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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不具(勖力)


贺东篱问妈妈,为什么不告诉她。
喻晓寒淌得满脸泪,她只说对不起西西。母女俩已经好长时间不称呼贺东篱的小名了。
贺东篱甚至不懂妈妈的对不起,从何说起。
喻晓寒说女儿和她远多了,她几乎不回徐家了,这些年喻晓寒都不肯面对一个现实。当初被一个外人挑破的现实,宗墀当着徐家人的面,近乎傲慢藐视地斥责喻晓寒压根不懂女儿,她一点不喜欢待在徐家,不想扮演这孝子贤孙。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你再婚,女儿就是局外人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你把女儿绑在徐家,是你私心离不开这里,离不开这男人。
分崩离析间,贺东篱掷地有声地呵斥宗墀,我们分手了。
春节档口,喻晓寒找不到女儿,这才把事情捅到了宗父那里。宗径舟雷霆手段拆分了他们。自此,贺东篱整整五个春节没回徐家过。
喻晓寒自觉,女儿是恨她的。恨她绑着她,以母亲名义,以多年的养育之恩。
贺东篱出神了许久,才宽慰妈妈,不关你的事,我是说和他分手。当然,我也不想回徐家了,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
她即便把徐家不当做生物意义上的家庭,但是妈妈病了,她不能弃手不管。
终究,她决定回来工作。她也知道,徐茂森多少给她打点甚至铺路了。
在医院附近租了套房子,偶尔与妈妈那边来往、问候,包括徐茂森的近况与安康。
抵达古董店,蒋星原看到沙发的真正样子,迫不及待地坐上去。问贺东篱意见。
好友抱臂,冷静、局外人,“你喜欢就买。”
蒋星原眉毛竖起来,“我问你意见!”
“我说了呀,你喜欢。”
“喂!”
贺东篱笑笑,松开手臂,迎面朝她走过来,再在她身边坐下,感受并附和,“你喜欢,我就试着跟着喜欢。”
这明明就是她不大喜欢的意思,然而贺东篱总有本事哄人到心坎里。有种她不走心,但又实在美丽,为了她哄你的虚荣与愉悦,我愿意再骗自己一阵子的荒诞感。蒋星原受用地撇撇嘴,“这话说的,你别是暗恋我!”
“你总算发现了。”贺东篱配合她的自恋。
老板是个四十开外的姐姐,为人爽朗且待客有道。知道蒋小姐是诚心要买,特地给她和她的朋友奉了咖啡和蛋糕。
蒋星原见东篱全无挑剔唱衰的样子,即刻疏豪地要老板开票吧。
她们去商量着封箱打包上门的细节,贺东篱端着咖啡杯,在店里随意地转着。在一面晚清六扇乌木祝寿图的屏风前,她细细端详的时候,屏风后头一阵很古早的来电铃声。
贺东篱回头望了望,老板还在忙,她不禁绕过屏风,在沙发上头见到了那支手机。黑莓的,她没记错型号的话,9000。
……宗墀用了几年的一款手机,当初他俩一起转学到附中,他还准备拿这款赔给贺东篱的。她没理他,具体怎么吵起来的她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他赔的钱太多,她去还给他。最后被他莫名其妙地阴阳了一通,贺东篱只拿了一百块,掉头就走。
其实,她为这事气了好久。甚至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那次没多久,语文老师让学生互换着批改作文,甚至打分。宗墀的作文被贺东篱打了个无情的不及格,评语是过于流水账,毫无组织感情更没有叙事的画面感。
老师觉得贺东篱的评语很中肯,便让她私下辅导辅导宗同学,这也是学校的一帮一传统。
宗墀为了证明他的写实,特地拿手机拍了他们家的两处紫玫瑰花园盛放的样子,所以一处是紫玫瑰园,另一处也是紫玫瑰园有什么错?
贺东篱呛他,没错,可惜你不是鲁迅。为了证明她批改的客观以及没有上次手机还钱过节的挟私报复,她顺便夸了下他们家的紫玫瑰,很漂亮。
宗墀给她气得火才着起来,又顷刻熄灭了。
贺东篱抬头看他,他愣了愣,最后数落贺东篱是博物馆里跑出来的小陶俑。
手机是古董店老板的,经贺东篱提醒,老板过来接电话的时候,铃声早断了。
蒋星原付完钱,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东篱和老板聊天,老板有个朋友爱好收藏各个牌子的经典机,正好缺个备用机纯接电话的,还挺趁手。
东篱饮尽杯中咖啡,若有所思地称赞道,十几年的手机还能用,而且回头看,这一款依旧很漂亮呢。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喜欢,只可惜那时候她甚至穷学生都算不上,是个穷小孩。
老板为了拍蒋小姐马屁,便说要送给蒋小姐的朋友了。
贺东篱发现对方错会了她的意思,连忙摆手,蒋星原倒是爱成人之美,反正又没几个钱,她说难得看贺医生这么坦白的欲望,她买下来,算是弥补一下当年的小东篱了。
贺东篱怪她使坏,三个女人一台戏,手机当真易主到了她手上。
直到她们转场去吃饭了,贺东篱摸着这款9000,口里怪蒋星原想一出是一出。
蒋星原翻着菜单,得逞道:“不然,哪能骗你一顿饭呀。”
请客是贺东篱说好的。吃到一半,她犹豫再三还是想告诉蒋星原,“你送我的珍珠耳环我给弄丢一个……”
蒋星原嗯,才要问她怎么回事的,手机来电,她示意她得去接一下。
好友离座的七八分钟,贺东篱心上短暂的跑马灯,她想和朋友聊一下,这没什么可耻的,聊她昨晚的经历,聊她多年不见的人突然空降,聊她都快把这个人忘了但是昨晚的见面她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聊她的失眠,聊她为什么会喜欢这款手机,聊宗墀的出现她鬼使神差地觉得跟自己有关,聊这个人占据她少年及青春太多篇幅,以至于,贺东篱认知酸甜苦辣的阈值都被无形中拉高了许多;以至于,她已经很久很久看别的人都是无差别的、无滋味的。
总之,她得和好友聊一聊,否则,没准,也许,这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需要好友给她泼泼冷水。
贺东篱摩挲着手里的9000,蒋星原回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说珍珠被宗墀那家伙……
被蒋星原抢白了,她捏着手机,兴冲冲地一屁股坐下来,手机页面展开的是他们市政官微最新发布的一条经济相关的新闻:日化龙头嘉达或将易主。
副标题是,加印创始人、慈善侨贤宗径舟独子替父出面集团收购会日前抵达S城。
“喂喂喂,我没看错吧,这是咱们一中那个出了名的宗墀吧,宗径舟就一个儿子吧。好家伙,官号发的那准没错吧。”
“贺东篱,怎么说你也是他前女友,这个收购案的选题你可得帮我,我要约他个独家啊!”
对面的贺东篱什么都没说,好友也明明什么冷水都没泼。一时,她却如同上学那会儿午休时间的伏案,不消多长时间,快速沉睡又及时清醒。

第10章 “真是你主动追的他?”……
这篇经济新闻通稿上,末尾段附着了加印集团此番负责团队抵达且与当地商会接洽的部分图文。
蒋星原上下翻阅着的同时,不禁调侃,真是世风日下呀,当年一中唯真的纨绔子弟,如今也得为了铜钿抛头露面呀,他那个狗不理、活祖宗的脾气,居然也肯通稿登他的照片。
“该说不说,拍得还真不错。”蒋星原啧啧两声,甚至截图了下来,“到底有钱公子哥会保养啊,他这样子和上高中那会儿也没什么变化呀。”
贺东篱不便说话,但是对好友的评价显然也不大认同。
蒋星原那会儿来一中晚,许多事迹只得听说。不过她是亲眼见识过宗墀的脾气的,不爱搭理的人,到他跟前哔哔,他直接叫人家滚。
徐西琳的哥哥徐西泽大他们两届,他应届高考那年成绩不如他意,于是脱产在家里复读准备二战,但是学籍还在一中。那会儿,每逢半月假他都会开车来接他妹妹,有次在球场打球,听说徐西泽和宗墀起了摩擦。
一中球场不对外开放,宗墀队伍的人合理驱赶徐西泽。
徐西泽声称他学籍还在一中,怎么不算校内人,倒是宗墀队伍里,很明显有外校的人,这怎么说。
林教瑜听到对方点他呢,不等宗墀开口,中门对狙起来,学籍在人不在有个屁用,应届就是应届,你到时候复读个三四次这球场就跟你姓啦!
男生吵起架来,嘴跟淬了毒似的。林教瑜拐弯抹角咒徐西泽考不上呢;徐西泽挑衅他,哪里来的,有你说话的份么?
又说到他妹妹就在学校,这球场使用权,怎么着也轮不到外校的人指三道四的。
林教瑜当即要喊他妹妹来,你妹妹来打,我二话没说让给她啊。
男生扎堆起哄着笑,徐西琳最后赶来帮哥哥吵时,宗墀他们已经热身上场了。徐西琳斥责宗墀仗着点家世太没品了些,球场使用权先来后到懂不懂。
宗墀抢下一个篮板,碍于女生站在篮下,两拨人也被迫暂停。他腕搭着篮球,没话跟徐西琳说的样子,让她站远点,砸到她别怪他们没免责声明。
徐西琳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火,伸手就要来抢宗墀的球,不让她哥哥玩,他们也不别想玩。
宗墀一气之下,把球嘭地一声狠狠砸向地面,蹦出老高去,他一副没多少教养和女生轻声细语的臭脾气,发难她,你打不打,不打给我滚远点。
徐西琳冷不丁地笑了声,说她明白宗墀今天为什么这么没品了。
她明白,宗墀声称不明白了,他要徐西琳说明白点。
徐西琳的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她不痛快就试图整条船全翻阴沟,她大声指摘宗墀,她昨天和某人起冲突了,今天有人就来为难她哥哥。还要她说得再明白点么。
宗墀嗤笑,他接过林教瑜的毛巾,一面擦着汗一面乖张地撺掇徐西琳,嗯,再明白点。
徐西琳受不得这样的激将,脱口而出,你喜欢那个贺东篱。
宗墀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他扔开毛巾,弓着身,慢慢俯压着到与徐西琳齐平视线。片刻,他阴着脸朝徐西琳道,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你呢。
徐西琳一下红了脸,宗墀再信口开河,我为难你哥哥就是为了见到你呀。
林教瑜在边上吃宗墀运动后常备的香蕉补给,笑得满嘴的香蕉肉。直骂宗墀变态。
宗墀最后驱逐女生出场,并警醒道,她们女生扯头花的把戏他没兴趣,但是,谁给他造谣,小心收他的律师信。
边上男同学一副好奇的口吻,宗墀你真的有律师啊。
林教瑜替好友回答,当然,他的律师有时候比他老头子的都忙,忙着给宗少爷擦屁股,哈哈。
算起来,那次球场冲突该是宗贺二人流言的起端。
徐西琳造谣的宗墀喜欢贺东篱被当事人当场给否决了,学校里,宗墀与贺东篱几乎没多少交谈。知道的他们当过两年同班同学,仅此而已。
听说宗墀在一中附中那会儿,背书犯到贺东篱手上就是个“死”,她一个单词都不提醒,背错就重来,想不起来就由着他NG一分钟,一分钟后,她要他回去,背熟了再来。宗墀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没少找她的麻烦。
到了高中部,好不容易两个人不一个班了,还是门神贴反了。宗墀在她们班级值勤的包干区内扔了烟头,贺东篱叫他捡起来,宗墀不认是他的,贺东篱隔着纸巾把那个烟头捡起来,预备去检举他。
宗墀拦住她,贺东篱再质问他一遍,你对着这个烟头再说一遍不是你的。以你目前掌握的全部文化与科学知识,宗墀同学。
他不管不顾地从她手里夺了回来。
贺东篱莫名的气愤,并不稀罕听他任何辩驳,只警告他,再有一次,她一定去检举他。
原本这事到此为止,息事宁人。偏偏宗墀作贼的喊得最凶,他有事没事逮住贺东篱危言耸听或是挑衅找茬,被他们老班告到了他们班主任那里,结果就是他写了书面检讨全校披露。
蒋星原怎么也想不通,现在回头去看还是,要说宗墀那厮别扭怪,以这种恶劣的方式来和贺东篱套近乎,她觉得还有几分道理。可是后来他们大学期间传出恋爱新闻,大家口径一致地都在说,贺东篱是主动方。
宗墀的条件与家世,有目共睹。但是,他脾气太坏,甚至到恶劣。永远一副爱谁谁的模样,当真对得起纨绔子弟四个字。蒋星原觉着,谁都可以犯这种俗套的错误,唯独贺东篱不会!
“说真的,你俩那会儿,真是你主动追的他?”
贺东篱点开微信搜索栏,检索到了他们政府发布的这个官微号,顺手关注了,划拉最新这则经济民生新闻,瞥一眼通稿上的侧脸,语焉不详道:“嗯,算是吧。”
蒋星原不满意,“是就是,什么叫算是吧。”
“凡事,论迹不论心。如果归因,你的主观或者自私,影响着别人的判断,那么就是我主动的。”
看到这篇报道的,不止她们。
可见,官号的背书与影响力。
新的一周开始,邹衍与贺东篱手术还是门诊全错开排班了,彼此碰不到。倒是不影响邹衍在微信上吐槽:
你的“老同学”来头不小啊。
他那个字怎么读,犀牛的犀。
好像不对。
不重要了。贺东篱,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别扭,你在他面前,很不像你,说真的。
贺东篱看到这一串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她刚下台。
那晚,贺东篱开车子送邹衍回他的公寓,她预备打车回去。
邹衍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邀请着的口吻,说太晚了,她不介意的话,可以借客房她睡。
贺东篱婉拒了。
邹衍笑了笑,问她,你在怕什么?
没等她开口,邹衍自顾自澄清的口吻,放心,你不了解我,我还不了解你?
了解我什么,贺东篱问。
邹衍笑了笑,他躺在自家沙发上,拳起一只手挡在眉心处,怪贺东篱开了厅里大灯,太亮了。了解你贺东篱,轻伤不下火线,革命战场无论儿女。
贺东篱阖上换衣柜的门,对于邹衍已经不是即时消息的消息,抱以不了了之的态度。
反正,吐槽的本义也不是想听正主反驳他。
同台的巡回护士跟东篱他们学昨天手术台上的笑话,隔壁陆医生组人手不足,感冒的实习生硬是上台了,最后那鼻涕都流到嘴里去了,小伙子不好意思喊巡回老师,就那么不声不响的,下了台还被老陆调侃,说中午食堂里有炒红薯坨粉的,给他学生少打一份,他已经吃饱了。
贺东篱听这些笑话已经不新鲜了,上台的谁没几个谈资都不能算合格。她轮转那会儿,同期包括她自己光那些憋屎憋尿的段子就能讲出一大船,贺东篱最狼狈的一次,头皮痒得,恨不得把脑袋蹭同台肩膀上来个三五回。那天台上的手术正好就是一记因车祸引起的头皮完全撕脱伤,就这么反人类的坚持下来,下了台却被老师无情识破,说她今天状态调动得很不积极,老师平静地骂得贺东篱道心破碎。心思不专就别上台了,害人又害己。
更衣室才出来,就碰到了陆春柳,贺东篱找他请教昨天多学科会诊的一个病情研判,老陆正好也有活找她。说他和师太打好招呼了,新收的一个腹壁成形,手术研讨算贺东篱一个。
聊到正事,贺东篱总是规规矩矩喊他陆副主任。
陆春柳笑小妮子官僚,一道吃饭的时候,他顺带着问东篱,上回找师太支援的手术,是帮邹衍的忙?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贺东篱到底比他们这些老狐狸少吃好些年盐,没作声,对方已经心领神会成默认了。
陆春柳警醒东篱,别太热心啊,尤其是邹家的事。到时候吃不到肉,惹一身骚。
贺东篱眼里一时诧异,第一反应不是忙着澄清自己,而是对方的话好像与自己的猜疑某种意义上不谋而合了。
不等她开口,陆春柳了然的样子,抢白东篱,我知道,就是知道你只是革命情谊,才提点提点你,邹家不好相与,邹衍也……
贺东篱等着陆副主任的下文呢,值班护士那里过来传话,说楼下有人找呢,贺医生。
贺东篱被陆春柳这一通拨浪鼓摇得一头雾水。她想问的,邹衍怎么,他是……
可是,心很诚实。贺东篱起身来,她明明想放下筷子拿上手机,下楼去的。然而,起身的时候,却操作反了,手机放下,拿了筷子。
陆春柳他们都见鬼似的看着东篱折回来,把筷子放回头。
同事们这才打听起来,谁啊,谁找贺医生啊?
电梯门叮地打开,贺东篱一身刷手服外面一丝不苟扣正纽扣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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