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多少银子，本姑娘给你就是，滚、滚出去。”
北月歌在身上胡乱掏了掏，刚拿出一锭银子想要砸过来，就被乔柒一脚踹在了地上。
这一对疯病又犯了吗？全世界都是他们play的一环？
一脚踹过去，她似乎是清醒了两分，看到乔柒却依旧没有好脸色。
眼前这个女子虽不是绝美，周身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给她的容貌又增添了几分光彩。
甚至，隐隐的和她似乎有几分相似。
这让她心底隐隐地升起一股嫉妒的同时又窃喜不已。
阿隶还是爱她的不是吗？
可窃喜之后又忍不住心酸。
这个女子似乎比她还要美上几分，有这样优秀的女子追求他，他的心里还会有她的位置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打我？”
北月歌晕乎乎站起来，心中的嫉妒又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为什么一个个地都要来和她抢阿隶。
如今的乔柒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北月歌自然没认出来。
甚至从未将眼前的乔柒和之前逃荒的乔柒想在一起。
乔柒挑眉轻笑，拎起她的衣领就来到了窗边。
“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的北月歌完全酒醒了，吓的疯狂挣扎。
乔柒直接将她丢出了窗外。
她的房间正对着平原府的中心湖。
如今天气越发寒冷，湖里已经结了冰，却还不能站人，偶有一些野鸟落在上面。
伴随着一声惨叫，北月歌就这么被丢进了湖里。
酒楼的一个小二留意到中心湖的动静，还以为是哪个客人掉下去了，慌忙地就跳下去准备救人。
然而小二刚游到北月歌旁边，就见北月歌挣扎着挥开他。
“不要碰我！滚，滚，我不要你救……”
店小二人都懵了，要不是看在是酒楼客人的面上，谁大冬天的跳下湖救人啊。
都快冻死他了，这人还不领情。
万一冻出病来可要花不少银子，店小二刚想游回去，却被求生欲强烈的北月歌拽住了头发。
她想活着，不知攀附上什么东西就拼命往上爬。
不知不觉间，店小二被她死死地压进湖里，紧张之下瞧着就快溺水了。
就在这时，湖边又有一道人影从中心湖的湖心小筑跌落到湖里扑腾不断。
是个女子，还不会游泳。
湖心小筑上的几人都不会游泳，此刻正惊慌地呼救，其中几个丫鬟伸手想要拉她，可慌乱地扑腾之下，女子离湖边越来越远。
接连两人落水，岸边这会儿围了不少人。
很快就有两道身影跳下了水，朝着北月歌和店小二的方向游过去。
湖心小筑距离岸边比较远，等着岸边的人划船过去救人，那个女子早死了。
乔柒飞身而下，几息时间便来到女子上方，将已经奄奄一息的人一把拉出了水面。
等落到湖心小筑，再看向北月歌那边，就见她已经被那两人救上了岸，正匆匆地抱着往外走。
而店小二却没人救他，逐渐失了力气，双手也不再扑腾，消失在水面。
乔柒眉头皱起，立刻又飞身来到店小二附近，飞入河中将人救了上来。
她还以为那下水的两人会把两人都救上去，却没想到，根本没人管店小二的死活。
店小二此刻唇色苍白已经没了呼吸。
乔柒薄唇微抿，一指点在他的胸前。
本来已经没了呼吸的人忽然一声剧烈的咳嗽，呛进肚里的水都吐了出来。
待水吐完，她掰开他的嘴，又将一颗丹药塞了进去。
这种丹药只是不入流的丹药，不过对普通人效果极好，他之后不会因此落下什么后遗症，性命也能保住，且还能强身健体。
“多谢这位小姐。”
酒楼掌柜的已经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她记得这位可是住在酒楼天字号房的客人。
他带来的人各自给乔柒和店小二拿了御寒的披风。
乔柒披着披风直接回了酒楼。
等到她换了一身衣服再出来时，就见门外一个嬷嬷伴一个丫鬟正在等着她。
“老奴拜见乔小姐……”
乔柒这才知道，刚才她救的女子是平原府陆同知的夫人。
（同知也是官位，五品官，比知府低一个等级。）
现在这位陆夫人身边的姜嬷嬷是特意来感谢她的。
她只是略一思忖，大概就想明白了，若是没有她的出现，这份功劳大概会是北月歌或者和她有关的人，很可能和男主有关。
因为救济灾民有功，平原府知府升迁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下一任知府很可能就是这位陆大人。
能让天道拐着弯也要送到女主身边的恩情，想来不管是陆大人还是陆夫人，对女主应该都有不小的助力。
北月歌并非官宦世家的女子，说的好听点就是不拘一格的江湖儿女，从底层一层层跳跃阶层，最后和齐司隶幸福在一起。
可除了齐司隶施舍给她的情爱，她什么也没有。
这不妥妥的颠婆吗！
第49章 看在他的面上，我会多扇你几巴掌
若她救下了陆夫人，难不成还能被她收为养女、给她一个高贵的身份不成？
可那陆夫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啊。
乔柒没有纠结那么多。
现在是她救下了那位陆夫人，这算是把女主以后的靠山给抢了吧。
哈哈哈！
开心啊！
啥时候把男主杀了吧，毕竟男主得天道的庇护比较少。
她今天将女主丢进了湖，不知道齐司隶会不会派人杀她。
有点期待哎。
乔柒眼底泛起一抹微不可察得诡异的兴奋，姜嬷嬷毫无察觉，恭敬道:
“夫人很是感激乔小姐的恩情，原是该亲自来的，可夫人今日落水身子不济，想请乔小姐明日过府一叙，不知乔小姐可否愿意赏光。”
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幕，乔柒点头，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好。”
姜嬷嬷刚走，掌柜的又来了。
感谢她救了店小二，若等他沉了下去，他们下去救也来不及了。
“乔姑娘，您这些天在酒楼的消费全免了，全当是感谢您的出手相助。”
掌柜要感谢的不仅是乔柒救了店小二，还救了陆夫人。
中心湖的湖心小筑可是属于酒楼的地盘。
每每春季的时候，湖心小筑的景色极美，不少文人骚客都愿意在此吟诗作对，能给酒楼带来不少收入。
今天陆夫人却在湖心小筑失足落水，若是人没救上来，只怕他们这酒楼少不得被波及，损失的可不止这点银子。
“嗯，那个店小二怎么样了？”
本来是救人的好事，结果差点搭上一条命。
“还没醒，不过我请大夫替他看过了，大夫说他身子骨好，不会落下什么病根，醒来喝点姜茶去去寒便好。”
“我记得朝廷有律法，见义勇为者怎么奖励？他这是见义勇为吧。”
“您说的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见人落水立刻就跳了下去，命差点赔进去，待官府核实，会奖励二两银子……”
月国有关于见义勇为这方面的律法，不过核实也严格。
若是被发现相互勾结，可是要被打一百板子的。
一百板子打下去，命有没有都不好说。
掌柜道了谢又命人端了壶上好的茶过来给乔柒压压惊。
这‘惊’还没压呢，事就来了。
北月歌醒了，一醒来就说出是乔柒将她丢下湖的事。
救了她的人立刻带着人来到了酒楼。
“住在天字五号房的人呢！滚出来！”
冷厉的声音响彻酒楼大厅。
掌柜的一听这话就知事不好，连忙过来打圆场。
“哎呀，成大少爷您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识相点就赶紧地把人给我叫出来，否则我砸了你的店！”
成宴廷一张脸冷到了极致，心中却是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刻就把这里给砸了。
他都舍不得呵斥半分的小姑娘，竟然被人丢进了湖里。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很可能就没命了。
一想到北月歌会溺死在湖里，成宴廷的心就一阵阵抽疼。
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贱人！他不会放过她的。
成宴廷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当即就要带着人闯上去。
酒楼掌柜连忙让店小二拦着他们。
“成大少爷消消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或许是误会呢。”
成府的少爷小姐也经常光顾酒楼，掌柜的不想得罪，只能继续陪着笑脸。
“哼，好好说，你也配？你算个什么东西，莫说你一个掌柜的，就是你家主子来了也不敢在此阻挠我，给我把人拉出来！”
成宴廷将掌柜推倒在一边就要上楼。
此刻掌柜的脸也不由得冷了下来。
能在府城开这么大的酒楼，若说背后没背景是不可能的。
整个成府一个在朝为官的都没有，是怎么敢在酒楼如此叫嚣的。
呵，他主子可没交代过他要对着成家的人卑躬屈膝。
“成大少爷，且不说你现在为难的是我们酒楼的贵客，单说那位贵客刚刚救下同知大人的夫人陆夫人，明日还要去陆府，您确定要强行将人带走吗？”
“你在拿陆大人压我？”
成宴廷的眸色更冷，恨不能当场手刃掌柜。
掌柜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依旧带着笑：“成大少爷误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呵，陆大人又如何，那贱人漠视人命，竟将月儿丢进湖里，她难道不该死吗？”
成宴廷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一句。
掌柜却仿佛察觉不出他的怒意，依旧笑道：
“成大少爷，该不该死自有官府来判决，而非你我，更何况您说的那个姑娘并非我们酒楼的客人，却趁着小二不注意溜进酒楼闯入我们贵客的房间……”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报官，也该我们酒楼去报，谁知道她闯进去做了什么，您说是吧。”
“闭嘴！”
成宴廷岂容别人侮辱北月歌，当即伸手拽住了掌柜的衣领。
然而拳头还没落下，一块银锭子却将他的手狠狠砸开，掌柜摔落到地上，立刻就爬起来躲到了柜台后面。
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
吓死他了。
这成大少爷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今日怎么这么狠？
他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本意是让他赶紧离开，他们酒楼也就不追究那女子闯进酒楼客人房间的责任了。
没想到成宴廷就跟疯了一样。
还要揍他！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他一拳头！
银锭子掉落在地上，成宴廷凶狠地抬起头，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宇间就染上了浓浓的厌恶。
这就是月儿说的，齐司隶在外面找的女人？
倒是和月儿有两分相似，可这两分相似也不是她能伤害月儿的底气。
若是齐司隶知道月儿被这个贱人伤了，定然不会放过她，这个贱人嚣张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就是你把月儿丢下的湖？世上怎会有你这般恶毒的女子！”
乔柒充耳不闻，只是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腕，而后来到掌柜面前说了两句话。
掌柜立马就将大厅的客人驱散，而后一刻不带犹豫地关上了酒楼的大门。
这姑娘可是有功夫的呀。
且按照月国律法，双方有恩怨者，只要不在闹市打架斗殴且闹出人命，顶多也就罚点钱的事。
如今酒楼大厅的客人被清空，只剩下乔柒和成宴廷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
乔柒冲他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你就是成风的大哥吧，放心，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会多扇你几巴掌。”
府城颇有家产的成姓人家并不多，且掌柜对他并无畏惧，想来家中也并无太多权势。
她要是猜不出来这人的身份，可就真没脑子了。
不过猜出来也就那样，该打还是得打。
掌柜连忙点头。
损坏的也就是一楼大厅的一些桌子椅子，顶多值个几两银子，再加上其它损失，撑死了也就二十两。
“好，去找个板车来，将他拉到成府去。”
这人不是喜欢为北月歌撑腰吗，那就撑个够。
还有成风的救命之恩也该还回来了，本来她压根就不计较，可现在，她想计较了。
掌柜很快就找了个牛车来，牛车师傅也跟来了。
两人将昏迷的成宴廷抬到了牛车上。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掌柜将他的脸面朝了上。
牛车拉过的地方，众人都看到了成宴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往日里矜贵自持的清冷公子，今日却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待到成府大门口时，牛车后面已经跟了不少看戏的人，本来还不认识的，在牛车师傅地一声吼中也认识了。
“你们家大少爷我给送回来了，快把人抬下去。”
小厮一看到牛车上那血淋淋的人，吓的腿一软，连忙就跑进去禀报夫人。
牛车师傅也怕惹麻烦，让小厮将人抬下去后就赶紧赶着牛车离开了。
没一会儿，府里就出来十几口人。
当看到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成宴廷时，成夫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要不是身上的衣服还能看出点模样，她差点认不出这人是谁。
“廷儿！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喊了几声没动静，又连忙让人将成宴廷抬进府里再去喊大夫，再让小厮将门口看戏的人驱散。
当看到一旁站着的乔柒时，成夫人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厌恶。
她的廷儿极为优秀，这也让不少女子争先恐后地想往他身上扑。
在成夫人眼中，乔柒也是这种人。
“你进来！”
知道他儿子是乔柒让人送回来的后，成夫人直接以命令的语气开口。
乔柒刚进入成府，成夫人就迫不及待的质问：“我问你，宴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快说！”
“被人打了。”
乔柒相当敷衍，目光在屋里不断打量，她得确定要多少银子合适。
呵，好歹是成府的小少爷，也该值不少银子才是。
见乔柒竟然这么敷衍，还开始打量起成府来，成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怒火更甚。
小贱人，还没进府呢，就想着成为府里的主子了，做梦！
“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成夫人抬手一巴掌就想扇过来，却被乔柒快速地捏住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回去。
这些人有病吧，他们认识吗？就敢扇她巴掌？
“夫人！”
“夫人您没事吧。”
成夫人身边的丫鬟连忙上前，成夫人却是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地盯着乔柒。
“你敢打我？”
乔柒一挑眉，怎么？还给打傻了？
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两巴掌，相当对称。
“我不仅打了你，还打了两次，现在够清醒了吗？”
“你、你，来人！”
成夫人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眼底的恨意快要凝成实质，咬牙切齿地喊来府中的小厮。
“将这个贱人给我捆起来，我儿受伤定然和她有关。”
这时候成夫人还没有收到酒楼那边的消息。
周围的小厮和婆子一听吩咐立马将乔柒围了起来。
然而成夫人正想着待会儿该怎么教训乔柒，却见围着她的小厮和婆子通通被踹翻了出去。
在成夫人惊骇的目光中，乔柒上前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那大儿子，是被我打的，明白了吗？”
成宴廷也学了一身的功夫。
成夫人原还以为他是被人偷袭才会伤成这样。
却没想到，他竟是被眼前这个女人打的。
“你、你凭、凭什么……”
成夫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那么多小厮和婆子都奈何不了她分毫。
她心里清楚地明白，乔柒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被一个女人给打的昏迷不醒。
她心底既害怕又愤怒。
“这件事，你该去问问你那好儿子。”
她和北月歌之间的恩怨，有些贱人非得进来插一脚。
“我今天来，除了你大儿子得罪我一事，还有我对你小儿子的救命之恩，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
“什么？”
成夫人一双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脸上的表情扭曲极了。
前脚揍了她大儿子，后脚就说是她小儿子的救命恩人？
“你……”
又急又怒，气血攻心之下， 她一口血喷出来竟直接昏迷了过去。
成老爷外出谈生意，成夫人和大少爷双双昏迷，小少爷又太小。
管家一脸忧伤却还只能陪着笑，命人给乔柒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一点也不敢怠慢。
约摸两刻钟后，成夫人终于醒了。
还没等她喘口气，乔柒就已经将她房间的门踹开，大喇喇地坐在凳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