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是第一批唯一一个穿越里世界的人,很快便将陷入短期无缘由的昏迷当中。
而后,便是穆白、秦煜、蒋野等,包括阮棠自己,他们都是第二批穿越者。
里世界妖魔横行,吃肉喝血,处处灾荒,尸横遍野,头顶都笼罩着腥臭的赤红血气。
预知梦里,阮棠开局凄惨,经历了无数从未想象过的生死一线。
挣扎求生七个月,好不容易回到表世界,却发现前未婚夫秦渊已经醒过来,不仅双腿恢复,还重新执掌了秦家权柄。
无论是在表世界还是里世界,秦渊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大佬级强者人物。
而被阮棠用计谋替嫁过去的穆白,非但没有受一点苦楚,反而被秦渊护得密不透风,宠到了天上去。
刺激之下,阮棠
心态失衡,不自量力地想要重新商量婚约之事。
在表世界死缠烂打还不够,在里世界也用尽方法接近秦渊,还试图和秦煜联手,一同争权夺利。
最终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在极端痛苦的折磨中凄惨死去,血肉全部成了妖魔的腹中餐。
因为想到了预知梦里的情况,阮棠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变得糟糕起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没了继续炮制药材的心思,而是取出了一本手写的炼体秘诀。
穆白为秦渊准备了炼体秘诀,自然也不会少了阮棠的那一份。
可惜的是,阮棠的天赋和秦渊实在是差得太多了,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
表世界没有灵力,修炼起来的难度是里世界的千百倍。
秦渊能一日千里,那是因为体质特殊,有主角攻光环在身。
但阮棠一个不值一提的炮灰女配,自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她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力,却仍然是徒劳无功,连入门的门槛都摸不到。
‘真是不公平。’阮棠合上了那本手写的秘诀,眉眼间染上了无奈:‘但我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少女苦涩的表情逐渐转变为青松般的坚韧,百折不挠,如燎原的星星之火,连成一片。
‘在妖魔横行的里世界,几乎是人人炼体,只是有的人天赋非凡,可以修炼各种各样的秘诀,相当于是千锤百炼的捷径。’
‘而有的人天资一般,只能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前行,走最曲折坎坷的路子,虽然那样辛苦,却也的确能真切地提升自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
即使属于她的那条路崎岖些,却也没办法阻拦她前进的步伐。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上铺洒一片银辉。
看着那片明亮莹润的月辉,阮棠扬起眉眼,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仿佛抓住了那一道光。
同一片月光下,秦家别墅二楼,床上的青年睡得很不安稳。
他英挺的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额头上覆着薄薄的一层冷汗,猛地睁开了双眼,像是从梦中惊醒。
秦渊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借着双臂的力量从床上坐起,沉眸倚在床头上,用干净的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他回想着之前的感觉,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秦渊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基本上很少做梦,更不必说做的还是噩梦。
不对,说是噩梦其实并不准确。
刚刚他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只觉灵魂好似慢慢脱离了身体,被另外一处天地吸引。
那股引力实在太强了,在力的作用下,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躯,只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片刺目猩红的血色。
难道是最近太疲累了?
又或者是服用的那些药物的后遗症?
秦渊皱眉,将被汗水洇湿的纸巾丢入垃圾箱中,幽深的凤眸神色不明。
连着几天没能休息好,秦渊的精力难免不算充沛。
八月一日中午,艳阳高照。
完成了穆白定下的疗程,秦渊接受了一次针灸,又喝了一碗配置好的中药,口腔里都是浓烈的苦。
穆白和秦渊是情敌关系,在设计药方的时候,穆白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作为药宗出来的药师,穆白基本的医德是不缺的,做不出那种故意熬制假药的事情。
但是,抱着“为病患好”的想法,在药方中添加几剂提升药效的药材,这种操作属实正常。
至于那些药材的味道,是不是比黄连还要苦上几十倍,就不是穆白能控制得了的。
秦渊漱了几次口,才压下了过于刺激的苦味。
药材中包含不少助眠的成分,精力不济的秦渊不免感受到了几分困倦。
他按照往日作息,躺在床上进入了午睡状态。
“嘀嗒嘀嗒——”
床头的钟表发出有节奏的秒针走动的声音,极其轻微,在安静的卧室中却能听得十分清晰。
秒针一点点转动,接近数字12的位置,分针也随之发生了挪移,稳稳地指向了最上方的12.
时针、分针和秒针全部重合,中午十二点,到了。
那一刹那,空气发生了肉眼难见的扭曲。
床上躺着的青年,原本紧皱的眉头悄然松开,体重突然轻了微不足道的21克。
秦渊的掌控欲极强,别墅二楼是独属于秦渊的地盘,旁人很少上去打扰。
因此,一直到晚饭的时候都没看见秦渊下楼,秦爷爷和秦奶奶才察觉了不对劲,发现了秦渊的昏迷。
他们进了秦渊的卧室,发现怎么喊也喊不醒秦渊,只觉慌乱无比,第一时间将秦渊送进了医院。
但各种检查做下来,众多医生们也觉得棘手得很,毫无头绪。
秦渊的一切生理特征都是正常的,好像进入了一场深度睡眠当中,完全是没有缘由的昏迷。
最奇怪的是,无论使用任何手段,都无法唤醒秦渊的思绪。
现有的医疗科技虽然已经相当发达,但是对于玄妙的大脑精神方面,相关的研究仍然存在着大片的空白区域。
众多专家教授会诊,却都没有任何效果。
秦奶奶毕竟上了年纪,年老体衰,受了刺激之后,心神剧痛,几度昏迷,一夕之间满头白发,苍老了几十岁。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阿渊这么残忍……什么折磨都冲我这个老的来……阿渊才二十几岁,还这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秦奶奶泣不成声,哭得不接下气,喉咙沙哑,再不见以往的优雅。
秦渊是秦奶奶的老来子,是她最疼爱的后辈。
论起在秦奶奶心中的排位,哪怕是大孙子秦煜,和秦渊比较起来,仍然要退出一射之地。
如今秦渊长时间昏迷不醒,眼见着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秦奶奶只觉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代之。
科学无用,秦奶奶便开始求神拜佛,迷信神学,最终得了句绕口艰涩的箴言。
字面很复杂,含义很简单——秦渊的性命,连接在他的姻缘上面。
秦奶奶急病乱投医,将这句箴言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迅速地联系了阮家。
她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了,只要秦渊能够醒过来,秦奶奶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哪怕昧着良心做出她曾经最厌恶不屑的挟恩求报一事,秦奶奶也绝不后悔。
阮家别墅。
送走了泪流满面的秦奶奶,一楼大厅是长时间的死寂般的沉静,落针可闻。
阮父紧紧地抿唇,眉宇间充满了挣扎之色。
秦奶奶给出的条件极其优渥,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让阮棠和秦渊尽快完婚。
可秦奶奶根本不是柔弱没有主见的人,她曾经也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钢铁娘子,为了昏迷的小儿子,展露了一切锋芒。
一方面,她以利诱之,抛出了阮家人难以拒绝的诱饵。
另一方面,她也隐含威胁之意。
若是阮家人不知好歹,坚决不愿意履行婚约,秦家也不介意“兵戎相见”,追回曾经的全部投资。
秦渊虽然暂时昏迷了,但他之前将秦氏集团完整地清理过一遍,秦氏的权利全部握在秦家人手中。
秦爷爷和秦奶奶年轻时也是商场上的天纵奇才,天赋、经验和眼光一样不缺。
只是上了年纪,性子佛系了许多,将主事人的位置让给了茁壮成长的后辈。
如今,为了小儿子,他们重新拿回了话语权,哪怕满心愧疚,却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阮志华,别告诉我,你心动了!”阮母恨恨开口,银牙紧咬。
阮父苦笑一声:“阿宛,你没听出来吗?秦家人根本就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权利。”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让棠棠嫁过去,秦家会给出大笔聘礼;要么抵死不从,秦家绝不会心慈手软,我们阮氏只有破产清算一种可能。”
“破产就破产!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阮母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秦家人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花团锦簇,也没办法掩盖卑劣不堪的事实。”
“他们是想让棠棠去给那个秦渊冲喜!要是秦渊醒不过来了,是要让棠棠做一辈子的寡妇!阮志华,棠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我的命!”
阮父痛苦地捂住了脸。
坐在旁边的
阮棠忽然站起了身,嗓音平静而清越:“爸,妈,我嫁!”
“不行——”阮母想也不想地否定,双眼红肿,祈求般看向了阮父:“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没有。”阮父眼眶微湿,哑声道:“婚约是父亲和秦家老爷子定下的,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棠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也是阮家唯一的人选。”
“不一定。”
阮父话音刚落,楼梯的转角处忽然传来一个清澈的少年声音,如珠击玉石,澄然爽朗。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站在那里的穆白。
阮父、阮母和阮棠都怔然地看向了他。
穆白缓步走近,递了张干净的纸巾给阮棠,冷静地分析说:“伯父,您忘了?”
“我是爷爷收养的孩子,也算是半个阮家人,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也是婚约的备选对象之一。”
“可是……”阮父欲言又止,迟疑地开口。
穆白轻柔地笑了笑。
见阮棠许久没有接过纸巾,他极轻地抬手,擦拭着阮棠脸侧滚滚而落的泪珠,动作温柔而缱绻。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是最好的人选,不是吗?”阮棠不愿意,穆白怎么舍得她为难?
看见阮棠晶莹剔透的泪珠时,穆白的五脏六腑好像都不受控制地拧成了一团,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碎欲裂的疼痛。
他心尖尖上的姑娘,永远都该是欢喜地笑着的,他舍不得棠棠有一星半点的难过和伤悲。
“爷爷收养了我,救了我的性命,将我养大,这么多年,伯父和伯母又一直照顾我,慷慨地为我提供生活费,这样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偿还不清。”
“刚好,我和秦渊也勉强能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和棠棠比较起来,我才是最合适的嫁过去的人选,伯父和伯母就满足我这个心愿吧。”
穆白看向了阮父、阮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和秦渊确实关系不错,恨不得对方早点去死、早日下地狱、针锋相对的情敌那般的“好关系”。
可是,秦渊不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意外,将棠棠逼到了这般地步。
其实,穆白心中也有几分困惑。
明明几天前,他为秦渊诊断的时候,秦渊的身体尚且一切正常,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药石无医?
为了棠棠,也为了解答心中困惑,这场替嫁,穆白势在必行。
“穆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阮父的语调沉甸甸的,满是感激。
阮母哽咽道:“穆白,我们都欠你一份大人情!以后无论你需要什么帮忙,我们都绝对不会推辞!”
阮父和阮母感动得热泪盈眶,穆白的眼神却只是定定地看着阮棠,隐着深沉而炙热的爱意。
少年清隽的眉眼舒展,慢慢地收回了为阮棠拭泪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片纸巾握在了掌心。
穆白像是开玩笑般随口道:“秦渊还昏迷着,只是一场荒唐的婚姻罢了,就算在法律上登记了,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说起来,现在观念这么发达,一婚和二婚其实也差不了太多,更何况还是这种虚假的形婚,不会有人存在偏见,故意歧视的。”
“棠棠,你说对不对?”他的嗓音中含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紧张。
第34章 穿越里世界轮椅大佬主角攻的势利眼未……
“嗯?”阮棠不解地看向了穆白,表情有些茫然,似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随口说说。”穆白轻笑了笑,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没有刨根究底寻求答案。
他只是……有些忐忑,有些自卑,担心自己是否还有站在阮棠身边的资格。
但比较起来,穆白更加舍不得阮棠为难。
阮家有了应对措施,主动试探性地提起了穆白替嫁的事情。
如果换成了旁人,秦奶奶绝对不可能同意。
阮棠是江城这一代最为出挑之人,无论是容貌还是天资,都没有人可以与她相比。
她是秦奶奶早就看好的小儿媳,与秦渊更是儿时便定下的婚约情谊。
可是看见替嫁人选的名字时,秦奶奶不可避免地心动了。
是穆白!竟然是穆白!
秦奶奶怎么也不可能忘记穆白的存在。
正是因为穆白,秦渊才有了从封闭中走出来的希望,一改曾经的消瘦和自我封锁,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秦渊很有可能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是秦渊心里“喜欢”的人,为他多次破例。
大师口中的姻缘,指的到底是阮棠这位小时候便定下来的未婚妻,还是穆白这位后天相遇的“心上人”?
秦奶奶和秦爷爷商量后,最终还是同意了穆白的替嫁计划。
他们已经是有愧于阮家,为了自己昏迷的小儿子,自私地做出了这样卑劣的逼婚一事,实在不好再苛刻太多。
在秦家、阮家的合作下,昏迷的秦渊和穆白简单地举行了婚礼仪式。
时隔多事之秋,秦渊又是那样的状态,秦家并没有大办,只是家里人小聚了一次,将穆白迎进了秦家。
因为是抱着冲喜的念头,秦渊和穆白并没有领证,只是穆白搬进了秦渊所在的二层。
秦渊住在主卧,穆白住在打通的侧卧,长时间地共同相处。
穆白借机给秦渊做了全身检查,然而仍然是一无所获,一筹莫展。
秦渊的昏迷太过古怪,哪怕是穆白,也看不出具体的病因,只能好好地疗养着,期待一个奇迹。
等小型家宴办完,穆白适应了在秦家的生活,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
穆白在秦家的身份非常尴尬,也从未真正将自己当成秦家人。
哪怕秦爷爷和秦奶奶的态度还行,也只是不冷不热地相处着,就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但既然住进了秦家,经常出门去药园便显得不太方便。
于是,穆白索性对自己居住的侧卧做了一定程度的改装,将其变成了一个粗糙的炼药室。
穆白不怎么来药园,阮棠却仍旧维持着原本生活的节奏,一半时间学中药材,一半时间锻炼格斗术。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她在近几日主动前往了蒋野带她去过的那个农场,独立宰杀了不少的活猪。
不是打了药束缚在屠宰台上的那种,而是暗中偷袭,一招毙命,直接屠杀。
秦煜和蒋野既因为一下子解决了两个强力情敌而舒心,又因为秦渊的骤然昏迷而担忧。
情绪复杂至极,如同打翻了颜料盘一样,各种颜色的颜料混合在一起,很难说得明白。
加上承担了本属于秦渊的工作,他们都变得极其繁忙起来。
除了分心安慰阮棠几句,每日早晚问候,蒋野和秦煜实在抽不出太多的时间。
就连俱乐部的训练工作,蒋野都实在挤不出空闲,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推掉。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八月八号,秦渊昏迷整整七天,第二批里世界穿越时间点即将来临。
不同于前几天的艳阳高照,这几日江城下了雷阵雨,天气阴沉沉的,空气十分潮湿,沁着阴凉的水汽。
正午十一点五十八,连绵不绝的细雨停了,乌云却仍然沉甸甸地缀在天边,遮天蔽日的。
阮棠卧室的窗帘是清新的牛油果色泽,点缀着细碎的花朵,给人一种活泼生动之感。
窗边碧绿的绿萝舒展着青翠的藤蔓,上面还凝聚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折射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嘀嗒嘀嗒——”
在富有节奏感的钟表走动的声音中,阮棠冷静地思考着。
能做的准备都已经完成了。
虽然不能直接告诉父母穿越之事,但阮棠已经做了不少的暗示和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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