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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女鬼进入西方鬼怪学院(荔箫)


又往下挖了两侧,平措拈出一张符咒,折了两折,小心地放进泥坑里。
“啪。”一米外的溪流毫无征兆地溅起水花,响声与飞溅的水珠令平措侧首看过去,清可见底的水面上映着他侧首的样子。
然后,正当他要收回视线的时候……
他眼看着自己的倒影,眨了一下眼睛。
庄园最北侧有一间专门用于停放豪车的室内车库,面积足有足球场大小,温度、光线都有专门的调控系统,库中停放的数百辆豪车基本都是吞巴家族的收藏,其中更有一半是贡布本人悉心弄来的。
他为这些车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只可惜为了在信徒面前维持一个良好的形象,这些车大多只能长年累月地作为藏品停放在这里供家族成员欣赏,大有点锦衣夜行的意思。
也正因如此,这间车库平常也很少有人进来。
鬼怪学院的学生们洞悉了这一属性,好几组参与任务的学员都拿这间豪华车库当做了藏身之所:车库西北角的空地现在是吸血鬼们的地盘,和吸血鬼关系良好的狼人三兄弟就在旁边;遥遥相对的东南角,来自于中级班的北欧亡魂小组正在商量对策,在离他们二十多米的一个空车位上,长着尖尖耳朵与满身褶皱皮肤的地精在舔舐手上的血迹。
在过去的半日里,他们各自都有些收获,其中吸血鬼组和北欧亡魂小组还都拿到了主要目标的人头。
这意味着他们至少都不是零杀了——在任务的第一天就远离了丢人的窘境,每名成员的心情都很好。
唯独吸血鬼王子艾麦里克始终坐立不安。
狼人三兄弟猜到艾麦里克在想什么,但考虑到还有其他吸血鬼在场,他们都没有戳破这种私密的心事。
艾麦里克的忠实跟班维莱也清楚他的想法,在别的吸血鬼都去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的时候,维莱终于抓住机会,私下劝艾麦里克说:“别担心了,伊丽莎白这次表现如此出色,一切都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就算真有什么麻烦,她也一定可以解决。”
艾麦里克低垂着眼帘,淡金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片淡淡的阴翳。
他无声地长吁出一口气,但一个字也没说,因为他没办法跟维莱解释自己担心的由来。
——维莱虽然知道司凌在上一次任务中表现亮眼,但仅凭那次任务的成绩,并不足以让维莱知道司凌究竟有什么样本事,而艾麦里克又实在不想多说自己半夜被人吓到惨叫的丢人经过。
因此在整个鬼怪学院的学员中,其他人要么只看到了司凌上次的战果,要么只从司凌并不惧泫敕的表现里隐约窥见了一点她的实力,唯有艾麦里克清楚司凌能做出什么。
所以他在想,这一个可以随时布设结界、随时切换结界内容,还扬言能把他困在结界里一个月的顶级厉鬼都在提醒伊丽莎白小心,这意味着什么呢?
说到底,这次的对手来自于东方。
虽然严格来讲,那片高原上的历史文化与在东亚占据绝对主流的儒释道文化存在巨大的差异,但总归还有些相通之处。司凌就算和吞巴家族多少存在文化差异,也势必比他们这些西方鬼怪更了解他们。
这让艾麦里克对伊丽莎白的叫板行为既担忧又苦恼。
他也发消息劝过伊丽莎白了,劝得苦口婆心,可伊丽莎白虽然表面上听了,措辞却明显透着敷衍,百余年的交情让艾麦里克很清楚伊丽莎白没听进去。
他愈发有种不祥的预感。
维莱虽然没直接去劝伊丽莎白,但看艾麦里克这幅样子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只能又劝道:“别想了,想也没用。依我看,你要是真的怕出事,咱们就拼一把,趁那帮混蛋今晚都在聚会上的时候把他们全收拾了,明天早上启程返校,那就什么都不必担心了!你说呢?”
艾麦里克又那样叹了口气。
维莱说的固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并不易实现,因为目标人数太多了。
不过维莱第一句话说得倒很对:别想了,想也没用。
艾麦里克收敛杂念,正了正色:“去做准备吧。”
花园之中,目睹平措暴死的四个人目瞪口呆地将在原地足有几分钟,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平措惊恐地在那里挣扎,似乎很想往后躲,却一头栽进小溪里,脸贴进溪水中,如同被强力胶粘住一样,任他如何拼命地
想要撑起身都无济于事。
他们也试着去帮他了,四个人都去用力拉他,可直拉得胳膊脱臼也没能把他拽起来。
平措就这样被溺死在了那条小溪里……哪怕溪流的深度只有两三厘米,宽度都不足以完全括住平措的脸庞,他依旧这样被溺死了。
简直是《走近科学》都解释不了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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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司凌:《走近科学》确实解释不了,你拍一期《走近玄学》不就解释了[狗头]

恐惧掺在死寂里,在四个人之间久久不散。
即便他们都清楚在过去的几小时里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失踪,并且在刚才的调查过程中他们都看见了那些血迹和“人体碎片”,但眼看同伴在眼前失去生命还是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力。
过了良久,他们隐约猜到平措的死应该和那块规则牌有关,这才意识到违反规则不仅会带来危险,还会招致直接的死亡。
于是在某一刹间,所有人如同被启动了同样的程序一样不约而同地折回那块规则牌前,聚精会神地研究起了规则。
……他们本来想先埋好符咒等阿吉来救他们的,现在看来,赶不及啊!
短短七条规则不过二三百字,四个人都很快读完了。
七条规则中的三、四、五条都是关于动物的,但他们目前为止还没见到任何动物,平措的死应该也与此无关;第六条关于娱乐项目,他们也暂时没有见到;第七条是离开公园前的要求,目测也不会立刻触发。
所以,四个人在阅读完整份规则后又都将目光移回了规则最前面的两条:
“1.为保证您的安全,请勿在公园中嬉水,请勿□□□□。”
“2.如您感到危险,请前往西侧的花坛,摘下一朵紫色的花,佩戴于胸前。”
两条规则中最引人注意的地方莫过于那四个□,这种故意隐去关键信息的味道令人既不安又不快,但想到平措的死亡细节,这里隐去的信息似乎有眉目了。
……平措被淹死之前,原本在离小溪不到一米的地方埋那些符咒。
在他遇险的时候,他们看到那里有被挖出的坑,坑边还有被翻开的花草。
巧合的是,另外四个人在挖坑过程中都没有遇到石头的阻碍,因此都是在花坛最边缘裸露的泥土处挖的坑,没有触碰到花坛里栽种的花草。
所以他们很快做出了推测,最年长的次仁思索说:“这四个字应该是‘伤害花草’之类的?平措挖坑时不小心翻动了花草,所以违反规则,被杀了?”
其他人的猜测也差不多是这样,都沉默地点头。
索朗的注意力则在第二条规则上,他指着那行字道:“‘如您感到危险,请前往西侧的花坛,摘下一朵紫色的话,佩戴于胸前’——这看起来是保命操作吧?”
顿了顿,又若有所思道:“我们因为平措死了感到害怕,应该也算‘感到危险’吧?”
“那我们先去摘花?”次仁问。
“我想去摘。”索朗故作轻松道,“反正从这条规则来看,摘花至少不会带来危险,那最多就是没用而已,何不试试呢?”
大家都觉得这个建议很有道理——在他们看来,这就像信徒们日常佩戴护身符一样,怀着的心态都是“如果灵就赚了,不灵也就是没作用而已”。
四人当机立断地结伴前往“西侧花坛”,在离花坛还有五六十米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大片的紫色花朵。
在他们身后的半空中,三个灵体幽幽地飘着,阿坠见他们如此坚定地要去摘花,一脸讶异:“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这就要直接团灭了?!”
“不稀奇。”司凌耸肩。
在无限流小说里,很多被视为“常识”的东西其实也是通过世界观的构建逐步摸索的,作者往往还会设计一些论坛、交流群之类的地方让书中人物尽快掌握玩法。
但对眼前的几个人来说,副本突然降临,他们没有逐步摸索的时间,如果此前再没有接触过这类作品,那就没有所谓的“常识”可言了。
因此他们无从知晓规则怪谈里会存在假规则的问题。
在目睹同伴因为违反规则遭遇死亡之后,遵守规则成了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司凌期待地看着他们,淡漠地等着他们违反规则。
……其实他们猜测第一条规则中用□□□□隐去的四个字是“伤害花草”,完全是正确的。
但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第二条规则中的摘花要求是在引诱他们触犯第一条规则。
当四人先后摘下规则2里提到的紫色花朵,规则1的机制立刻被触发,狂风再次席卷,沙尘精准地扑向四人的眼睛,迫使他们纷纷闭眼躲闪。
等他们的视线再一次恢复,眼前的情境已完全变了,原本的花园消失无踪,他们都置身在荒芜的山野之中,几步外是一口古井,深灰色的井栏高出一截,呈八边形。
天色灰扑扑的,萧瑟的风拂过旷野、刮过树梢与草叶,剐蹭出的声音是干涸的、粗糙的,氤氲着让人不适的压抑。
四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感受到了危险正在临近,但在短暂的平静里,谁也说不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只能等待,等死一般的绝望等待。
他们不安地东张西望,最容易进行的脑补无疑是有东西从那口井里爬出来。
但等了又等,那口井毫无动静,人们的想象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方向,转而开始幻想身后出现背后灵……
这种脑补让他们四个不自觉地后背相抵,围成了一个圈。
知道身后就是自己人有效地打消了大半的恐惧,可这又让他们无法完全看到彼此,进而变得担心不在视线内的同伴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同伴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反应过来时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这是个跨越文化的恐怖元素,无论在中式恐怖、日式恐怖还是西方恐怖里都很常见。
况且,在恐惧之中安寂也是一种催化剂,如果安寂中在多一缕来自于自己或同伴的惶恐呼吸声,就更让人慌张了。
于是索朗吞了口口水,提议道:“我们……轮流报数吧,报一二三四,确保大家都安全……”
按部就班地执行一套流程可以让恐慌淡去。
大家纷纷点头,次仁更是索性当机立断地开头:“一。”
索朗说:“二……”
“三!”
“四。”
然后又是次仁:“一。”
索朗:“二。”
“三。”
“四。”
“五。”
平静、低沉、沙哑、阴恻恻的男音,令所有人倏然转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平措。
溺水而亡的平措就在次仁身边,目光低垂地刚报完数。
他看上去一切正常,只是脸是湿的,水珠顺着脸颊一滴滴地往下淌。
次仁瞳孔骤缩,一下子弹开两米远。
可下一秒,他突然恍惚了……
平措死了?
不,平措在这里。
平措是溺死的。
平措在这里……
所有人都在陷入如出一辙的恍惚,一种全无道理的崭新认知开始在这种恍惚里蔓延。
平措没死。
他应该是死了的,但他没死。
他为什么没死?因为有“神”在保佑他,不死不休的神,真正不死不休的神。
多么让人敬畏的力量!也让人崇拜,如果他们都供奉祂,他们都将获得这种力量!
数步之外,阿坠打了个寒噤。
……虽然她知道那个“平措”是装神弄鬼的泫敕,也知道这都是设计好的,更知道在规则怪谈里参与者因为触犯规则而被污染只是再基础不过的事情,但目睹这种污染过程还是挺瘆得慌的。
再加上泫敕还在司凌的建议下搞出了“悄悄出现在你身边”这种经典中恐元素来合理推进污染进程,中西结合疗效加倍了属于是。
阿坠从未如此庆幸自己是妖不是人。
约莫十五分钟后,幸存的四人平静如常地离开了花园。
他们迅速分散,平次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一位熟悉的师
弟,马上笑道:“我正要去便利店给大家买些水,你方便陪我一起去吗?”
师弟不疑有他,与平次结伴同行,还在平次的要求下多喊了几个人来帮忙搬水。
又过半个小时,一行人走出了便利店。
那位师弟手里没有搬水,但拎着一大包点心,在经过与便利店紧邻的庙宇时,他的目光投向正在路边寒暄几名信徒,其中恰好有一位是他认识的,他于是走过去,从容自若地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我要去奉上贡品,一起去吗?”
信徒们自然不会拒绝。
西餐厅中,方丽仪仍在执拗地硬撑,这导致西餐厅副本始终处于暂停状态,但这已无伤大雅。
路西法组建的任务群里,各组学员一直在报进度。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庄园里的失踪人员已经上升到了三十七名,其中包括九名吞巴家族的主要目标。
为免引起信徒们的恐慌,吞巴家族暂时封锁了消息,面对那些询问亲友去向的人们,他们只说这些人被贡布选中,要进行为期七天的闭关修行。
吞巴家族的核心成员们在信徒眼里意味着绝对的权威,一时间完全没有人质疑这个解释的真实性,倒有不少人对“被选中”的亲友表示羡慕嫉妒恨。
在这几个小时里,司凌三人组无可避免地又遭到了几次嘲讽。临近傍晚六点的时候,艾麦里克私聊司凌,善意地表示:“我们拿下了两个主要目标,分你一个,就当报答上次的帮助。”
司凌礼貌回复:“谢谢,不必。”
收起通冥盘,她调动法术升至半空,恰好看到又有几人结伴走出公园,还有几个正步入便利店,为首的恰好是崔励今。
一切都很顺利。
司凌心想。
一切都很顺利。
阿吉心想。
他午后安排众人布下的符咒起作用了。
他通过它们感知到了强大的灵力,那是隐匿于暗处的对手的力量。
符咒在悄无声息地标注对手,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头,都会慢慢浮出水面。

第37章 带血的钱赚得开心吗?(15)
参加聚会的来宾们陆续走进会所,前往位于顶楼的晚宴场地。所有人都穿着正装出席,价值不菲晚礼服与西装在吊顶上那盏价值千万的巨型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泛出漂亮的光泽。
无论女士还是男士,无论男女老幼,每个人都优雅和善、谈吐不凡,看上去俨然就是一场上流社会的盛会。
“衣冠禽兽啊……”阿坠飘在外面的云层间看热闹。
泫敕抱臂飘在几步远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中。阿坠又张望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扭脸看他,指着窗户里的大场面问:“哎,你以前是神仙,天庭也有这种道貌岸然的恶人吗?”
泫敕眸光凝结,沉吟了半晌,说:“我不记得了。”
“那天帝呢?”阿坠撇嘴,见泫敕沉默以对,又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不去找天帝问原因的可能性啊?!能施加那种酷刑,我看他高低是个暴君。你当他不存在算了,安心当厉鬼也有当厉鬼的乐趣,你看司凌不也过得挺爽的?”
阿坠的话其实不无道理。
上万年的岁月,就算是对鬼怪来说也太漫长了。更可怕的是想到校园传说里的惨叫,阿坠知道泫敕在这上万年中是有意识的,至少能感知到痛苦。
她觉得没有什么罪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赎罪,天帝这样就挺变态的。
泫敕依旧沉默着,这种沉默让阿坠以为她不会得到什么答复了,只好悻悻地闭上嘴。
泫敕忽然说:“天帝不是暴君。”
他的口吻没有什么波澜,语调寻不到一丝变化。
阿坠一怔:“你想起他了?”
“没有。”泫敕摇头。
阿坠哑了哑:“那你怎么知道?”
泫敕滞了一下:“就是知道。”
“……”阿坠挺无语的。
她对泫敕的处境充满怜悯,但并不影响她内心默默吐槽他毫无理智的愚忠。此外她还有点替他担心,担心他来日凭着这种愚忠重返天庭,然后发现天帝真就是个暴君……那就太地狱了。
又过了会儿,传音符里传来司凌的声音:“来干活吧,朋友们。”
泫敕闻声径直飘向21楼的窗户,阿坠紧跟其后。根据司凌先前挑定的地方,他们去了位于21楼的公共卫生间,但没见到人,便直接穿过21楼的房顶,去往位于22楼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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