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汷穿着盔甲,与众人一起作战,抵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蛮夷的进攻。
如此过了三日。
第四日,天刚泛白,水汷倚在船头小憩,梦中破军擒了蛮夷国王,他终于能够回转,宝钗莞尔一笑,梦醒了。
耳畔是士兵们慌乱的惊呼声,水汷举目四望,蛮夷又攻了上来,却不见有人抵挡,士兵们皆在逃跑。
水汷摇醒卫若兰,亲兵一路小跑,跪倒在地,悲戕道:“船漏水了!属下护送王爷撤退!”
“怎么会!”
水汷瞬间清醒,一手抓住亲兵衣领,喝道:“不能退!两日!还有两日!”
亲兵迅速扯去水汷身上的藩王披风,将他头上海浪祥云盔取下戴在自己头上,道:“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的人呢?”
水汷手脚冰凉,眼角充血,一世筹谋,终究毁于一旦。
亲兵道:“他们在守着小船。王爷快点跟属下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卫若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昨夜还井然有序的士兵,如今阵脚大乱,四散奔逃。
正在发呆间,被水汷一把扯过,只得茫然地跟着他走。
水汷边走边问:“冯老将军呢?”
亲兵答道:“属下派人去通知他,却没找到他,想是见船开始漏水,便已经撤离了。”
战况突变,水汷一腔热血,最终付之东流。
他甩了甩连日不曾休息好,如今仍有些昏疼的脑袋,迅速理清思路。
这艘战船,是御制的,船身皆用铁皮围护,寻常剑弩,根本伤不了分毫,为何会突然漏水?
大脑飞速运转,想起这些时日江城战局,上一世的战况,以及京城所来的众人作为,水汷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都道文死谏,武死战,然而又有多少武将死在朝堂争斗,皇位立储。
水汷闭上眼,又睁开眼,一把拉住亲兵,问:“那些小船的位置,船上的京兵知道吗?”
亲兵道:“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属下才让他们在那里留守,省的让别人取走用了。”
水汷停下了脚步,道:“你随他们走吧。”
亲兵疑惑道:“王爷?”
水汷一笑,道:“我若去了,你们便是死路一条。”
拉起茫然的卫若兰,砍翻不断涌上来的蛮夷士兵,一个纵身,跟随忙着逃命的士兵们跳入大海。
入水的一刹那,水汷终于清醒:到底是高估了国家安危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战船的另一端,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上,冯唐换上了普通士兵的衣裳,他的副将来回:“将军,南安王的亲兵并没有与南安王一起。”
冯唐闭上了眼,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酱油终于打完了,以后就是宝钗大杀四方的戏份了~
☆、寻找
送二公主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在草原上走了月余,终于将二公主送到了北疆汗王的大帐。
北静王水溶作为公主兄长,代替天子出席婚礼。
二公主嫁衣似火,面容平静,眸子里的神采在这场盛大的婚礼的洗礼下,最终变得跟左立一样的沉寂。
到了晚上,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夜空下,北疆人们载歌载舞,庆祝两国又结秦晋之好。
左立抽身离开,随手在草地上采了片叶子,放在唇边,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
若是二公主听到了,必会知道,那是她时常弹起的一首古筝曲。
热闹的气氛持续了一夜,次日清晨,左立丢掉了唇边的叶子。
天家贵胄,纵然嫁到北疆,也是草原是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她有她使命,他也有他的路要走。
清晨的太阳照在他银色的面具上,他的目光却年轻人的无朝气,
眸子如死水,波澜不起。
左立翻身上马,再无留恋。
王子腾最终还是听从了宝钗的建议,在朝堂上安分了数日,没听新帝召唤,也不刻意去讨好太上皇。
如此过了几日,六皇子登上了王家的大门。
秦远给宝钗送来消息时,宝钗正在看铺子里的账目,听完秦远的叙述,她点了点头,说句知道了。
秦远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于是问道:“我们是否要防备一下六皇子?”
宝钗摇了摇头,淡淡道:“暂且不用。”
她语气稀松平常,但却胜券在握:“我在宫中曾与六皇子有一面之缘。”
“六皇子此人...”
讲到这,宝钗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用什么话语来形容六皇子。
然而她到底是个敦厚之人,说不出什么刻薄话,合上账目,思索了一会儿,最终道:“难堪大任。”
“舅舅是个聪明人,不会与六皇子有过多的牵扯。”
秦远听了,点点头,也不再提六皇子之事。
宝钗话题一转,问的却是水汷的消息:“江城战况如何了?这些日子怎么不见王爷写信回来?”
秦远道:“许是路上耽搁了。”
又恐宝钗多心,秦远又笑道:“上次消息传回来,王爷大捷,这些时日,应该是在论功行赏,打理战场了,王妃无需太过忧心。”
宝钗善于观察,见秦远的手不自然地放在膝上,言谈之间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善如流,便知江城战况不是太好。
秦远既然不愿说,想是战局胶着,胜负未分出结果,宝钗不愿为难他,于是识趣地不再追问。
宝钗问了一些朝堂动向,便让秦远出去了。
秦远走后,宝钗看着账本怔怔地出神,过了好久,她方回过来神,起身将账本收好,交给莺儿保管。
宝钗站在窗户下,瞧着窗外乱红纷飞的景象,方发觉如今已经到了春末。
算一算时间,水汷走了三月有余。
水汷出征的这一段时间里,每隔十日,便有家书送到王府,信上虽然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但那些潦草的字迹,看了之后多少会有几分莫名的安心。
宝钗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或许因为水汷是她夫君,夫妻生死荣辱皆为一体,所以她才会有那种暖暖的安心。
窗外葱郁的树叶遮住了温暖的太阳,只有几缕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打在地上,地上纷飞的花瓣下人还未扫去,厚厚的铺了一地。
宝钗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水汷时的场景,不同的是,那次厚厚铺了一地的,是皑皑的白雪。
琉璃世界,不曾让他敢为天下先的锐气柔和半分。
他往那一站,虽身上穿的是蟒袍玉带,但行动之间,带的却是出身武将世家的杀伐之气。
既然是出身武将世家,又世代驻守江城,那与蛮夷的战争,应该也颇有心得。
只是不知他在江城的战事顺利不顺利,有没有受伤。
宝钗忽而又有些自责,责怪自己刚才没有问清秦远。
水汷已经有一月不曾来信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宝钗眉头轻蹙,想找秦远一问究竟,又恐消息不是自己想要的。
思来想去,最终也没去让人叫秦远过来。
宝钗素来不信鬼神,此时却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把知道的神佛都叫上了一遍,祈求他们保佑水汷平安归来。
做完这一切,宝钗又笑自己的痴。
菩萨要管人姻缘,又要管人生子,又要护人平安,哪里就那么神通广大了?
不可信,不可信。
战场上刀剑无眼,真正能够护住水汷性命的,还是他的谋略与武功。
水汷的武功,宝钗是见过的。
狩猎场上,能在那么多人手里将她救出来,如此看来,水汷的武功应该是不错,只是不知他的谋略如何。
想到这,宝钗又怪自己多心。
水汷若腹中草莽,也坐不稳这南安王的位置了。
宝钗轻轻摇了摇头,不去再想。
正在这时,文杏叩门而入,道:“姑娘,二老爷来信了。”
宝钗接了,打开细细观看。
原来是薛二老爷在外省做生意时遇到了京城的梅翰林,交谈之下甚是投缘。
二人谈起身后事,恰遇梅翰林之子也未婚配,酒至半醉,二人便定了儿女婚事。
那梅翰林道,只等宝琴成年,便叫儿子前来迎娶。
看到这,宝钗不免有些埋怨二叔做事太过仓促。
酒桌之上,半醉半醒,怎能就定了宝琴终身?
然而事已如此,宝钗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吩咐下去,让留意一下梅家在京城的情况。
次日清晨,下人来回,讲那梅家虽不是顶富贵的人家,但也是书香门第,家风清正。
得了这个消息,宝钗才放下心来,提笔回信,讲若二叔得了空,可以将宝琴送了过来,她总是要嫁到京城的,不妨提前来了,熟悉熟悉京城的风土人情。
再者若是二叔与蝌儿来了,多少也能规束一下兄长。
写好信,便让文杏送了出去。
宝钗午间与南安太妃一同吃饭时,终于又见了许久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探春。
探春怀孕四月有余,眼见天气越来越热了,她也脱去了春日臃肿的衣衫,换了一身颇为清凉的蜀锦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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