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淮扬开口了,语气沉稳而威严:“这件事情,江家是该给赔偿。”他看向一直沉默的江枫眠,淡淡道:“我说个数,2000万,多余的资产,让季末转回给你。”
“不!”季末立刻尖叫起来,脸色煞白。她手上的股票才是大头,怎么能轻易放弃?她扑到江枫眠身边,语气急切:“苏珞樱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要是不给自已留点后路,她将来跟你离婚,恐怕会让你一无所有!”
江枫眠此时心累的要死,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沫沫,我知道对不住你,但苏珞樱已经把事情闹大了……就按,季总说的做,我以后再补偿你……”
季末愣住了,脸色瞬间惨白。她没想到,江枫眠会拒绝她。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季淮扬打断:“够了,季末。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已更难堪。”
房间里,季末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我不!季家的股份你们不给我了,现在连这些也要拿走,我什么都没了,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她的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李望舒站在一旁,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季末,2000万存款,加上能出国读书,你已经比这个世界90%的人都幸运了。”
“你知道什么!”季末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嘲讽和不甘,“我有时一年的开销都不止这些!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李望舒微微一怔,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啊。
此时季清霜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从奢入俭难,但是季末,你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不是吗?与人生应该有的样子相比,你已经足够幸运了。”
“贪婪是会毁掉一个人的。”李望舒补充道,“但你还有爱你的家人,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季末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不管季清霜却直直刺向李望舒,声音里带着尖锐的恨意:“都是因为你,你还是在嫉恨我!你恨我占了你的位置,恨我享受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对不对?”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出来。
“我没有。”李望舒双手插兜,语气淡淡:“你想多了,我从没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嫉恨的地方,也从未把你当成假想敌,即使不回季家,凭我自已的努力,未来也可以过得很好。”
“装什么清高!”季末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你明明就是恨我!你恨我抢了你的家人,恨我过得比你好!你现在回来了,挑拨大家,就想把我赶出去,是不是?”
一旁的季怜先忍不住了,“季末,你够了!你凭什么这么揣测她?”
“劝她干什么啊!”季怜转头看向李望舒,眉头紧锁:“让你可怜她!你瞧她那态度,根本不值得你为她费心!”
女鬼快气成包子了。
这鬼见人吵架,还挺有代入感,把自已给气着了。
“谁可怜她了?她能演,我就不能了?”李望舒可不认,她给了季怜一个眼神,示意她冷静,目光重新落在季末身上。
“把一切责任推给我,就能让你觉得好受?虽然我很想说,那继续恨我也没事,但是,季末,继续这么麻痹自已,除了会让人变得丑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醒醒吧,我可从没主动招惹过你,所有一切都是你自已作没的,而你现在……”她看向崩溃中的徐静雅,“正在消磨掉最后的家人情谊。”
“住嘴!”季末吼完,就看到了快要哭晕的徐静雅,脸上的愤怒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季怜心里气急了,她想去拉李望舒的袖子:“看不下去了!烦死了,怎么我都成了鬼还会这么生气。”
“虽然被伤害过,但你依然是个会在意家人的人。”李望舒一句话就把季怜哄好了,“这一点,你可比她强几百倍。”
“按我说的,把资产转移给江枫眠,我们送你出国留学,你毕业前一应开销,季家照常支付,将来你在国外,也可以在季家旗下的公司任职。如果你拒绝……”季淮扬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季末,你如果执意要收下这些资产,那季家会公开与你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你是未婚先孕,还是给别人当情妇,都与季家再无关系!”
“季末,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季家真的不会再为你收拾烂摊子。”季清霜也劝说道。
季末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再次涌出。她看了看季淮扬,又看了看李望舒,最后将目光投向沉默的江枫眠。
季末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开始,李望舒对这人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季怜的介绍:心机深沉、绿茶属性,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还有点一般女主所没有的恶毒。这种了解是平面化、脸谱化的,仿佛季末只是一个刻板的“反派角色”。
然而,这两天季末的表现,却让李望舒刮目相看。
那天闹过之后,她竟然真的按照季淮扬的提议,将江枫眠转移的资产全数退还,甚至连那两千万都没留下。
整个过程都在季家律师的帮助下完成,季末完全配合,情绪稳定,手续办理顺利到异常。
不仅如此,季末还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决定——她与江枫眠分手了。
“季末跟江枫眠分手了!”季怜从隔壁偷听完八卦,回来神经兮兮地分享,“她竟然舍得!”
“人都要跟别人订婚了,有什么舍不得的。”李望舒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毕竟,江枫眠已经决定与别人订婚,季末放手才合情合理。
“不不不,季末看江枫眠看得比眼珠子都宝贝,这么轻易放弃,太不像她了!”季怜绝不相信季末会洗心革面。在她眼中,季末对江枫眠的执着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季末在家里也表现得异常乖巧。她的小月子坐完后,不哭不闹,仿佛对一切都已看淡。
除了李望舒和季怜,所有人都对季末放松了警惕。
“不行,我得跟紧她!总觉得她要搞事情!”季怜成天紧张兮兮的。
季末可以麻痹所有人,但是真麻痹不了一个看不见的女鬼。
在即将被送出国的前一周,恰逢苏珞樱生日。
“江少包下了摘星大厦整个顶层大平台给苏珞樱庆生,听说还是蒙面舞会,我听张正说的,他帮忙布置的会场,江少还整了个出场表演,听说要扮成夜礼服假面,现场求婚,因为苏珞樱最喜欢美少女战土。”吴露跟季末聊着最新情报,“江家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听说江少空运了一整飞机的玫瑰,准备的戒指都是拍卖会上买回来的珍品,唉,这些原本都是你的。”
季末当然听出,这所谓的闺蜜,其实也不过是在讽刺自已,但没关系,她给的情报是真的就行。
这天晚饭后,季末悄悄溜出了季家。
李望舒跟了上去,当然,她才不会孤身涉险,她叫上了季辰星。
季辰星对这事很积极,因为对爸妈针对自已被绑架那事,对季末的轻拿轻放很不满意,此时恨不得能抓住季末更多把柄。
感谢这些少爷小姐们如此热衷于举办假面舞会,这让混进去变得轻而易举。李望舒和季辰星戴上精致的面具,悄然潜入舞会现场。舞会现场灯光璀璨,音乐悠扬,宾客们身着华服,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彼此间难以辨认。然而,李望舒却一眼认出了何遇。
“他竟然来参加苏珞樱的生日宴!”李望舒心中暗自惊讶,眉头微皱。她拉了拉季辰星的袖子,低声说道:“小心点,别被他发现。”
“靠!敢脚踩两只船!我早就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季辰星气的直咬牙。
“倒也不至于……”李望舒对何遇基本的信任是有的,只是没想到季辰星会连自已都骂,面色复杂地看他一眼,“那你呢,你不也是男的。”
“我当然是例外!应该说我跟大哥,包括爸,都是例外!咱家盛产恋爱脑,这恋爱脑在我们男人身上,还不怎么碍事,搁女孩身上就不行了,月亮,你可一定要理智,要克服!”季辰星认真叮嘱着。
李望舒:……原来是遗传,还好我不是你家原装的。
两人躲在人群中,尽量降低存在感,目光却始终紧盯着季末的一举一动。季末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脸上戴着半遮面的银色面具,显得神秘而冷艳。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目光在人群中游移,似乎在寻找什么。
没过多久,李望舒和季辰星便发现了季末的小动作,她竟然买通服务生,悄悄将药粉倒入了苏珞樱和何遇的酒杯中。
李望舒心中一阵无语,果然还是不能太高看季末。
但这种烂招还真就……不管用了。
苏珞樱没拿下了药的杯子。
李望舒正好奇,季末这戏要怎么往下演呢,却见江枫眠拿起了那杯原该苏珞樱喝掉的酒,还是苏珞樱递给他的。
总有倒霉蛋要中招。
等等,另一杯给谁的来着……
李望舒看向何遇,却见他正悄悄把自已的酒倒进了盆栽里。
盆栽何其无辜。
没过多久,药效发作,江枫眠晕乎乎地准备去洗把脸。
季末还等着带他去捉奸,哪能让他走开,于是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何遇的人已经通过威逼利诱服务员,知道了季末的阴谋。
他轻哼一声,上一个敢这么算计自已的人,人现在在哪来着……
“把季末和江枫眠的位置,透露给苏珞樱。”他吩咐。
“阿眠,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季末没想到江枫眠会突然抱住她,搁平时,她巴不得,但现在,可会耽误正事。
“沫沫,是你吗?”江枫眠在跟理智做着斗争,“我好想你,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江枫眠此时的崩溃表明,季末放弃那两千万,以退为进的攻心计,非常成功。
“你先放开……”该死的,挣扎不开啊。季末都快气死了。
“你们在做什么!”苏珞樱到的很及时,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勃然大怒,而此时,季末的面具早已蹭掉了,“你怎么在这!”
季末故作无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看向江枫眠,声音柔弱地说道:“不是,我只是……太想阿眠了,想要临走前再看看他,阿眠,我没想打扰你们。”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露出嘲讽的神情,低声议论着。
“早就说强扭的瓜不甜。”
“谁不知道江少痴心季末啊。”
“苏家好歹也是仅次于何家的世家,啧,怎么干什么没品的事,也不嫌丢人。”
“谁让苏珞樱品行不端,嫁不出去,也只能找江家这种破落户了。”
苏珞樱在众人的讥笑声中彻底失去了理智。
“贱人!“她怒吼一声,猛地冲上前,用力推了季末一把。季末本以为自已会顺势倒进江枫眠的怀里,然而江枫眠却正巧头疼,侧身抱了下头。
季末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踉跄了几步,脚下踩空,整个人从楼梯的边缘坠落。
她的尖叫声划破夜空,随即戛然而止。众人惊恐地冲到栏杆边,只见季末已经重重摔落在地面上,鲜血缓缓蔓延开来,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舞会现场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恐惧。李望舒和季辰星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原本只是想揭露季末的阴谋,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苏珞樱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微微颤抖。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冲动中回过神来,眼神中充满了茫然。
“沫沫!”江枫眠这会儿也清醒了,“医生!快叫医生!”
夜色深沉,星光黯淡,在医生赶来之前,季末停止了呼吸。
这一幕,跟当初季怜的死何其相似。
李望舒还没来的及感慨命运的无常,就看到季怜带着一身的光,飘在了季末的身体上方。
“我好像要走了。”季怜的声音轻如微风,带着一丝解脱,却又夹杂着淡淡的惆怅。她的目光透过窗外的夜色,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远的地方。
李望舒还沉浸在季末坠楼的震惊中,听到季怜的话,喉咙突然一紧。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当它真正到来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已一时语塞。
“出现了意外。”季怜的目光转向季末,声音低沉而平静,“那个声音告诉我,季末是这个世界的天命女主,她不该如此早地死去。如果她死了,这个世界很可能会崩塌……”
“什么?”李望舒愣住了,眉头紧锁。她没想到,自已即将完成的任务竟然会横生枝节。季末的死,竟然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那个声音还说,我可以通过季末的身体重生,替她活下去。”季怜说到这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连她自已都感到难以置信。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
李望舒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她的观点一向简单直接:不管这“馅饼”好不好吃,先接着再说。不好吃还能吐掉,大不了自我了断。但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快去呀!”李望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目光坚定地看着季怜。
季怜点了点头,飘回来轻轻拥抱了李望舒。她的身体本该没有温度,但此刻却让李望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季怜的声音在李望舒耳边响起,温柔而真挚:“月亮,谢谢你。”
李望舒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轻声回应:“快去吧!你的未来,一定诸事顺遂,朝朝暮暮有人疼。”
经过整晚的抢救,季末“活”了下来。
季家人和李望舒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结束。医生告诉他们,季末的情况暂时稳定,但还需要观察。季家人松了一口气,而李望舒则默默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
第二天早上,季末终于醒了过来。
“月亮。”季怜一睁眼,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李望舒。她的声音虚弱,但眼神却格外清澈。李望舒一时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季末,还是已经重生的季怜。
“是我,我活过来了。”季怜握住李望舒的手,低声说道。她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旁人后,才继续说道:“我是季怜。”
李望舒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真成了。”
季怜的重生让一切都变得不同。她继承了季末的身体,也接手了她留下的烂摊子。幸运的是,季末之前“懂事”地将江家的资产归还,这让季怜在处理后续问题时不至于太过被动。
“我真的只是想去告别的。”季怜坐在病床上,面对前来做笔录的警察,声音柔弱而诚恳。她的脸色苍白,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对不起,我知道不该出现在那里……”
她的态度让警察也感到有些无奈。毕竟,这起事件涉及感情纠纷,很难用简单的对错来判断。
“沫沫!”江枫眠突然冲进病房,紧紧握住季怜的手,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不怪你,是我不好,我当时……”
江枫眠事后进行了调查,发现自已喝的酒被人下了药。而这杯酒,正是苏珞樱递给他的。再加上苏珞樱后来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他自然而然地怀疑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然而,考虑到江家与苏家的合作关系,他只能将真相咽回肚子里。
“我喝多了,情难自禁抱了你,才引得苏珞樱误会……”江枫眠的声音低沉,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江枫眠确实愧疚,为了帮苏珞樱掩盖罪责,他让人把现场所有可能的痕迹都处理了,还第一时间删了监控。
他认为自已对不住季末。
警察听了半天,总算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属于感情纠纷啊。既然说不明白,要不然,你们自已先商量一下?”显然,警察希望他们能够私下解决。
“那怎么行……”季清霜皱起眉头,显然对这建议感到不满。×
“我同意。”季怜却点了点头,声音平静而坚定。“不管以前如何,昨晚的事,确实是我打扰在先。苏小姐生日那么重要的日子,见到我们拉拉扯扯,心里恼怒也是正常的。警官,我不打算追究对方责任了。”
她的态度让季家人感到意外,但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毕竟,季末出现在那里的立场确实经不起推敲,说出去丢脸的还是季家。
季怜出院后,第一时间提出要去江家门口。张翠和她的两个儿子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闹事,甚至多次被警察请去“喝茶”,却依然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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