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来抓我们的吗”
第47章 魔尊做我小侍卫19
这些人的到来将霜降埋在脑海里的黑暗记忆唤起，霜降害怕得全身颤抖。
“别怕，他逃不了”
............
第二天，在小白的夺命连环call下，江织起了个大早，去街口摆起小摊。
朱小甜早早站在原地等她，破天荒洗了个头，浑身上下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等很久了吗？”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
朱小甜摆摆手，实际上她两个时辰前就到了，昨天晚上失眠睡不着觉，激动地去小森林晨跑几圈。
朱小甜黑眼圈有点严重，江织拿出现代的遮瑕和粉底液打造出一个清透靓丽的底妆。
很快，妆容就化好了，比昨晚更加精致。
小甜兴奋地赴约。
江织看着她迫不及待的背影，心里涌出巨大的成就感。
相亲顺利哦。
考虑到晚上有正事要做，江织早早收摊。
........
“欸，师姐你怎么那么早就收摊了啊”
凌江大步跑到门口，东张西望，没看到想见到的身影，失落地垂头。
江织没有隐瞒，将客满天下楼听到的全数告知他。
凌江收起吊儿郎当的形象，若有所思“王朝阳被关在地牢？可是我这一个月来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啊”
江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傻，黎川怎么可能把王朝阳和你们关在一起。这个地牢肯定别有洞天”
凌江突然神神秘秘凑到江织耳边，压低嗓音问“师姐你要去救他吗？”
下一秒，头顶受到暴击。
“救你妹！”
江织不想和这白痴交流，气冲冲跑了。
凌江站在原地，摸了摸脑袋上肿起的大包，十分不解
“可是我没有妹妹啊”
..........
江织想告诉黎川这件事，可是一提到王朝阳，黎川反应就不正常。
“发什么呆？”
“没有没有”
江织慢吞吞翻阅着古书，脑子里一团乱麻。
黎川看出她的心事重重
“有心事？”
尾音微勾，低沉暗哑，带着一股没睡醒的慵懒。
不想瞒着他，既然他主动问起，江织便一股脑全吐出来。
江织说的
“我在客满天下楼遇见几个可疑的人，他们可能与王朝阳有关，打算夜晚救人，我们怎么办，下个套把他们一网打尽？”
黎川听到的
“&%…%&￥%%&&王朝阳&%#@……夜晚救人￥#%……&”
黎川表情越来越冰冷，没有弧度的嘴唇彰显出不悦的心情，江织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及时闭上嘴。
“你做梦”
江织：？？？？？？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怎么，忍了一个月就忍不住了”
黎川手里的毛笔咔嚓断成两节，尾端墨水滴落在干净的宣纸上，晕染出一团团黑云，也晕染了他白皙的指尖。
黎川仿若未觉，将毛笔攥得更紧，尖锐的断节刺破掌心，带出刺眼的液体。
江织瞬间慌了，将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血肉模糊。
“你傻啊？不疼吗？”
黎川甩开江织的手，扭过头不想看她，怨气满满地控诉
“你会在意吗？你从头到尾只关心那个王朝阳！”
“谁特么在意他啊，我管他去死”
“那你还想救他”
黎川气汹汹地指着江织，像是在控诉一个负心汉。
江织：我冤枉啊
“谁想救她啊，我是叫你把他们一网打尽”
她有理由怀疑黎川根本没认真听她讲话，才无缘无故生闷气。
不过....怪可爱的
黎川也反应过来，略感尴尬，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那我原谅你了”
江织真的想笑，但想到某个小心眼的男人，硬生生憋住
“那你打算怎么办”
“来个瓮中捉鳖”
...............
王朝阳所在的牢房位于地下，上面正对凌江的牢房。
不过环境就没上面好了，蟑螂老鼠随处可见。
王朝阳背对着江织，躺在干净的角落，即便已成阶下囚，衣裳依旧整洁，甚至束了头发。
啧，偶像包袱这么重的吗？
“你为什么留他一命啊，我以为他早死了”
黎川幽幽瞟她一眼，隐隐带着探究和试探
“你希望他死？”
江织毫不犹豫
“当然！”
黎川面无表情，毫不在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叮，大反派黑化值百分之六十，请再接再厉”
男人心，海底针。
“哈呜”
又是一个绵长的哈欠，江织睡眼朦胧躺在黎川怀里，软糯糯地问
“还没来吗？”
黎川抬手覆在她脸上，挡住牢房里若有若无的光线
“还没，睡吧”
江织动动半麻的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是不是这里”
“是的”
“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江织梦中惊醒，小声问
“来了吗？”
黎川轻轻捂住江织的嘴，做了个嘘的手势。
隔壁牢房传来开锁的响声。
“宗主！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你们怎么才来啊，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抱歉，我们赶紧跑”
“桀桀桀桀桀，想跑？门都没有”
江织从黑暗中跳出，王朝阳瞬间瞪大眼睛，颤抖着双手指着她
“你你你！”
江织好整以暇，看王朝阳这张嘴能说出什么话。
“为什么要这么笑，怪瘆人的”
“..........电视剧里坏人不都这么笑吗”
“宗主，和她废什么话！直接打！黎黎黎黎川？快跑！”
黑衣人的脸从气势汹汹变成惊惧万分，江织连连赞叹。
有这么好的变脸技术不去唱戏，修什么仙啊。
小白“这是编制”
....言之有理
“快跑，这是魔尊黎川！”
一声令下，黑衣人一把甩开王朝阳，四散而逃。
“你妹的，松手不知道说一声啊！”
“想跑？晚了”
江织冷冷一笑，抢先一步说了黎川的台词。
一道金色光罩慢慢变大，直到包裹整个牢房。
黑衣人自知已无路可逃，聚集到一起，打算鱼死网破。
瞬间，无数根长剑从四面八方涌来，原本倒在地上虚弱不堪的王朝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黑衣人身后，魔气暴涨。
“就是你摔得我吧”
王朝阳五指变成利爪，狠狠拍在黑衣人的天灵盖上，白色的灵力从天灵盖流进他的的掌心，嚣张地大笑
“桀桀桀桀桀，没想到吧，我早就服了解药”
“你为什么学我笑”
“坏人不是该这么笑么？”
“桀桀桀桀桀，还好我早已经把解药换成了噗噗噗噗丸”
王朝阳的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右手已经下意识地抚向臀部。
“是我想的那个噗噗噗噗吗？”
江织眉毛挑了挑，笑得欠揍
“你猜呀”
王朝阳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皮燕子一紧，全身鸡皮疙瘩耸立。
江织双眼放光，就差跳起来鼓掌。
“噗噗噗噗噗噗噗”
闸门一开，无数气体喷射而出。
剩余的黑衣人瞬间呕吐，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整张脸成了菜色。
妈的，这也太臭了吧！
江织的表情渐渐凝重，抬手放出一个保护罩将她和黎川隔绝起来。
王朝阳连着放了好几个连环屁，终于控制住体内翻涌的气体，脸涨的通红。
“你找死！”
恶狠狠吐出一句话，王朝阳脖颈处开始蔓延黑丝，渐渐爬上脸颊。
与此同时，黑衣人们的灵丹被抽出，融在王朝阳身体里，顿时化成一缕轻烟消散。
“这是禁术”
江织囔囔出声，另一个猜测也得到证实。
王朝阳近一百年来，大肆残杀魔族，取其魔丹供自己修炼，以至于自己也走火入魔，成为一个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我受死吧！”
周遭气流汹涌，仿佛有一道巨大的罗盘重重压下，空气越来越稀薄。
王朝阳抽出一把魔刀，瞬间跳起，朝江织扑过来。
臭女人！去死吧！
黎川手持魔锁迎上王朝阳的短刀，利刃相接，巨大鸣声使人近乎双耳失聪。
王朝阳的速度太快了，像一个鬼魅穿梭在黑夜，好在黎川内丹修复后实力也不容小觑，虽然无法击中王朝阳，也没有受伤。
渐渐的，双方筋疲力竭，都在强撑着。
“小心！”
王朝阳鬼魅一笑，一缕黑气从黎川背后升起，直冲心脏。
江织抽出白尾，剑气随着破碎的地面和黑气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使江织的易容术失效。
朱唇皓齿，眼波流转，一切皆是百年前的模样。
“师，师姐？”
王朝阳不可置信地呢喃出声。
他看着对面的女人，破碎脏污的衣衫，凌乱的发丝，甚至于脸颊都沾染不少灰尘。却依旧不失风雅，脊背笔直。
这是他的小师姐，是一百年来都不愿入梦看他一眼的小师姐。
“王朝阳，收手吧”
“我还能收手么？”
看着自己乌黑的指甲，血红的眼睛，锋利的獠牙，王朝阳心里无比悲凉。
这一百年来所做的努力都像个笑话。
“我已经是个怪物了啊”
师姐死后，他心灰意冷，却无意间翻阅到一本古籍。
古籍上记载了一个禁术，于一至阴至寒之地，用灵力最深厚的灵丹为祭，便可以复活一个人。
于是，他让自己手里染上鲜血，大肆屠杀魔族，取其内丹修炼，只为用自己的内丹复活已逝之人。
密室里的亡灵越来越多，渐渐成为一个被诅咒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才是绝佳的布阵之地。
后来，魔族几乎灭绝，他便开始从身边人下手。
女修，丫鬟，乃至自己的暗卫，只要能提升功力，就算杀尽天下人又何妨。
那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姑娘，眼睛与师姐的一模一样。
他屠了萧家满门，将那女人囚禁起来。
不！不是这种眼神！
师姐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不像她了！
给我去死！
致命的一击最终没有落下，这女人死了，他就再也看不到和师姐相似的东西了。
这些年，他画了好多张画，下棋的师姐，练剑的师姐，吃饭的师姐…
渐渐的，师姐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他不想忘记她，日日看着画像入睡。
师姐，你是不是生气了，所以这么多年从来不肯入梦看我一眼，连我记忆中的你都要带走吗？
“自作孽不可活，你现在收手，我可以留你全尸”
王朝阳悲怆地笑了，笑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我是魔物，你便要杀我，那他呢！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多么不公平啊，师姐…
“他和你不一样，你的心已经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死吧！”
王朝阳的嗓音带上一股凄惨的决绝，他要同归于尽！
师姐，去地狱陪我吧…
王朝阳满足地笑了。
“阿织快跑！”
最后的画面只停留在黎川扑向她的身影。
…………
“阿川…”
“快跑，阿川…”
“不要！”
床上的女人一直睡不安分，眉头皱成川字，似乎被困在梦魇里，受尽折磨。
“怎么样了？”
大夫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这位小姐已经留在了梦魇里，醒不过来了。她这辈子都会在无穷无尽的噩梦里度过，不停的赎罪”
“赎罪？”
“是啊，向她最对不起的人赎罪”
黎川站在床边，寒意彻骨，巨大的恐慌使他全身颤抖，他不敢想象这个结果。
“阿织，别演了，快起来”
黎川不死心，一遍一遍喊着江织的名字。
她一定是装的，我们重逢的时候，她就一直装认不出我。
她一定是在和我玩游戏呢，一定是这样。
快醒来吧，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
日子一天天过去，黎川的不愿相信慢慢变成悲切恳求，然而床上的女人依旧毫无动静。
“你先去睡觉吧，这里有我”
霜降不忍看着黎川自暴自弃的模样，劝慰道。
世事难料，本来以为两个人只要解开心结，便可以永远幸福。
结果现在……
黎川摇摇头，握着江织冰凉的手不说话。
数十天未合眼的眼球红血丝遍布，蓬头垢面，看起来像个疯子。
他要守着，这样女孩万一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你这样有用吗？你守在这她就能醒过来了吗？”
“滚””
霜降要被黎川这死犟死犟的样子气死，说出的话带着刀子
“早知道今天，你关着她干嘛呢？你明明知道她最喜欢热闹！做这幅样子给谁看！你死了她就会醒过来吗？！”
说着说着，霜降的眼泪汹涌而出。
“你少说两句吧！你这样在他心里扎刀，他会难受死的！”
“你别说他了！我看他那样子都快要撑不住了！”
“我就要说，就要说！一个两个都死犟，早点在一起不好吗？非要天人永隔才甘心吗？”
霜降的声音很大，吓得凌江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你少说两句吧，一百年前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就是小师姐先对不起他的”
霜降自知理亏，瞬间哑然。
许久，才闷闷地说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万一织织醒了，他又倒了该怎么办啊”
“老天爷，你善良点吧”
凌江忍住发酸的鼻头，紧紧抱住霜降。
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惊喜什么时候到来，别等待，去寻爱。
………………………
又是一日朝阳初升
床上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附身在旁边熟睡的男人。
他的变化很大，长长的青丝夹杂着几根白发，眉眼沧桑，命不久矣。
江织探上他的脉搏，表情慢慢变得冰冷。
他的脉搏已经停止了，只有缓慢的心跳维持着生命。
手上异样的触感使黎川幽幽转醒，梦里的女人出现在身边。
“阿织”
干涩到发疼的喉咙上下滚动，最后只吐出艰难的两个字。
“你做了什么”
江织近乎质问，指甲掐得生疼。
黎川仿佛做错了一般，颓废地垂下头
“没做什么”
骗鬼呢？
“你说，我不生气”
江织努力压制住暴戾的情绪，心里已经有个大概。
“我把内丹给你了”
一语惊雷，江织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救你”
黎川慌乱地解释，就怕女人怀疑他别有目的。
江织看着他患得患失的模样，郁闷像泄了气的皮球，只剩下无尽的酸涩，像一颗梅子，苦尽甘来。
“值得吗？”
“值得”
…………………
江织醒后，整个寒潭像过年般喜庆。
自从她昏迷之后，尊主就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去甜埠村买糕点、布艺坊买衣裙、妆点铺买口脂。
而是去悬壶济世铺买药，去客满天下楼购酒，活得像个可怜的疯子。
魔族上下无一不担心，不少人夜夜烧香拜佛，只希望江织能够醒过来。
小桃是最先来看望江织的，这个小侍女啊，抱着江织哭得要死不活，眼睛肿的像个大核桃。
小桃走后，朱小甜来了，只是这次她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本本分分的年轻男子。
“小姐，你终于醒了！”
朱小甜一看到江织便激动地手舞足蹈，如果不是年轻男子将她拉在怀里的话，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
江织一脸有情况哦的吃瓜眼神看得小甜无比害臊。
这个男子叫罗小刚，上次说要给她介绍对象的大叔儿子。
第一眼看到罗小刚的时候，小甜是抗拒的。
这是大叔口里六块腹肌，英俊潇洒的男人吗？
大叔你居然骗我！
没想到罗小刚对她一见钟情。
昨天送九十九朵玫瑰花
今天送九十九颗幸运星
明天送九十九块银锭子。
小甜一开始以为罗小刚是见色起意，结果成亲当晚，罗小刚告诉她第一次见到她时，像个糊里糊涂的小花猫。
原来，朱小甜忘记脸上化了妆，激动地回去洗了把脸。原本精致无比的妆容晕染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滑稽至极。
不需要你长得有多漂亮，爱你的人自然爱你。
………………
身边一对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江织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
只是某个男人依旧不开窍般，像个呆木头。
即便黑化值已经清零，江织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