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徐仲林第一次来求掉了馍馍,从此就像疯魔了一样,第二天又带了满满一筐肉包子过来。
那躲在帘幕后面的乞丐们,闻着肉包子馋呀!又总听他说个没完没了,大着胆子趁他磕头的时候,给肉包子打地上去,掉了徐仲林才不会唠叨,那他们也能早点吃上包子。
偏偏徐仲林看了当真了,喜的不敢相信,一边磕头一边装盘肉包子,小乞丐们见他高兴不反对,顿时明目张胆起来,那包子自然不说了盘盘都掉落。
庙里还有别人也在求,一看他样样都被保佑了,不过一早上的功夫,南阳城传遍了庙王爷显灵了!
庙王爷不爱吃馍馍,喜欢吃大肉包子!有一个不要脸的人,天天都拿大肉包偷偷许好愿被保佑着。
得,第二天庙王庙就挤满了来送肉包子的人,同时也有意无意的不给徐仲林进庙里。
徐仲林为了许愿,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人打架了,主要是他太贪心了许的总是被打盘子,这不好多人都记住了他的样子,一看他来许愿就暗中不给他位置。
这徐仲林能忍吗?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更何况他三个儿子的前程,当即就抡起拳头跟人皮肉碰撞,可惜!吃亏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回去了。
芦苇看了要带他打回去,她那小身板去了能打过谁呀?搞不好直接一指头就给她弹走了,徐仲林摇摇头耷拉着脑袋说道。
“算了芦苇,我今天半夜过去许愿。”
“还许?你还没被打够?那根本就不是庙王爷显灵了,是饿了的小乞丐……”
“呸呸呸!什么小乞丐?那是庙王爷借小乞丐的手给我显灵了,这事关儿子们的前程,你快吐一口唾沫出去,”徐仲林掰芦苇嘴硬逼着她吐了口水才甘心。
徐仲林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当天夜里整了一只烤小香猪,还有肥鸡大鸭子肉,送的跟祭祀似的多的吃不完,一个素腥都没上,他跪在庙里对着昏黄的灯赔罪念叨。
“老神仙你莫怪,我今天早上被人打的进不来,这不我夜里偷偷来的,你瞧!为了赔罪,我去珍馐楼买了一条最火的小香猪,闻着可香了!”他话说完帘幕后面响起吞咽的声音。
徐仲林规矩的磕了一头,然后啪!木盘里所有的贡品都掉地上了。
徐仲林那个高兴呀!都顾不上起身,赶紧把东西放供桌上。
又把挑来的酒推到帘幕后面,为了儿子们算是豁出去了,他自己都没舍得吃过五贯钱一条的小香猪,帘幕后面的人,吃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声音格外的清脆大!
那些乞丐们吃饱喝足,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还好心的把木盘子给他推出来,徐仲林收拾好东西,挑着空坛子乐悠悠的回去了,还为自己机智感到骄傲。
第二天一早众人来求拜,从天未亮拜到中午一个盘都不掉,个个看的心都凉了,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庙王爷为何生气了!难不成那不要脸的肉包子比他们的香?
傍晚的时候,一个小乞丐搂着肚子出来,庙门附近的人才知道,昨晚下半夜徐仲林的骚操作,他不要脸的送了那些菜进去,还挑了六七坛子甜酒。
小乞丐们哪见过这等好菜?一口酒一口肉吃的,直接倒地人事不醒,早上别说掉盘子了,就是身子都翻不了,半夜里徐仲林又鬼鬼祟祟的来了!
没有悬念,他被咬牙切齿的众人再次一顿打,还扬言在这么下作,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庙王庙是大家伙的,你凭什么霸道独占了?
徐仲林接二连三被打的恼火了,筐一扔脚步极快的去了自己哥哥家,正好哥四个全在府城住着,要兄弟是干啥的?不就是关键时刻拳头一致对外吗?
徐家兄弟一看徐仲林被打成这样,又见庙王爷喜欢徐家孩子,没说的,抄家伙过去干!
还别说,天亮在兄弟们的保驾护航下,徐仲林那是唠叨了一早上,要不是旁边有人架着威,他估计又得吃铁巴掌。
一连三四天,日日早晨徐仲林都独占一个位子,唠叨到什么时候盘子掉完了什么走。
今儿是进考场的头一日,徐仲林天没亮就来了,又是一整套花活小香猪,这别人能惯着他们?你带肉来庙王爷会吃别人的大包子?这不是典型的皮痒痒?又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小烤猪。
就这么兄弟几个被人围着让滚出去,不出去给他们狗头打烂,石广升如今不是捕头了,过来帮忙壮威,开始还好言好语的劝道。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都好好……”
啪啪!不知道是谁趁乱给了他两个大逼兜子,那脸黑看不见红,但是能看见明显的不对称了,他也不劝人了,扑进人群里就捅出铁拳头打。
石广升打的是凶,但是架不住人多,这不被人揪住了两个耳朵,薅着头发给他拉的五官都变形了。
“你先松手,”徐仲林薅住一个打他的男人头发,对抓着石广升的人喊道。
他还有一只手插人鼻孔里倒扣着,这一招还是芦苇教他的,不管多么硬多么壮实的汉子,打架只要用熟两招就能搞定,一招趁人不注意,直接偷下三路打蛋蛋。
还有一招眼疾手快薅头发插鼻孔,保证他能哭着跪下来认错,他一直都没忘记,牢牢的记着芦苇的话呢!
“你也放,”众人看那汉子疼的招不住了,齐声喊道。
“一起放……”
“放什么放?就他这样的就不该让他进庙,天天来庙里求,你也不端盆水照照你自己,你儿子是举人老爷的相吗?我看跟你一样吊死鬼相吧?”
“尖嘴猴腮的没个二两肉样,全南阳城学子都中举了,也轮不上你儿子中!呸!不要脸的货,有本事咋不给庙王爷请回去呀?”人群里有一个很泼的妇人,跳起来拍手对徐仲林一边吐口水一边骂他。
徐仲林立刻炸了,“你咒我儿子?我不跟你拼了我就不姓徐,”他嗷一声扯着人家头发,腾出手给那个泼妇人踢到,坐她身上就抡拳头打。
麻头从出身就是三灾九难的,徐仲林恨不得给儿子包嘴里护着才好,在家孩子犯错打骂可以,但是不能说什么死呀活的,就连芦苇都不能说,谁说徐仲林跟谁翻脸。
“杀人了!杀人了!这个疯子打死人了!”妇人抱着头哭喊道。
徐仲林也不薅人家头发了,抓住妇人的手打她嘴。
“我让你嘴不积德、我让你嘴跟粪坑一样腥臭,谁吊死鬼相?庙王爷大门开着,你凭啥不给我进?”
“就许你可以进庙保佑,我就不行了?我看你才是吊死鬼相,你茅坑鬼、扫把鬼、倒霉鬼、穷鬼,你全家都是这些鬼相。”
众人……
妇人被打的牙齿也掉了,鼻嘴都是血糊糊的,哀哀求饶知道错了!
众人纷纷伸手制住了徐仲林,一个大男人骑人家女人身上打,这也能算一个男人?你看给人打的出气多进气少的。
徐仲林被人钳制住脚是自由的,他看见最先打他的人就在面前,抬脚就踢了人家裤裆,就听嗷一声惨叫应声跪地一个人。
声音太惨了!众人心一惊不自觉的松手,徐三子见状使眼色赶紧跑呀!给人打成这样的。
徐仲林脚步跨出去顺势倒地上,滚了一圈给妇人身上的血滚他满身的,他抱着腿可嗓子喊活不了了。
徐三子兄弟愣了半天,在徐仲林的一声一声惨叫里回过味了,他一拍大腿,暗地里拽了徐五子一下,哭的跟驴似的。
“我的亲兄!弟!呀!都怪我当兄长的没用呀!眼睁睁的看你被人打的要死了,还给妹婿的牙打掉了两颗,我回去怎么跟老父亲交待呀!”
石广升呆呆的看着牙,那不是人家泼妇人的吗?他牙没掉……
徐八子经过村里几年的熏陶,他往地上一滚,哭的比徐三子还厉害,“六哥呀!你被打的跟个血人一样,这到底是哪些人下的黑手呀?六哥你言语一声,咱们去报官说理去。”
众人……
这是遇到泼皮赖子了?是打他们兄弟了,可他们兄弟也没少打人呀?这要是进官府了还能出来?
兄弟几个全都不要脸皮了,哭的哭喊的喊,目送那一男一女被人抬走了。
徐仲林看人走干净了迅速爬起来,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要不是为了我儿前程,我非打死你个扫帚星不可。”
石广升起身竖起大拇指,“六哥可以呀!”
徐仲林拍拍衣服,“我又不傻的,那俩人被我打狠了,我要不来这一手,他们非讹我不可,我就是把钱扔茅坑里,我都不赔他们,弄不好我还要他们给我治伤赔衣服呢!”
徐家兄弟……
石广升……
第291章 父亲爱子三
“你这是咋了?又是那些人给你打的?”芦苇看徐仲林浑身血的回来,急忙上前查看他全身,大有一种要去找人拼命的架势。
徐仲林得意的摸了摸脸上挠的血口子,“都是人家的血,我就是脸被人挠花了。”
芦苇赶紧打了一盆水过来给他洗洗,检查了半天除了老伤,也确实只有脸上看着吓人。
“人家不给你去你非要去,这不是找打吗?”
“我还就去了,谁也不能阻扰我儿子考试,我明天早上不仅去,我还送五色礼去供,我气死他们!”徐仲林一副铁头不听劝。
芦苇……
今天一架打的徐仲林算是成名了,一个大男人骑女人身上打,牙都给人打掉了!
芦苇出门听完回来,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徐仲林,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跑徐仲林跟前伸出拳头怼着他嘴。
“莽汉徐仲林,请你谈谈好吗?全城都在讨论你骑人家女人身上,给人家一顿打,还把她的牙打掉了,你有什么感想呀?”
徐仲林低头包饺子,这是明早送去庙里的,撩开眼皮道。
“我没给她打死我很懊恼,她可以咒我吊死相,但是她不能嘴贱说我儿子,以后我看她一次打她一次,我非给她满嘴牙打掉完。”
芦苇……
“不至于了,打过就……”
“怎么不至于?你没听过人嘴有毒吗?说什么应什么,你以前在家诅咒吴大人砍头鬼,岳母、我阿爹阿娘,采薇他们都说过,最后不就应验了他砍头?连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徐仲林抬头严肃的反驳道。
“以后麻头他们破一点皮,我都找她家打她去,我让她张嘴闭嘴乱咧咧。”
芦苇抿嘴只得闭口,在这上面她最终执拗不过徐仲林,“明天还送酒吗?”
“送呀!我不仅明天送,我会一直送到出榜那天,”徐仲林不做人的坚定道。
芦苇……
第二天徐仲林带人挑酒送菜的,顶着挠花的脸,招摇撞市的去了庙王庙,庙里的人看见他那个来气呀!
徐仲林昂着头,他今天带了十多个人过来护驾,这些人敢来动他试试?进庙一顿摆盘絮叨磕,他不做人,小乞丐们做了一回人,都是衣食父母谁也不能薄待了。
本来众人做好了空手而归的思想,不想人人都讨了一个好口彩,庙里顿时热闹欢笑起来,昨天打的死去活来的人,这会因为高兴还握手了!
躲在庙里偷吃的乞丐们,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胖起来,全然看不出来是乞丐。
芦苇躲在门外偷看,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昨晚趁徐仲林出去忙,她跑庙里来,给二十来个乞丐发了几十文钱,要求他们给每个求拜的人都扔盘子,仍好了她回头还给钱,这不今天就是一派和乐的气象。
徐仲林不能在挨打了,回头真给打出好歹来了,儿子们回来她不好交待,当然了,她也是心疼他总挨打的。
中午徐仲林回家美滋滋的,吃完饭躺下补了一觉,天黑起来吃完饭又是做点心,天不亮挑去庙里供上,一心把庙王爷当成了大佛爷伺候着,胡吃海塞的给送足。
第三日上午送完东西,回家也没休息,买了不少肉菜砍砍剁剁洗出来,烧了儿子最喜欢吃的肉骨头,放锅里保温着,回头儿子回来进屋就能吃上饭。
下午给自己收拾干净整洁,步履匆匆的去了府衙门口等着接人,这里已经来了不少别家人在等着了。
约么等到快傍晚的时候,衙差敲了三次锣,内里陆陆续续出来了好多考试的学子。
徐仲林伸头盯着门口看半天,感觉人都快出来完了,怎么麻头还没出来呀?
“阿爹我在这里,”麻头跟同窗说话最后出来的,抬头一看他爹望眼欲穿的。
“伯父这是……?”麻头同窗惊异的关心开口问。
徐仲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道,“我天黑在家摔扫把上了。”
麻头同窗怀疑的看着徐仲林,摔得不是这样的,怕不是在家挨打了吧?他扭头抬手对麻头作揖道。
“疾安,我先行一步了。”
麻头回了一个礼,看同窗走远才转身看他阿爹。
“又被谁打了?知道地址住哪吗?”
“谁被打了?我真是夜里起床做面点摔的,不信你回去问你阿娘,”徐仲林嘴硬的不承认。
麻头听了半晌没说话,好一会才道,“明早我跟阿爹一起去庙王庙。”
“你去干啥?你刚考完试在家歇着吧!回家吃饭了,”徐仲林不同意儿子去,说着话还拿儿子的笔墨箱背。
麻头没给他自己背的,爷俩路上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了,”芦苇听见推门声起来出去看,徐仲林跟儿子一前一后的进来。
徐仲林跑的很快端来水,跟儿子俩人洗干净脸手,一家三口坐下吃饭。
麻头吃的狼吞虎咽的,他确实有点饿了,考场里给的饭食,甚至都不如他姥姥在家给猪吃的丰富。
饭罢芦苇给碗筷洗干净,出来天还有一点亮色,坐去院子里给徐仲林帮忙捏面点,对于庙王爷的心,徐仲林那是百分之百的认真。
“回头麻头问你我脸咋了,你就说我夜里起来捏面点摔的,别忘了,”徐仲林压低声音交待芦苇。
芦苇看了一眼徐仲林,“你当你儿子眼睛是摆设呀?摔的跟挠的他分不清?”
徐仲林捏桃子的手一顿,气哼哼道,“都怪那些不要脸的,打我哪不好非挠我脸,你看给我脸挠的都不能见人。”
芦苇闷头没理他,专心的捏着王母娘娘的蟠桃,孩子爹为了孩子前程,下了血本了,她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特别是珍馐楼的小香猪,从人家一出来他就念叨馋了,悄咪咪的去打听,一问要五贯钱烤条小猪,徐仲林当即就不馋了,回来还嘟囔说什么。
“五贯钱?它是金猪吗这么贵?我们买一条大猪也才三四贯钱,它香哪了?我看我喂的猪崽子烤了都比他的大。”
芦苇看不得他酸溜溜的,就说,“徐仲林我有点想吃那小香猪。”
徐仲林听了只得去珍馐楼买了一份,一份数了数十一块肉,八百文钱,他是一口都没吃,全给芦苇跟麻头吃了。
娘俩还没给他留几块,结果他给端起来放着了,第二天再次端上桌,看着娘俩给吃完的,实在是觉得那小香猪不值八百钱。
现在这会为了拜庙王爷,他也不嫌弃猪贵不值价了,短短十多天时间送了两头猪去!
“老六!老六……”
“怎么了三哥?”徐仲林放下擀面杖起身,看一路呼哧带喘进来的徐三子,满脸的焦急,莫不是那俩人被他打死了?
“我听去铺子里吃饭的人说,学子考完试的次日清晨,去庙王爷庙上香是最灵验的,特别是头香,你明早过去送香,可千万不能送后面去了,”徐三子累成这样,就为了说这个传言。
“我知道了三哥,我半夜就过去等着,我保证不给别人烧头香,”徐仲林重重的点头答应。
“要不我们兄弟都去等着?万一有机灵的也是半夜去,到时他点香我们还能拦着,实在不行老样子打呗!说啥也要你上头一柱香,”徐三子心里盘算着,要不给铺子里的伙计也带着,人多打架也不会吃亏。
“成的三哥,叫五哥他们衣服都穿厚点,这样挨打也疼不到哪去,”徐仲林一副挨打出经验的样子。
芦苇……
“我回去了,”徐三子说完转身离开,看样子回家要找大部队护驾了。
“你不要拦我哦!这可是我儿子们的前程,”徐仲林先发制人的堵芦苇。
“不拦你,就是先前还同情你总挨打,现在看是同情错了,你挨的打都是你应得的,”芦苇无语的吐槽。
徐仲林才不管芦苇怎么说,她不管就行了,捏好的面点端去锅上蒸着,蒸东西送东西徐仲林都不要芦苇帮忙,他亲力亲为的给做出来,主要是芦苇总说破嘴话,寓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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