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雯一脸疑惑:“送了,我放他桌上了。”
“二哥新婚之夜,你送什么不好,偏偏送药,当心二嫂子记仇,管家之后拿捏你。”
水汷一脸笑意:“我若不送,她才拿捏我呢!”
水汷的表情实在不太坦荡,水雯有了几分嫌弃,道:“若真是如此,为何又让我去送?你跟二哥一样,都是一肚子坏水!以前父亲在的时候,看着父亲宠我,你俩闯的祸,全赖在我头上。如今父亲不在了,二哥好歹好有点收敛,你倒好,没一点长进!”
水汷连忙讨饶:“好妹妹,我错了,以后再不指使你了。”
看水雯一身短打,发间并无一点装饰,想起马上便又是新年,各路孝敬的东西如今也都到了,于是便道:“下面的人孝敬了我几箱东西,明日你随我去挑一下?你喜欢的,只管拿走,挑剩下的,再归到府上。”
水雯道:“我才不稀罕,你只管留着好东西去讨好我未来嫂子吧!二哥如今都成了亲,你还三不着两的,跟宝姐姐一点进展都没有。”
枪尖一挑,指着水汷脸侧,扮了个鬼脸,吐舌道:“老大不小了还没媳妇儿!不知羞!”
水汷在水雯那闹了一通没脸,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屋里。
虽有几个小丫鬟侍立左右,水汷仍觉得空荡荡的,突然无比地想念宝钗。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绣经书,还是与母亲聊着知心话?
不知这知心话里,会不会有他?
那日与薛蟠说的事情,薛蟠有没有带到呢?为什么到现在一直没有答复呢?难得说薛家看不上自己?
水汷抱着脑袋,一头乱麻。
他也想成亲,想了很久。
若是成了亲,每日回来,宝钗笑着去迎她,低头抿唇一笑,便能洗去他一天的劳累。
夜里两个人相拥而眠,宝钗靠在他的胸口,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水汷便会觉得无比的安心,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
若是宝钗能为他生下个一儿半女,儿女环绕在膝下,给他个皇位他也不去换。
儿子像自己一样,长大后是个伟岸的男子汉,女儿若是像宝钗,那就最好不过了,雪白雪白的,玉琢可爱,长大后,他会亲自给她挑上一个好夫婿,门第不重要,只要女儿喜欢就好。
若那个臭小子胆敢欺负他的掌中宝,他必会骑着马提着枪打到他家。
想到这,水汷又有些担忧,到那时,自己若是老了该怎么办?还跨得上马,提得起枪吗?这样不行,他要活的久久的,决不能老。
想到这,他又觉得还是要生个儿子,以后纵然他老了,他儿子也能打到人家门前。
他突然无比想念起宝钗,迫切的想见见她,哪怕一个背影也好。
脚尖点地,人已出府,荣国府门前,石狮子威风凛凛。
水汷像一阵风似的来到梨香园,宝钗的房间还亮着灯,窗户开着,是在等他吗?
水汷脑袋一热,人就窜了进去。
屋内宝钗怔怔的,见了水汷,眼底如碎了银河的星光,低下头,道:“王爷所为何事?”
水汷一笑,道:“就是想来看看你。”
宝钗垂首,敛去眼中情绪,再抬头,神色已无异样,仍是水汷熟悉的,淡淡疏离的态度,声音也是不冷不热的,道:“王爷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水汷若是足够冷静,必是能够发现她握着帕子的手在微微抖动,然而他不够冷静,思念想蜘蛛网一样,轻轻地、黏黏地让他大脑处于半混沌状态。
水汷点点头:“我以后少来。”
宝钗道:“王爷请回吧。”
水汷又点点头,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见到她就够了。
像干旱已久的沙漠迎来一场春雨,整个人酥酥麻麻的,如在云端。
水汷道:“我这就走。”
转身跳出窗外,正欲离开,却听见宝钗轻声道:“王爷真没有事?”
水汷摇头,道:“没事没事,打扰你休息了,我这就走。”
宝钗垂下眼睑,水汷突然心里有莫名的慌乱,但又不知为什么,如猫抓一般。
宝钗再抬头,铅华销尽,却难掩国色,眸子里是一片清明,道:“父亲仙逝之前,曾告诉我,王非王,皇非皇。”
说罢轻轻掩上了窗。
水汷被宝钗的那句话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薛公有话交代?王非王,皇非皇,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他只觉得宝钗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伸手去推窗户,却发现上了闩,食指叩着窗户,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在喉咙的转了许久,他方压低了声音,道:“宝钗?”
宝钗的背抵在窗户上,身子一点一点滑了下来,最终蹲在地上,双手环膝,将自己抱成一团,脸埋在膝间。
他的为自己挡箭,嘘寒问暖,全是假象,不过是想从自己这知道什么。
罢了,告诉他又如何?世间人与人的纠葛如一场浅梦,镜花水月,梦醒人散,自此红尘俗世,再不相逢。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睛酸的很,胀胀的,自父亲去世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她不喜欢。
指头摸上脸,却无冰凉的触感。
到底是没有心的人,所以连眼泪都省了,宝钗轻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有点对不住硬盘里的几个G...
☆、沉冤
“宝钗?”
水汷又叫。
屋内无人作答,又过了一会儿,微弱的烛光灭了。
水汷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宝钗跟他讲这个是做什么,希望他在朝堂上的斗争中更加顺遂?
必然是这样了。
水汷有些开心。
其实无需宝钗的帮助,水汷也有自信还太子一个清白,但是宝钗愿意帮助他,那便是担心他的处境、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了。
想到这,水汷喜不自禁,开开心心道:“宝钗,谢谢你。”
屋内宝钗微微一抖,万籁皆寂。
三日后,新帝旧伤未愈,仍下不了床,百官请奏太上皇,由太上皇带领众人祭祖。
到了那日,太上皇换了玄色冕服,后面按照品阶依次跟着亲王、郡王。
缓缓登上台阶,太上皇领众人祭拜。堂上挂着太~祖皇帝以及众位皇帝遗像,紫袍玉带,好不威武。
太上皇领着众人拜祭。
进在香炉里的檀香无声折断,众人皆吃了一惊,太上皇脸上明明暗暗,抬头看众位皇帝遗像,却发现,太/祖皇帝的画像上,竟有几滴泪痕!
只听“啪”的一声,太/祖皇帝的灵牌摔下高堂。
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的太上皇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各种异象,实在不是什么祥瑞,沉着一张脸,道:“传钦天监过来。”
外面的人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诸位亲王郡王脸上结了一层霜,圣谕又传的颇急,想及前几日紫微星隐晦不明,文武大臣们不免面面相觑,难不成这祖庙里,也出了什么不祥之兆?
钦天监原侍立在外面,忽然听得太上皇传召,心里彼时传召,绝非善事,必是太庙了出了意外,否则太上皇绝不会传他进去,连滚带爬,一路跑到太庙。
待到太庙,原本做了不好打算的钦天监还是被吓了一跳。
天子祭祖乃是重中之重,哪个奴才敢有丝毫疏漏?进奉的香要层层检查,方敢放在案上,如何断成一节一节?
太/祖皇帝画像上,水珠从他眼睛处滴落,像极了一段泪痕。
再去看摆在高堂上的太/祖皇帝的灵牌,歪歪扭扭,六皇子竭力端着,却如何都立不稳。
钦天监扑通一下便跪下了,额上冷汗淋漓。
太上皇道:“祖庙不稳,卿以为如何?”
腊月的天气极冷,太庙下面又没有地龙,钦天监的汗水却止不住地往下落,他擦也不敢擦,正当他思虑如何开口时,只听“砰”的一声,似是有一物坠下。
钦天监余光瞥去,地上躺着一本通身泛黄的上了年头的书。
殿里亲王郡王都变了脸色,太庙里,从不放置书,这书是从何来的?难不成是天书?
六皇子捡起,恭恭敬敬递给太上皇,太上皇刚刚打开,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六皇子不知上面写了什么,能让他的情绪起伏这般大,偷偷瞄了一眼,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窟,身体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
那书上面写着的,是废太子的生辰八字。
簪花小楷,及其工整,却是太上皇的笔迹。
良久,太上皇合上书,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他的笔迹,但他却知道,自己从未写过这些,这书究竟是从何来的?难不成,当年一事,竟真让祖宗在天之灵也难以安眠?
再抬头,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执掌天下的睥睨,有的是无尽的疲惫与苍老,他把书扔在钦天监面前,一言不发。
钦天监捡起翻阅,单是第一页废太子的生辰八字,就足以让他心惊胆战了,更别提后面太上皇亲笔所写的太子的日常。
钦天监哆哆嗦嗦翻看,看完之后合上书,脖子一梗,眼一闭,额头狠狠磕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立即一片血红,道:“臣请奏陛下,彻查当年太子一案,以安社稷祖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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