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她的感觉是喜欢,还是爱。
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只要她。
泛着水光的唇翕动,倪漾盯着他,等他的答案。
隐霜庄园她的房间,落地窗的窗帘不是遮光窗帘,白色双层月影纱帘,她看着他背光的身影,落地窗外的阳光愈发灿烂。
床头的手机震了两下,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一直注视着鹤斯欲。
她想知道他的回答,即使隐隐约约知道答案,但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如果我说喜欢,你会在意吗?”
鹤斯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她。
“在意,你是我选的丈夫,你的情感,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没有拐弯抹角,直面回应他。
她看见鹤斯欲的唇角弯了弯,应该是满意的。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喜欢你。”
倪漾嘴角是压不住地往上翘,她很满意鹤斯欲对她坦诚。
“谢谢喜欢,虽然我现在对你还没到喜欢的地步,但我会努力去回应你的喜欢。”
鹤斯欲眼红倪漾的明媚,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梗塞着,只能依靠着肢体动作来表达他的心情。
他挪着身体,把倪漾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窝。
倪漾仰着脑袋,下巴抵在鹤斯欲梆硬的肩膀上,笑颜明媚,抬手回抱着他。
她有点难为情地问:“我刚刚生气的点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他的声音贴在耳畔,低哑磁性:“不会,我喜欢你直接,有什么不满意地直接表现出来,我很乐意去跟你解释。”
“你生气是以为我是那种在意那层膜的人,觉得如果你不是第一次,我会嫌弃厌恶你,觉得我不识好歹,是个老封建。”
倪漾脸颊上的酒窝浅浅:“还挺懂我。”
鹤斯欲把脑袋抬起,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又抱紧了些。
“漾漾,你不喜欢祁槐屿了吧。”
“早就不喜欢了,他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我是脑残吗?”
鹤斯欲:“不是,漾漾最聪明。”
“谢谢,我知道。”
他抱着倪漾又磨叽了一会,到手机闹钟响起,他不得不起床,今天苡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把这边的工作处理完,他要出差去海市,去处理掉祁槐屿。
早上在倪家吃完早餐,跟长辈道别后,拉着倪漾到车旁,快速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缠绵缱绻地跟她说:“晚上我们去老宅跟爷爷奶奶吃顿饭。”
倪漾脸颊原本降下去的红晕又爬上一点,她还是没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
“好。”
“真乖。”
倪漾扯了扯嘴角:“乖你个大头鬼,少油腻,我讨厌油腻的男人。”
鹤斯欲:“……我记住了。”
倪漾笑了:“嗯,真乖。”
鹤斯欲:“……”
中午吃完午饭,倪漾才带上棉花糖坐车回到隅棠别墅。
快到十一月份,别墅里的法国梧桐叶子开始慢慢变黄,染上初秋的痕迹。
倪漾回到家,给棉花糖喂了吃的后,她来到工作室。
下午阳光明媚,露台上她养的多肉各个长得肉乎乎,粉色的巴黎舞鞋她放在靠露台里侧的位置,给绿植们浇了点水,关上露台的门。
开始正式录无人声的触发音。
二十分钟后,她听了一遍效果,不是很满意,又重新录了一遍。
在工作方面,能做到完美绝不给自己找理由偷懒。
在工作室待了快三个小时,把二十分钟的音频打磨到完美,定时发送到平台。
她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端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一口玫瑰花茶。
刚打开工作室的门,棉花糖乖巧地坐在门口仰着脑袋望着她。
看得倪漾心软软,蹲下身,狠狠rua了她的脑袋。
然后起身就往楼下走,棉花糖迈着小短腿跟在她身后,算算时间鹤斯欲快回来了。
郑叔带着家里的不多的佣人去处理草坪长出来的杂草。
她站在别墅门框旁,肩膀松散地靠着。
乌发用素色底的碎花大肠圈扎了慵懒的侧马尾,松松垮垮地垂在左侧胸口。
她垂眸用手机给鹤斯欲发信息。
倪漾:[你到哪了?]
他名字瞬间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鹤斯欲:[刚进大门。]
倪漾抬眼,梧桐大道上黑色库里南正朝别墅这边来。
柏油路上的落叶被车身刮过的风卷起,飘零落下。
她息屏手机,望着车子越来越近。
脑子倏然想起早上和鹤斯欲干的事情。
脸上蓦地一热,垂下眼帘,抿唇轻咳一声。
棉花糖听到动静,毛茸茸的脑袋侧扭,懵逼地望着倪漾。
车子停在天使喷泉前,鹤斯欲下车,手上拿着一束卡布奇洛玫瑰和巧克力泡泡玫瑰相伴在一起的花束,用着油皮纸和玻璃纸包裹。
倪漾瞬间站直了身体,浅眸洋溢着诧异和惊喜。
她看着鹤斯欲拿着花提步走上台阶,把花递到她面前。
她笑意盈盈,双手接过花,抱在怀里。
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掺着明显的喜悦。
“怎么突然送花给我。”
鹤斯欲冷冽的脸庞在看见倪漾站在门口等他时,如雪见光,嘴角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
脚边棉花糖蹭着他的裤脚,哼哼唧唧地想让他摸摸她的脑袋。
“补给你的表白花。”
倪漾知道他在说早上他承认喜欢她的那句话。
细眉弯弯,窸窣的玻璃纸声在他们之间连接。
“还挺浪漫,花花我很喜欢,是你挑的吗?”
“嗯,每一朵都是我挑的。”
倪漾垂着睫羽,粗略地数了一下,卡布奇洛有九朵,多头巧克力泡泡穿插在其中,少说也有十来支。
(><)开心
进到家里,倪漾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新的花瓶。
在岛台上拿着剪刀修剪枝丫,她喜欢自己整理这些花,能在过程中放松身心,沉浸其中。
鹤斯欲坐在她对面,盯着倪漾,眼眸微沉。
她手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规划的,因为每一下都能精准地勾住他的心弦。
想抓着她的手抚摸他,修长纤细的手指擦过他的皮肤一定很爽。
今晚想睡在主卧,像昨晚一样,抱着她睡觉。
想要每天都有早安吻,晚安吻。
既然已经同过一次床了,是不是不用分房睡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冷冰冰的次卧。
“漾漾,我可以搬回主卧了吗?”
他突兀地出声,语气中带着期盼。
倪漾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睨着鹤斯欲。
嘴角翘起,笑得意味深长。
“不可以哦,一个月就一个月。”
她自然没错过鹤斯欲失望的表情,玩味的笑意加深。
“……好吧,那漾漾睡前还喝牛奶吗?我可以给你热。”
鹤斯欲眼底闪着黏稠的光。
“好啊。”
有人乐意,她为什么要拒绝呢,安心接着就好。
把花插好后,两人带上棉花糖前往老宅。
老宅的傍晚安静祥和,晚霞漫天,映在一汪小溪中,鱼儿波动着溪水,水纹涟漪,荡漾至溪边。
管家早早站在门前迎接他们。
倪漾牵着鹤斯欲的手,棉花糖跟在他们身后,四只短腿捯饬得起劲,小耳朵直挺挺的。
走过拱桥,穿过长廊,傍晚的风拂过长廊檐角挂的铜色古风铃,声音淳厚悠扬。
来到露天青石板走道,鹤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到两人,站起身,相互搀扶着对方走到大厅门前。
在看到他们身后突然蹦蹦哒哒出来的一团白色生物。
鹤老爷子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混沌的眼睛升起一抹氤氲。
第28章 恨爷爷吗?
现代中式风大厅,鹤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主位,他们眼神复杂地看着蹲坐在倪漾腿边的棉花糖。
倪漾自然知道他们想起了什么,妆容清淡的小脸泛着笑。
“爷爷奶奶,这是我和斯欲养的小狗叫棉花糖,是不是很可爱。”
老爷子笑得些许苦涩,“……可爱,爷爷也没准备棉花糖吃的东西,它喜欢吃什么,我让管家去准备。”
倪漾礼貌笑着,“它吃过了,爷爷不用操心它。”
“这样啊,那爷爷给你包个红包吧,给它买点好吃的。”
说着老爷子让站在一旁的管家去他书房拿支票。
“那我替棉花糖谢谢爷爷。”
腿边的棉花糖歪着脑袋蹭了蹭倪漾的小腿,想让她摸摸它的脑袋。
倪漾弯下腰顺着它,轻柔地rua了一下它软乎乎的脑袋。
老太太注视着鹤斯欲,意外地看到他眉眼间缱绻温柔的笑意。
他的眼睛始终跟着他身旁的倪漾,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会因为她笑一下,眼底的柔情就往外溢着。
斯欲在他们面前从未有过笑脸,沉稳严肃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现在他会因为这个新婚妻子展现他们从未见过的一面。
倪漾的家庭很好,虽然父母不在了,但她的叔叔婶婶很疼爱她,在爱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吝啬爱给他人。
中秋家宴,她话里话外是在为斯欲抱不平,每个字都打在她跟老爷子脸上。
他们还不能有所表现,不光是因为她的家世,更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老爷子先是说了斯欲这么多年遭受的一切,他的媳妇为他撑腰,却不被重视,这传出去鹤家的脸面往哪放。
一个看着乖巧不谙世事的女孩,让他们都忘了,这是在倪家精心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傻白甜。
老太太收敛思绪,她是喜欢这个孙媳的,不论在任何方面,她完全配得上斯欲。
晚饭后,鹤老爷子把鹤斯欲喊到书房,窗外寂静无风,竹林里隐约可以听见虫鸣声。
红木桌上镇纸压着一张快有书桌大的宣纸。
老爷子执笔写下两个字——不悔
鹤斯欲站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两个字。
老爷子放下毛笔,沧桑的脸上是少见的歉意,他低头皱眉攥拳抵在唇上,咳了两声。
弯下去的背脊咳得震颤,鹤斯欲脸色不变,默默无声地走到老爷子身旁,用掌心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薄唇翕动,“爷爷,伦敦分公司鹤川寒安插的人手脚不干净,已经遣送回国,我会让苡安的律师依法诉讼,至于鹤川寒他难逃被调查。”
“爷爷还要护着他吗?这么多年,他干了多少牢底坐穿的事情,您能护他到几时。”
老爷子抬手示意鹤斯欲停下动作,他直起腰望向桌后的书架,正中央上面放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鹤老爷子和老太太跟鹤川寒的合影。
是鹤川寒十岁拍的照片,老爷子一直摆在书房里。
他恨鹤川寒不争气,对外是放弃了这个儿子,实际上鹤川寒干的什么烂尾的事情,都是老爷子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斯欲,你的父亲恨我,你呢,恨爷爷吗?”
他的声音沙哑,不敢回头看鹤斯欲的眼睛。
鹤斯欲拿起砚台上的毛笔,低头在不悔二字下写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不恨,我付出努力得到了鹤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于爷爷而言,不悔是对待教育我的方式和态度,您在怨的是我在把您的儿子往死路上逼。”
“他未曾养过我,留他到今天已经是看您的面子,他辱我母亲,觊觎他不配位的东西,甚至不止一次找人想害我,没有您护着,他早就该进去了。”
鹤老爷子回头混沌的眼睛透着狠戾和无奈。
“我护着他也是为了苡安跟鹤家,他的事情爆出去,苡安的股市会暴跌,旗下所有子公司都会受影响,我们赌不起。”
鹤斯欲轻讽地笑了一声,他居高临下地直视老爷子的眼睛,气场上他更胜于退居已久的老爷子。
“他的事情迟早会爆出去,炸弹要自己引爆才不会手足无措。”
“……你就这么恨他吗?”
“他不值得我浪费情绪,只是公事公办爷爷。”
老爷子颓败地坐在红木椅上,“……川寒的事情先放一放,你跟漾漾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提到倪漾,鹤斯欲眼底倏然溢出笑意,语气都柔和了下来:“听她的,她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老爷子:“……行,你们两口子自己商量。”
“嗯。”
另一边,倪漾被老太太带到她的房间,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昏黄的落地灯映照着倪漾瓷白的小脸。
她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神情,着急地扬着干笑。
老太太望着倪漾清澈灵动的眼睛,翕动着干瘪的唇。
缓缓开口:“漾漾啊,斯欲总是出差,你别怪他,鹤家的担子都压在他身上,他不能有一丝懈怠,你要是觉得孤单,他出差你就跟着他,就当去旅游,总之别委屈了自己就好。”
倪漾还以为老太太是来催生的,结果竟然是让她别怪鹤斯欲。
“奶奶,我不委屈,他出差我就等他,夫妻是一体的,他顾外,我就顾内,各司其职。”
老太太欣慰倪漾的大度得体的说法,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想好什么时候办婚礼了吗?要不要奶奶去找大师算算日子。”
“不用奶奶,我想等明年春天再办。”
春天是生机盎然,万物复苏的季节,朝气而美好。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安排,有什么需要奶奶帮忙的就跟奶奶说。”
“好,奶奶。”
晚上从老宅回隅棠的路上,倪漾微博突然收到一条私信。
[倪漾,我是顾瑾廷,你在法国的邻居好友。]
第29章 “……他们都没有见过你。”
倪漾很惊异,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私信,而是点进那人的主页。
主页很干净,关注的人也只有她一个,甚至还加入了她的微博粉丝群,她注意到这个自称是顾瑾廷的网名。
很熟悉的颜文字
在B站粉丝中,众多大舰长里其中一位用的就是这个颜文字。
又弹出三条私信。
[很久没有见了,我明天上午到京市,可以见一面吗?]
[Céline,我是Charles。]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毕竟你已经结婚了,来见我一个单身男人是不太合适。]
大概是猜到她不会信,那人直接说出了他们在法国的名字。
倪漾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个名字了。
手机的光打在她瓷白明媚的脸上,鹤斯欲侧首睇着她。
他没有偷看手机的癖好,奈何她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的亮,他粗略的瞥到了一些。
有人约她明天见面,是个男人。
Charles男人的名字。
仿佛还是认识很久的男人,那个男人还叫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名字。
Céline,是漾漾在法国的名字吗?
漾漾为什么不跟他说呢,是想瞒着他去跟这个男人见面吗?
光是想到她偷偷跟别的男人见面,他就难受得喉咙发干,心底升起的烦躁愈演愈烈。
他看见倪漾手指敲打着键盘,回了那个男人一个好字。
呵——真不乖啊。
该怎么惩罚她好呢,今晚原本不想在牛奶里下药的。
漾漾,都是你不乖,不能怪他。
倪漾息屏了手机,把手机倒扣在腿上,她垂着睫羽,眨动了两下,轻咬着下唇,鼻子发酸,视线慢慢朦胧。
十二年了,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再也没有回过法国的家,与那里的人都断了联系。
她不敢回去,那个地方有她跟父母很多美好的记忆,她怕她沉浸在那些记忆里走不出来。
她很想她的爸爸妈妈,如果他们还在,看见她被人欺负,肯定比叔叔婶婶还要生气。
按爸爸的脾气,一定会亲自把祁槐屿打一顿,妈妈会在旁边趁爸爸不注意,猛踹祁槐屿。
他们告诉她,受了欺负,不管怎么样,必须捶一顿那个人。
过了手瘾,再想怎么让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眼泪滚落,她转头看向鹤斯欲。
男人看见她脸上的眼泪,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他赶紧从外套上手巾袋抽出手巾。
他伸手小心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
干涩沙哑的声音问:“怎么好好地哭了?”
倪漾抓下鹤斯欲的手,哽咽着声音跟他说:“你能不能抽出半天时间,跟我去见见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还没见过你。”
鹤斯欲心口抽疼,“好,明天就去。”
他以为倪漾是因为那个男人哭的,他太狭隘了。
他没跟倪漾说过,早在他们领证后一天,他就去墓地看望了她的父母。
墓碑上是两人的合照,倪漾是挑着两人的优点长的。
他以为他要等很久才能等到倪漾主动带他去。
他是开心的,也是难过的,他很心疼她。
他未体验过极致的宠爱,所以只是向往过,而倪漾是实实在在被父母宠爱长大的,一朝失去,对那时只有十二岁的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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