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看到逍遥宗一行人,驾驭着一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山头”,从天边飞过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傻了。
整个出口处,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抬着头,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个庞然大物,缓缓地降落在了他们面前。
沈夭夭能清晰地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同一种情绪。
“这……这他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有人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是洞府?”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把整个洞府都搬走?”
“等等,那上面的人,好像是逍遥宗的?”
“逍遥宗?那个咸鱼宗门?”
“咸鱼宗门能干出这种事?”
沈夭夭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心里别提多爽了。
她清了清嗓子,从“山头”上优雅地跳了下来,拍了拍手。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
她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仿佛开着山头出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们逍遥宗,要出门了。”
众人:“……”
一出秘境,扑面而来的,便是外面那熟悉又清新的空气。
还有……几十道齐刷刷投过来的,充满了审视和好奇的目光。
空地上,各大宗门的带队长老,都已等候多时。
而逍遥宗四人组,带着一个堪比山头大小的洞府,华丽登场。
此等阵仗,直接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些原本还在高声阔论,吹嘘自己收获的各宗弟子,此刻全都安静如鸡。
他们看着逍遥宗一行人,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好奇,还有一丝……恐惧。
尤其是搬山宗那几位,看沈夭夭的眼神,就跟看什么史前巨兽一样。
沈夭夭甚至看到,其中一个胆子小的,双腿一软,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让你丫的刚才那么嚣张!让你丫的说我们逍遥宗是软脚虾!现在知道谁才是爸爸了吧?
“师妹,我们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
陆小胖凑到沈夭夭耳边,小声地嘀咕。
他看着周围那些人敬畏的眼神,圆圆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高调?”沈夭夭眉毛一挑,“四师兄,你忘了咱们逍遥宗的祖训了吗?”
“哪条?”陆小胖一脸茫然。
“当然是大师兄的懒人版祖训!”沈夭夭一本正经地说道,
“‘能让别人做就不自己动手’!你看,我们现在这么高调,以后出门,谁还敢不开眼来惹我们?这不就省了很多动手的麻烦吗?”
陆小胖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对沈夭夭竖起了大拇指。
“师妹,高!实在是高!”
秦绾绾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她觉得,自从沈夭夭来了之后,逍遥宗的画风,就在跑偏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楚剑一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只是默默地把他的剑“霜寒”,擦了又擦。
经过沈夭夭那“惊天一剑”之后,他看他这把剑的眼神,就跟看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充满了慈爱。
那专注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给剑开个光。
就在他们准备激活二师兄给的传送玉,直接带着大宝贝回家的时候。
“长老!就是他们!”
一声悲愤的控诉,打破了场上的平静。
搬山宗的那个倒霉蛋大师兄,在他家长老的搀扶下,终于缓过了一口气。他指着沈夭夭,手指头都在哆嗦。
“就是那个女的!还有她头上那只金色的老鼠!”
“是他们,用妖法伤了我的神魂!还抢了我们发现的宝物!”
“长老!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这一嗓子,直接把全场的火都给点燃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好奇,变成了震惊和愤怒。
“什么?逍遥宗的人,敢在秘境里,公然抢夺他宗宝物,还出手伤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
“逍遥宗,行事也如此霸道吗?”
搬山宗的带队长老,是一个身材魁梧,脾气火爆的壮汉。
他听完自家弟子的控诉,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一步踏出,一股属于金丹后期修士的恐怖威压,朝着逍遥宗四人,猛地压了过来!
“逍遥宗的小辈!”他声如洪钟,怒喝道,“好大的狗胆!竟敢伤我搬山宗的首席弟子!今天,你们要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就休想离开这里!”
那股威压,如同山岳一般,沉重无比。
陆小胖和秦绾绾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他们俩,一个筑基大圆满初期,一个筑基大圆满中期,根本承受不住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的全力威压。
陆小胖额头上汗珠滚滚,手里的储物餐盒都差点拿不稳。
秦绾绾咬紧牙关,小脸煞白,但依然倔强地站着。
沈夭夭往前站了一步,将他们两个,护在了身后。
炼骨境一阶的肉身,加上“不灭天功”的运转,让她勉强扛住了这股压力。
虽然感觉像是背着一座大山,但还不至于像师兄师姐那样,站都站不稳。
她的心里,非但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还有点小激动。
【系统播报】!
【受到来自[搬山宗长老]的威压攻击!】
【伤害值:5点!】
【情绪加成:暴怒+80%!护短+100%!】
【最终转化:修为+14点!】
【系统吐槽:宿主,你这体质,真是越来越抗揍了。金丹后期的威压,都只能给你刮痧了。】
沈夭夭一阵无语。
虽然修为加得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她看着那个暴怒的搬山宗长老,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拱拱火,让他直接动手。那样,她获得的修为,肯定更多!
楚剑一也站到了沈夭夭的身边,拔出了他的剑。冰冷的剑意,冲天而起,将那股威压,撕开了一道口子。
“想打?”他冷冷地看着对方,言简意赅。
场上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好好好!果然是师门不幸,教出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搬山宗长老气得浑身发抖,
“今天,老夫就代你们逍遥宗那不知死活的掌门,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话音未落,他已经高高地举起了手,一只由土系灵气凝聚而成的、巨大无比的拳头,在空中成型,就要朝着他们砸下来!
周围的修士们纷纷后退,生怕被这恐怖的灵气波动波及。
就在这时。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一丝刚睡醒的鼻音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家茶馆二楼,飘了过来。
“哎呀呀……这大清早的,谁啊,火气这么大?”
“吵到我睡觉了,知不知道?”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更诡异的是,随着这声音的出现,搬山宗长老那恐怖的威压,竟然开始缓缓消散。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在那家茶馆的二楼窗边,一个身穿白色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松松垮垮束着的青年,正躺在一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晃着。
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俊朗,但脸色却是一种久不见太阳的苍白,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我好困,别理我”的咸鱼气息。
搬山宗长老那只已经举到一半的巨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他看着那个躺在摇椅上的青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大师兄!”
陆小胖和秦绾绾,看到那个青年,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楚剑一也默默地,收回了剑。
顾闲云打了个哈欠,从摇椅上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然后,才抬起他那双永远都像没睡醒的眼睛,瞥了一眼那个还保持着攻击姿态的搬山宗长老。
“哦?这不是搬山宗的石大壮吗?”他懒洋洋地说道,
“几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爆啊。怎么,我逍遥宗的师弟师妹,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抢了你家婆娘了?让你这么大火气,一大早就喊打喊杀的?”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拉家常。
但是,那个名叫“石大壮”的搬山宗长老,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脸上的暴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顾……顾……顾前辈!”
他结结巴巴地吐出了三个字,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再也不敢有半点嚣张。
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那个躺在摇椅上的青年。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懒得快要散架的家伙,到底是谁?竟能让金丹后期的搬山宗长老,吓成这副模样?
沈夭夭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这位大师兄……好像……不是一般的懒人啊!
“石大壮啊。”
茶馆二楼,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刚被吵醒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正气势汹汹的石大壮身体猛地一颤,额上豆大的冷汗瞬间滚落,仿佛听到了什么催命的魔音。
“我记得,三十年前,在黑风渊,”那声音不疾不徐地继续,“你好像也是这么指着一个散修的鼻子,说她抢了你的东西。”
“黑风渊!”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将石大壮脸上的血色瞬间劈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摇摇欲坠。
周围的修士们虽听得云里雾里,但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场风暴的来临。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楼上,顾闲云端起茶杯,又象征性地吹了吹那根本不存在的热气,继续用他那能把人急死的语速说道:
“我记得,那个散修,好像叫……哦,对了,叫赵灵儿。她说她只是路过,是你非要说她拿了你的‘地灵乳’。结果呢?”
他顿了顿,目光穿过人群,轻飘飘地落在石大壮身上,却有千钧之重。
“结果,我当年多管闲事,将她拦下一问,才知道你哪是丢了什么‘地灵乳’。你分明是看上了人家姑娘,想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奈何技不如人,吃了瘪,便想栽赃嫁祸,喊宗门长老来给你撑腰。”
“啧啧。”顾闲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真麻烦”的表情,“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用这种老掉牙的套路?就不能有点创新吗?”
此言一出,人群如滚油入水,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投向石大壮的目光都变了。
那原本还带着几分同仇敌忾的眼神,此刻尽数化作了鄙夷、恍然与毫不掩饰的嘲弄。
原来是贼喊捉贼的老手!
“你……你胡说!”石大壮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反驳,但声音干涩颤抖,毫无半分说服力。
“胡说?”顾闲云笑了。他这一笑,原本慵懒散漫的气质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剖开,露出了深藏其中、令人心悸的锋芒与寒意。
“那我再提醒提醒你。”
他将茶杯轻轻放下,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响,也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那个赵灵儿后来拜入了一个小宗门,她的道侣,阵法一道上颇有天赋。”
“我记得,你当年被她道侣的阵法,困在茅厕里整整三天三夜,最后是靠喝里面的水才活下来的吧?”
顾闲云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旧事。
“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那三天,你是怎么一边哭,一边喊‘仙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的?”
“噗——”
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失声笑了出来,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窃笑声便如爆竹般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再也无法抑制。
石大壮的脸已经不能用任何颜色来形容,那段被他埋在记忆最深处的毕生耻辱,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当众揭了个底朝天。
他整个人摇摇欲坠,神魂仿佛都受到了重创。
他完了。今天过后,他石大壮,将成为整个青云府最大的笑柄。
沈夭夭站在人群后方,看着大师兄那依旧懒散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杀人,还要诛心。
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最狠毒的过往,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一名金丹后期修士身败名裂。
她这位大师兄,当真恐怖如斯!
就在这时,石大壮的声音一转,充满了谄媚和深入骨髓的惊恐。
“晚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几位小友是您的师弟师妹!”
他对着楼上深深一躬,随即猛地回头,对着那还被搀扶着的首席弟子,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搬山宗的首席弟子直接被扇蒙了,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逍遥宗的各位仙长道歉!”石大壮怒吼道,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那首席弟子捂着脸,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长老那杀人般的眼神让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沈夭夭四人面前。
“各位仙长!前辈!爷爷!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
他一边哭喊,一边左右开弓,自己抽自己的嘴巴,
“我不该胡说八道,污蔑各位仙长!秘境宝物本就是能者居之,是我技不如人!神魂受伤也是我自己没用!求各位仙长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这番变故,直将在场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此时,顾闲云才踩着虚空,如履平地般从二楼悠然走下。
他先是瞥了一眼沈夭夭身后那巨大的洞府,眉毛挑了挑,眼神里仿佛在说“真能惹麻烦”。
“本来呢,小辈之间打打闹闹,我们做长辈的,不该插手。”他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是,你们搬山宗,以大欺小,几十号人围堵我四个师弟师妹……”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这就有点不讲究了吧?”
话音刚落,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以石大壮和那十几个执法弟子为中心,周遭的空间陡然开始扭曲、折叠!
他们就像是被封入琥珀的虫子,瞬间被凝固在原地,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空……空间法则!”石大壮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眼神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你是……元婴期!不!你……你突破化神了?”
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修士都吓傻了。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懒得快要羽化飞升的年轻人,竟然会是传说中触摸到天地法则的化神期大能?!
沈夭夭凝望着大师兄那懒散的背影,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逍遥宗……他们逍遥宗,竟然有化神大能坐镇?大师兄,竟然是化神期?!
“化神?”顾闲云撇了撇嘴,仿佛那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算是吧,前几天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就突破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更困了:“好麻烦啊……”
“睡觉……就突破了化神?!”
“这逍遥宗到底是什么来头?!”
人群的窃窃私语中充满了敬畏与骇然。
顾闲云似乎被吵得有些烦躁,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行了,带着你的人,滚吧。回去告诉你们宗主,再敢来找我师弟师妹的麻烦,下一次,我就不是跟你们讲道理了。”
他顿了顿,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我会亲自上你们搬山宗,拆了你们的山门。虽然……那样会很累。”
话音落下,那禁锢空间的力量瞬间消失。
石大壮等人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看向顾闲云的眼神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他们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连滚带爬地祭起法器,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此地。
一场天大的风波,就这么被大师兄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顾闲云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四个师弟妹,言简意赅:“回家。”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沈夭夭身后那座巨大的洞府,轻轻一点。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那座重逾万钧的洞府竟轻飘飘地缩小、再缩小,最终化作一个巴掌大的精致模型,落入他的手心。
他随手将模型抛给了沈夭夭:“夭夭,你力气大,拿着。”
沈夭夭手忙脚乱地接住,只觉得掌心一沉。
她看着大师兄,张了张嘴,有无数的疑问在胸中翻腾:他到底是什么修为?逍遥宗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怎么连睡觉都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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