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觉得，偶尔还是要正视一下真实的自己。”搅局者说，“黑面具都知道你有daddy issue。”
蝙蝠侠：“……”
算了，这是儿女多的老父亲的甜蜜的烦恼。
蝙蝠侠没有空闲去和小鸟们一起吵闹，阿卡姆骑士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就是一个十分棘手的对手。
小丑惹到他了，毫无疑问。
他的射击天赋令人拍手叫绝，小丑已经倒下了，蝙蝠侠认为再不叫救护车人就要没了。
虽然蝙蝠侠认为小丑活该，但是他不希望阿卡姆骑士在这里杀人。
尤其是小丑。
他认为同位体应该赞同他的想法，只要那个同位体是个正常蝙蝠侠。
好吧把杰森养成这样也不能说是特别正常。
“就剩下我们了，布鲁斯。”阿卡姆骑士说。
小丑女晕厥过去，人质早就被放走，阿卡姆骑士还记得在找茬前遣散无辜人质，这一点上蝙蝠侠非常欣慰。
但是蝙蝠侠表达不出他的欣慰，所以他只能看着阿卡姆骑士站在这，死死的盯着自己。
“你一直喜欢说，我们需要谈谈，谈谈。”阿卡姆骑士说，“我也想说，我们需要谈谈，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谈一谈吧布鲁斯。”
蝙蝠侠抿着唇，没说一句话。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红头罩对他说过，如果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那就闭嘴，不然说了还不如不说。
当然红头罩说这个的时候他们在吵架，蝙蝠侠如他所愿闭上了嘴，但是红头罩说着：“说话啊！哑巴了吗！”又气冲冲的走了。
蝙蝠侠，目前心很慌。
不管蝙蝠侠怎么心慌，阿卡姆骑士还是会展开这场单方面的倾诉。
“我知道你不是，你不是我憎恶的布鲁斯，我也知道我该等待，蛰伏起来，给你致命一击。”阿卡姆骑士说，他絮絮叨叨，明显是发病状态。
他今天受了不少刺激，尽管他自己说他不在乎小丑说了什么，但是显而易见，他被刺激到了。
“可是如果我回不去，我蛰伏起来又有什么用。”阿卡姆骑士说。
蝙蝠侠说：“我们会帮你——”
“闭嘴！我知道你们不会！你们只会把我控制起来，‘看看那个疯掉的杰森陶德，我们不能让他犯错！’我知道你们会做什么！”阿卡姆骑士怒道，他朝天鸣枪，“我没有疯，我很清醒！”
蝙蝠侠于是又闭上了嘴，上下嘴唇摩挲一会，说：“我很抱歉……”
别管他抱歉什么，总之他很抱歉。
“哦，蝙蝠。”神谕发出无奈的叹息。
“布鲁斯，我好痛。”阿卡姆骑士呢喃道，蝙蝠侠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分清自己和同位体的区别，“我曾经那么相信你，但是你把我抛弃的太快了。你说要拖延时间等你来，我和他们说了很久说到没有话可说，我一直在苟延残喘，我没有告诉他们你的名字，我没有。”
“杰森……”蝙蝠侠这一次是真的很抱歉。
“我可以为你做一个好士兵，我知道的，最开始我完成的不错，你奖励了我一个房子和一个家庭。后来我搞砸了，所以我什么都没有了。”阿卡姆骑士说，“我可以接受的，布鲁斯，我完全可以接受，因为这都是我的错。”
“但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会来找我，你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会来救我！”他问，“我坚持了很久很久，你呢，一周，还是一个月，就已经把我换掉了？哪怕久一点呢，哪怕让我以为你用心过呢？”
蝙蝠侠：“我很抱歉杰森但是不是那样——”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不是！”阿卡姆骑士打断了蝙蝠侠的辩解，“不要对我撒谎，我分得清你每一句谎言！”
不是，你到底要不要吃这个代餐？？？
第13章
蝙蝠侠感觉自己的心在下沉，下沉到了胃里。他的情感在沸腾，但是他的理智依旧掌控着这具躯体。
阿卡姆骑士能分清自己和同位体的差别，但是他还是选择向他倾诉。
说明他已经放弃了继续他原本的目标。
大部分情况下这是一件好事，但是问题是，目前的阿卡姆骑士明显只靠复仇这一个驱动力活着。
他疯的不轻，放弃了回去，放弃了质问蝙蝠，他甚至放弃了他努力活下去也要为之奋斗的事业。他依赖的计划在穿越世界开始宣告破灭，他紧绷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了那么多打击。
那么作为他的移情对象，蝙蝠侠所在的世界，无疑要遭受一个疯子最后自杀式报复。
‘他不是杰森，他是一个超级反派。’蝙蝠侠告诉自己。
无比危险的超级反派，他太了解蝙蝠侠了，包括蝙蝠家族。他说得对，蝙蝠侠确实会尽全力控制住他，他太危险了。
蝙蝠侠会把他送回自己的世界，但是没错，蝙蝠侠会破坏掉他所有的计划，送他回去避不开那个世界的Bat，阿卡姆骑士的报复注定会夭折。所以在阿卡姆骑士发现自己穿越另一个多元宇宙时，他就已经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还没开始的复仇，直接宣告失败，他疯的更狠，他把矛头指向他们，这是无解的死局，一个求生之人最后的疯狂。
甚至因为蝙蝠侠不是同位体，他们完全没有谅解的可能。
“幸运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也可以向所有人揭露出你的真实面目。”阿卡姆骑士说，“蝙蝠侠都一个样，不管是你还是他。你会明白的，你的人生毫无意义。当然，在你死后，我会替你清扫哥谭，她会变得更好。”
蝙蝠侠抿唇，死嘴，快动。
小鸟们在他们谈话期间已经解决掉小丑的后手，在往这里赶来。如果现在不能把阿卡姆骑士控制住，他会引发更大的灾难。阿卡姆骑士不像是红头罩，他一无所有，更不计后果。
而蝙蝠侠连代餐都算不上，阿卡姆骑士在这方面很清醒，蝙蝠侠打不出感情牌。
阿卡姆骑士会成为阿卡姆常客，除非他死，否则他不会停止他的清洗计划。
理智告诉蝙蝠侠，他应该先制伏他，控制住他，永远监视他。
感情告诉蝙蝠侠，别那么做，这种方式对待杰森没有用，只会更加激怒他。
可是蝙蝠侠别无办法。
“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阿卡姆骑士低笑，“我杀了你，或者你杀了我，否则什么都不会结束。”
这才是真正的二选一。
他抽出了双枪。
【阻止阿卡姆骑士。】
蝙蝠侠嘴唇动了动。
他突然知道了自己要怎么做。
“杰森，我不是你认识的人，你不用和我说这些。”蝙蝠侠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蝙蝠，你现在连听我说话都厌倦了吗？”阿卡姆骑士恼怒说。
【告诉阿卡姆骑士。】
如果阿卡姆骑士不是小丑的阴谋，那么入侵他内线的，黑进蝙蝠电脑的，会是谁？
多次试图提醒他去阻止阿卡姆骑士的是谁？
只有一个人，会对阿卡姆骑士用那个词。
【回家。】
带他回家。
另一个布鲁斯韦恩。
“你要找的人，和你一起来到了我们世界。”蝙蝠侠说，“你可以和他说。”
阿卡姆骑士呆住了。
“不可能！”阿卡姆骑士说。
但是蝙蝠侠看到他态度在松动，还有些慌。
“不可能，我没有在这个哥谭见过他，如果他在，他不可能对哥谭袖手旁观！”阿卡姆骑士说，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杰森，他找到了我，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蝙蝠侠说，他关掉了变声器，直视阿卡姆骑士，缓缓的，用自己的本音说。
“‘我在’。”
他在这。
阿卡姆骑士安静下来，像是一座发抖的电机。
蝙蝠侠看到阿卡姆骑士这样呆了好一会。
“Bruce。”阿卡姆骑士的本音比杰森更沙哑，他的嗓子应该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损坏。他轻轻的叫那个名字，像是想说了很久。
良久，阿卡姆骑士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颤抖着放下了拿枪的手臂。
蝙蝠侠知道自己赢了，他们控制住了阿卡姆骑士，兵不血刃。
“带我去见他，蝙蝠。”阿卡姆骑士收回了自己的枪，“你知道欺骗我的毫无用处。”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盯——】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解释解释？他们是怎么知道你在的？】
【[是你们爸爸吖]：嘿嘿。】
【[是你们爸爸吖]：反正你是打算通过这次二选一逼蝙蝠侠来猫头鹰法庭接我，我借坡下驴嘛。】
Bat这神之一笔打的辅助让我拍案叫绝，但是被预判明显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
Fuck，想到狂笑的设定，什么我预判到了你预判的我的预判的你的预判的我的预判无限循环，我就有一种暴打编剧部的冲动。
狂笑是shi！我要大声说，狂笑是shi！
我束手就擒后一直没怎么说话，蝙蝠侠也不知道和我说什么，怕我应激，于是只能装哑巴，最后我们一路无话来到蝙蝠洞。
不容易，这么多章了，总算进蝙蝠洞了。
蝙蝠洞没人，多半是蝙蝠侠提前清了场，我只看到了阿福在。
“……阿福。”我低声说。
“欢迎回来，陶德少爷。”阿福的语气有点悲伤，“我为你准备的换洗用的常服，可以把战甲脱下来吗？”
我摇了摇头。
脱下来我走不动路，连囚禁都不用，还是别了吧。
“要我去哪个牢房？”我若无其事的问蝙蝠侠，“阿卡姆吗，那里我熟。”
【[是你们爸爸吖]：哇哦，他们内线好热闹。】
【[是你们爸爸吖]：夜翼说，你什么时候能放弃你的地狱笑话？】
【[是你们爸爸吖]：红头罩说，在你放弃你的垃圾双关语后。】
【[是你们爸爸吖]：搅局者说，我说真的，他这个人存在就够地狱了。】
【[是你们爸爸吖]：红罗宾说，他在警惕我们，脱下战甲后他毫无攻击力。】
【[是你们爸爸吖]：神谕说，如果蝙蝠侠能好好解释一下，以杰森为参考，说不定能以骗到他，刚才不就成功了吗。】
【[是你们爸爸吖]：红头罩大声嚷嚷，我还在呢！】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所以，这里看似空无一人，实际上全员都在？】
【[是你们爸爸吖]：除了罗宾。】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好惨一恶魔崽子。】
我也不想追问Bat是怎么听到他们私聊的，总之，好惨一达米安。
蝙蝠侠也能听到小鸟们的吐槽，他哽住好一会才说：“我不会送你去阿卡姆，你需要先做一个检查，我要了解你的身体情况，你现在需要疗养。”
他张嘴了，但是我是全自动立体防御装置。
“不。”我果断拒绝，“听着，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这都是我自找的，我接受阿卡姆给我带来的所有事情，我因此而诞生。我暂时可以听你的，但是我不会接受你对我指手画脚。找到Bat后我就会离开，我不会影响你们任何事，所以，不。”
【[是你们爸爸吖]：神谕说，唉。】
【[是你们爸爸吖]：搅局者说，唉。】
【[是你们爸爸吖]：红罗宾说，唉。】
【[是你们爸爸吖]：夜翼说，你可以再直白点的，比如‘杰森，我很担心你’。B，他当时都没拒绝我！】
蝙蝠侠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反倒是阿福说：“有些沉闷的大人可能需要智囊团一句话一句话教导才能学会说话。”
蝙蝠侠背过身，背对我操作了一会蝙蝠电脑，随后Bat在脑内聊天室说。
【[是你们爸爸吖]：蝙蝠侠把所有人都踢出了内线，现在，他耳根清净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小鸟们骂他了吗？】
【[是你们爸爸吖]：刚才没有，现在骂了，骂的很脏。】
幸好我有头盔，不然我怕我会笑出声。
“过来。”蝙蝠侠最终把我送到了蝙蝠洞的隔离仓里。
危险份子，严加看管，如果他不这么做我反而会觉得他在歧视我的搞事能力。蝙蝠侠后面就离开了，我猜他们应该会开一个家庭会议，关于我，关于Bat。
我看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来打扰我，于是找上了Bat。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试试【幻境演出】？】
虽然这个功能解锁了，但是限定只有一次，大概想继续使用还得继续推剧本。除此之外，这个功能还设置了中心人物。
我激活的，所以理所应当中心人物是阿卡姆骑士。
【[是你们爸爸吖]：可以，你想演什么？】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阿卡姆骑士的话，肯定是被小丑抓的那一年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但是我们暂时没有小丑。】
【[是你们爸爸吖]：这个没问题，我可以暂代！】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不是，啊？】
Bat会演小丑吗？他行吗？
我发誓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Bat发起组队邀请的时候，我行动上还是点了接受。
无他，我还是想搞小丑撬棍和二代罗宾。
【幻境演出】开始时，我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好像是灵魂出窍一般。
而后，灵魂归位，我的眼前却一阵发黑。
我大概是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不出意外我的视线问题是因为肿块压迫到了视觉神经。
模模糊糊的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战术靴走到我的面前，看上去和蝙蝠侠的很像。
哦，天呐，蝙蝠战术靴。
“Bat……”我下意识的说。
“对，我是，杰拉德，我是布鲁斯。”耳熟但是更为尖锐的声音响起，有人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我的下巴，拉扯着向上，捏的我甚至有点疼，“Daddy来了，开不开心？”
我震撼了。
啊？Bat？
不是演小丑吗？这是在干嘛？
你连衣服都不换一下的吗？你穿蝙蝠装来演小丑？？？
他演都不演了吗？
我被地狱的半天没说上话，Bat也不急，他应该在盯着我看，那种有些变态的欣赏式眼光，不是那种欣赏脸或者别的什么的欣赏，而是那种，欣赏杰作，自己创造出的杰作。
妈妈这里有变态！
我毫无演技全是真情：“太好了，B，你终于来了。”
太好了，是狂笑，我们没救啦！
我的确猜他是狂笑，但是在靴子落地的那一刻，我还是会无比痛苦面具。
救命，这把真的要当狗了。
“是啊，我来了，我亲爱的杰拉德。”Bat说，他抑扬顿挫道，“你做的很好，非常好，你守住了我的身份，我对此非常非常感动。”
我被地狱的再次发抖。
我努力挤出笑，我应该开心来着，但是我真的尽力了。
“这是我该做的，B。”我说，“但是，B，你……为什么要捏我下巴？”
“我做的哪里不对吗？”我语调发抖。
你知道你这样很变态吗？Bat？
Bat没说话，沉默一会后，我又说：“说句话，B，拜托！”
令人惊恐的是我们没有对过剧本，但是这出戏演的真是丝滑。
“别站着不出声，B，我知道你已经在这里了，你找到我了，为什么不做些什么，你说话啊！”我嗓子喊破音了。
独自叫唤了一会，Bat还不搭理我，我又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这简直就是冷暴力。我被地狱哭了：“别这样对我，求你……”
Bat在良久的沉默后，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一点笑声。
“我找到了你，没错，我找到了你。”Bat说，“好感动啊，我终于找到了你，或许我们应该为此唱个歌跳个舞，就像是合家欢电影里那样。”
“B？”我颤声问。
“怎么可能呢，我亲爱的杰拉德，清醒清醒。”Bat松开了手，他弯下腰靠近我，在我耳边说，“布鲁斯永远不会找到你，never。”
“不会的，不会的，蝙蝠侠会来的，蝙蝠侠——”我尖叫。
他拖起了绑着我的椅子，往后拖拉，我听到了撬棍挥动的破空声。
“做梦时间结束，让我们继续开始我们的快乐游戏，我亲爱的杰拉德，哈哈哈——”Bat说。
模糊的视野中光线越来越弱，Bat尖锐的笑声也越来越高亢。
系统把我弹出【幻境演出】的时候我还在发懵。
不是，朋友，不是，啊？
我的天，我刚刚到底演了个啥？
那是什么东西？撒旦左眼纹个我，右眼纹个他？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
【[是你们爸爸吖]：怎么样，我演的小丑不错吧！】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不是？你有病吧？啊？】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扪心自问你演的是小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