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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月月捣药)


见个鬼的皇子妃。
一个不够,又来一个?
看来那老登又要往宫里送女儿了。
其实谢家家主的手段一直很简单粗暴,一句话总结,就是各种的送女儿送儿子,用裤腰带和血脉去牵连住利益,管他最后谁能获胜呢,反正总能押到一个对的。
即便他们家已经送了一个妃子进宫,还生下了十三皇子,但谁也不确定最后会发生什么。
像是这种排名靠前的皇子,谢家肯定是不会放弃的,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倒霉被牺牲了,是他的庶女妹妹,还是哪个大伯、叔叔家的人。
有时候谢君仪都感到庆幸,幸亏自己还没到适婚年龄,不然恐怕学都没法上,就要跟着一起去打黑工去。
正闲聊着,突然,酒楼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官服缓缓走过。
他顿时眼睛一亮,不顾其他,欢快的飞奔而下。
“杨兄,杨兄!杨舟万!你竟然也在京都?”
“谢君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想到竟然还会在京都见到自己的同窗,杨舟万一脸的惊喜。
谢君仪也觉得颇为神奇,他是知道二年级杨舟万突然被举荐出仕的事情的,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任职的地点竟然是在京都,早知道他一放假就去找他玩了,好歹都是一个书院的,聊起来也更有共同话题一些。
他忙拉着杨舟万的衣袖,携手进入酒楼中,向他介绍着自己的朋友们。
“杨兄,这位是镇北侯的嫡孙冯英,他家祖上曾和太祖皇帝一起杀过契丹人,相当勇武;这位是吴郡陆氏九郎陆文轩,其家中有藏书三万册,连秘阁校理都要给他家借孤本呢,这位是林季伦,这位是刘景明……”
被念到的人均拘谨的向其行礼,颇有种别别扭扭的感觉。
“在下杨舟万,乃华夏书院的学生,谢君仪的同窗,如今在军器监担任军器监丞的工作,初次见面,十分仓促,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促膝长谈,欢迎大家有事去军器监寻我。”
他们忙摆手道不敢。
别看这几个孩子身世摆出来都如此的赫赫扬扬,但实际上与谢君仪差不多,腹中空空荡荡,并无多少才华,交往的朋友们也皆是酒肉朋友,没有做任何正经工作的,每天不是吃就是玩,妥妥的混日子。
这头一次见到身边的人竟有了当官的朋友,个个脸色复杂,不知所措。
就像是学渣们遇到父母口中的好孩子那般尴尬。
谢君仪也没有理会他们,反正他也懒得再呆下去了,干脆问了问杨舟万要去哪里,得知他是下值回家,便立马跟了过去。
杨舟万在京都适应的
还算不错,租赁的房子地理位置也极佳,就在岳家旁边。
平日里岳家发生争吵时,他这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两个人简单同步了一下书院里的事,慢悠悠坐在廊下,煮酒观雪。
正闲聊着,一声尖锐短促的婴儿哭声突然惊扰了他们所有的思绪。
“这……”
岳灼华抱着一个小娃娃从墙上利落的翻了过来,忙将怀中的迷药一口口喂进了孩子的嘴中,抬头见到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忙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杨舟万/谢君仪:???
她小心翼翼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
“阁下可是华夏书院的学生杨舟万?事情紧急,来不及解释,还请麻烦你们将这个孩子送到童山长那里,就说是宫中的徐常侍与齐大人共同托付的,还请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此事,拜托了!”
她一把将孩子塞进了杨舟万怀中,说罢,便急匆匆的又翻回了岳家。
两个人看着那明显用金黄色布匹裹着的孩子,脑子都快僵了,
尚未缓过神,便听到一阵呵斥声,整齐的脚步瞬间包围了隔壁的院落。
御林军吵嚷搜查的声音响起。
来不及多思什么,杨舟万当机立断便将婴儿递给了谢君仪,令他赶紧回伊川。
“岳家与柏大将军和柏老乃是姻亲,如此托孤,势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快走,就当今日没来过这里。”
谢君仪自然知晓轻重,忙以袖掩了孩子,从后门溜走。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果然,杨舟万的院子也被人包围了起来。
时间退后到十日前。
六皇子选妃,贵妃娘娘宣召所有备选的女孩子入宫,只叫了两人上前细观,一个是礼部侍郎之女冯楚陌,另一个,便是岳灼华。
院内,宫中的太监上前宣召。
“制曰:朕膺昊天之眷命,承九庙之鸿麻,惟皇子冠礼既成,当择淑媛以正东内。……闻岳家嫡女岳灼华婉顺秉德,贞静持身,通《女戒》而明礼……着其入选尚仪局习宫规九日,精研《内则》《列女传》,复经三察……钦此。”
一众人愣在原地,缓过神之后,便是一阵狂喜。
尤其是岳盛天。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抱上皇子大腿的一天,六皇子选妃,他家女儿竟然也有机会!当下连禁足令也不管了,忙令人梳洗,整理仪表,便将女儿送进了宫中去。
岳灼华同样是一头雾水。
要说她赏秋宴上的表现,着实算不上有多好,甚至和四公主还发生了明面上的吵架,那贵妃娘娘怎么会看上她,令她进宫待选呢?
因着皇命不可违,她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咬着牙进入。
可实际上,她不知晓的是,贵妃恰恰喜欢的,还真就是她这种性格。
要知道,六皇子桀骜不驯,最是难驯,若是将来娶进来的媳妇也是个乖巧听话,半点不敢抗争的,那妥妥要被压制一辈子,哪里能管的住?要就得要这种胆子大的女孩!她听闻岳灼华从小跟着舅舅习武,拳脚上略通一二,再加上心地善良,胆子又大,四公主那样的秉性,她也敢当面劝阻,实在是个好孩子。
若是有她嫁进皇家,帮忙看着,哪里还怕什么儿子乱搞不听话呢?
所以她大笔一挥,便直接将其也划进了待选名单中,进宫准备。
四公主听闻后,也只是冷笑一声,并不在意。
她与六皇子虽是一母同胞,但实则最烦的便是弟弟这种性格,无法无天,又不会看眼色,仗着身份便使劲儿消磨皇上的耐心,迟早有一日也得落得四皇子那样的下场。
管他娶谁,都不过是拖累了那个女孩子罢了。
也就母妃认为他还有救,总想着搭上个其他人,拦一拦。
让其有一争之力。
她不屑的起身,带着瓜果饭菜,前往冷宫中,探望四皇子妃。
自四皇子被幽禁后,四皇子妃就一同被关进了冷宫中,明明还怀着孕,却每日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纤细的身子已经快瘦成了竹竿,越发衬的那肚子大的可怕。
凭借着从前的几分情面,她偶尔也接济一番,可眼见着预产期临近,父皇却像是完全不在乎一般,根本就没有请任何接产的妇人进来。
她心内寒冷,暗中试探,只觉其有种放任对方生死的感觉。
怎么会就到了如此地步?
明明是亲父子,却有种恨不得食其肉,唁其骨的样子?
难道这皇位真就这么重要?
只要碰到,就会令人失去一切理智么?她不明白。
顺着御花园的路往深宫内走着,半路遇到岳灼华等人进宫,她这才发现几人安排入住的地方,竟然离四皇子妃被关押的地方不远。
这是什么孽缘?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
她冷冷瞥了一眼两人,没有说话,直接与她们擦身而过,任由行礼的人跪了一地,也未喊起。

宫规森严,不比宫外。
自岳灼华进入皇城后,一举一动都格外谨慎小心。虽待选的女子只有她和吏部侍郎之女冯楚陌两位,但教授她们规矩道理的,却有三十多人,而且还是两班倒的教学模式。
上午跟着一批人学习《女则》、《孝经》,如何劝诫夫君,如何百般忍让。
下午则跟着另一批教养嬷嬷练习各类礼仪规矩,起行坐卧。
她与冯楚陌僵直了脊背站在院内,不断地蹲起又站立,大腿根部酸麻不已。
“起。坐。起。坐。两位贵人请挺直腰,头要放正,缓缓坐下,没错,下面试着端起桌上的茶盏……要慢,端茶有三个要点,缓,稳,平,切记不可晃荡杯中的茶水,使其渐溢出来,请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如魔声绕耳般。
光是喝茶,岳灼华一下午就喝了近乎快二十多盏,直到晚饭时,肚子内都是晃荡的水声,压根没有胃口去吃饭。
她自己还算好,毕竟从小锻炼惯了,风里来雨里去,什么苦都吃过一些,可冯楚陌就惨了,一日下来,整个被折腾的脸色惨白,没有任何血色。
岳灼华怕她出什么事,将忙唤了嬷嬷来看,却被警告不要大惊小怪。
“别怪奴才多嘴,您两位,以后都是要当宫妃的人,一举一动皆代表了皇家的颜面,莫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这般大,不过是累着一些罢了,修养一下即可,若不饿,那便空一空肚子,明日再吃,一样的。”
说罢,干脆连晚饭也不留了,直接行了礼,便令人端了出去。
岳灼华气的忍不住握紧了拳,却被旁边的冯楚陌死死拉住,令她莫要生气。
“你不晓得,这嬷嬷乃是宫里的老人,教养过六皇子,后又追随大皇子妃,难免性格傲气。如今被皇上指派过来,教导我们礼仪规矩,本就瞧不上眼,又何必跟她计较,多惹事端呢?”
因着皇帝宠幸内宦,如今宫中有背景的奴才反而比一般的主子还要厉害,这俨然已经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她们拢共也就待个几日,就出去了,犯不着去得罪那些人。
都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谁知道这些人背后会给她们使什么绊子?还是能防则防,能避则避的好。
怕冯楚陌晚上会饿,岳灼华强撑着精神,去厨房要了点吃的,回来时,却听到隔壁殿内似乎有人在敲门。
她端着食盒,小心翼翼的接过,侧耳倾听,似乎确实有人在求救一般。
还未靠近,身后的嬷嬷已经呵斥了起来。
“谁在那里?做什么的?大晚上难道不知道宫内不准行走吗?”
岳灼华被吓了一跳,忙掩了身子,退回进自己房中。
见到冯楚陌侧靠在榻上缓缓喝着水,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隔壁是关押了什么宫女吗?我方才出去给你拿吃的,似乎听到有人在喊着什么……”
冯楚陌一愣,立马表情严肃起来。
“你没有回应吧?”
“没。”
那便好,我跟你讲,你可别跟别人说。”她小心的望了望左右,因着岳灼华对她的态度关切友爱,不由随心提点了两句,道,“那里面关着的不是什么宫女,乃是被拘禁了的四皇子妃。”
“四皇子妃?”岳灼华微微瞪大了眼睛,忙压低了声音。“报纸上不是说四皇子妃已经被遣送回家了吗?”
“那是骗人的,为了迷惑四皇子的余党。我父亲在吏部,所以自然知晓其中的内情,据说是四皇子妃已经怀了孕,临近临盆,所以皇帝陛下怕她出去得不到照顾,委屈了皇室血脉,特意恩旨令其生完孩子,再离宫。大皇子妃受命看顾,偶尔四公主也会去探望一二,但因着四皇子谋逆之事,宫中的人对其态度都有点不好。许是刺激太盛,再加上孕期忧思太过,听闻四皇子妃已经有点疯癫了,好几次都嚷嚷着要杀人逃出去什么的,所以宫内皆不允许人接近那个地方,你若听见有人求助,也不必理会,估摸着又是在闹而已。”
冯楚陌说的平静,岳灼华却听得心中发寒。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疯女人,皇子妃……
这宫中就像是一朵乌云紧紧压在头顶,令人几乎喘息不过气来。
但因着这提醒,岳灼华也长了记性,不敢再接近旁边的院落。
直到某夜暴雨,她睡不着,再次听到了隔壁宫殿内的哀嚎声。
隐隐间,似乎有人在拿指甲挠门,那凄惨声不容忽视,听得她忍不住坐起了身。本想将冯楚陌叫醒,一起前去查看,但想起那日对方的提醒,又见其睡得正熟,她干脆披起衣服,独自打着伞,悄然靠近了院墙。
“别喊了,再喊嬷嬷就要被叫过来了。”
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没想到对面却陡然哭声一滞,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的说道,“这位小主,麻烦你救救皇子妃,她流了好多血,快要死了,求求你,把门打开,求求你!”
暴雨声伴随着雷电响彻天际,岳灼华的裙摆已经被彻底打湿。
她担忧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见宫殿前的大锁死死锁着,没有钥匙压根开不了,干脆权衡了一下高度,直接翻过墙,越了过去。
只见院落内的杂草地上趴着一个女人,下半身正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来。
“皇子妃!”
岳灼华连忙上前,一把将其抱了起来,径直进入房中,放到了床上。
正喊门的宫女被吓了一跳,见其动作,忙跟着一同进入。
“你怎么……”
“少废话,产婆呢,她这是要生了,接生的人在哪里?”
即便没有见过人生孩子的现场,可基础的知识,岳灼华还是懂一些的,这四皇子妃羊水已然破了大半,宫口都打开了,明显是要分娩的征兆。
她急切的询问着,可见到殿内空荡荡,竟然只有那一个喊门的宫女,不由心神一凛。
方才还苦兮兮的叫门宫女霎时变了一副脸色。
“你是谁?你不是宫女,也不是皇妃,把门打开,我要出去,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和她一起死!”
对方拔下脑袋上的发簪直直的朝着岳灼华刺来,被其灵巧的避开,反手一掌直接砍在脖颈上,晕厥了过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岳灼华长叹一声,直接从香囊里掏出半个参片来,塞进了四皇子妃的口中。
对方幽幽转醒,脸色惨白,下半身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来。
“你等一等,我马上就去叫人过来,千万撑住!”
岳灼华嘱咐道,说着便想出去叫人,却直接被四皇子妃拉住了手。
“别,麻烦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尖锐的指尖刻入岳灼华的手心内,对方祈求无助的神色,令她顿时一滞。
原来如此。
早在看到这院落内空无一人时,她就应该知道的。
这四皇子妃不是疯了,相反,她是不得不疯。
皇帝根本就没想着让四皇子妃成功生产下来孩子,放置在冷宫中,又将大门紧闭,为的就是让对方自生自灭。
什么期待的小王孙,分明就是“反贼”的遗留,无人希望他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即便生下来,也不过是一个辖制四皇子的工具罢了。
四皇子妃没有阻止宫女的求救与哀求,为的便是吸引过来人,求那一线生机。
偏偏中招的是她,上了贼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因为,她窥到了皇室的隐秘。
她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抽出了手,说道,“即便我帮你接生出来,这个孩子也活不了多久,你是知道的。”
皇帝不可能容忍这个孩子活下来。
以后有机会,为父母报仇。
其他人也不可能留得下一个毫无支撑的奶娃娃住在皇宫之中。
那四皇子妃目光清醒,强忍着剧痛,从床下掏出一枚玉佩外加上一封信来,塞进了岳灼华的手心中。
“去找徐常侍,他可以,帮你……”
徐常侍?那不是圣上身边的人吗?
岳灼华强掩下心里的震惊,眼见着四皇子妃额头上青筋直露,气息也越来越微薄,她来不及犹豫,只能连忙准备好剪刀、热水等物品,放到一旁,然后匆匆冒雨出去寻人。
幸而那徐常侍下值比较晚,很容易便在屋内堵到了他。
“你是……”
来不及多解释,岳灼华一把拉起他,便往外跑去。
灵活的避开所有守卫后,她带着人到了冷宫,可四皇子妃已经生产完毕,她自己给婴儿剪完了脐带,将孩子包裹在金黄色的襁褓中,放置在旁边,而自己则血肉模糊的摊在床榻上,已然没了气息。
“皇子妃!”
“皇子妃!”
浓烈的血腥气,直接冲的徐常侍头脑发昏。
他打开那信封,一目十行的看着,不觉落下泪来。
“你先回去,后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怎么处理了,记住,你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发生,明白吗?”
岳灼华被推离宫殿,尚且来不及思考,房门已经再次被关闭。
暴雨阵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中缓缓洗刷了地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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