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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姒倾)


太子寒声一笑。
打发出宫,买几个护院,再招个赘婿,岂不是正合她意?
他冷声道:“你放心,真若有那时候,孤一定公事公办,绝不让你逍遥法外。”
云葵:“……”
「可恶,刚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除夕宫宴捅出了宁德侯世子与玉嫔私通生子的丑闻,淳明帝龙颜震怒,命锦衣卫指挥使卢槭暗中彻查,又将玉嫔的几名贴身丫鬟严刑拷问,结果与朱武的口供两厢一致。
宠爱了这么多年的母子二人,一个背叛他与人苟且,一个非他亲生,淳明帝几乎是压抑着滔天震怒,才没有立刻将宁德侯府与玉家株连九族。
事关皇家颜面,当日偏殿所有目睹皇家密辛的宫人,除太子带走的宫女侍卫,皆已淳明帝暗中灭口。
继位二十余年,淳明帝自问勤勉执政,仁心仁德,从无一日懈怠,可在不少老臣眼中他仍旧只是个代职皇帝,随时可以让位太子。
太子哪怕千夫所指,但凡有一好,也不失景佑帝旧臣的支持,而他哪怕白璧微瑕,也足够这些人针对他那一点瑕疵狠狠攻讦。
是以淳明帝这些年不论修身、齐家,还是治国,都不容许自己有任何败笔,落人口舌。
偏偏谢怀川与玉嫔这对奸夫淫妇闹出这样的丑事,不光让他颜面扫地,后宫淫乱也是他作为帝王的严重失察,绝不能泄露出去。
当日他当着太子的面说出“封口”二字,已是表明态度,如若太子坚持纠缠,不肯放过,叫此事泄露出去,他便是撕破脸面,也必定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
宁德侯府这些年仗着外戚身份在外作威作福,大量侵占土地,搜刮民脂民膏,淳明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两边同仇敌忾,共同的敌人是太子,宁德侯私底下也为淳明帝办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这回淳明帝龙颜大怒,哪还顾得上情面,命锦衣卫列出宁德侯十大罪名,直接将其抄家下狱。
单单处置宁德侯府太过引人注目,淳明帝干脆趁此机会将一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挨个解决,玉家当然也在被肃清的朝臣之列。
那些除夕宫宴上还与帝王举杯共饮的臣子们怎么也想不到,休沐日都还没过,竟等来了革职抄家的圣旨。
淳明帝其实打从一开始便知玉嫔与谢怀川曾有一桩口头婚约,后来不了了之,谢怀川另娶,玉嫔入宫,淳明帝并没有深究过此事,却没想到两人竟旧情难忘,瞒天过海,苟合生子,奸夫淫妇还在他面前双双殉情!抄家灭族都算便宜了他们!
至于九皇子,曾经对之宠爱有加的淳明帝如今只余满腔愤恨。
他不缺子女,这个孩子的到来本身就是错的!让他帝王颜面扫地,是他一生之耻!
淳明帝只能暂且将人监禁起来,待宁德侯府风波过去,再行处置。
然而,即便消息压得严严实实,又兴师动众网罗罪名,试图将这桩丑事遮掩过去,宁德侯世子与玉嫔私通之事还是不胫而走,不光传到了皇后耳中,后宫嫔妃竟也开始议论纷纷。
一夜之间,宁德侯府大厦倾覆,尚在禁足中的皇后与辰王皆是震骇不已。
皇后又是惊怕,又是悔恨,没想到侄子对那玉嫔余情未了,竟然犯此弥天大错,最是聪明不过的人死在了一个情字上,早知如此,当初她又何必苦心相劝,让他娶了旁人。
皇后仍在禁足之中,多次求见淳明帝未果,也只此事重伤皇家颜面,什么十大罪名都是遮掩,淳明帝这是想要将宁德侯度抄家灭族!
夫妻二十余年,皇后对淳明帝的秉性最是清楚不过,若非她贵为皇后,为他生儿育女,淳明帝这回恐怕连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她与辰王已经失去母族支持,为今之计,只有替淳明帝除去太子这个心腹大患,辰王才能重获淳明帝的重视。
淳明帝正是怒火中烧之际,岂会在这时召见皇后,听她为母家求情。
他只恨此事被太子走漏风声,短短几日,前朝后宫中已经暗中传遍。
他能将当日偏殿的下人通通灭口,却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
这日,淳明帝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卢槭。
向来沉稳温和的帝王眉眼间怒焰燃烧,杀意凛然,“太子留不得了,朕已经容忍他太久。”
卢槭早年烧伤面容,一直以半面青铜面具示人,因为旧伤扭曲的半张脸也显得煞气腾腾。
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便是朝中文武大臣对此人也是讳莫如深,只知他曾经救过淳明帝性命,而后被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使,深得重用。
淳明帝面容沉肃:“他已经查到你了,你若不杀他,他迟早也会查明当年的真相。你在朕身边蛰伏二十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太子身死,你可以封侯拜相,加官进爵,揭开面具,用你原本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活着?这一回,绝不可再出差池!”
卢槭咬紧后槽牙,当即拱手:“微臣遵旨。”
云葵破天荒头一次,连着十余日没有见到太子。
崇明殿整日都有官员议事,她也隐隐听说最近有不少官员被抄家,其中就有宁德侯府,应该与宁德侯世子有关吧。
不过这些朝堂大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她顾惜小命,也不会胡乱透露什么。
太子不见她,或许是因政务繁忙,或许有了新欢,或许是以为她心比天高想当主子,想给她个教训,这才冷落几日,又或许是要选太子妃了,不能让人家瞧见他夜夜宠幸一个侍寝宫女,心中存了芥蒂。
云葵还算想得开,她不用当差还能拿俸禄,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只是这日经过廊下,听到有宫女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她才得意几日就彻底失宠了,云葵心里才有些空落落的。
哪里空落呢,是富贵荣华眨眼就成了过眼云烟么?似乎也不是。
她挺知足的,从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锭金子就能让她欢喜许久。
等到夜里,孤衾冷枕,自己哆哆嗦嗦蜷缩在被子里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那种空落之感从何而来了——
那给她享受了两个月的男色不在了。
午夜梦醒时摸不到清晰紧实的腹肌,想埋在胸肌里贴贴的时候,枕边却空无一人,那可以轻易掌控她身体、还能给她当枕头的健硕手臂也没有了,只有硬邦邦的枕头……
换做是谁,心里都会有巨大的落差感吧。
回想起除夕夜,其实也并非毫无愉悦。
有几次深得让她头皮发麻、脑海中一片空白的瞬间,其实她也……挺想念的。
其实她也不太好,本来就是给人当侍寝宫女的,侍寝是她的本分,结果差事办得不妥,她不光不自省,还谴责起了主子……这样的宫女,哪个主子还想再用?
再有机会,她定要打起精神,好好当差,尽心为太子殿下效力!
转眼上元已至。
太子多日未曾召见云葵,曹元禄心里免不得着急。
按道理说,食髓知味的男人就算夜夜召幸也是人之常情,尤其还是自家殿下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不近女色才不正常。
「难道没尝到滋味?」
「可云葵能为殿下缓解头疾,就算不宠幸,留在屋里侍奉也是好的。」
「还是殿下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不愿再面对……」
太子坐在案前翻看文书,听到他的心声,不由得蹙起眉心。
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宁可出宫也不愿留在东宫,他堂堂太子,难不成热脸去贴她一个小小宫女的冷屁股?
曹元禄小心翼翼道:“今日上元节,殿下还不肯召幸云葵姑娘?”
原来都过去半个月了。
太子按了按太阳穴。
曹元禄立刻道:“殿下可是头疾发作了?奴才这就去请云葵姑娘进来!”
太子还没来得及制止,曹元禄人已匆匆离开大殿。
片刻之后,那梳着垂挂髻,着一身银红海棠袄裙,明显装扮过的小丫头垂着头缓步进殿,朝他躬身行礼,“奴婢给殿下请安。”
可太子分明听到她心内磨刀霍霍的声音。
「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再来一次!」

她心中那句“再来一次”,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不过几日没有召见,她也就心安理得待在自己的寝屋, 半月不踏入承光殿一步。
她与曹元禄不是很熟吗?竟然从未想过多嘴问一句缘故,每日照样吃吃睡睡。
太子想到这里,眸光不由得冷了下来,对曹元禄道:“你把她唤来作甚?”
曹元禄忙找了个借口:“德顺被奴才派去内务府了,承光殿人手不够,奴才怕伺候不周, 这便做主请云葵姑娘过来了。”
「奴才去请人,您可一句都没阻止啊!」
云葵闷闷地垂下头。
「原来殿下压根儿没想着叫我进来伺候啊, 白高兴一场。」
太子眸光微闪。
他扯扯唇, 淡淡道:“她能来作甚?”
云葵:“奴婢……”
「我能侍寝啊!」
太子眸光微暗, 心口仿佛被那只绵软的小手轻挠一把,一股细微的痒意在血液里滋生蔓延, 甚至察觉身体某处隐隐炽涨, 几乎压制不住。
他淡淡敛眸,语气无波无澜:“今夜孤要出宫,你随行吧。”
云葵满脸惊喜:“出、出宫?”
「今日可是上元, 宫外岂不是很热闹!我能去逛街赏花灯了!」
正月以来,淳明帝龙颜震怒,收拾了不少官员,连昔日的帝王心腹国舅一家都被抄家削爵, 甚至还传出了宁德侯世子与嫔妃的丑事,宫人们茶言观色,也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张灯结彩大肆庆祝,是以往年热热闹闹的太和门和御花园都没有操办灯火秀。
说起出宫, 太子就瞧见少女潋潋杏眸闪动着光彩,樱唇浅浅弯起,笑靥粲然,尤其这一身海棠红裙更是衬得肌肤胜雪,玉颈如瓷。
此等祸水招摇过市,不知要吸引多少目光,而他本意是微服出行,并不希望引起百姓频频侧目。
太子蹙眉道:“孤有公事在身,轻装简行便可,你这一身……太过招摇。”
云葵摸了摸耳边的发髻,又瞧这身最寻常不过的衣裙,怎么就招摇了?
太子:“下去准备吧。”
「可我也没有出宫能穿的衣裳呀。」
云葵回到寝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可她十岁就进了宫,此后从未出过紫禁城半步,箱笼中多半都是入宫以来内务府统一裁制的宫裙,还有几件是先前皇后赏赐的衣裙,可太子殿下又嫌招摇……
正打算挑件旧衣裳凑合凑合,屋外传来敲门声,是承光殿伺候的兰秀。
兰秀带着一名宫女,捧着厚厚的衣裙进来,“这些是太子殿下赏赐给你的衣裳,有几件是内务部为侍寝宫女准备的衣裙,另外这件,殿下吩咐说让您今晚出宫穿。”
云葵诧异地接过来,待人离开,立刻捧到床榻上一一铺开,竟然足足有六套衣裙!
其中包含四件保暖厚实的冬衣,两件偏薄些的,初春就能穿。
她细细地瞧起来,出宫要穿的那套襦裙虽是素净的藕荷色,纹路却也是银线暗绣的山茶花纹,其他几件都是上乘的面料,藤紫、窃蓝、杏黄、雪青,五彩斑斓,看得人眼花缭乱。
难得有机会出宫,她还以为只能穿身破烂出去呢,没想到太子殿下很是上道嘛。
云葵换上那身藕荷色的襦裙,欢欢喜喜地行至东华门外,远远便瞧见一辆华丽肃穆的乌木马车静静停在夜色之中。
两匹骏马通体乌黑油亮,马车四角挂着华丽精致的六角琉璃灯,青铜兽头銮铃在夜色中像蛰伏的猛兽,仿佛也沾染了主人沉冷威严的气息。
云葵踟蹰着不敢上前。
曹元禄走过来笑道:“姑娘上车吧,殿下在马车内等着姑娘了。”
云葵愕然:“奴婢也上马车?”
她什么身份,和太子坐一辆马车?!她还以为自己要跟着马车一路走过去的。
曹元禄抬手笑道:“姑娘请吧。”
云葵这才小心翼翼地上车,掀开墨青色的云纹帷幔,便看到太子坐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他一身乌金锦袍,腰间系墨玉带,面容冷峻,贵气逼人。
清脆的銮铃声响动,马车往御街的方向缓缓行驶。
云葵轻手轻脚地坐近,目光落在他袖口金线绣成的圈纹。
「说好的不招摇过市呢?自己一身锦衣华服,却让我穿这么素净,不会是怕我抢他风头吧?」
「不过看你送我那么多好看的衣裙,勉强原谅你啦。」
「该说不说,几日未见,殿下似乎又英俊了许多呢。」
「就是不知技术可有精进……」
「再像先前那般只知道横冲直撞,让朕不舒服,朕可就不宠爱你咯。」
太子:“……”
车缓缓驶入街市,耳边开始有了嘈杂的喧闹声,小贩在吆喝,孩童在嬉闹,指尖挑开车帷,明亮绚丽的灯火就漏了进来。
她已经六七年没出过宫了,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久违的惊喜。
太子幽幽睁开眼睛,便见小丫头支颐望向窗外的背影,浅藕荷的衣裙随着车厢晃动,在幽黄烛火下静影流泻,银线勾勒的山茶花纹若隐若现,像铺在月色下的一幅恬静的画卷。
云葵似乎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后背,忙转过身,恰恰对上太子沉暗如渊的眼眸。
一瞬间,心底仿佛漏跳一拍。
云葵忽然舌头打结,见他似乎在看自己的衣裳,就问:“殿下,我那些衣裙是您亲自挑的?”
太子目光敛下,“你想什么呢。”
云葵:“……哦。”
她听着窗外愈来愈近的喧闹声,问道:“殿下今夜出宫作甚?”
太子淡淡道:“公务。”
云葵道:“那我要一直跟着殿下吗?”
太子:“你说呢?”
见她垂头抿着唇,太子开口道:“怎么,你不随行伺候孤,还想自己去逍遥?”
云葵忙道:“奴婢绝无此意。”
太子指骨轻轻叩膝,“你想去看灯?”
除夕那晚从朝阳殿出来,她便在心里感慨,说看不到太和门的烟花和天灯了,想来应该是喜爱看灯凑热闹的。
他今夜微服出巡,带着她也不费事。
云葵欢喜地点点头,“奴婢带了银子,还想买买东西,可以吗?”
太子:“你想买什么?”
云葵见他没有直言不准,立刻满脸堆笑道:“自然是买些女儿家的东西。”
「自然是买些女儿家爱看的东西!」
像那些脂粉呀钗环呀,皇后先前赏了不少,宫里的成色自不比外面差,何况太子喜素净,那些胭脂香料她用得极少,难得出宫一趟,当然是买她最爱的话本子啦。
「最重要的是,多买些与太子殿下探讨天地阴阳交欢的好东西,嘿嘿!」
太子攥了攥拳头,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想买……话本?”
云葵讪讪一笑:“这都被您猜到了?”
「你还是单纯了,太子哥哥。」
太子眸光微微一黯。
她总在心里对他起一些奇怪的称呼,先前喊他大佬、活阎王,甚至还胆敢自称朕,太子都没有同她计较过什么。
唯独这声“太子哥哥”,听得他心口酥痒,仿佛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
他按下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道:“话本是宫中明令禁止的书籍,你都是从哪看来的?”
云葵如实交代:“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控不严,经常会有宫女托出宫采买的小太监去买,我也是问人借来看的。”
怕他不准,她又忙道:“不光是我一个人看的,买回来大伙轮流翻看,一传十,十传百,有时候到我手里已经是一堆破烂了。”
避火图也是同理。
太子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既是宫中禁书,孤也不好为你破例。”
云葵才有些恼,想到自己是有求于人,又摆出一副笑脸:“那不如殿下帮我买吧!宫中禁的是我们这些下人,倘若殿下要买,谁还能管到您头上?”
太子嗤笑一声:“你可真机灵。”
云葵大胆往他身边靠了靠,朝他挤眉弄眼:“殿下买来,借奴婢看两天就好,奴婢学有所成,才能为殿下分忧呀。”
明知她模棱两可,又是一副谄媚嘴脸,太子还是不自觉地移开目光,朝外吩咐了几句。
马车缓缓停在御街尽头一处巷子内,下车不远处便是京中最大的书斋求知斋。
太子朝穿便衣的曹元禄使了个眼色,曹元禄立刻给云葵递上钱袋子。
云葵惊诧地接过那一袋鼓鼓囊囊的银锭。
太子淡淡道:“既是孤来买,自没有让你花费的道理。”
云葵欢喜得一蹦三尺高,“多谢殿下!”
太子又吩咐德顺:“去帮她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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