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她连反抗都忘记了,周身竖起的尖刺全部收了起来,不再防备着祂的靠近。
“当然, 但你知道的, 这并不容易达成, 除非……”莱奥尼德掌心向上滑去,托住她单薄的背, 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在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上。
刺痛的皮肤在祂的触碰下泛起细微的麻痒之感, 顺着脊椎一路传遍四肢百骸。
江画萤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顺着祂的话问:“除非什么?”
莱奥尼德没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唇。
祂的唇上还有江画萤留下的牙印。
殷红的伤口非但没有破坏祂的俊美, 反而显得格外性感,让人升起征服欲望。
江画萤犹豫了几秒, 慢慢踮起脚。
带着清甜香气的唇主动贴上莱奥尼德, 她像是顽劣的小兽, 故意叼着祂受伤的下唇,不轻不重地用牙齿啃咬。
细密的刺痛让莱奥尼德越发兴奋。
下一秒, 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毫无征兆地响起。
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处争先恐后地溢出,沾到江画萤的手上, 粘稠滑腻的液体还带着莱奥尼德的体温。
她猛地拔出刀,又刺进去。
莱奥尼德额角青筋暴起, 喉间溢出疼痛的闷哼, 混着低哑瘆人的笑声:“小公主, 这是第二次了。”
鲜红的血液低落在草地上,血腥味越发浓郁。
江画萤没说话,一把推开祂, 转身就跑!
永远也不要相信一个变态。
江画萤一边跑,一边喊厄拉托。
当她跑出树林的刹那,熟悉的阴冷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
“厄拉托救我!”江画萤的呼唤才刚刚响起,黑紫色的触手就已经撕裂空间,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她拢紧。
而后,更多的触手铺天盖地涌向树林,化作愤怒的黑潮。
厄拉托想要弄死那头红毛狮子很久了。
光是撕碎祂,并不能消解厄拉托的愤怒。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江画萤没有看到。
触手们将她小心翼翼地裹了起来,密不透风地藏在它们搭建的茧里。
生怕她一个人呆着无聊,它们还分出了两根触手来陪她。
江画萤知道厄拉托会处理好莱奥尼德,便放心地打量起眼前的触手。
仔细一看,才发现它们有些灰头土脸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些伤口,是怎么弄的?”江画萤摸摸其中一根,语气担忧。
触手一号被碰到后激动地抖了抖,瞬间就在她的怀里软成了一滩。
江画萤:“……”
触手二号不甘落后地挤了过来,骄傲地展示了一圈自己身体,它的伤口比一号更多,但是它看上去非常骄傲。
江画萤有了一些猜测:“是因为打赢了其他的触手?”
触手二号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害羞地把自己的脑袋伸到江画萤面前,扭捏地卷了卷。
江画萤也摸了摸它。
触手二号顺势缠上她的手腕,滴滴答答地开始分泌粘液,从黑紫色一点点变浅,最后变成秾艳的紫红色。
“哇哦,你们都会变色吗?”这还是江画萤第一次看到,好奇地捏了捏它。
触手二号跟着剧烈地抖动起来,颜色越发艳丽。其他触手飞快钻出来,将变色的二号粗暴地扯了回去。
摁在触手堆里,就是一顿暴打!
江画萤默默别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黑色的茧才分开一道口子。
光线从缝隙中争先恐后地照射进来。
等刺眼的光亮褪去,江画萤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厄拉托。
“是你喊我,我才过来的。”祂不在意地解释道,然后朝她伸出手。
苍白无血色的修长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种阴森怪异的美感。
江画萤用力牵住祂冷冰冰的手,一头扎入祂同样冷冰冰的怀中:“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我差点就要被抓走了。”
女孩娇滴滴的抱怨,控诉祂这个未婚夫当的不合格。
她从来没有想要离开。
【黑雾浓度-40】
【黑雾浓度显著降低,触发特殊安抚。】
“我的错。”厄拉托接住自己的人类未婚妻,贪婪的触手卷上她的小腿,绕了一圈又一圈,如同捆绑的镣铐。
“那你是不是应该弥补我?”江画萤得寸进尺地讨要更多。
厄拉托没有吭声,只是凝视着她。
阴冷,晦涩,还有一点喜悦。
她没有询问莱奥尼德。
她根本不在意莱奥尼德。
【黑雾浓度-6】
“你想要什么?”祂终于开口,偏深色的唇微微扬起。
江画萤指尖触上祂鸦黑的长发。
丝滑、柔顺,和邪神阴森森的外表截然不同。
“我想看看你。”她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正在看着我。”厄拉托任由她玩弄着自己的长发。
“厄拉托,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江画萤轻抿了一下唇,本就嫣红的唇瓣越发诱人,娇艳得有些不正常。
森冷审视的目光从她的长睫缓缓下移,滑过秀气的鼻尖,落到饱满的唇上。
厄拉托的语气平淡:“无论是谁,看到我的真正模样之后,都会精神崩溃,陷入疯狂。”
“就算这样,你也要看吗?”
可正是这种无情的淡漠,让人感到无端的不安。
江画萤知道自己不能退缩:“我要看。”
回答脱口而出之后,延后的紧张感才猛烈地扩散开,直击大脑!
她有种在险峻峡谷之间走钢丝的危险感,心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骤然握紧又松开,酸爽的感觉让她四肢发麻,心跳加速,欲罢不能。
这或许就是驯服怪物的美妙之处。
危险与快感并存,在战栗之中获得巨大的成就感。
江画萤又重复了一遍,比之前更加坚定:“我想要看你,最真实的你。”
“那么,如你所愿。”
高高在上的邪神低下了祂的头颅,准允了渺小人类的试探。
【黑雾浓度-3】
江画萤伸手,慢慢抚上厄拉托的脸颊。
冰冷又锋利,像是触摸着一尊冰雕。
指尖逐渐向上。
一点点摸过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优越的眉骨。
厄拉托一动不动,任由她用指腹描摹自己的五官轮廓,但江画萤知道祂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扇动的睫毛扫过她的掌心,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抓了一只惊慌的小蝴蝶在手心。
江画萤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一点一点撩开了遮挡的发丝。
在看清厄拉托模样之后,曾经那些被抹除的记忆顷刻间回归。
江画萤愣愣地注视着祂的脸,彻底看入迷了。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疯狂,不过是为美色疯狂。
厄拉托的上半张脸上布满奇诡华丽的暗紫色咒文,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出十足的非人感。
有种惊悚的魅力和邪恶的神性。
祂还有着一双深紫色的眼睛。
瑰丽,深邃,迷人。
像是能够吸入灵魂的漩涡,让人沉溺其中。
江画萤觉得自己被深深蛊惑到了,虽然厄拉托什么都没有做。
她甚至无法共情曾经的自己。
拥有这样一张邪异又妖艳的脸,就算祂是一块无趣的木头,也没关系!
厄拉托任由江画萤放肆、痴迷地打量自己。
祂喜欢被注视,喜欢她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愿意再次相信人类的邪神,又一次给予了她直视自己的权利。
【黑雾浓度-6】
野餐结束,江画萤和厄拉托回到别墅。
还没进门,她就隐隐听到了水滴声。
“厄拉托,你……你听到了吗?”江画萤瞬间脑补出了各种恐怖故事,害怕地躲到了厄拉托身后,像只可怜的小麻雀。
厄拉托深紫色的眸看过来,轻飘飘的一眼,意味不明:“我亲爱的未婚妻,或许你还记得自己养了一条鱼?”
江画萤愣了一下,猛地推开门!
“哗啦啦啦……”
整个别墅像水帘洞似的,天花板上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脚底下积了好几厘米厚的水。
“瑟法!!”江画萤大喊一声,气呼呼地冲上了楼。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厄拉托没有着急跟上去。
是时候清理掉家里一些碍眼的存在了。
二楼浴室。
所有的水龙头都打开着,积起来的水足有江画萤膝盖高。
水面上飘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小黄鸭玩具,胖胖的海星,发光的水母,她的泳衣和……
江画萤一把捞起自己的衣服,耳根泛红:“瑟法,你在干什么?快点给我停下。”
顽劣的年轻海神没有回答,浴室里充满了哗哗的水声。
江画萤只好淌水去把水龙头关了:“不听话的坏鱼,我要把你关回玻璃鱼缸。”
水流晃动,她身后突然响起了鱼尾拍打的水花声音。
“哗啦!”
江画萤被银灰色的鲨尾卷住了双腿,拉入水中。
明明浴室里的积水不算深,可沉下去好像没有尽头。
从沉睡中苏醒的瑟法缠了上来,像是饿了一百年似的,凶猛地抱着江画萤亲了又亲。
呼吸尽数被掠夺,舌尖被口允得发麻,来不及咽下去的津/液全都被卷走,吞吃入腹。
【黑雾浓度-2】
江画萤感觉自己都快习惯了。
养在家里的小狗,见到主人回来都会热情地凑上来舔一舔,对吧?
热情的蓝眼睛狗狗见主人没有推开自己,终于表现得不那么急切了,放慢节奏又缠着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如果可以和阿萤时时刻刻在一起,关小鱼缸可以,就算被阿萤吃掉也没关系。”
“你……”江画萤刚刚开口说话,冰凉柔软的舌头就再次钻了进来,堵住了她全部的声音,将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再次扫荡一遍,不知餍足。
“阿萤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这是补偿。”瑟法说完又拉着江画萤的手,压在自己不断起伏的胸膛上,肌肉紧实,充满了韧性。
幽怨的声音像是海妖的蛊惑,在她耳边低低响起:“那个已经一把年纪的老章鱼有什么好的?我比祂年轻貌美,比祂精力十足。阿萤摸得舒不舒服?是不是比黏了吧唧的章鱼腿的手感更好?”
“那条章鱼的腿多又怎么样,我也有两根!”
江画萤的手被拉着一路向下,滑过壁垒分明的腹肌,紧致流畅的人鱼线,最终冰冰凉凉的触感蹭在她的掌心,明显的两根瞬间支/棱起来。
“不……等等……什么?”江画萤瞪大眼睛,连带着脚趾都害羞地蜷起,面红耳赤地去推开瑟法。
从被拉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开始,她就失去了思考的时间,所有节奏都被瑟法带跑偏了。
祂就像是顶级魅魔的化身,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诱/惑。
靡丽的绯红色爬上瑟法的身体,似欢愉似痛苦地低/口耑声响起。
好似融化的蜜糖,黏腻拉丝,涩气十足。
【黑雾浓度-4】
“哗啦!”
水声突然溅起,鱼尾甩出的白色浮沫遮掩了江画萤的视线。
也就没看到,瑟法被自己的鲨尾毫不留情地抽了一巴掌。
[你像是一头发情期的海豹!]
诺兰冷冽的声音在瑟法脑海中响起。
[彼此彼此。]
[说的好像你没有硬一样。]
瑟法毫无羞耻心,只想要再来一次。
然而下一秒,祂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变回了小鲨鱼。
[你做了什么?!]
瑟法愤怒地低吼,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再变回去。
[诺兰,你这个只会逃避的窝囊废!]
[哈,你以为这样阿萤就会喜欢我们?]
祂明显被气到了,尾巴甩得啪啪响。
厄拉托掐着时间点出现。
一个响指的时间,浴室地面上的积水就全都消失了,房间再次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小鲨鱼“啪叽”一下摔进浴缸里,撞了两下才堪堪停止。
[看吧,居心叵测的家伙出现了,她可没有功夫施舍一点可怜的关注给我们。]
江画萤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抬起湿漉漉的脑袋,朝着门口看去。
单薄的裙子紧贴在她的身上,半透出底下奶白的肌肤,细腻得好像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厄拉托的触手卷着一条干燥厚实的大毛巾,轻松将搁浅的小美人鱼抱上岸。
“我在另一间浴室放好了洗澡水,要去泡一下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弄得无比狼狈的未婚妻。”厄拉托冷沉的目光扫过她的双腿,并拢的膝盖上晕开柔腻的粉,让人想要小心捧进掌心里暖着。
江画萤小小一团裹在毛巾里,打了个喷嚏:“要的。”
厄拉托抱着她往外走去,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或许你该考虑一下给自己的宠物换个更大的地方。”
“比如,外面的湖泊。”
瑟法闻言发出一声冷笑。
[看到了吗?你不抢,就会有别的家伙来抢!]
[你连去争去抢的胆量都没有,还妄想能够独占一份爱?]
[呵,你们人类都这么天真的吗?]
江画萤闻言,觉得厄拉托说的很对。
浴缸对瑟法来说的确是太小了。
被困在那样逼仄的地方,连翻身都困难,对拥有大海和绝对自由的瑟法来说,一定非常的不舒服。
被困住的感觉一定很糟糕……
就在犹豫的时候,浴缸里传来了响动。
瑟法又变了回来,祂半趴在浴缸边缘,银灰色的鲨尾大半截都挂在外面,脑袋搁在修长有力的手臂上,纯粹地望向她。
见到江画萤扭头看过来,原本蔫了吧唧的尾巴立刻高兴地摇晃起来。
“阿萤,我不想和你分开。”祂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柔软的蓝发乖顺地贴在脸颊上,蔚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是一条淋湿的,即将被抛弃的的小狗。
江画萤瞬间就心软了。
【黑雾浓雾-2】
【黑雾浓度+1】
两道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
前者属于瑟法,后者属于厄拉托。
江画萤身体微微僵硬,显得更加纠结了。
瑟法如果能留在这里,那她的个人任务会进行的非常顺利。
大鱼宝宝虽然时时刻刻都想要吃掉她,但黑化值减的也很干脆利落。
萦绕在卡牌上的黑雾已经没剩多少了。
可这同时也会增加厄拉托的黑化值。
她现在多么希望现在的未婚夫,仍旧是之前那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度的未婚夫。
唔,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江画萤慢吞吞地蛄蛹了两下,让自己往厄拉托怀里钻了钻,这才歪着脑袋靠在祂的胸口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哦……瑟法还是更想留在这里的话,厄拉托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毕竟,当初我带祂回来的时候,你默认了的。”
但好脾气的邪神还是答应了:“我不会生气。”
作为一位合格的未婚夫, 自然应该满足未婚妻的所有条件。
至于碍事的家伙, 杀掉就好了。
【黑雾浓度-3】
江画萤听到提示音, 知道厄拉托没有骗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吧走吧, 我们去泡澡!我好冷。”
“我觉得这样梳很好看, 厄拉托你觉得呢?”
江画萤看着梳妆镜, 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我不是你的玩具。”厄拉托的声音阴沉沉地响起,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
“可是这样真的很适合你。”江画萤看向镜子里的邪神大人。
祂的黑发被扎了起来, 只余两小缕碎发,慵懒地垂落在额前, 其余的松松垮垮用一根紫色缎带绑在了脑后, 系成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那张诡艳悚丽的脸, 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让厄拉托有种无所遁之感。
祂早已习惯隐藏在厚重的黑发之后,可现在, 江画萤的目光毫无阻碍地落在祂的脸上。
厄拉托的确喜欢自己的未婚妻, 用那种专注又惊艳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喜欢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可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像是某种防御的盔甲被人撬开,最真实脆弱的那一部分被完全敞开, 暴露在外。
她的视线一寸寸滑过皮肤,让厄拉托浑身战栗, 像是锋利的小刀轻易地割开身体, 带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同时又洒下了烈性毒药,让祂欲壑难填。
厄拉托猛地站起身。
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尖锐的声响,遮掩住祂情不自禁溢出的迷乱低口耑。
祂微微别开脸, 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中,垂落的发丝修饰了祂过于冷硬的下颚线,显出几分易碎感来:“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江画萤低低“啊”了一声,对于这个消息感到突然。
她眨巴眨巴眼睛,呆呆指向自己:“那我怎么办?”
好像突然被丢弃的小猫。
厄拉托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不走了”,但及时抿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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