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他都说了什么，你把他丢下了，又把他忘了，我想不出除了老头子还有谁会做这种事。”红头罩补刀，“哦~哥谭和原则永远最重要。”
蝙蝠侠嘴巴张开又闭上，他从脑子里翻出一堆他谈过或是没谈过，可能谈过或是只是暧昧过的人选，都找不到和男人相似的人选。
但是奇怪的是，他真的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尤其是在被对方用拳头揍下巴的时候。
这让他真的没办法说出他绝对不认识那个男人的话，以至于对于小鸟们的打趣他都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这似曾相识的拳头，这似曾相识的心虚，这似曾相识的似曾相识之感。
总感觉这出戏他见过，还不止一次。
“老爷，做好保护措施。”便士一拖长了的尾音让整件事更加雪上加霜。
“……”蝙蝠侠转移了话题，“神谕，有查到什么吗？”
不管怎么说，哥谭出现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就算现在看上去只是针对蝙蝠侠，但是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心血来潮想要推平哥谭。他们必须继续追查下去。
而这个人，也确实神秘到无从查起。
看完蝙蝠侠笑话，红头罩果断的下了线。
最近阿卡姆很安静，但是黑帮可不安静，抽空看完蝙蝠笑话，红头罩继续忙碌他的黑帮大佬事业。
又是和黑面具斗智斗勇的一天，红头罩从枪林弹雨中结束一晚上的工作，带着浓浓的硝烟气息回到他的安全屋。
“好久不见，安洁莉娜。”他推开安全屋的房门，还没有开灯，随后他的声音卡顿了一下。
黑暗里整个屋子静悄悄的，但是红头罩知道，他的安全屋被入侵了。
给安全屋打洞是蝙蝠系义警的常规操作，而他的暗门被动了。
红头罩最近和蝙蝠家的关系还不错，他从蝙蝠洞连吃带拿‘偷’来了不少黑科技，但是这些黑科技居然没有发挥一点作用，悄无声息的，如果不是他今晚回来，他都不会知道有人来过他的安全屋。
他果断拔出枪袋里装有实弹的那一把，对着他的头顶扣下扳机，同时藏在暗处的人也动了，他从天花板倒吊而下，一手迅速扣住抢上的保险，另一只手手肘卡住了红头罩的脖子。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电子音从深蓝色科技面罩下传出，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刚刚才听过类似的合成音。
熟悉的，刚刚才用机械音声声泣血控诉蝙蝠侠始乱终弃的那种。
红头罩被这反客为主的行为气笑了：“我才也应该问这个吧。这是我家，我，家！你不去找蝙蝠侠麻烦，来我这做什么？！”
家人们谁懂啊，刚还在看热闹，现在热闹跑上自个家了。
他果断又给蝙蝠侠记了一笔。
【[是你们爸爸吖]：你说的自有打算，就是藏到你推家里，和你推贴身肉搏？】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来都来了，想被我推大腿绞杀。】
【[是你们爸爸吖]：No！Daddy不允许！！！】
不理会Bat抓狂的声音，在她不和我商量就引来蝙蝠家的时候就该预料到我会搞事。
什么感动都是假的，互相扯后腿才是真的。
请叫我大孝子骑士。我可是把‘我要杀蝙蝠’刻进DNA里的女人，划掉，男人。
在我的剧本里，没有一只蝙蝠能逃脱我的抓马剧场！
“你是谁？小丑又戴回了他的红帽子？”我用我断了的脊柱发誓，这句话精准踩到红头罩雷点，他的肌肉瞬间绷紧。
“你的消息过时了，红头罩之下早就换了人。”红头罩说，他来了一个头槌摆脱钳制，他放弃了我扣住的实弹枪，转手从大腿抢袋里又拿出了一把，我知道那里面的子弹是橡胶的。
“不如谈谈你自己，嗯？被蝙蝠丢下？是他不要你了吧？”
我感动于自推抓重点的能力，果断来了个情绪失控：“闭嘴！你懂什么！是他，是他愧对我！”
十秒后，我被大腿绞杀放倒，在内心发出满足的喟叹。
【[是你们爸爸吖]：舒服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舒服，哥谭反派吃的真好哈哈。】
【[是你们爸爸吖]：No！不可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必须离男人远一点！！！】
她这话总算有点专横大家长蝙蝠侠的影子了，我感慨Bat入戏越来越深，然后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红头罩用装着橡胶子弹的枪抵住我的面罩，“你是谁，你和蝙蝠侠是什么关系？”
我挺想立马鲤鱼打滚起来的，但是刚刚摔的那一下让我的脊柱不堪重负，我得缓缓。
系统挺好的，设置了痛感减半，不然我怕我会在第一时间向Bat哭疼撒娇。
这样不行，显得我很不成熟。
“我必须，我必须，对这件事有个了结。”我叭叭说着胡话，Bat在脑内聊天室刷屏有些烦人，我说话时也带了些烦躁，“哥谭不需要蝙蝠，蝙蝠才是元凶，是蝙蝠，杀了蝙蝠，杀了……”
“真是没法沟通。”红头罩嗤笑一声，他的枪口移开了点，“你身上带伤？现在还能起得来吗？”
【[是你们爸爸吖]：你难不成真想在红头罩这过夜？No！不可以！】
我没这个打算，所以我停止输出‘我杀蝙蝠’车轱辘话。
我开始发抖，低头蜷缩起来：“对不起，先生，请饶恕我，对不起。”
红头罩看呆了，他Fuck了一声：“喂，你怎么回事？”
他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连通了蝙蝠内线：“听着老家伙，我不管你瞒了什么，现在过来，现在，你的苦主在我这发病了，fuck你惹的人为什么是在我这发病？！”
红头罩还没说完，一股冷风吹入室内，他转过头，安全屋的窗户在他说话时被打开了，窗帘随风摇曳，而刚刚还在发病的神秘人消失了。
“哦，fuck，你不用来了。”红头罩说，“他跑了。”
莫名其妙被fuck两次的蝙蝠侠：“……”
蝙蝠侠沉声：“来蝙蝠洞汇报，红头罩！”
蝙蝠洞里的气氛很奇怪，说不上是压抑，但是也说不上是轻松。
上一次人这么齐的时候还是达米安来哥谭的时候，但是显而易见夜翼这次又错过了。
“嗯……他真的这么说了？”搅局者深吸一口气，“蝙蝠侠让他变成这样？”
“我有录像。”红头罩看上去很烦躁，他双手环臂，“他不像是成年人，一个未成年人，哈，老头子你的感情生活可真精彩。”
正在蝙蝠电脑前拷贝录像的蝙蝠侠：“……”
他今晚一直在躺着中枪，就没停过。
“里面应该有误会。”红罗宾说，他理性的声音让蝙蝠侠宽慰了不少，“B不是这种人。”
“tt，陶德，你应该教训教训那个败坏父亲名誉的男人。”罗宾说。
红头罩冷笑一声：“一个背摔就让他倒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再来几拳人真死了又得来怪我。”
和阿卡姆骑士缠斗半天还被打中下巴的蝙蝠侠：“……”
“在面对我们时，他很活蹦乱跳。”罗宾指出问题。
“应该是见到蝙蝠侠后肾上腺素激增，短暂克服伤痛。”红罗宾从专业角度分析。
“哦~蝙蝠。”搅局者说。
影响了人家激素水平的蝙蝠侠：“……”
难评，为什么怎么说都是他的锅。
关键他还真有些心虚，反驳不出来。
蝙蝠侠转移话题：“他很危险。”
“我们都知道他很危险，所以现在要查出来他的来历。”神谕说，她人不在蝙蝠洞，但是时刻关注这里的动静。
好吧，话题又转了回来，蝙蝠侠的嘴角下滑了几度。
“杰森，他是怎么进入你的安全屋？”神谕问。
提到这个，红头罩满肚子怨气：“我怎么知道，我用的是你们的蝙蝠科技，但是一点都没发出警报，他还顺走了两把枪，我的爱丽丝和珂赛特，那可是两位好姑娘。”
红罗宾沉思，他参与了红头罩安全屋的建设，最有发言权：“不应该，没有你的瞳纹不可能不惊动警报。”
“但是那个人入侵过蝙蝠电脑，还发来一个，嗯，那样的挑衅视频。”搅局者耸耸肩。
“黑客，很强。”黑蝙蝠说。
这句话获得了所有人的赞同。
蝙蝠电脑都能入侵，控制红头罩安全屋的系统轻轻松松。
“问题是他为什么找上杰森。”神谕说。
虽然现在红头罩和蝙蝠家族处于蜜月期，但是没多少人会通过红头罩来向蝙蝠侠找事。红头罩本身是东区知名黑帮老大，有势力有军火，蝙蝠侠不开枪他会开枪，当年出道战连砍八个头的战绩还在道上流传，和蝙蝠家的关系也暧昧不清，没什么人会想不开找他给自己加个绊子。
除了知道内情并且参与其中的小丑。
蝙蝠侠也在想这个，而他思考的结果是：“红头罩，从现在开始，待在庄园。”
红头罩要气笑了，他摊开双手：“凭什么？”
蝙蝠侠用喉癌一样的嗓音说：“留在这里，头罩。”
“我告诉你，不可能！”红头罩怒了，他甩手离去，怒气冲冲。
蝙蝠侠站在原地和雕塑一样，其他人目送红头罩离开，互相看看面面相觑。
蝙蝠侠转过身：“未成年，有创伤应激，暴力倾向。红罗宾，查一下近些年经过我们手的少年犯，着重检查有吸毒史的那些。”
“没问题，B。”红罗宾喝了一口咖啡，熟练的在蝙蝠电脑前坐下，“你现在可以去处理你情绪上的小问题了。”
蝙蝠侠没说话，搅局者对红罗宾竖起大拇指。
红头罩怒气冲冲的从蝙蝠洞离开，机车开出了飞一般的速度。
“不让我查？”他咬牙切齿，“我会比你先查清楚！”
他好心来共享情报，结果生了一肚子气回去，郁闷得他临时加班给对手添了点堵，消气后天都要亮了。
他通了个宵，红罗宾也通了个宵。
红罗宾明显猜到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给他共享了情报顺带加一句：【没告诉B，大红，你欠我一个人情。】
【谢了小红。】红头罩回复。
根据红罗宾通宵工作的结果来说，那个和蝙蝠侠一样戴猫耳面具的神秘人最早只在犯罪巷那个地方被监控拍到过。他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在犯罪巷被拍到应该是为了挑衅？
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从他的安全屋离开的时候。
红头罩认真的浏览监控，大概是在他安全屋的那次大腿绞杀真的扯出到神秘猫耳男的旧伤，画面里他从红头罩安全屋窗口离开时的动作明显不自然。
“这个监控什么时候安的？”红头罩抓住了重点，监控是红罗宾发来的，明显和红罗宾脱不了干系。
但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因为监控里，神秘猫耳男跳窗后使用了一样道具，蝙蝠系义警们都十分熟悉的道具。
钩爪枪。
暗伤未愈，神秘猫耳男使用钩爪枪的时候身体晃动不自然，但是这个随手甩道具的姿势可不像是练了一两次就能做出来的习惯性动作。
这下谁也不能说神秘猫耳男和蝙蝠侠没关系。
红头罩不清楚为什么在发觉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凭空升起一股烦躁。
这说明什么，起码说明蝙蝠侠真的训练过神秘猫耳男，在他们这些罗宾不知道的时候。
一个被蝙蝠侠训练过，并且得了创伤应激的未成年人。
推测出这个事实后，红头罩很难心情好。
每个罗宾都有自己喜欢的滴水兽，二代罗宾红头罩也有。他烦闷，他想去滴水兽上静静。
从高处俯瞰哥谭时，这所城市会有另一种美感。包容、广阔、充满慈爱，会让他跳出自己的情绪，获得一些心灵上的安宁。
但是今天，红头罩不能如愿了。
他的滴水兽被占了。
天光乍亮，那个困扰了他们一晚上的神秘猫耳男坐在红头罩最爱的滴水兽上，安静的看着哥谭的日出风光。
“你居然在这。”红头罩说。
阿卡姆骑士转过头，也看向了他：“杰森·陶德？”
红头罩一怔，随后更恼火：“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他肯定误会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拿怨妇剧本的只有我，但是当红头罩说出‘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的时候，我忍不住感慨，到底原版还是原版，我还是不够蝙蝠毒唯。
瞧瞧这入木三分的‘丈夫在外边养小三’的精彩表演，或许还要加上一些文学上艺术上的演绎，比如以为丈夫和别人私奔的思特里克兰德太太。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甚至说过只要丈夫回来她就既往不咎。
我深深的看着红头罩的头罩，感谢阿卡姆骑士面罩遮住了我扭曲的表情。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怪我，是我还不够爱蝙蝠。】
【[是你们爸爸吖]：？】
【[是你们爸爸吖]：这就是你逮着红头罩薅羊毛的理由？】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想薅蝙蝠侠羊毛的人别说我！】
红头罩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晃掉我脑子里进的水，或者给我一个友情破颜拳让我清醒清醒脑子。
我很感动，我推在关心我，所以我要倒打一耙。
“你胸口的这是什么？红色的蝙蝠？”在不面对蝙蝠侠的时候我是可以正常说话的，“你还在当他的跟班？”
红头罩的魔法头罩上似乎出现了一个井字：“看来蝙蝠没教你好好说话。”
“不要相信蝙蝠侠，他不值得信任。”我说。
“对着蝙蝠侠哭诉‘你丢下了我’的人是我吗？”红头罩说。
我忍不住：“你没有吗？”
红头罩先是说：“我当然没有！”说完后反倒迟疑了，“我肯定没有。”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真可爱。】
【[是你们爸爸吖]：唉，杰拉德，你为什么不能在Daddy issue方面还原一点？】
“闲聊到此为止，我对你和蝙蝠侠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红头罩说，但是这句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既然你能交流，那么听好，到目前为止，你还可以脱离这个泥潭，不管你想做什么，停下来。”他停顿了一下，“穿上紧身衣，在晚上乱跑？这不是你一个未成年该去做的。”
“……已经太迟了。”我放低声音，“我必须杀了他，我没有别的选择。现在还在呼吸的只是一具空壳，里面装满了泡沫，复仇的泡沫。”
“不杀了他，我永远得不到安宁。”我说。
“哇哦，我是说，听起来真糟糕。”红头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老头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就说他不可能不好奇！
“所有你能想到的。”我添一把火。
【[是你们爸爸吖]：杰拉德，你想杀了我吗？】
【[是你们爸爸吖]：你知道最后这些账都得算到我身上吧？】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Daddy。】
【[是你们爸爸吖]：说！尽情说！百特曼无所不能！区区风评被害算的了什么！】
【[是你们爸爸吖]：嗯那个其实我更想当sugar daddy。】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把你当朋友，你想当我糖爹？？？】
红头罩半天没说话，他很震撼，震撼到像是陷入了头脑风暴。
我达成目的，从滴水兽上站起：“我已经没救了，但是你还有。”
“什么意思？”红头罩问。
“我会帮你，相信我。”我对他说，“我会让你解脱。”
“等等，你要做什么？！”红头罩麻了。
“我会让一颗子弹射进他的额头。从此，再无蝙蝠侠。”我说。
我跳下滴水兽，用钩爪枪在城市里快速移动。天已经亮了，但是哥谭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是你们爸爸吖]：你要去哪？】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其实我也想来一次红头罩之下二选一。】
我的抓马之魂在燃烧！
【[是你们爸爸吖]：不是不行，但是，你要蝙蝠侠选还是我选？】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为什么不能是小丑？】
【[是你们爸爸吖]：？】
“虽然不是很想这么问，但是。”蝙蝠洞里，红罗宾深吸一口气，“你们什么关系？”
红头罩摊手：“我怎么知道？我怀疑他家里有兄弟姐妹，而我看上去又十分可靠，所以他向我移情了。”
红罗宾：“就像你对芭布斯？”
红头罩：“呃，差不多。”
红头罩又跟丢了，不得不说那个神秘猫耳男对他们真的很熟悉，他会从红头罩习惯性的视线死角离开。
哥谭已经到了白天，他放弃了追查，骑着他的机车回到了安全屋。
“提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红头罩说，这个时间点，只有通宵的人能看到刚升起的太阳，“又一个穿着紧身衣有精神创伤的未成年人，我以为这种事情能到我这里结束。小丑没死，这种事也没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