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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长明夜)


她内心咆哮,用此生最诚恳的语气开口:“你说得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所以你去找沈昼吧,真的,我绝对支持你。”
虞蘅哼笑道:“你猜我打得过他吗?”
华灯:“……”
当反派能不能别这么有自知之明?我还是喜欢你狂妄不羁的模样。
“你是他的道侣,杀了你让他心痛,效果是一样的。”虞蘅说。
“我觉得不一样。”华灯假笑。
为了活命,她决定坦诚:“我们的道侣关系其实是假的,我跟他才认识一个月。”
“拙劣的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虞蘅漠然道,“若非在意你,他凭什么为你留下?又为你在青阳宗的众目睽睽之下,对付裴见明那家伙?”
华灯宛若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干巴巴地说:“因为我给他钱。”
“?”虞蘅表情一顿,眼底流露出迷惑的色彩。
华灯崩溃地喊:“因为我每月给他十万灵石!十万!你知道十万灵石堆起来有多少吗?!”
虞蘅缓缓说:“你的意思是,他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
华灯疯狂点头。
然而虞蘅冷笑一声,断然道:“绝不可能!”
华灯:?
不是,怎么就不可能了?
虞蘅恢复傲然的姿态,以一种“省省吧别骗我了”的眼神,自顾自说道:“沈昼岂是为钱财折腰之辈!”
华灯:“???”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吗?!
“我觉得吧。”好半天,华灯才找回声音,斟酌着说,“你大概也许可能,对他有些误解?”
虞蘅回以轻蔑的冷哼,不以为然。
她理所应当地想,修仙界实力就是财力,只要够强没什么不能到手的。如沈昼这般高手,怎么可能会有缺钱的时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懂她的神情,华灯绝望得快要笑出来。
什么叫医修不知剑修穷,剑修一穷穷三代,这就是最好的注解。
“别再浪费口舌,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虞蘅说,“把你的神识交给我。”
“神识?”华灯不明白。
虞蘅紧紧盯着她:“你是唯一有机会杀了沈昼的人,就算杀不了,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华灯:“等会?”我杀沈昼,真的假的?
虞蘅完全沉浸在计划中:“我知道你下不去手,但没关系,只要把神识给我,我就能操控着你,用你的身体亲手杀死他。你闭上眼睛就不会痛苦,事后我也会饶你一命。”
华灯渐渐地听懂了,她默不作声。
虞蘅的脸色冷下去:“你不同意?”
“同意?”华灯歪了下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晦暗的光,“我凭什么同意?”
虞蘅道:“你最好识趣一点,不然我——”
“你什么?”华灯轻笑,讽刺至极,“想操控我,你配吗?还饶我一命?你现在倒是杀我试试看啊。”
“……华大小姐,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并不怕死。”
“你大可一试。”华灯仍是微笑,山洞幽冷的光线下,这笑容称得上挑衅,“比起死,恐怕像你这样活着才更可怜。”
虞蘅的脸染上怒意:“你根本就不明白沈昼做过什么,他屠尽了万剑宗满门,是个不折不扣的阎罗!”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早就都知道了。”华灯岿然不动,“实话告诉你,我不在乎。”
“万剑宗的人都死了怎么样?你妹妹死了又怎么样?我认识他们吗?有必要为他们难过吗?”
“如果你把我当成一个心怀苍生的大善人,那我告诉你,你错了!”
在虞蘅怒火滔天的瞪视中,她缓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那么多怜悯心,我只在乎帮过我的人,对我好的人——这其中包括谁,你应该清楚吧?”
她的心里同样涌上怒火,寒声道:“反正不会包括你这个卑鄙小人!”
“卑鄙?”虞蘅温柔的假面彻底碎裂,声音犹如淬了毒,“我卑鄙,难道沈昼就不卑鄙?既然你一心向他,是非不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干脆调出一抹神识,直接进入华灯的识府,这样做有极大风险让华灯的元神就此消亡,但她顾不得这些了。
她进到华灯的识府,里面比她想象的还要美好,是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可惜今天之后,这美景便不复存在。
她找到华灯的元神,一个散发光亮的圆球,迅速地飞了过去。
她即将吞噬华灯的元神。
就在这时,旁边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无比清晰的人影。
那个凭空出现的白衣男人对着她,面色平静,随手扬了下剑。
一剑劈裂她的神识!
虞蘅发出凄惨的尖叫。
紫阳宫中,沈昼如有所感。
他捏碎旁边一个家伙的脑袋,食指碰了下自己的额头。
早在来青阳宗之前,他就往华灯的识府里放了一丝神识。没有意外时,这丝神识会安静蛰伏,连华灯都不会发现。
当然,他压根就没打算告诉华灯。拥有一个人的神识等于拥有对对方的操控权,即便沈昼有办法免除这部分影响,但神识与主人相通,华灯那么闲不住,肯定成天招惹这抹神识,烦得他没心思修炼。
而现在,这一缕神识动了,有人闯入华灯的识府,想要杀她。
沈昼低着头,鲜血从他脚边流过,被他亲手捆起来的群仙盟奸细还在眼前,奄奄一息,他刻意留下性命以便钓出同党。
今泽跟在旁边絮絮叨叨:“还好你手下留情,只要这人活着,他那些部下就能变成待宰的羔羊,乖乖引颈受戮……”
没等他说完,原本被宣布赦免的奸细忽然当场炸成了烟花。
“你大爷的,你在干什么?!”今泽不敢置信地抬头,却被沈昼眉眼间的戾气吓了一跳。
这表情,不能说难看,简直是要吃人的程度。
他从没见过沈昼这副样子。
即便四年前最惨烈的大战,他们杀了几百几千号人,沈昼也没皱过一下眉头。
他飞快地问:“出什么状况了?”
沈昼没有回答,瞬间消失在原地。
留下的,只有让今泽浑身发泠的血气和杀意。
今泽愣了会,当他踟蹰着抬脚想要离开的时候,余光发现地上掉了个东西。
一朵原本属于沈昼,现在却零落在地,沾满血污的山茶花。
“啊啊啊啊啊沈昼你该死!”
不知发生了什么,华灯只觉识府一痛,紧接着虞蘅就捂脸倒地,七窍流血哀嚎不止。
华灯莫名其妙,竟然有点小惊喜:“我还有这金手指?”
“闭嘴!那是沈昼留在你识府里的一缕神识!”虞蘅头疼欲裂,怒吼出声,“他竟对你珍爱至此,可笑!”
最后几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蹦出,咬牙切齿不足以形容。
华灯其实隐约猜到了,听她这么一确认,当即拍着心口感慨:“等沈昼回来我要给他加工资。”
虞蘅根本听不见她的话,喘了好一会粗气才勉强治愈部分伤势,抬头狰狞地道:“好,那就让你看看虞菀究竟是怎么死的,让你看到真正的沈昼。我就不相信,到时候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向着他!”
华灯一个愣神的功夫,虞蘅的手就伸了过来,她握着一颗明亮的像珍珠一样的东西,这东西进入华灯的脑海,让她短暂地眩晕过去。
睁开眼时,身边是陌生的原野,面前一只庞大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嘴,妄图将她吞吃入腹。
然后她听到“自己”发出声音:“妖兽,看剑!”
迥然不同的女声。
联想到虞蘅的话,华灯恍然明白过来,这是虞菀的记忆。
这一日的历练中,虞菀受了伤,妖兽境界又在她之上,双方力量悬殊,她的剑被利爪击落,颓然摔倒。
就在她仰头打算用出传送符时,一条红色的发带从空中悠悠飘落。
然后是男人的惨叫:“哇啊啊啊这什么鬼地方!!”
再然后,一道黑影砰然坠地,摔进稻草堆里。
虞菀愣愣地眨了下眼,维持仰头的姿势。发带落向她眼前,紧跟而来的是一只手,一只修长优雅,相当漂亮的手。
这只手托住发带,轻轻向上一捞,另一只手则握剑挥出,一招就斩碎妖兽的身体。
手的主人翩然落地,挽剑而立,迎风回过头来。
一袭玄衣,眉目冷峻,每一根骨头都如松竹般挺拔。
华灯认了出来。
这是还叫“薛无”的沈昼。
比起后来的成熟和凌厉,眼前的少年五官仍稍显柔和,一双飞扬的剑眉下,是充满了锐利的黑色眼眸,清俊至极,也冷淡至极。
他才十三四岁,身量已然很高,看人尤其喜欢眼神向下,狂妄且傲慢。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看旁边的虞菀,而是转头踹了脚草堆里的后背。
“薛子非你干嘛呢?起来!还有你的东西,拿回去,脏死了!”
他把那条发带一扔,扔到薛子非面前。
华灯简直惊住,完全没想到当年的沈昼会是这种性格。她透过虞菀的眼睛看向薛子非,有些好奇这个传闻中的沈昼师父会是什么人。
男人抬起脸,下意识露出笑,可他实在摔得太惨了,披头散发,满脸污泥,只剩两排洁白的牙齿,以至于虞菀都猛咳了两声。
然而不知为何,华灯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隐隐的熟悉。
“小无你跑太快了,为师年纪大了跟不上啊。”男人撑着膝盖起身,发出不满的抱怨。
沈昼不耐地道:“你元婴期的修为是干什么吃的?”
薛子非争辩:“我——”
沈昼打断他,严厉地说:“为什么其他长老都是化神,只有你是元婴,你能不能好好反省自己,练功多上点心?”
薛子非“嗨呀”一声,手往胸口掏掏掏,掏出一袋压扁的油纸包:“上什么心上心……来,吃点心!”
他把挤扁掉渣的桂花糕递给沈昼。
沈昼更加嫌弃,皱起眉头:“我说过我不爱吃桂花味的,你那个栗子糕呢?”
薛子非肉痛地从乾坤戒里拿出栗子糕,嘟囔道:“只剩一袋了,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吃嘛……”
虞菀见状,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对这位后入门的天才师弟久仰大名,情不自禁插入他们的对话,拱手道:“多谢七长老和薛师弟救命之恩,在下虞——”
好似没听见她的话,沈昼夺过一整包栗子糕,头也不回地御剑远去。
虞菀呆住,不知所措,薛子非赶忙道歉:“对不住啊这位师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你别放在心上。”
虞菀摇头说没事,薛子非召来仙剑,追着沈昼疾行离开。
“小无你别光自己吃啊!你分为师一口好不好!”
华灯和虞菀一起,盯着他们的背影,直至远处只剩飘渺的云烟。
那个还没有真正成为沈昼的少年,随着山野间掠过的清风,倏尔远去了。
霞山秘境外,三位长老一同看守着。
其中一人似感应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嘀咕道:“刚刚怎么好像有股灵力波动?有人溜进去了吗?”
旁边一人笑道:“放心吧,这秘境可是由仇策剑尊亲自加持过的,怎么可能有人溜得进来?”
这人听了,便也笑一笑,说:“也对,看来是我老糊涂了。”
此时,秘境之中。
山洞的结界被人闯破,沈昼的神识搜遍每一个角落,没发现华灯的踪迹。
他走出山洞,来到一摊早已熄灭的火堆旁。她曾在这里烧火做饭,却只吃到一半,尚未来得及收拾。
有人把她带走了。
很奇怪,这一刻他回想起的,竟是昨天晚上少女混着酒意的声音:“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他的眼睫动了下,时隔多年以来,对着天空,抬起了右手——
“烈天。”
漫天星辰忽而熄灭。
月亮、星星统统消失,天上漆黑一片,秘境陷入完全的黑暗。
树林中,正同野猴战斗的裴见明大惊失色,骇然道:“这次又是有大妖出山了吗?”
“好像不是。”小弟战战兢兢地抬头,“是有东西,遮住了天。”
有东西遮住了天。
这个认知让秘境里所有修士、妖兽都停下动作,畏惧地望向云霄。
他们什么都看不到,黑夜深不见底,恐慌充斥着每个人的心头,压抑的气氛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秘境外的长老同样惊慌失措,他们感受到阵法的抖动,再也无法维持冷静,一叠声道:“快!有东西在冲击秘境,快叫掌门!”
就在所有人惊疑不定时,秘境突然又回归平静。
星辰和弯月重新出现,秘境的灵气重新流动,极具压迫感的气氛倏然一轻,不复存在。
而秘境的最中央,山巅高耸的云雾上,沈昼身姿巍然,手中多出一口漆黑的剑。
他手腕一翻,剑身转动,划过明明灭灭的光芒。虽是一把剑,却莫名深邃而闪耀,仿佛能窥见天外银河,窥见万千星辰流转。
沈昼缓缓抬眼,剑锋对准前方,瞳孔划过冷白的光。
他的神识穿梭千里,天目笼罩秘境上下,苍穹之外,黄土之中,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注视。
透过层层黑白画卷,他目光一定,眼底倒映着一团飘忽的红光,气息微弱。
握剑的手骤然发力,他说:“带我去她身边。”
长剑铮鸣而起,剑身化作黑色的闪电,以肉眼难以企及的速度,穿透时间与空间!
只一刹那,横亘整片秘境!

在虞菀的记忆中, 她和沈昼并无太多接触。
华灯只看到一些零碎的片段,比如沈昼一个人单挑数百弟子大获全胜,比如沈昼不服万剑宗门规, 一剑斩裂惩戒堂大门。
一直到沈昼十七八岁,虞菀也没再和他说过话, 她偶尔会默默关注着这位师弟,和所有人一起见证他的飞速成长。
金丹、元婴、化神……对常人遥不可及的境界, 沈昼轻而易举踏了过去。
在和虞蘅交流的信里, 她多次提及“薛无”这个名字, 她甚至会牢牢记住那个少年的剑招, 然后原原本本复刻给虞蘅看, 即便有些他只用过一次就弃置不用。
终于有一次, 虞蘅来万剑宗看望她,在前者的鼓励下,她拦住了刚下演武场的沈昼, 期期艾艾开口。
“薛…薛师弟。”她说, “可以请你指点下我的剑法吗?”
沈昼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 意兴阑珊地说:“我教不了。”
“……为什么?”
“你资质太差。”
单灵根被赞誉为天才的虞菀:“……”
华灯也:“……”
虽说沈昼和任何人比起来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但这语气未免太欠揍了。
这样看,以前沈昼为了灵石教她练功的时候, 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她蠢呢。
回忆里的沈昼比后来更目中无人, 抛下一句话就走,虞菀脱口而出叫住他:“薛师弟。”
沈昼停下,微不可查地皱眉:“还有什么事?”
“薛师弟不记得我了吗?”虞菀问。
“我应该记得?”沈昼淡淡地说。
“……”虞菀无言以对,眼睁睁看他走远。
一直躲在树后的虞蘅跳出来,气愤地道:“这人什么态度?小妹,我们别理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不就修为高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没什么……”虞菀低着头,小声说,“薛师弟一心向道,我不该打扰他。”
只是谁也想不到,那就是她和薛师弟的最后一次谈话。
次年三月,少年薛无叛离万剑宗,原因不明,去向不明。
再后来,一则悬赏令传遍修仙界。
“薛无,真名沈昼,原万剑宗弟子,窃取本宗机密,堕魔外逃,现号召天下悬赏,望将其捉拿归案。赏额:三千万灵石!”
沈昼的再次出现,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虞菀接到来自万剑堂的号令——
“全体万剑宗弟子听令,不论手段,诛杀邪修沈昼!”
那天,她又见到了薛师弟。
他戴着一张磨旧了的青铜面具,站在万剑堂门前,手里提剑,脚边躺着薛真人的尸体。尸体破碎不成样子,像是被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拼凑出来。
他站着,没有看任何人,通身气度冷冽,血气冲天。
华灯意识到,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薛无,而真正变成了她所熟知的那个沈昼。
还有一件事,当时的虞菀没有注意,而现在她几乎瞬间就发现了——沈昼那只握惯了剑、杀了无数人的手,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乌云压顶,狂风骤起,越来越多的弟子汇聚在此。
他们看到死去的薛真人,同样看到万剑堂里倒了一地的尸体——那些都是于他们有教养之恩的长老和师父。
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怒了,无数利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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