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陆展元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李莫愁说他们是相恋的情人,话都是人说出来的,谁知道谁是真的?反正确实挺热闹的。
天龙寺的高僧也站了出来,“贫僧以性命保证,几位能安全地出去。”
“好,你说的。”魔者见有台阶下了,也不再耗下去,拉着狗蛋和李莫愁就往外走,陆家庄的人也不好拦着,只得放他们走。李莫愁被拉着走也没有反抗,直到他们离陆家庄距离够远了才停下来,“多谢两位仗义,不知道那陆家是不是真的放过我们,不过他们的目标在我,你们还是……”
“放过?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魔者阴测测地笑着,看得李莫愁有些瘆的慌,“债还是要讨的,只是不是在刚才的场合。”
“刚刚让你去喜宴,只是让你知道陆展元对你到底有没有情义,免得你晚上下手的时候心软。”
“下手?”李莫愁有些懵,她不是才打了架么,那还不算下手么?
“你不会还在做,杀了那个女人,那个男人就能回心转意的春秋大梦吧?”魔者开始毒舌,“别想了,不是那个女人也会有别的女人,陆展元是不会吊死在你这棵树上的,就算要吊死,也是吊在那个有后台有背景的何沅君身上。”
“没有!”李莫愁并不想再与何沅君做对比,尤其是她现在还被逐出师门的情况下。
“没有最好,天色很快就要暗下来了,我们走后,婚宴会继续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人散了之后再去找你的那个负心郎。”魔者牵起了李莫愁的手,将一把匕首放入她的手中,“你知道怎么让一个负心的男人只记你一个人,从此不再看别的女人半眼么?这就是答案。”
李莫愁连忙摆摆手,手中的匕首好似会烫手般,“不不不,我没想杀他……也不是,他……”
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毕竟是她爱着的男人……
“没让你杀他啊?”魔者无辜地摇摇头,好像刚刚把匕首塞给李莫愁的不是她一样。
“既然爱不得,那么恨也好,你的愿望不就是让他心里只有你么?”魔者在李莫愁耳边低语,李莫愁只觉得心中有只野兽,也在附和着——
“去吧,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魔者根本就没想过在喜宴上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最多只是坏坏陆家庄的名声,但在她的理念里,名声这种东西只是凡人才在乎的东西,但就算丢开也伤不到什么根基,所以闹喜宴只是让李莫愁……好吧,是她想看热闹。
下一章才是实质性伤害,应该能猜得出来吧,只记一人,再也不看别的女人半眼的方法
第10章 010
洞房花烛甜蜜夜,喜结良缘小登科,此乃人生得意事。
然而轮到了陆展元这边,得意事转眼之间就成了失意时。倒不是指白日的事情,喜堂虽被闹了一场,但最后魔者带着李莫愁退走,还有那位天龙寺的高僧在场,武三通也没有办法逼迫何沅君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更无法带她带走,因此他倒是和何沅君安安稳稳地拜了天堂。
只是谁能料到有人会杀个回马枪呢?
好不容易送了最后一位客人,陆展元才进洞房,就看见揭了喜帕的何沅君生死不明地倒在地上,而他在扶起何沅君想查探一下她的情况之时就被人打晕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肢都被布条紧紧地束缚住,嘴也被塞着块破布。
房间依然是他的新房,只是多了两个人,还都是白日里见过的。
魔者先不提,反正他也不认识,李莫愁坐在燃着红烛的桌子边上,把玩着一把匕首,时不时放到火焰上烧一下,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他醒来的动静,不由面带着欣喜,转向了另一边,“夫人,他醒了。”
“醒了就动手呗。”魔者啃着新房布置的瓜果,由于接下来的场面对于男人而言太过血腥恐怖,她叫狗蛋去外头放风,免得以后有心理阴影。
“真的要动手了。”李莫愁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握着匕首的双手不住地颤抖。“这样陆郎以后就真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眼见李莫愁手持匕首向他一步步走来,出于求生意志,陆展元终于挣扎着将口中的破布吐了出来,力图唤起李莫愁对他的爱恋,“莫愁,你真的舍得杀我?”
“我不会杀你的。”李莫愁怜爱地抚过陆展元的脸,“但是我也没办法看着你去爱另一个女人,不过我也不会杀她的,你放心好了。”
一点儿都放心不了!陆展元听到何沅君没事,反而更担心了。
“既然不杀我们,那你为什么还绑着我?”陆展元扭动了两下,布条扎得特别紧,一丝丝让他挣脱的机会都不给。
“陆郎,我说了,我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你的。”李莫愁捡起刚刚被陆展元吐出的破布,随手将床帘撕下一块来,两块布揉成了更大的布团,重新塞进陆展元的口中,这回他应该吐不出来了,毕竟一会儿要是让他大声叫出声来,把人招来了可不好,会打扰到她做事的。
“爱也好,恨也好,我要你记得我一辈子。”
“咻”一下,陆展元只觉下|身一凉,裤子都被脱下来了,是要霸王硬上弓么?陆展元满心不解。
李莫愁看了他那玩意儿一眼,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心一狠,眼一闭,高高举起匕首便向下刺去。
陆展元发出一声闷声,终于猜到李莫愁要做什么,冷汗立时就出来了,但他能做的也只是下意识地夹紧腿。
“陆郎。”李莫愁的眼泪流了出来,唤着陆展元的声音充满了悲切。
魔者本来不想看的,但李莫愁这动手还是第一次,她只能盯着些,果真……她拍拍沉浸在自己的求而不得的爱恋中的李莫愁,“扎歪了。”
李莫愁:“……哦。”
既然第一次没成,那就有了第二次,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李莫愁终于在陆展元那想喊又喊不出声的挣扎和惊恐的小眼神中,顺利将他阉割了,虽然是扎了好几下才将他彻底割干净了。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疼的又不是她。
李莫愁用他们之前定情的方帕包着那割下来的玩意儿,突然觉得之前堵在心中的郁结消失了,一下子空荡荡的,控制不住流下泪水模糊了双眼,可是又忍不住轻笑出声来,真不知道她现在是喜是悲。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李莫愁反反复复念着半阙词,也不再看陆展元和何沅君如何,更不理会魔者,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开。
魔者也不想收拾残局,她到角落拍醒了倒在地上昏睡的何沅君之后,也不解释就丢下她跟上李莫愁的步伐离开了。
何沅君警惕地看着他们离开才敢动弹,她也练过武功,却不知不觉被弄晕了,连陆展元也被放倒了,便知来人的武功比起她来说高上不少,可是她并没有受到伤害,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情敌相见,居然什么都没做?
这般疑惑的何沅君的困惑不一会儿就得到了解释,躺在床上的陆展元,被紧紧束缚住不得动弹,他的脸上满是汗水,气息微弱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断气。最为刺激视觉的是他的身下全是血污,配着原本代表喜庆的红色显得格外恐怖。
何沅君小心地挑起了陆展元喜服的下摆,心深深坠到最底层,吓得大声惨叫起来,“啊!!!————”
陆家庄的后半夜可不太平,李莫愁阉了陆展元后就离去,并没有做什么止血,何沅君火急火燎地唤来了大夫,勉强做了止血确保陆展元的性命无碍,但也没有办法让被割掉的东西再长回来。可又不敢声张此事,这毕竟关于男人的体面。
等陆展元清醒后,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完整的男人之后,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可是他又不敢大肆声张派人去追李莫愁,毕竟白天在喜堂上才和人起争执,若是一夜之后再去追杀,谁知道江湖上会传出什么流言,万一有好事之人抓住不放查出原委,他可不希望自己被李莫愁阉掉的事情被大众知道,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倒是知道除了李莫愁之外还有别人在,可是他完全不知道魔者和狗蛋母子俩的身份,要报复都无从下手,满腔愤恨都只能冲着李莫愁去,等身体好转之后,再亲自四处奔波去寻找李莫愁报仇血恨。
现在他倒是知道为什么李莫愁会说爱也好,恨也好,他都会记得她一辈子。这仇简直不共戴天!无管李莫愁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找出来不可。
只可怜了何沅君,成亲的当天就开始守活寡,她也不敢提什么“和离”、“休妻”的话,比起四处打探李莫愁下落,鲜少归家的陆展元,她更怕回到那个有着对她有着非份之想的养父家,两人倒是相敬如“冰”地把日子过了下去,只是绝口不提当初的恩爱。
李莫愁得偿所愿之后,并没有再回终南山古墓,而是选择到处流浪,自由自在,去见从未见过的美景,吃未吃过的美食。每每她到了一个地方,陆展元总在不久之后就赶来,紧紧追随着她。当然他不是来追求李莫愁的,而是前来追杀李莫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