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不如何。】
【哈哈,我就知道师妹你肯定会答……呃?】
商满仓:【为什么?师妹莫非是嫌少了?那……你六我四!】
云渺:【不要。】
商满仓咬牙:【你七我三!】
云渺:【不干。】
商满仓咬碎后槽牙:【你八我二,或者……或者你九我一,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咱们师姐妹一场,你总得给我留口汤喝吧?】
云渺:【我不喜欢狂草,更讨厌抄书。】
抄书——学生的一生之敌!
商满仓一噎,所以不是想踹开她单干,只是单纯的不想干活吗?
她立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用三寸不烂之舌讲明这笔生意的美好,灵石的美妙。结果嘴巴都说干了,弟子令储存的神念都下降了一截,却依然没换回云渺的回心转意。
她眼看着本来都快进自己储物袋的灵石正在长翅膀飞走,终于忍不住双眼含泪,哽咽出声。
【只是因为这个你就要将那么多白花花的灵石拒之门外?师妹你确定吗?你真的忍心吗?你有没有听到那些灵石的痛哭流涕?】
云渺:【……师姐,你哭了?】
商满仓吸吸鼻子:【如果我承认我哭了,你会为了可怜我而和我做生意吗?】
【不会。】
云渺再次冷酷的拒绝;【正所谓商场如战场,通过眼泪来求合作,就算生意做成了最终也只会收获眼泪而已。所以师姐……如果你没有这个觉悟的话,还是赶紧擦干眼泪回去种红薯吧。】
商满仓:QAQ
云渺:【时间不早了,晚安。】
【等等!】
商满仓这次的声音没了圆滑和讨好,反而是多了一丝哽咽的坚定。
【师妹你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鹿师兄给吊在树上,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云渺眯起眼睛,怎么?她看起来很像是会被激将法打动的玩家吗?
没错,她是!
【你有办法?】
商满仓:【鹿大角,水木双灵根,金丹期巅峰,三百年前拜入兽峰峰主东君门下,成为东君第三十五位亲传弟子,如今约四百多岁,住在兽峰附近的双角峰上。擂主榜金丹期擂台的擂主,弟子贡献榜排行……】
【好师妹,我虽然打不过鹿师兄,但我可以帮你收集他的实力、喜好、弱点。想来有了足够的情报,你总有一日可以报复回去。】
云渺惊愕的听着对面机关枪一样的情报报告,沉默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成交!】
原来这游戏还有收集情报和弱点击破玩法吗?好有趣,她喜欢!
通讯结束后,云渺默默的看向系统面板上的现实时间,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早已敲响,然而一个多小时前就决定要下线睡觉的玩家依然在《问道三千》里遨游。
她再次间歇性的为自己浪费青春的行为感到愧疚,然后……一边愧疚一边坐到桌前打开了系统截图。
不是我方不努力,实在是游戏太好玩了,她就再玩亿会儿!
作为半个风景党,她在游戏里遇到漂亮有趣的景色也会记录下来,虽然石柱上雕刻的狂草她看不懂,但不得不说,九根擎天巨柱立在云雾弥漫的观云台之上,确实很有一股带着仙气的威严壮观。
所以她当时跟着宁玉往前走的时候,就有意识的打开系统面板,从各个角度截了很多张图。虽然有小部分刻文没拍到,但大部分都被截了下来。
今夜的月光很亮,系统面板散发的光也很亮,将这些截图放大后,上面的刻文清晰可见。
云渺去前院的井中弄了点水,坐在月下的窗前研墨。接着将系统面板的位置调整成贴合桌面,又将宣纸放在在闪着光的面板上,拿起毛笔照着下方放大的刻文截图开始描图。
或许人在干坏事的时候真的是最不怕苦不怕累的,又或许是十多年的学习生涯在云渺身上留下了太多影响。
虽然她嘴上说着自己最讨厌抄书了,但真正
坐下来开始抄写的时候,她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身上多了一丝在学海中溺死许久的沉静气质,眼眸专注的随着笔尖而动。
浓墨落在宣纸上,起先还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但很快她就找回了小时候学书法的手感,落笔越来越稳。
描出来的字开始逐渐与下方截图那龙飞凤舞的刻文靠拢,越来越贴近,越来越相像,直至一模一样……
云渺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心越来越静,笔越来越稳,脑中的杂念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描图这一件事。
不过就算她注意到了个问题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她又看不懂这些狂草,只是依葫芦画瓢而已。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接收不到才是正常的。
但事实上她的大脑虽然什么都没想,却也并非一片空白,那些狂乱的刻文正通过她的注视,不断刻进她的脑海深处。
直到第一滴鼻血落下的时候,云渺已经被大量无形讯息冲击得麻木的大脑这才惊醒了一瞬。
她这感觉到头脑昏沉,意识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的意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所有的刻文抄完,于是她的身体不断机械化的不断抬笔落笔,写完一张纸就拿下一张纸,描完这张图就换另一张图。
然而另一半意识却在尖叫着危险,让她赶紧停下。但她的身体就像是失控的火车一样,此刻已经不是她想停就能停下的了。
滴答、滴答……
更多鼻血滴落在宣纸上,将洁白的宣纸染上刺目的红。云渺即使没有看血条,也能猜到自己正在持续掉血。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师兄给的宣纸就被她写完了,然而她依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提笔在桌上挥毫泼墨,桌面被写完了就去墙上写,墙壁写完了就趴在地上写!
她落笔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可怜那上等的紫毫毛笔短短时间就快被她折磨秃了。
云渺心里慌极了,她倒不是怕死,但原地复活只能回到死亡时间的前一分钟,只要她没有结束这种状况的办法,原地复活不过是进入一个死循环而已。
但如果选择回档……她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存档在什么时候了,这若是选择回档,那她这些天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她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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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师父慈爱脸:虽然寿命比修真界的耗子还短,但好歹还有几十年呢,还是好好养吧。
半夜,云渺:寿命-1-1-1……
师父发出尖锐爆鸣:啊啊啊,我的徒儿你在干什么啊!
一鸣从此始,相望青云端:出自刘禹锡的《送韦秀才道冲赴制举》
这里说明一下,云渺和其他玩家玩的并不是同一个游戏,只有她是真的来到了修真界。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多说啦,以免剧透。
第28章
深夜,弯月高悬,幽静的竹林间只有些许虫鸣、蛙叫时不时响起。然而竹林小院的主人却还没有睡。
月光顺着窗户照进屋内,只见一名青衣少女正面色苍白的手持毛笔,趴在地上不断写着什么。
她手中的毛笔已经半秃了,手上、衣襟满是墨迹和血迹。鼻血顺着她的下巴不断滴落,为地上密密麻麻的墨字染上一抹妖异的红。
忽然!少女麻木的双眸闪过一丝挣扎,就像是在和什么无形的力量对抗一样艰难的将手中的毛笔扔了出去!
紧接着她就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和意识,身子一软彻底昏倒在了地上。也是这时,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她的眉心为圆点朝着周围荡开,她腰间的弟子令微不可查的闪烁起来。
同一时间,一个大半夜还在空域中畅游的弟子忽然发现交流区多了一道讯息。标题为:‘云渺’。
为了避免弟子们用神识通讯的时候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宗门事先为弟子令加过很多限制,其中有一项就是它会自动为弟子们发向空域的讯息加上他们各自相应的境界标志。
这样一来,其他人就可以直接得知发送讯息的人是什么修为境界,再考虑要不要读取他发送的讯息。
所以秋花月一眼扫过去,就立刻知道了这是一位炼气期弟子发的讯息。
她就是上一批入门的弟子,因为玄天宗收徒条件苛刻,又是二十年才广开山门收徒,和她同一批入门的弟子都基本踏入筑基期了。所以她猜发讯息的大概是一位刚拜入门的师弟师妹。
“收徒大典明天才开吧,没想到现在就有人知道弟子令最大的妙处了。就是还不怎么会用,怎么把名字给发上来了。哈哈。”
秋花月坐在院中的大树上对月感怀。遥想二十年前,她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鹌鹑,被宁师姐一句话吓得沐浴都不敢将弟子令放下,生怕自己被护宗大阵炸成一团血雾。而二十年过去,她已经被生活摧残成一个毒妇了。
不过当毒妇也没什么不好的,哈哈哈,宁师姐肯定想不到偷砍执法堂发财树这事,她这个法峰的人也掺和了一脚!
月下的女修邪恶的怪笑几声,摩拳擦掌的准备和发讯息的新弟子好好隔空交流一番。
可爱的师弟师妹们,就让美丽又热心的师姐来教导你们什么叫人心险恶、修真界的残酷吧!
然而随着她的读取,一堆杂乱无章、不断重复的文字瞬间挤进她的识海。
‘#&有物混成*可恶的鹿大角#&先天地生¥@寂兮寥兮##报仇#%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打成鹿肉丸%#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吾不知其名*%拖进执法堂&先天地生¥@打成三折叠%¥故强字之曰道#吊着抽#%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蘸辣椒水%¥可以为天地母%只打不问¥#打成鹿肉饼%#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注1】’
秋花月直接从树上摔下去,跌坐在了地上。她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而是怔愣的感受着脑海中的讯息。
没有她预想中新弟子拜入宗门的兴奋,对未来的迷茫,对修真界的好奇,只有对鹿大角的破
口大骂,以及一堆玄而又玄明显不该是炼气期弟子发出的狂野草书。
秋花月再次看了眼那密密麻麻、毫无逻辑的文字,只觉得大半夜的忽然有些瘆得慌。于是她迟疑的发了一段讯息。
‘深夜看到一段特别奇怪的讯息,有师兄师姐知道这些话的意思吗?’
她在交流区发了一遍,又用弟子令给几位熟识的师兄师姐和好友隔空传音,让他们帮她看看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半夜都快给她看傻了。
她本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分享一下自己的疑惑和心情,结果却不想一石激起千层浪。
先是一位交好的师姐去空域查看了那条炼气期信息后惊叫出声。
【这是炼气期弟子发的?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其他人借用了这个弟子的令牌发出来的?】
秋花月疑惑:【师姐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的弟子令都被下了禁制,绑定了魂魄,只能自己使用,怎么可能借别人的令牌发讯息?而且就算有魔修大费周章的潜入进来,用秘法顶替了新入门的弟子,也不可能发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主动暴露自己吧。】
【你说的对,确实不可能有顶替借用的情况,可……可这些也确实不该是一位炼气期弟子发出来的啊。】
师姐严肃的声音传来:【花月师妹,你知道你口中乱七八糟的狂草代表着什么吗?】
秋花月更迷茫了:【代表什么?】
师姐:【这些就是观云台那九根定峰柱上的刻文!】
秋花月瞳孔一缩:【祖师当年留下的刻文?!不可能!】
那些刻文她一个筑基期都不敢细看,一个刚入门的炼气期弟子怎么可能看得见,甚至还发到了空域上?!
【你看,你也觉得不可能了对吧?】
师姐嘀咕:【不行,这事实在太奇怪了,我得上空域再仔细看看。】
秋花月愣了一下,随后也赶忙再次用神识连通了宗门空域。
与此同时,空域内凡是看见那两道
讯息的人全都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两条讯息下大喊绝对不可能,这绝不是一个炼气期弟子可以做到的。
于是一群不修炼也不休息的夜猫子们揪着这个问题研究了半天,一种可能性前脚刚被提出来,后脚就又被推翻了。
不少人像是秋花月那样将这条讯息扩散了出去,也有人拉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来为自己助战,试图说服其他人接受他的理论。
随着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整个交流区几乎被分享和争论给挤满了,闹哄哄的吵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
而空域的异常活跃也引来了值班的执事堂弟子的注意,他将大部分的讯息都浏览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视线停留在了其中一条讥讽的回复上。
‘这不可能,那不可能,那你们说还能有什么原因?难道是空域闹鬼了?还是祖师显灵了?’
执事堂弟子拥有特殊权限,可以通过弟子令查阅弟子们的部分资料,所以随着他的心念一动。那个发布了名为‘云渺’讯息的弟子资料就涌入了他的脑海。
云渺,炼气期七层,积分为零,下午未时刚绑定弟子令,当前发送讯息为一……
一个刚入门的炼气期弟子,第一次在空域发讯息却发了这种东西……
执事堂弟子猛地站起身,只觉得脊背发凉,胳膊上汗毛倒竖,连忙利用弟子令将此事上报。
【丁师兄,不好了,祖师闹鬼了,空域显灵了,呸呸呸,是祖师显灵了!空域闹鬼了!】
宗门的紧急通知不需要弟子接收就能直接响起的,丁桑桑原本正盘坐在蒲团上假装修炼,实则睡得正香,结果那道惊恐的尖叫从腰间的弟子令中传出,在他耳边瞬间炸开,把他吓得往上一蹿!
他的脑袋倒是没事,只是可怜的屋顶被撞了个窟窿,一道月光瞬间打在了他的身上。
丁桑桑迷茫的拍掉头顶上的碎瓦片,他这是睡懵了,还是没睡够太困了?竟然连这么离谱的幻听都出现了。
他打着哈欠和师弟交流起来,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懒散和丧气。
【讯息?刻文?原来如此,祖师奶奶终于显灵了吗?那太好了,我最近好像有些失眠,正好去观云台焚香祷告,求祖师奶奶赐我一场好眠,最好长梦不复醒……】
【不,想想果然还是不想动,要不师弟你替我跑一趟吧。记得找的香粗一点,跪的久一点,说话甜一点,这样显得诚心。】
【嗯?你要去祖师那告我?哇,师兄弟一场,没必要这么自相残杀吧?好了好了,我不求你帮忙焚香祷告了还不行嘛。都这么晚了,我该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丁桑桑又打了一个哈欠,对师弟的怒吼充耳不闻。
【没关系的啦,那位小师妹是掌门新收的徒弟,应该是住在主峰。我待会通知一下大师兄。大师兄可是整个宗门最温柔和善的翩翩君子。他肯定会担起责任来的。】
【反正肯定又是一些闲出屁来的弟子在捣鬼,不过是乱发个讯息而已,对比之前执法堂的发财树惨死一案来说简直小事一桩……】
【嗯?不是他的责任?是我的责任?无所谓啦,毕竟我是做师弟的,好东西让给大师兄是应该的,不用谢我。】
【扣月例?扣呗,反正往后十年的月例都已经被扣光了。不过是些俗物罢了,就让它随风去吧。】
片刻后,正在静室修炼的祁书白忽然察觉到腰间的弟子令闪烁不定。他维持着闭目盘坐的姿势,只分出一缕神识钻入弟子令中,想看看是何人找他。
【大师兄,空域出了一件怪事……】
丁桑桑的声音传来,平铺直叙的将事情几句概括出来。
【小师妹?我知道了。】
祁书白迅速睁开眼睛,下一瞬,他的身影从静室中消失,又凭空出现在云渺的院外。
今日才由他亲手激发出来的防御屏障此刻又被他亲手一掌拍碎,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一声尖锐的脆响。
木门被推开,祁书白快步走进屋内,只见密密麻麻、层层交叠的狂草爬满了桌上、墙上、地上。殷红的血迹和浓黑的墨迹占领了除屋顶外的所有地方。整个屋子此刻都透着一股无声的疯狂,看得人触目惊心!
而前不久还和他说说笑笑的云渺面色苍白、七窍流血的昏倒在地上,从手指和衣襟上的墨迹和血迹来看,这满屋子的疯狂和渗人显然都是她的杰作。
如果那些正在空域上叫着‘空域闹鬼了’的弟子们看见这个场面,怕是会吓得尖叫逃跑,越发坚定空域闹鬼的说法。
祁书白作为玄天宗大师兄,这么多年来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倒是没有被这渗人的一幕吓到。但随着他的神识探入云渺的身体内部,他却被云渺的身体状况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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