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椎名朝雾的山鸡 (爱新觉萝卜)

　　
　　灰崎被她小动物般的视线击中，不自然地扭过头，语气却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连同他沙哑的低沉嗓音，也变得像饱满的荔枝，仿佛突破粗糙的表皮轻轻一戳，就能流出甜香的汁液来：“我是在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当然了，我最近很忙，如果时间冲突，那就算了。”
　　
　　“哦。”朝雾咽下口中的食物，点点头，“周末我有空。灰崎君有时间吗？”
　　
　　她想了想，又诚恳地说：“灰崎君也不用勉强自己的，如果真的很忙，我也可以约别人去的。”
　　
　　“不巧，我那天刚好有空。”灰崎恶狠狠地回答。
　　
　　朝雾唔了一声，继续埋头吃东西。灰崎手插在口袋里，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面色阴沉地正对着夜晚灯火通明，行人来来往往的小街，凶狠的视线吓退了不少意图前来搭讪朝雾的男性。
　　
　　他就那么自顾自呆了半天，终于没忍住，臭着脸凶巴巴地问：“要是我不去的话，你打算和谁一起？”
　　
　　“啊？”埋头苦吃的朝雾没反应过来，半天才眨眨眼睛，叼着签子说；“和绘麻啊，嗯，她是我特别要好的朋友。”
　　
　　灰崎没说话，抬头望着对面闪烁的霓虹灯，原本烦躁不安的神情一点点变得柔软。
　　
　　等朝雾吃完，手里就被塞了一瓶散发着冷气的弹珠汽水，光滑的瓶壁上挂满了水珠，瓶盖也已经被细心地开好。而灰崎则抢过关东煮杯扔掉，瞥见朝雾讶异的神色，他皱起眉头，不耐烦道：“愣着干嘛，还不回家吗？”然而这么说时，他的手却不客气地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朝雾的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短暂的一周忽然变得漫长起来，仿佛时间变成了弹性极佳的橡皮筋，每一秒都被无限拉伸，久得让人难以忍受。
　　
　　周日，灰崎臭着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灰发杂乱地堆在头上，眼睛下有圈浅浅的青色，睡衣扣子开了两颗，睡裤松松垮垮。再看眼一边的表——早上五点，身体反应让他不住地打着哈欠，大脑却无比清醒，丝毫没有睡意。
　　
　　这算是怎么回事？灰崎不自觉地想，这个时间，估计那家伙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吧？真是的，明明他才是被邀请的人……
　　
　　尤其是那个家伙，现在还记不住他的名字，经常一口一个‘灰山’地叫。明明都认识这么久了，灰崎简直都要觉得她是故意的。
　　
　　他恶狠狠地瞪了眼镜中的自己，动作粗暴地把牙刷塞进嘴巴里，表情郁卒地开始洗漱。
　　
　　蔚蓝的穹顶上散着几丝绵软的云线，轻快的音乐声混杂着小孩子兴奋的叫喊，争先恐后地涌入耳朵。灰崎张望了片刻，才在拥挤的人海里找到了朝雾的身影。
　　
　　朝雾穿着简单的红色T恤和牛仔裙，裙边下露出两条光洁笔直的腿，吸引来不少视线，她自己却毫无所觉，察觉到灰崎的出现后，还远远地朝他挥手示意。
　　
　　灰崎朝她走去，一面和朝雾打招呼，一面用眼神凌迟周围悄悄打量的路人，心情格外纠结。
　　
　　“灰山君想先玩什么？”朝雾展开游乐园发放的平面指示图，“鬼屋吗？还是过山车？”
　　
　　“灰崎。那就鬼屋好了。”灰崎言简意赅地纠正，然后挑挑眉，不怀好意地望着她，“你不会害怕吧？”
　　
　　“灰崎君害怕的话，可以随时躲进我的怀里哦。”朝雾认真地建议道。
　　
　　“闭嘴啊笨蛋。”灰崎连白眼都懒得翻，对她出人意表的反应习以为常。
　　
　　所谓的鬼屋，其实也只是冷气开得大了一点，光线昏暗了一点，音乐阴森恐怖了一点。灰崎无聊地随便瞧了几眼，注意力就又放回到身侧的少女身上。
　　
　　果不其然，朝雾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她甚至饶有兴致地和突然冒出来的裂口女挥手。
　　
　　但是走在他们前方的一对情侣显然就没有她这样的好心情，女孩被裂口女血淋淋的诡异嘴巴吓得不住尖叫，想要躲在男友的身后，可她的男朋友也连连后退，似乎也被吓得不轻。
　　
　　没胆量的软脚虾。灰崎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收回视线，却发现朝雾早已快走几步，从侧面稳稳地揽住了那个女孩的肩膀，角度巧妙地遮住了张牙舞爪的鬼魂，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臂，温和却有力地说：“别怕，不要看就好了。”
　　
　　女孩呜咽了几声，把脸埋进了朝雾的肩膀里，怎么也不敢动了。
　　
　　朝雾想了想，半抱住女孩，一边小声和她说话，一边扶着她往前走，期间还抽空回头向灰崎和女孩的男朋友招招手，让他们快点跟上。
　　
　　女孩的男朋友：“……”
　　
　　灰崎：“……”
　　
　　灰崎表情不善地扯住全程懵逼的男孩，拖着他跟在朝雾身后，一齐走出了鬼屋。
　　
　　刚刚在鬼屋门口同满脸通红的女孩和她愧疚的男友告别，灰崎就板着脸开始嘲讽：“怎么，大英雄椎名朝雾很享受救助众生的生活吗？”
　　
　　“这只是举手之劳啊。”朝雾把巧克力味的甜筒递给灰崎，自己吃香草味的那份，“灰山君是吃醋了吗？”
　　
　　“是灰崎！”灰崎抢过被朝雾吃掉一口的香草甜筒，把两只甜筒全都握在手里，迎着她谴责的眼神，露出邪气的笑容，“怎么，要来抢回去吗？”
　　
　　朝雾盯了他几秒，转身又去买了份香草味的，当着灰崎的面，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大口：“哈，灰——山——君真是太幼稚了。”
　　
　　……你这次绝对是故意叫错的对吧！喂，到底是谁幼稚啊？！
　　
　　他们几乎玩遍了游乐园所有的项目，等到灰崎从疯蜜罐里爬出来，天幕已经变成了深蓝色，远远近近的各色灯光蜿蜒连绵，还有隐约的几颗星星在天边闪烁。
　　
　　“还有……”朝雾翻着手册，“啊，过山车和摩天轮，我们只剩这两个没玩了。”
　　
　　灰崎不动声色地瞧向她：“去坐摩天轮好了，现在时间刚好，我们可以看看夜景。”
　　
　　朝雾却托着下巴，摇了摇头：“可是我想先坐过山车，灰崎君，能陪我一起吗？”
　　
　　“好啊。”灰崎无不可地点点头，反正不论什么时间，他们总是要一起坐摩天轮的。
　　
　　想到摩天轮的寓意，和自己计划将要做的事，灰崎握紧了拳头，心忽然跳得有些快。
　　
　　在游乐园里，排过山车的人总是最多的。好不容易挤上最后一辆，灰崎忙着调整安全杠，朝雾则安静地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引擎慢慢地启动，过山车一节一节地爬上斜坡，轨道被碰撞得咣当咣当地响起来。
　　
　　终于攀上顶峰，连空气似乎都静止了瞬间。下一秒，狂风呼啸着掠过耳际，所有的色彩都模糊成团，斑斓的光芒在身边闪耀，灰崎眯着眼睛，耳朵里塞满了各式尖叫声，可唯独没有身边人的。
　　
　　他吃力地转过头看向朝雾，却感到脸颊被印上温热的触感。
　　
　　朝雾双手紧握着安全杠，身体却向他倾斜过来，微弯的眼睛里映着漫天的星星。她忽然坐正，应着整车人的尖叫呼喊，畅快地喊起来：
　　
　　“灰——山——君，和——我——交——往——吧！”
　　
　　灰崎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化成了绵绵的云，他感觉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一寸寸扬起，喜悦从血液流向四肢百骸，促使他抓住了女孩的手。
　　
　　“真是的，在这种时候就不能叫对一次吗？”灰崎的咕哝声带着浅淡的笑意，消散在风里。
　　
　　缓缓上升的摩天轮上，灰崎玩着朝雾的手指，笑得狡猾：“喂，既然你早就喜欢上我了，那你总叫错我的名字……是故意的吧？”
　　
　　“一开始是真的记不住，因为我们又不是很熟。”话音未落，朝雾就看见灰崎的脸瞬间黑了，她一本正经地说，“但是后来，因为灰山君你被叫错名字时候的反应有点可爱，所以我就经常叫错了。”
　　
　　“那现在还用我纠正你了吗？”灰崎挑起眉，“我叫灰崎这件事。”
　　
　　朝雾抽回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地向灰崎弯了弯腰，眼睛里却透出狡黠：“那就请灰山君多多指教，永远地纠正我吧。”
　　
　　“你难道还打算一辈子叫我‘灰崎君’吗？”灰崎凑过去，笑容痞气，动作却无比轻柔地亲了亲朝雾的侧脸，低声说，“以后，就该叫我祥吾了。”
　　
　　“嗯，我喜欢你，祥吾。”朝雾坦然地点点头。
　　
　　灰崎勾着嘴角，促狭地说：“表白的话，应该交给我来说吧？还是说，你已经喜欢我到要不断跟我表白，才能抒发感情的地步吗？”
　　
　　朝雾：“诶？这种事本来不就应该是我主动吗？交给祥吾的话，你会害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