛋送回家,然后你回家跟你妈说,我请你们家人今晚来老屋吃饭,咱们吃黄铜火锅。”
杨建设也觉察出不对来,“姐,黄狗蛋是不是想对你做什么?”
白杜鹃轻笑,“他才17岁,还是个傻子,他能做什么?”
杨建设觉得白杜鹃的笑有点冷。
他不明白白杜鹃为什么这么安排,不过他是不会拒绝的,因为他也想吃黄铜火锅。
他把笨笨的链子交到白杜鹃手里,“那我先去送黄狗蛋,你把笨笨带回老屋吧,等吃完饭我再把它带回家。”
白杜鹃把一条猪腿给了杨建设,杨建设没要,“今晚你请吃火锅,猪腿你就留着吧。”
白杜鹃没再给他拉扯。
反正今天打到的野猪能卖不少钱,两人谁也不缺这条猪腿。
白杜鹃提着猪腿和猪肉,牵着三条狗。
杨建设上前拦住黄狗蛋,也不管他嘴里咕哝着什么,扯着他的棉袄就往黄大河家走。
黄狗蛋去咬杨建设的手,杨建设照他屁股来了一脚,黄狗蛋咧嘴哇地哭起来。
杨建设扯着黄狗蛋走远了,白杜鹃这才带着三条狗回了老屋。
回到家她先把狗都拴起来,又和留守在家里的大嘴进行了一番亲切“互动”,切了块新鲜的猪肉给它解馋。
她去仓房里拿了炭到院子里烧,杨建设和刘向红赶来了。
“杨叔呢?”白杜鹃没看到杨建设的父亲杨铁牛。
“他不肯来,说是肚子不舒服,不想吃火锅。”刘向红撇嘴,“哼,我看他是没脸来。”
自诩打猎的能人在白杜鹃面前,想吹牛也吹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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