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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女鬼进入西方鬼怪学院(荔箫)


司凌失笑摇头:“我不是天帝。嗯……你是不是不太了解鬼?只有人界的生物死后会变成鬼;妖族虽然也可以投胎成人或者修炼成仙,但没有做鬼的过渡;天界的神仙高高在上,一般是不死不灭的,如果不幸死了就会魂飞魄散,没可能变成鬼的。”
她试图用逻辑心平气和地说服他,让他安心。可他只是笑了一下,用同样心平气和的口吻说:“你说的这些规则约束不了天帝。况且,”他凝视着她的脸,“你恰好和天帝长得一样、又恰好把我放出来?这不是巧合。”
“因果咒啊!”司凌抬起右手一翻,将从狐市那里拿到的文件夹变了出来,“你之前的猜测我觉得很有道理。天帝布下因果咒,于是因果咒其中一个环节上涉及的人跟她本尊长得一模一样,这很正常吧?”
泫敕原本不知道文件夹里是什么,翻开看了一眼,顿时有点局促,轻咳着解释道:“我去找狐祖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和天帝长得一样……咳。”他又咳一声,接着说,“因果咒不是这样运行的。相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因果咒会尽可能地避免这种‘巧合’。”
“但是……”司凌还想争辩。
泫敕轻喟:“你不必逃避这件事。”
“我没……”司凌皱了皱眉,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说不通。如果我是天帝,我为什么要来做鬼?我既然来做鬼了,现在的天帝又是谁?就算是神仙下界体验生活,这位子也不能空三万年没人管吧?就算是君主立宪制,这个吉祥物似的君主她也得在啊?”
这些问题倒把泫敕问住了,这确实很说不通。
司凌见他再度陷入沉默,觉得必然是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心情放松了一点。
半晌,泫敕忽而又道:“天帝的名字叫,辛妣。”
司凌一愣,觉得这句话没头没尾,但还是问他:“哪两个字?”
泫敕抬手悬空书写,空气里浮现出两个金色的字。司凌对“辛”字没什么特殊感觉,看着“妣”字皱起眉头:“怎么是这个妣……”
——任何一个瓷国人现在看到这个字,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词大概都是“如丧考妣”。
可泫敕道:“妣,手拿双剑的女人。”
司凌怔住了,泫敕说:“相传天帝在盘古开天的震荡中诞生,刺破混沌的第一缕阳光化作双剑,成为她的法器。”
他说着信手挥开了这个名字,又道:“而且,你和她真的很像。不止是长相,我是说……”他试图描述她
们的共同点,却又不大说得出来,最终只能说,“到处都像。”
“好吧……”司凌不想再继续争辩这一点了,膝头和他碰了碰,“那你到底怎么得罪天帝了?”
泫敕说:“不知道。”
“不是……你连天帝用什么武器都想起来了啊!”司凌觉得不对劲,甚至怀疑泫敕是故意不想说。
可泫敕看起来很真诚也很迷茫:“我也觉得很怪。我觉得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但对这部分……”他长吁了口气,“我印象中就是我在奉命征战西方,打赢一场仗后我按惯例设祭坛供奉上古众神,天帝突然派垣堑子杀了我。”
司凌:“垣堑子?”
“天帝的另一名亲信。”泫敕说,“最早追随天帝的四个人之一,那时候人们统称他们为‘四圣君’,后来逐步变成了‘七圣君’。”
司凌:“七圣君里包括你?”
泫敕点点头:“嗯,我是最后一个。”
……虽然在七圣君里排第七,但在天帝座下的所有神仙里他也排第七。
可见他那时真的在天庭的地位很高了,
司凌凝神沉吟片刻,又问:“那假设我以前是天帝,以后还会恢复天帝的记忆——在恢复记忆后,我还能记得现在做鬼的事情吗?”
泫敕一滞,摇头:“不知道……”
“那我现在做出承诺就不一定有用了。”司凌边说边摸出通冥盘,转而一笑,“不过我还是可以努力一下。”
她打开前置摄像头,调成录像模式,正色清了清嗓子:“你好,辛妣。”
“……”泫敕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
司凌迅速理清了思绪:“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说明你所面对的情况至少满足了四个条件:1.咱俩是同一个人;2.你恢复了天帝时的记忆;3.你不再有厉鬼时期的记忆了;4.泫敕的事情在你心里并没有翻篇。”
司凌说到这想了想,把通冥盘略转了个角度,把泫敕框进镜头里:“我录下这个视频是因为泫敕希望你能杀了他,但我并不同意。”
“司凌?”泫敕眉宇微皱,抬手想按住摄像头。
司凌躲开了,起身走远两步,对着屏幕继续说:“我承认我现在并不清楚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还是想说,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事能不能算了?”
“讲道理,你都封印他三万年了。那三万年里他对痛苦是有感觉的,就算他是个……呃,反贼,这种处罚也可以了吧?”
“司凌!”泫敕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一把攥住她通冥盘上的摄像头。
司凌看向他,他沉了口气:“别这样。”
司凌挑眉:“什么叫别这样?”
泫敕摇摇头:“我并不怕死。”
“那也要争取一下生机啊。”司凌道。
“可是她恨我。”泫敕眉心深蹙。
“你……”司凌还想劝他,但声音噎住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的意思好像是,他不想在天帝的恨意里活着。
司凌的心狠狠一搐,她定定地看着泫敕,看了很久,最终也没再说出一个字,低头关掉通冥盘的录像,转身回到木屋里。
“司凌。”泫敕喊了她一声,她置若罔闻。
生气了吗?
泫敕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之后的几天,他们没再谈论关于天帝或者过往的事情,因为达不成共识,聊这些只会徒增尴尬,避之不谈对彼此不好——至少泫敕是这样看的。
深夜,司凌在泫敕入睡后又一次打开录像:“辛妣,今天我想给你看先不一样的东西。”
她再次变出那个文件夹,将摄像头翻转到后置,把文件夹里的内容一页页拍下来:“在泫敕去搞这些东西的时候,还不知道我可能就是你,他以为我是天帝布下的因果咒的一环,怕我会死。”
“他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怕我会死。”
“我当了三万年的厉鬼,也没见过几个像他这样纯善的人。”
“他真的会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吗?”
“拜托你冷静地重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行吗?”
录完这一段,司凌把这个视频也归进名为“致辛妣”的文件夹里。
文件夹里已经有几个视频了,都是她这几天录下来的,内容很杂,想到什么就录什么。
放下通冥盘,司凌躺到床上,仰面望着天花板。
她心里清楚,虽然她一直在否认自己就是辛妣的可能性,但其实她已经被说服了。
就像泫敕说的,不会有这种巧合,她的长相、武器已经足够巧了,更别提她放出了泫敕——在她到西方之前,他已经在那里被关了三万年,但偏偏就是她才能放他出来。
此外还有一些泫敕没提到的事情似乎也有了答案,比如她身为厉鬼为什么会执念地想要成仙,再比如,她为什么没有一丁点做鬼之前的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林间木屋里养了小半个月后,司凌和泫敕的内伤都已经痊愈了。
司凌其实并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她私心里有点恐惧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怕当辛妣的记忆回归,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君。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泫敕该怎么办?
但在这半个月里,不论路西法还是鬼怪学院的同学们,都关心过他们的情况很多次了。
两天前,路西法又发来了新的消息,告诉她说人鱼已经找到了他们要的东西,让他们回学校后去校长室找他。
司凌怀着逃避的心态并不急于去看那些预言,可泫敕一心追求当年的隐情,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于是他们还是一起返回了鬼怪学院。
在走进霍亨索伦堡之前,司凌干咳了一声:“关于天帝的事情……”
她顿了顿:“我们暂且保密吧。”司凌思忖道,“这事太大了,各个神界之间的关系也很复杂,让其他人知道了很难说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好。”泫敕点头。
然而在他们走进校长室后,路西法起身迎过来,打量着司凌,半开玩笑地问:“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陛下吗?”

半秒的怔忪之后,司凌马上装傻:“啊?”
路西法唇角转着笑容,示意他们随便坐,自己转身折回办公桌前,把预言拿过来。
一块两个巴掌大的石板是人鱼们从亚特兰蒂斯遗迹里取来的语言原文,除此之外还有个笔记本。
“托特会亚特兰蒂斯语,我让她翻译了一下。不过,呃……”路西法抱歉地颔首,“她中文水平有限,所以为了避免歧义,只能翻译成英语了。”
“已经很好了,谢谢!”司凌发自肺腑地道谢。
她之前没考虑到语言问题,但很清楚亚特兰蒂斯沉没了上万年,文字早已失传了,想学都没地方学。如果没人帮她翻译,那就白费工夫了。
她伸手接过路西法接来的笔记本,打开通冥盘的备忘录,里面记录着从狐祖那里打听来的语言版本:
曾经效命于东方至高权力的将领将重返他曾经的战场。
随着他羽翼的阴翳掠过土地,死亡和恐惧重新降临。
跨越光阴的因果线画上句号,神界即将洗牌,古神的光辉再度闪耀于世。
新的秩序重新定义是非曲直,有罪之人迎来应得的审判。
路西法递来的笔记本上写着七行漂亮的英文花体字:
TheEmpressofCelestialHostsawokefromagelessslumber,
Whileministersofyoreboundbyloyaltyburstforthfromseals;
LightclashedwithDarknessinthefinalreckoning.
Thearch-traitorreturneddefiantlyseethingtothedarkcage;
Aneweffulgencebathedthedivinerealmsincrystallineorder.
Asincantationsspanningaeonsunrolledtheirfinalsigil,
Herprimordialgloryblazed,reborninsplendor.
司凌读完就明白了路西法方才那个疑问从何而来,因为预言的最后提到了“her”。
司凌抬手变出一支笔,正要往本子上写中文翻译,感觉到泫敕的气息凑近了。她下意识地侧首看了眼,他明显正想凑过来看,她想了想便放下笔,直接把中文版说给他听:“天空的主宰者从永恒的沉睡中苏醒……”
“Excuseme.”路西法突然打断她,司凌抬眸看去,他正从侧旁的沙发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向她手里的笔记本伸出手,“我来翻译吧。”
“?”司凌困惑地将本子递给他手里,路西法神情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念道:“众星之主自亘古长眠中苏醒,忠诚的旧部冲破封印重返人间——!”
他气沉丹田、字正腔圆,虽然只是在朗读,却硬是读出了一种歌剧的感觉。
“……他是不是也有点人鱼血统。”司凌被这种中二感冲得脑瓜子嗡嗡的,扶住额头和泫敕小声吐槽,“我想回国。”
泫敕没反应。司凌定睛瞧了瞧,他一语不发地听着路西法的朗读,好像已然入定。
路西法继续念诵
“光明与黑暗迎来终极对决,
反叛之臣在不甘怒火中重返黑暗牢笼。”
“澄澈的新秩序涤荡诸界,
跨越万古的咒语落下最后的字符,
她的古神荣光炽燃重生,辉耀万千。”
念完最后一句,路西法合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自己重新坐下来。
他原本想问问司凌和泫敕怎么看,但在注意到二人的神情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司凌凝神沉思着。
预言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讲清楚往事,但比起从狐祖那里听到的版本,这份原版还是透露出了一些细节。
比如,“澄澈新秩序的光辉沐浴整个神界”“她的古神荣光炽燃重生”,这似乎暗示“她”先前的确失去了天帝的宝座,现在即将夺回这个位子。
再比如——
“忠诚的旧部冲破封印重返人间。”
她看向泫敕,泫敕不再是那副宛若入定的样子了,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路西法又说:“人鱼族还带回了另一份记载,看起来也跟你们有关,不过内容比这篇长很多,托特还在进行翻译,大概过几天可以拿给你们。”
“好,谢谢。”司凌点点头,不失客气地问,“最近有任务吗?”
“暂时没有。”路西法微笑,“不过我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谈谈。”
“呃……”司凌迟疑地看向泫敕,泫敕平静地站起身:“我先回房间了。”说完他就出了门,司凌在房门关上后复杂地看看路西法:“多尴尬啊,就不能换个时候说?”
“抱歉,我也想,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尽快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他边说边下意识地觑了眼房门,严肃地问司凌,“他现在的状态平稳吗?”
“平稳。”司凌恳切道,“我相信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那本身也是小概率事件,不可能经常发生。”
“那就好。”路西法明显放松,但还是补充了一句,“如果发现任何异样,请及时告诉我。”
“好。”司凌答应下来,见路西法没别的事,礼貌地道别后也离开了。
是夜,泫敕隐去身形,走进电梯,直通到达霍亨索伦堡最深层的圆形石窟。
电梯门打开后,最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条走廊,但由于这里已经长时间无人问津,走廊和石窟间的门都再没关上,他信步走进去,找了半圈,脚步停在那柄青铜巨剑前。
它曾经镇压他几万年之久,但在被司凌拔出后它就失去了作用,一直躺在这里。
泫敕蹲下身,将手悬在剑身上方屏息凝神,依旧能感受到法术的气息。
他紧绷地心弦微微一松,小心地握住剑柄,尝试着将它提起来。
还好,这并不是只受天帝掌控的法器。
泫敕彻底放松下来,舒气一笑,将青铜巨剑收进背包,转身再度穿过走廊,进入电梯,离开石窟。
十五分钟后,司凌被敲门声惊醒。
她皱着眉睁开眼,摸出通冥盘看了一眼,发现时间显示一点半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敲门声很快又响了一次。
司凌觉得奇怪,起身走出卧室又穿过客厅,打开房门看到泫敕的时候不禁一愣。
“晚上好。”泫敕站在门外,眼中含笑,司凌疑惑地看着他,回了一句:“晚上好,有事吗?”
泫敕望向房里:“睡不着,能在你这待一会儿吗?”
“?”司凌有些意外,但还是请他进了屋。
泫敕坐到沙发上,她随口问他:“喝点什么?”
“不用。”泫敕摇头,“你去睡吧。”
“??”司凌感觉更怪了。
泫敕没再说什么,拿出通冥盘刷视频。
她想了想,索性也到那沙发那里陪他坐着,反正厉鬼也不需要睡觉,她并不介意干点别的。
两个人各刷各的通冥盘。
过了大概五分钟,泫敕又一次说:“你去睡吧……”
“不睡了。”司凌的目光一时还在屏幕上,说完才看向他,继而发现他的神色不大自然。
什么意思?有心事不想一个人待着,但也不想别人离他太近?
司凌觉得怪好笑的,于是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好吧。”就起身进了屋。
她关上房门躺回床上,也没再睡,靠着枕头打开台灯继续刷通冥盘上的视频。
几分钟后,她隐隐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又轻又慢,她几乎脑补出了泫敕蹑手蹑脚走路的画面。
司凌锁眉望着房门,等了一会儿,门把手被用同样又轻又慢的方式拧动了。
司凌:“……”
三更半夜,这家伙闲的没事干跑来给厉鬼演鬼片啊?
很快,房门打开了,泫敕神情紧绷地望向床的方向,在和司凌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僵住了。
“……没睡?”他干巴巴地问。
司凌一脸费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她放下通冥盘,“你说吧。”
泫敕抿唇道:“我想吃点东西。”
司凌心生疑窦,故作如常地告诉他:“门边的柜子里有零食。”
“谢谢。”泫敕反手关上房门,司凌心下揶揄他说谎的水平还不如三岁小孩。
可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凝神想了想,关掉通冥盘的屏幕,也关掉台灯,盖好被子躺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静等,依稀听见一点开零食柜的动静,又过了几分钟,泫敕再次出现了。
这次他没再拧门,而是直接动用法术穿过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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