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潜伏五年,不是为了你的钱,不是为了你的权,更不是为了当什么'接班人'。”
她一字一顿,“他是为了把你这样的渣滓,一个一个送进监狱!”
“而你——”她的目光扫过老鬼狼狈的样子,讥讽道:
“他死得光荣,你只会死得肮脏。”
警员们陆续撤离了埋伏点,夏礼礼和冷晓荷也从水泥厂主厂房三楼走了下来。
听到宁语彤的话,夏礼礼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对这些英勇的缉毒警察充满了敬佩。
看着老鬼毫无悔意的表情,夏礼礼明白这种人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根本不值得同情,就该接受法律的严惩。
夏礼礼低声和冷晓荷商量了几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转向老鬼:“老鬼,想知道你是怎么暴露的吗?”
老鬼果然被勾起了兴趣,虽然没有说话,但那阴冷的目光让夏礼礼感觉像被毒蛇盯上一般。
夏礼礼不再绕弯子:“你们抓的那个阿权根本不是什么敌对势力的人,他只是个偷手机的小偷。”
“他偷的那部手机里,存着你们违禁品仓库的照片和定位信息。”
“我们警方原本是在跟踪这个小偷,以为他又要去作案,没想到他直接带着我们找到了你们的仓库。发现异常后,我们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说到这里,夏礼礼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想到吧?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小偷手里。”
老鬼的脸色在夏礼礼一句句话说出来之后逐渐变得铁青,布满血丝的眼睛猛然瞪大。
这些年他九死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结果最后竟以这么窝囊的方式落网!
那部丢失的手机是一个管理仓库的马仔的备用机,那晚去市区喝酒时被人偷了。
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失误竟成了破案的关键。
他们逍遥法外十年的犯罪帝国居然毁在了一个小毛贼手里。
“特么的!该死的小贼!”
老鬼在心里咒骂着。
就是这个小偷,不仅偷了他们的货,直接把警察引到了他们的老巢!
更无语的是,那天晚上仓库看守集体食物中毒,两个值班的跑到后山树林里拉肚子拉到虚脱,导致仓库半夜无人看守。
偏偏就在这个千载难逢的空档,让那个小偷钻了空子。
这个叫做阿权这个扫把星简直就是来给他们送霉运的!
仓库监控拍下了小偷的样子,老鬼带着人连夜追查。
可就他们不知道他们找到阿权时,警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老鬼越想越憋屈,对阿权恨得咬牙切齿。
老鬼这种人永远不会悔改,落网被抓只会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不会觉得自己是因为犯法有罪。
但让他们知道苦心经营多年的犯罪利益链,竟因为如此荒谬的巧合而覆灭,绝对会让他们这一辈子都哽在心头,死不瞑目。
当然,老鬼的余生也不会太长。
等警方审讯完毕,挖出所有线索后,等待他的只会是法院的一纸死刑判决。
此时,阿权已经被警方护送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救护车。
老鬼被两名警员押着,眼睁睁看着阿权被带走,顿时怒火中烧,猛地朝阿权的方向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
“死衰仔!你特么不得好死!”
警员见状,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冷声警告:“老实点!”随即一把将他推进警车。
车门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了他的叫骂。
老鬼被押上警车后不久,宁语彤胸前的对讲机突然传来技术科警员急促的声音:“报告!西南方向露天场地发现三十一个水泥桶!”
对讲机里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水泥桶散发异常气味,桶内干水泥表面出现明显裂痕,初步判断是尸体腐败产生的气体导致。”
“三十一个......”
这个数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现场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宁语彤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她机械地迈开脚步,像一具提线木偶般朝西南方向的空地走去。
夏礼礼和冷晓荷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
三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水泥厂里显得格外沉重。
夏礼礼走近那片空地,三十一个灰白色的水泥桶整齐地排列着,在月光和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光。
她鼻尖微微抽动,在刺鼻的水泥味中,隐约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这味道像一条滑腻的蛇,顺着鼻腔钻进胃里,让她浑身一颤,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着,强压下涌上来的恶心感。
“呕——”
她赶紧捂住嘴,后退了两步。
技术科的警员们已经穿戴好防护装备,正在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
和夏礼礼熟悉的技术科警员赵雪晴见夏礼礼三人来了,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雪晴姐,这些水泥桶之后会怎么处理啊?”
夏礼礼戴上口罩,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赵雪晴注意到夏礼礼脸上的不适应和茫然,给她解释道:“现场需要专业处理。这些水泥桶要先进行编号、拍照固定现场证据,然后用防漏密封袋逐个包裹,最后用专用的防震运输箱运回法医中心。”
只见身着白色防护服的法医手持便携式气体检测仪,正逐一扫描水泥桶的缝隙,仪器不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赵雪晴一一和夏礼礼解释:“这些初步的气体检测数据,能帮助我们判断尸体的腐败程度和死亡时间。”
不远处,两名痕检员正俯身工作。一人手持精密标尺,仔细测量水泥桶表面的每一条裂痕;另一人则用强光手电筒照射裂缝,不时用镊子提取裂缝边缘的微量样本。
“这些裂痕的走向和宽度,都可能成为重要证据。”
在场地中央,摄影组已经架设好了专业设备。一台全景相机正在自动旋转拍摄,另一名摄影师则手持单反,从不同角度对每个水泥桶进行特写拍摄。“我们采用三维建模技术,确保现场每一个细节都能完整记录。”
“考虑到水泥的特殊性,我们调来了专业的破拆工具,会在实验室环境下进行开桶检验。”
赵雪晴补充道,“这里气味太重,建议你们先到上风口等候。”
夏礼礼点点头,想拉着宁语彤往后退了几步,发现对方一动不动浑身僵直。
惨白的探照灯下,三十一个水泥桶在夜色中泛着幽冷的光。
宁语彤的指尖冰凉,冰冷的温度顺着指尖爬满全身。
其中一个,或许就封存着林长安最后的气息。
她忽然想起二十六年前那个同样寒冷的夜。
六岁的她被人贩子锁在漏风的仓库里,是老警察踹开铁门时带进的那束光,从那个时候她就立志以后要当警察了。
后来其他孩子都被父母哭着接走,只有她站在派出所门口无人认领,当晚得知了父母在找他的路上车祸去世的消息,她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丫头,跟咱回家吧。”老警察蹲下来,警服棉袄蹭着宁雨彤冻红的脸。老警察的妻子连夜给她缝了新棉被,针脚密得能兜住一整个童年的温暖。
老警察殉职那晚也是个这样的夜。十七岁的她攥着染血的警号牌,在太平间外数完了人生中最长的星星。
后来林长安在警校操场上找到偷偷哭的她,把热奶茶塞进她手里:“以后我替你数。”
现在,连他的温度也要被水泥永远封存了。
“语彤姐……”夏礼礼揽住她的肩膀,女孩的体温透过制服传来,“你看,今晚星星特别亮。”
“林前辈在天有灵得知了你亲手将老鬼抓捕的消息,正在为你高兴呢。”
宁语彤仰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流回眼眶。
墨色天幕上,老警察教她认过的北斗七星正静静悬在水泥厂上空,明亮发光,和胸前的警徽一样。
宁语彤从口袋里拿出任务行动前取下来的两枚戒指,眼中的眼泪落到戒指上。
“礼礼,谢谢你提供的关键情报。”
宁语彤语气郑重:“我代表缉毒队全体成员,也代表殉职的同志,谢谢你。”
夏礼礼被宁语彤的情绪感染,也红了眼睛,她此时觉得自己这个能预知厄运的异能实在是老天对她的馈赠:“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夏礼礼和冷晓荷抱住宁语彤,三人都哭红眼眶。
收队时,宁语彤重新将两枚戒指戴在手上。
十年追踪,两枚婚戒,一场跨越生死的追猎,在此刻尘埃落定。
夜色沉沉,警车驶过空荡的街道,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拖出模糊的残影。
夏礼礼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眼前挥之不去的仍是那三十一个水泥桶的惨状,以及宁语彤和林长安的事。
她闭上眼,可黑暗里浮现的依旧是那些画面——绝望的、压抑的、沉甸甸的。
车窗外的霓虹灯掠过她的侧脸,映得她眼底一片恍惚。
驾驶座上,黎启寒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搁在车窗边沿,指节微微曲起。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可余光却早已将她的失神尽收眼底。
车内沉默了几秒,他开口,嗓音低沉:“你要不要休假一段时间?”
夏礼礼一怔,思绪猛地被拉回现实。
她转过头,有些讶异地看向他:“休假?”
黎启寒没看她,仍旧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却比平日少了几分冷硬:“放个长假,放空一下。”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别总背着那些情绪。”
夏礼礼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用他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提醒她,可没想到,他竟主动提出让她休息。
她忍不住试探道:“可是……你昨天不是还耳提面命,让我好好上格斗课吗?”
黎启寒沉默了一瞬,下颌线条微微绷紧,似乎在斟酌措辞。半晌,他才淡淡开口:“上课的状态很重要。”
——言下之意,她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训练。
夏礼礼怔了怔,随即嘴角轻轻翘起一点弧度。
哥哥已经飞海城准备录节目了,她可以去探班,顺便散散心。
夏礼礼转头看向窗外,心里忽然轻松了些。
“我……计划一下吧。”她低声说。
黎启寒“嗯”了一声,依旧没看她,只是道:“想好了就直接和顾指挥说,不用打报告。”
他顿了顿,“你是特聘专家,时间本来就自由。”
车缓缓停在警队大院门口,夏礼礼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时,却发现黎启寒没有熄火的意思。
她扶着车门,疑惑抬眸看向他:“你不回大院?”
黎启寒侧眸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抓到大头目,得加班。”
夏礼礼了然,点了点头。夜风拂过,她拢了拢衣领,轻声道:“那……晚安。”
黎启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收回,嗓音低沉:“好好休息,晚安。”
“还有,谢谢。”
车门关上,夏礼礼听见黎启寒这句话,反应过来时,引擎声已经渐远。
夏礼礼站在路灯下,看着那辆黑色警车驶入夜色,忽然觉得,今晚的风,似乎没那么冷了。
翌日早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夏礼礼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连梦都没做。
她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地爬起来,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气,她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看见妈妈正端着热腾腾的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
“醒啦?”常悦回头冲她一笑,“快去洗漱,早饭马上好。”
夏礼礼“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她坐在餐桌前,咬了一口常悦特制的三明治,酥脆的面包、嫩滑的煎蛋,还有微微融化的芝士,每一口都让她觉得——活着真好。
吃饱喝足,她托着下巴发了会儿呆,终于下定决心。
掏出手机,拨通了顾指挥的电话。
“喂?礼礼啊!”电话那头,顾指挥的声音洪亮,背景音嘈杂,隐约还能听到同事们的欢呼声,“正好,我这儿正开庆功宴呢!十年啊,终于把那大毒枭摁住了,哈哈哈!”
夏礼礼忍不住也跟着笑了:“恭喜顾指挥,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那是!”顾指挥心情极好,“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休个假。”夏礼礼顿了顿,“最近有点累,想去海城散散心。”
“休假?好事啊!”顾指挥一拍大腿,“早该休息了!局里给你报销,就当是犒劳你这段时间的辛苦!”
夏礼礼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哥在海城录节目,他经纪人会安排好的,不用局里破费。”
顾指挥乐了:“你这丫头,怎么还替局里省起经费来了?”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等着吧,这次破案的奖金至少七十万,跑不了!”
夏礼礼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真的?”
“我还能骗你?”顾指挥哈哈大笑,“行了,好好玩,有事随时联系!”
挂了电话,夏礼礼握着手机,忍不住笑出了声。
七十万!
三天不到的行动,赚了七十万!
啊,休假,真美好!
夏礼礼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夏叙白的视频电话。
夏礼礼刚拨出视频电话,铃声才响了一下就被迅速接通。
屏幕那端出现了助理喻守的脸,“夏小姐,夏先生正在做《新星创作人》的宣传海报造型。”
他说着将手机转向化妆镜前。
镜头里,造型师正用小夹子为夏叙白固定头发做发型。他面部的轮廓干净完美,狐狸眼微垂,衬得眼尾那颗泪痣格外动人。
夏叙白穿着一件复古丝绸衬衫,领口嵌着一颗宝石,像是吸血鬼贵公子。
“我的天!”夏礼礼倒吸一口气,“哥你这也太帅了吧?帅到妈都不认识!”
夏叙白唇角微扬,虽然看不见,却精准地“望“”向镜头方向:“礼礼,少来这套。突然打电话,又闯什么祸了?”
“才不是!”夏礼礼鼓起脸颊,“我是真心实意关心你,出差睡得好吗?吃的饭合胃口吗?”
“得了吧。”夏叙白轻笑,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梳妆台边缘,“上次你说'想我',是把果汁撒到我新买的衣服上了。”
“那次是意外嘛!”
夏礼礼眼睛亮起来,“说真的,我准备休假去探班!已经在看机票了!”
夏叙白怔了怔,原本随意搭在膝上的手指突然收紧:“真的?”
他声音里藏着掩不住的雀跃,微微前倾了身子。
“当然!能去录制现场看你吗?”
“我和明舟哥说一声,都给你安排好。”夏叙白立刻应道,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第一期节目的pk舞台在8天后,你要提前来玩吗?”
“我打算提前一天到。”
夏礼礼美滋滋地盘算着,如今她已经在泳池里学会了狗刨式,能游上一个来回了。这周约了姜允一起去游泳馆,在他的指导下调整姿势、改进细节,等到了海城,就能玩得更尽兴——要么出海海钓,要么找个私人沙滩游泳,甚至还能尝试冲浪。
只要把游泳练好,心里就踏实多了,至少不用担心溺水,可以放心享受海边的乐趣。
夏礼礼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这一次休长假不会来一下就走的,等你第一期录制结束,咱们出去吃个大餐庆祝你首演成功!”
夏叙白眼尾微微扬起,笑意从眼底漾开,温柔又纵容:“好。”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爸妈他们来吗?”
夏礼礼立刻拍了下桌子,信誓旦旦地扬起下巴:“那当然!就是绑也得给他们绑过来!”
她眯起眼睛,笑得狡黠。
午饭时分,夏礼礼兴致勃勃地和爸妈商量起七天后的海城之行——他们要飞去看夏叙白录制节目。
常悦听了女儿的安排,脸上掩不住欣喜,却又有些迟疑:“飞机啊……我们还没坐过呢,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所以要提前适应呀!”夏礼礼挺直腰板,一脸小得意,“等以后我买了私人飞机,你们总不能让它在家吃灰吧?”
常悦被她逗笑了,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你这孩子,现在都开始盘算私人飞机了,爸妈可跟不上你的节奏啦。”
夏礼礼笑嘻嘻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瑞凌航空的黑钻卡,晃了晃:“这次咱们全家坐头等舱,VIP待遇,而且——不花钱!”
夏凌天一愣:“坐飞机还能不花钱?”随即又狐疑地问,“这黑钻卡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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