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走向了云来大酒楼。云路甲不想带这群臭不要脸的人上楼,就黑着脸和他们一起坐在一楼,让掌柜先取账上的灵石来急用。
等待的功夫,云渺看向之前收了她定金的店小二,询问她的三只蜜汁烤全羊烤好了没有。黄毛酒馆的酒菜都已经上来了,她那边就等着蜜汁烤全羊上桌了。
鸡黄毛不满:“我做的菜就这么难吃吗?你们都来我的酒馆了,竟然还定了我对家的蜜汁烤全羊?”
云渺:“哦,菜其实不错,可惜一根鸡毛都没有,太干净了,我不喜欢。你记得下次改进。”
鸡黄毛鸡眼锐利的看破了她的诡计:“多几根鸡毛方便你讹我是吧?”
与此同时,去后厨问了一遍的店小二笑容满面的回来了。
“客官,您之前点的三只蜜汁烤全羊已经……”
“没了。”
云路甲突兀的插话让所有人都皱眉看了过去。
他讥讽的扯起嘴角,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表示之前是店小二弄错了,店里限量的十只蜜汁烤全羊其实早就被卖光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
他冷冷的给了店小二一个眼神:“去,把这位贵客的定金退给她。”
店小二一愣,随后被云路甲瞪得哆嗦了一下,赶忙从柜台取来几十块灵石的定金放在了云渺面前的桌上。
“等等,这才刚过一个上午就卖光了?”
鸡黄毛嘲讽道:“云来大酒楼的生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霍欣手一指柜台后墙壁上的一排木牌,只见蜜汁烤全羊木牌的下方还挂着一个刻有‘七’字的木牌。她询问鸡黄毛这是什么意思?
鸡黄毛热情的解释,这是表明今日份的蜜汁烤全羊还有七份的意思。
转头他又贼兮兮的笑着看向云渺:“明明还有七份却说卖完了,我看应该不是卖光了,是不想卖吧?都收了定金还这么干,他这不摆明了是在耍你嘛!”
“你别在这挑拨离间!”
云路甲恨恨的瞪了鸡黄毛一眼,随后冲云渺阴阳怪气的表示:“确实是店小二弄错了,绝非是故意戏耍玄天宗的贵客。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莫要伤了和气才是。想来玄天宗的弟子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和我这小酒楼怄气吧?”
霍欣面色一冷,眼神好似森森刀光刮过云路甲的脸。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谭笑白气红了脸,手中的折扇隐约有电弧跃动。
就连牛饶都被云路甲这做法恶心的不轻,一向憨厚朴实的脸黑沉如锅底,属于元婴期的威压开始朝着周围荡开。
“你说都卖光了,可我的神识却分明看见酒楼的后厨正好有三只刚烤好的蜜汁烤全羊,这是怎么回事?”
牛饶话音未落,一道青色的身影就已经从他的身后闪出。
云路甲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狼狈的摔在了地上,下一瞬,青衣少女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他的上方,她两脚跨站在了他的腰侧,双手握着一柄沾着草屑的破铁剑笔直的朝着他的咽喉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云路甲下意识偏头并拔出腰间的长剑往前横挡。
剑柄镶嵌宝石的长剑和那满是豁口的破铁剑瞬间撞击出几点火星。也是这时,头脑一片空白的云路甲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一滴冷汗从他脖颈滑落,他愤怒的扭头想要质问那个玄天宗女弟子在发什么疯?
她是不要玄天宗的名声了吗?竟然为了区区几只烤全羊就敢当街杀人?
他可是云家的人,就算是旁支,走在外面也代表着云家的脸面。她敢对他下杀手,就不怕云家找玄天宗问责吗?!
然而当他扭头和那青衣少女对视的时候,那些愤怒的质问全都堵在了他的喉咙口。
只见青衣少女黑白分明的杏眼正跃跃欲试的审视着他,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似乎已经顺着他的皮囊看进了更深的血肉灵魂之中,她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什么更隐秘的东西。
云路甲忽然觉得遍体生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在看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细究这个问题,青衣少女的攻击就已经再次袭来。
谭笑白一看云渺出手了,立刻一挥扇子,三道雷光好似三条银蛇直奔云路甲而去。
“老大,我来帮你!”
霍欣冷着脸没说话,她只是猛然拔刀,雪亮的刀光直劈向云路甲脆弱的脖颈。
“休伤我家少爷!”
一旁的胡伯见这三人出手一个比一个狠辣,当即坐不住了,抬手就要阻拦,结果一个黝黑魁梧的身影却挡在了他的前方。
牛饶对着胡伯缓缓攥紧拳头:“你想对我的师弟师妹们做什么?”
胡伯吓得退后一步,试图解释:“不不不,我只是……”
然而牛饶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只一拳就将他狠狠砸进了地里。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酒楼一楼烟尘四起,地面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刚刚还算精神矍铄的小老头面色痛苦的躺在坑底。他踉跄着站起来,刚一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酒楼的其他打手本打算一拥而上,此刻见了胡伯的惨状,顿时吓得停下脚步不敢再动。
鸡黄毛在一旁看得咂舌,不愧是牛妖,才元婴期竟然就有如此巨力,这一拳都没动用多少灵力竟然就把一个金丹期五层的修士给砸成了内伤。
和黄毛酒馆的客人们一样,云来大酒楼一楼坐着的几位食客早就见情况不对后溜之大吉了。
云渺、霍欣、谭笑白三人出手又快又狠,那一片的桌椅、墙壁、地板顿时被打得破烂不堪,云路甲也被打得节节败退。好几次生死一线,若非他穿了一件低阶护体宝甲,怕是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而随着宝甲的光芒越来越黯淡,云路甲的额头开始出现一层冷汗,那个黑衣少女和黄衣少男好歹还留有余地,唯有这个青衣少女的攻击完全没有点到为止的概念,招招都冲着他的命去的,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他在闪躲的时候惊恐的求饶:“我错了,我愿意赔偿!你们要多少我都赔给你们。”
“为什么啊,玄天宗好歹是名门正派,你们不至于因为几只羊就杀人吧?!”
“因为你对我动了杀意。”
云渺的视线扫过这个【境界:炼气期七层,血条:1400点】的弱小NPC……哦不,应该是红名怪才对。他头顶那泛着红光的血条实在太显眼了,让玩家手里的剑蠢蠢欲动。
虽然宗门里的大家对她都很好,宗门里的游戏日常也很有趣,但玩家果然还是偶尔需要来点刺激的。说起来,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遇见对她亮红名的人形怪呢。
云路甲看见了青衣少女眼中的跃跃欲试,也看见了她眼底那让人胆寒的漠然。
虽然他也做过不少脏事,手里沾过血,但他都是为了利益而杀人,绝对不会像是这个少女一样因为几句口角,因为所谓的感觉到了别人的杀意,就会毫不犹豫的对同类举起屠刀。
玄天宗收徒不是最看重心性吗?怎么会收下这么一个毫无人性的煞星?!
会死的,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不不不,我是云家人你们不能杀我!”
云路甲失去理智的尖叫大喊:
“你们既然是玄天宗的弟子,想必应该知道你们掌门最近新收了一位名为云渺的亲传弟子吧?你以为云渺的云是哪个云,正是我云家的云!你们若是杀了我必然会后悔的!”
“什么?”
“云渺?”
谭笑白和霍欣的动作一顿,齐齐看向云渺。
云渺也听到了云路甲的话,然而现在只想杀怪的玩家根本没兴趣理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剧情,手里的剑依旧笔直的朝着他的心口刺去。
一道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云路甲身上那件宝甲的黯淡宝光彻底消失,带着锈迹的剑尖穿透衣服刺入他的心口,一缕黏稠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下。
原本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牛饶终于出手,黝黑的大手闪电般捏住了那满是豁口的破烂剑身,阻止了它继续刺入的举动。
云路甲双眼发直的站在那,双腿哆嗦,衣服下摆隐约有骚臭的水迹滴落。人看似还活着,实则走了有一会儿了。
云渺试探的用力捅了捅,剑身弯成一条弧线,而被牛饶捏住的剑身前端纹丝不动。她不高兴的撇嘴看过去:“牛师兄……”
牛饶默默的看她,两人就这么沉默对峙了一会儿,他偏开视线叹了口气:“云师妹,真的不行。”
霍欣收刀入鞘,走过去对云渺低声耳语:“算了,还是莫要给掌门添麻烦了。你若是气不顺,之后我们再找机会套他几次麻袋好了。”
谭笑白也对云渺小声嘀咕:“老大,云家确实挺难缠的,而且你还在受罚期间,若是再犯错是要从重处罚的,这样一次次的加刑期,你岂不是要在丹峰种一辈子地了?”
云渺不满的轻啧一声,抽回长剑。
她轻蔑的扫了一眼面色苍白、满身狼狈的云路甲:“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玄天宗掌门那位又聪明又机灵的亲传弟子是你们云家的人?”
满是豁口的剑尖从血肉中抽离的疼痛不亚于钝刀子割肉,云路甲因为剧痛而回过神来,刚一动脚,就身形踉跄的要往后摔去。
打手们见状赶紧上前把人扶到一边坐下,胡伯咳嗽着拿出丹药给他服下,云路甲还以为是他刚刚的喊话起到了作用,他吞下丹药,面色扭曲的看向云渺等人,眼中满是怨毒的恨意。
“没错,玄天宗掌门的亲传弟子云渺正是我云家的人!你们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这笔账他日后一定要讨回来!
霍欣、谭笑白、牛饶又齐齐看向了云渺,云渺嗤笑一下,缓缓从储物袋中掏出了她的弟子令,将正面对准了云路甲等人。
“云渺……你口中说的该不会是这个云,这个渺吧?”
云路甲心里咯噔一下,而当他看见那青石令牌上刻着的“云渺”二字的时候,一颗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他的瞳孔紧缩:“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我的云就只是云渺的云,和什么云家没有任何关系,和你更没有任何关系。像你这种货色,就算跪在地上认我当奶奶,我都没兴趣。”
云渺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还世家少爷呢,我看你这少爷的身份不会就是到处瞎认亲戚蹭出来的吧?”
谭笑白立刻打开折扇,冷笑道:“我看八成就是蹭来的,这种到处乱认亲戚的我见得多了。”
霍欣冷漠点评:“可笑。”
牛饶意识到这个云路甲只是在借着云渺的名号狐假虎威,对这人的厌恶更深。
他元婴期的威压直接压过去,顿时压得云路甲口鼻冒血。
“再有下次,我定饶不了你!”
云路甲只觉得这些人的冷嘲热讽简直像是一片薄薄的刀刃正把他的脸面剥下来放在地上踩,他想要尖叫咆哮,想要杀了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但最后他却只能在元婴期的恐怖威压下浑身哆嗦的低下头。
“是……小人一定谨记,绝不敢再犯……”
他表示作为愿意奉上一万下品灵石作为赔偿。
然而这次云渺却没有答应,她拒绝了那一万灵石,只要了那三只烤好的蜜汁烤全羊,颇有种视钱财如粪土的高洁风范,看得牛饶连连点头。唯有鸡黄毛撇了撇嘴。
很快,云渺等人陆续走出了破烂不堪的大酒楼,一直等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了,
坐在椅子上的云路甲才缓缓抬头看向酒楼门外的街道,眼神怨毒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众人回到黄毛酒馆后,拿到赔偿的鸡黄毛很快就将三千下品灵石交给了云渺,谄媚的笑道:“没想到你竟然就是玄天宗掌门那位鼎鼎大名的亲传弟子,又聪明又机灵的云渺阁下!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
云渺眼看这只鸡一改之前的嘴脸,对着她吹了好一顿彩虹屁,还多给了她五百灵石,不由挑眉多看了他一眼。
这只鸡真是比人还市侩。
云渺只是喜欢在游戏里敛财的感觉,本身其实对这种普通的游戏货币并没有太大的占有欲,所以坐回原位后直接将灵石平分成五份,她拿一份,其余四份给了谭笑白、霍欣、牛饶、花婆婆四人。
谭笑白立刻欣喜的接过:“谢谢老大!”
霍欣也不扭捏,道谢一声收了起来。
牛饶不想拿师妹的钱,而花婆婆压根不知道这钱哪来的,更是茫然的推拒不要,但两人最后还是因为拗不过云渺,无奈的将灵石收下了。
一炷香后,在酒馆饱餐了一顿的众人在落花镇的大街上闲逛消食,中途买了几只鸡苗和鸭苗。
回到花婆婆的小院后,云渺用御土诀帮花婆婆将菜地重新翻动了一遍,又撒上了新的菜种。
接着她得意的给众人展示她的小唤雨术,小巧的云朵飘在菜地上方,细密的雨线落下,滋润着才锄过的松软土壤,紧接着又是一个草木枯荣术,带着生机的木灵力叩醒了沉睡的菜种,点点绿芽飞快从土中钻出。
霍欣在一旁修补被钻地鼠破坏的篱笆和鸡窝,动作虽然生疏却很认真细致。
牛饶则是帮花婆婆修补那老旧的雕花木床。
谭笑白原本屁颠颠的跟在云渺身后帮忙,但云渺嫌弃他笨手笨脚就把他赶走了,谭笑白又去帮霍欣,没过多久又被霍欣嫌弃的赶到一边。
于是他又跑去帮牛饶,本来是想用自己强大的雷灵力帮牛饶分割木材的,结果……
牛饶看着被电得焦黑的“雷击木”,无奈的把谭笑白往边上一推,将装着小鸡小鸭的篮子塞进他的怀里。让他乖乖在边上和小鸡小鸭玩一会儿,别来添乱了。
之后他们又去附近的一条河里摸鱼抓虾,云渺、谭笑白和霍欣决定比一比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谁抓的鱼虾最多。半个时辰后,霍欣获胜。
而谭笑白因为作弊电鱼结果电到同样在河里的云渺和霍欣,被绑在树上用柳条抽了一顿。
下一轮,云渺和霍欣决定比赛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挖蚯蚓。
半个时辰后,霍欣看了看自己挖的一小碗蚯蚓,又看了眼云渺那因为碗装不下而直接在地上堆成“小山”的蚯蚓堆。默默拿起麻绳把她也捆在了树上,拿起柳条开抽。
被绑在树上的云渺喊冤:“冤枉啊,我没有用御土诀作弊,这些真的都是我靠自己的勤劳的双手挖出来的!”
霍欣冷笑着手拿柳条朝她屁股就是狠狠一下:“是吗?我倒是不知道你的手什么时候能够伸这么长了,方圆百里的蚯蚓都快被你挖绝户了,还说没作弊!”
云渺:“只是这里的风水好,蚯蚓比较多而已,青天大老爷,我真的没有作弊,我是冤枉的啊!”
霍欣:“还敢嘴硬?看鞭!”
树上的谭笑白看见表忠心的机会来了,高声大喝:“别打我老大,要打就打我吧!”
霍欣立刻走向谭笑白:“你还挺讲义气的,好,我成全你。”
结果片刻不到,谭笑白就哀哀的干嚎起来:“哎呦,哎呦,别打了,要不要霍欣你还是打我老大吧,放我一马!我招,我都招!”
云渺怒斥:“小白,你这个叛徒!”
“哈哈哈!”
花婆婆和牛饶站在在河边看着他们玩,被逗得哈哈大笑,只觉得匆匆的时光似乎都慢了下来。
很快,天不知不觉黑了下来,牛饶本来是打算带云渺三人回宗门的,但看着他们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听着花婆婆盛情难却的挽留,他摸了摸牛角,最终还是决定住一晚再回去。
深夜,万籁俱寂,阴云遮住了月亮,整个落花镇都陷入了黑暗的梦乡。
云渺看了眼睡熟了的霍欣,随后她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一个碧玉玲珑球缓缓飘向窗户。
因为天气热,屋内的窗户并没有关上,而是半开着通风。所以小球很快就悄无声息的飘出了窗外。收敛了全部宝光的它贴着地面,犹如蜗牛一般顺着墙角缓慢的飘出院子。
另一间房间内,谭笑白已经睡熟了,俊秀的小脸犹带着笑意,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
牛饶则是在打坐修炼,修炼多年的修士大多都习惯了以打坐修炼代替睡眠。
这期间他留了一分神识虚虚的笼罩着这个小院,只要察觉到外敌入侵,他就会立刻惊醒。可惜这一分神识却并没有注意到有一只“小蜗牛”已经溜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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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谭笑白:三鞭打散小弟情,口供全是老大名。老大,对不起!QAQ
第48章
云渺正身处于小球——也就是登天梯的内部空间中,她双目闭合,盘腿端坐那道厚实的云层上,随着时间推移,本就飞行缓慢的小球开始摇晃起来,飘飘悠悠的好似喝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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