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珍继续狡辩:“我没陷害安宁。当时我崴了脚,下意识抓了安宁一把,安宁身子动了一下,我跟着一晃就掉下去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当时我不是太生气了吗,才会说是安宁把我推下去的。”
林母无语,不愿相信这是自己亲闺女:这孩子是不是傻,诬陷自己的妹妹还被人看到,回去再怎么解释,估计还是有人会说闲话。
第76章 撕破脸
去医院检查过后,医生说林安珍关节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脚脚踝韧带受损才肿胀厉害,右小腿骨裂。医生给林安珍处理了伤口,用夹板固定右小腿,开了药,又交代各种注意事项,才问:“要不要住院修养两天?”
这年月日子不好过,很多人生病都是熬着,实在熬不过去才看病。只要不是大病,很少有人选择住院,主要是不舍得花钱。像林安珍这种情况,可住可不住,回家修养一样可以养伤。
林父询问过医生后,觉得住不住院没什么区别,便说:“医生,你给多开几天的药,我们回家养着,等过几天我们再带她回来检查。”
医生好脾气地说:“行。回家后病人尽量少活动,尤其是右腿,暂时不能受力,三天后,你们可以来检查一次。”
林安珍不想落下病根,央求地看向亲爸:“爸,要不我在医院住两天,让医生看着点,也能放心。”
林母立马提出反对意见:“如果你住院,谁来照顾你?我跟你爸还得上班,可没空来医院伺候你。她爸,赶紧背上安珍回家,天不早了,明天咱还得上班,不能睡太晚。”
林安珍趴在父亲背上提醒:“不是还有安宁吗,现在她又没事干,清闲得很。”
林母嗤笑一声,觉得大闺女脸皮是厚了不少,根本没在外面给她留脸面,“你都诬赖她推你了,你觉得她能愿意伺候你?想的还挺美。要是她好脾气,就不会跟你绝交了。”
林安珍当然知道林安宁不愿意,但她不是看不惯安宁,想给她找事干吗。
等三人回到家,林安宁已经跟弟弟洗洗睡了。不过听到动静后,又被吵醒了。
林父林母齐心协力抬着林安珍,把她放床上安置好,林母嘱咐:“听医生的话,别乱动,早点养好利索,省的老麻烦别人照顾你。你说你咋那么不小心,出去玩还能掉河里,真是能的你!”
林母上了一天班,本来就累,没想到下班后还得伺候闺女,去医院折腾一趟更累了,难免气不顺,忍不住埋怨了几句。林父是个大男人,不方便伺候闺女,早已出去洗漱一下打算睡觉。
林安珍自打六点多钟跟着出去玩,折腾好几个小时,早已憋了一股子尿意,看妈要走,忙叫住她:“妈,我想上厕所。”
林母回头,带着满脸不耐烦,“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还没享受到闺女伺候,先伺候上闺女了。”厕所那么远,她一个人可没法弄着闺女去上厕所,只好找出冬天用的尿盆来。
林安珍一看到尿盆,脸都绿了,可想想眼下的状况,她只能忍着羞意和疼痛,尽量用左脚支撑自己的身体勉强解决生理问题。
林安宁听到林安珍在屋里上厕所的动静,脸也有点绿,可是想到林安珍的窘态,又忍不住想:真是不作不死,重生女混到这份上,便宜姐姐脑子里肯定进水了。
林母看到安宁已经睡了,猜到她不愿意照顾安珍,倒是没打扰她,等林安珍尿完,她端着尿盆去厕所倒掉才收拾一下去睡觉。
等其他人都睡下,林安珍才反思:自己这一招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赚到的当然是暂时不用下乡,还可以不用干家务活;亏到的是身体,万一养不好,留下暗伤怎么办?林安珍打算接下来好好养伤。
林母回到卧室,跟林父抱怨:“安珍越大越不懂事,还不如安宁和安辉省心,这么大个人,还能掉河沟里。那么多孩子去玩,就她一个人掉进去,她可真找事。”
林父:“安珍从小心眼多,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跳下去的?”
林母惊讶地张大嘴,很快问:“她图什么呀?”
“不用下乡。”
林母闻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孩子能想出这种办法逃避下乡,是父母没能耐。可下乡知青那么多,就没有安珍这么做的……
林母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大闺女的做法。
两口子沉默半晌,林父叹口气说:“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林安珍确实暂时摆脱了家务活。第二天是林安宁早起做的饭,饭后还得收拾各种家务。林安辉经历这一事,倒是长进不少,竟然帮忙扫地擦桌子。
林安珍是在床上吃的饭,林安辉给端去的,少年脸上带着不满:“大姐,你腿受伤,是二姐干家务,等你好了,得多干几天,让二姐歇歇。”
林安珍不知怎地,瞬间戏精上身似的,眼圈微红,眼泪要掉不掉,“安辉,我记得以前咱俩关系可好了,是不是你二姐说什么了,你才对大姐有意见?”
林安辉大声反驳:“才不是,二姐才没有。昨天肯定是你拽了二姐一把,二姐才没有推你。你还是大姐呢,为什么要污蔑二姐,你那样说别人会怎么看二姐?你肯定是故意的,为什么要那么说?”
林安宁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林安珍说:“她当然是不安好心,想陷害我一把。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不同意拿出录取通知书,不愿意把上学机会让给她。”
林安宁没打算轻轻放过林安珍,继续暴雷:“昨晚你不只想陷害我,还想把我一起拉下去吧,可惜没能如你所愿,因为我早已看出你不怀好意,防备着你呢。”
林安珍大概是没想到这辈子的妹妹心眼太多,防备心太高,弄得她三番两次算计都落了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安宁继续说:“林安珍,你有点小聪明,但不多,别再动歪心思,好好养你的伤吧,要不是怕被唠叨,我连饭都不会给你留一碗。”
林安宁确实顺带着给林安珍做了饭,因为她不实在想被林母念叨,便没有在吃饭上苛刻林安珍。其实要她说林安珍脑子真不好使,夏天养伤真不是个好时节,林安珍苦恼的时候还在后面。
确实,林安宁除了做饭多加碗水,其他都不会帮忙,比如帮林安珍如厕,比如烧水给林安珍用。想想吧,夏天住筒子楼能有多凉快,每天不热一身汗都过不去。
身体好的可以自己烧水洗澡,不怕凉的可以冲凉水澡。可林安珍腿脚不便,干啥都不方便。
林安宁不伺候她,林安辉不想伺候她,也就给她拿个尿盆,用完还是等林母下班回来给倒掉。想洗澡,没门,只能让林母给弄个湿毛巾擦擦身上,没几天,她感觉自己全身快要馊掉了。
最近几天,林安宁除了晚上睡觉,白天都在呆在客厅,实在是五官灵敏的她觉得卧室味道越来越难闻。但她宁愿忍着也不会帮林安珍,谁让林安珍犯贱害人,活该受罪。
林安珍养了一周后,左脚情况好了许多,可以单脚下地解决私人问题。不是她想早早下地,是因为家里没人待见她,就连林母对她越来越不耐烦,每天下班回来面对她怨念满满。林安珍怕继续下去,父母会厌烦她,只能早点忍疼下地。
林安珍暂时不用下乡了。厂办的人来家里调查过,了解到林安珍确实是腿受伤无法动弹,想打发林安珍下乡,也得等她腿好了再说。
倒是林母,看不得林安珍天天在家躺平,给她找了点事干,在街道领了点糊火柴盒、织网兜的零散活,让林安珍在家干。
林安珍无奈,只能慢吞吞在家干手工活。只是她一直惦记着朱建军,怕丢掉这个金龟婿。
第77章 开学
林安珍哪里知道,厂长媳妇听说那晚的事儿后,跟家里人说过:“林家大姑娘心眼不少,就是没好心眼,竟然冲自家妹妹使坏,这样的姑娘谁敢要?”说完还叮嘱小儿子:“以后找媳妇可得睁大眼,妈可不想这样的媳妇进门,不然家里没安生日子过。”
朱建军:之前林安珍还老往他跟前凑来着,还是别跟妈说了,免得她唠叨个没完。
于是,厂长媳妇轻易错过知晓林安珍缠自家儿子的机会。
林安珍还在做美梦:腿得早点养好,怎么也得把朱建军勾到手,最好能早点领证结婚。至于没到结婚年龄,现在户籍管理没那么严格,只要朱家愿意该年龄,这只是小问题。
林安珍盯着朱建军不放,是因为朱建军上她上辈子接触过过得最好、最有钱的人,她对他有所了解,能投其所好。至于别的有钱人,要么她不认识,要么她现在接触不到,因此,她只想紧紧抓住朱建军。
朱建军算是倒霉,被重生女盯上了。
林安宁跟沈钰吐槽林安珍摔断腿的事。
“她是不是傻,就算不想下乡,用得着受这种罪吗,万一摔成残疾,一辈子不就完了。还有,她想诬陷我,都不看看周围有人吗,能让人逮住现场,也够笨的。重生真不能涨智商,她既然重生了,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学习、发家致富吗,为什么非要做没脑子的事儿?”
林安宁哪知道林安珍咋想的。其实林安珍没傻到底,她敢从五六米高的河堤跳下去,是因为下面是湿软一些的河滩地,不是石头铺好的硬地,不然她得再三考虑要不要跳了,万一摔成粉碎性骨折,真有可能会残疾。
还有,她诬陷林安宁时,只考虑天黑,恰好又走到那个合适的地点,没考虑太多,脑子一冲动就动手了,事后才知道有孩子跟在后面看到一切。要是早知道被人看到,她肯定会选更合适的时机,反正她没打算放过林安宁。
至于好好学习,已经晚了,重生时已经过了中考。就算没过,以她对知识点的遗忘,估计短时间内很难追上学习进度,也不会考上高中或中专。
发家致富?那得等改革开放以后,此时的林安珍并不想冒险闯黑市,要知道这年代在黑市倒腾物资被转可是会判刑的。
沈钰笑了笑说:“你管她怎么想的,她现在受伤不能动弹,对你而言是好事,现在没法陷害你了,你可以安稳过完暑假去上学。”
林安宁期待开学以后的日子,但一想到开学后两人难以再见面,不免伤感几分:“等我开学,你去当兵,咱俩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沈钰忽然想起:“当兵我前两年可能没法回来看你。”
虽然他当兵可以分到本省军区,但是新兵暂时没有探亲假。
林安宁摆摆手表示:“没事,到时我有时间可以去看你。”
沈钰递给林安宁一个包:“这是我最近倒腾物资赚的钱,你拿着去用。”
去黑市冒险的事沈钰可不会让安宁去做。他知道安宁缺钱花,自己手头钱不多,只能去黑市倒卖一批物资赚了笔钱。刚刚给的钱,足够媳妇花用几年。想赚大钱,还得等改革开放后。
林安宁没客气:“有你真好,都不用我操心赚钱。”
沈钰:“有我在,哪用得着你费心赚钱。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缺了养媳妇的钱。”
林安宁提醒:“这辈子咱俩还没结婚,我暂时不是你媳妇。”
“咱们可是生生世世的夫妻。”沈钰惆怅:“唉,咱们还不够年龄,等到了年龄,赶紧领证。”
林安宁失笑:“以咱俩的关系,还用着急领证?”
沈钰:“领了证才是合法夫妻,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我都不敢跟你亲热。”
两人聊完后,又在游戏空间吃了一顿好饭食改善生活,出了空间才各回各家。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等林安珍的腿伤养好,已经到了林安宁开学的日子,林安珍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安宁去上学,心里别提多嫉妒了。
林安珍倒不只是嫉妒林安宁能去上学,而是更嫉妒林安宁毕业能有个铁饭碗,能凭借铁饭碗找个好对象。
林母看安宁收拾好行李,递给她二十块钱:“咱家就我跟你爸赚钱,你仔细点花钱,听说上学有补贴,我给你二十,应该够你花俩月的,等没钱了再回来拿。”
说着,又给拿了一罐头瓶咸菜,“吃饭配咸菜,省钱还下饭。你还是学会计的,以后得学会算计花钱……”
总而言之,让林母每月掏十块钱供林安宁上学,还是非常心疼的,一个月十块,去除寒暑假你,一年少说也花得一百,三年就是三百。
还是林父劝她:“等安宁上班,让她把工资交给你不就是了,安宁结婚前起码得给够她的学费钱,咱养闺女总不能亏本。”
林母想了想,安宁上班后一个月少说也得三四十,一个月给她三十,一年就能拿回来,应该不至于亏钱,这才肉疼地给生活费。
林安宁拿着两张大团结,不知该不该接。想了想,就算她不要生活费,以后也少不了给养老钱。既然便宜爸妈给钱,她就收下了。这钱该拿,以后养老费同样也少不了。
林安宁因为原身的遭遇,对原主的父母没好感,即便他们对她跟对原主有区别,但她打算以后只出该付的养老钱,不会过多照顾。
如果不是条件所限,林安宁现在就想离开这个家,好在开学了,等她上学,只有寒暑假回来看看便可以。等她上完学,很快跟沈钰结婚,就不用经常回这个原主和她都不喜欢的家了。
因为学校在同一个城市,林安宁只需坐公共汽车去学校便可以,只是需要倒车。林父林母上班,并未打算去送安宁去上学。
安宁带的东西可齐全了,带了被褥、衣服、搪瓷缸、饭盒、暖瓶等,能用到的几乎都带上了。后三样本来是在家新置办的,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只能买新的。
可是林母怕安宁带新物件去学校会惹人眼,万一被人偷,不如拿旧物件去用,家里用新买的。
说来说去,还是林母不舍得给安宁用新的。
最后,是林安辉送安宁上了公共汽车,“二姐,放假记得回来。”
林安宁对这个便宜弟弟没意见,挥挥手说:“你回去吧,有空我会回来的。”
这年月坐公共汽车车费很便宜,五分、一角的票都有,上车有售票员拿着个票夹子售票,买了票才能坐车,想逃票的可瞒不过售票员的“法眼。”
林安宁下了第一趟公交车,没有马上去倒车,而是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把在家收拾的行李收起来,又在空间拿了一套,这是她另外花钱票准备的。好不容易等离家逮到机会,林安宁总算把原主使用过的东西换了,心里总算舒服点。
天知道,之前一直睡原主睡过的被褥,林安宁很不自在。她又不能跟林母提换新的,林母也不会同意她无缘无故换被褥,所以只能忍了小半年。
林安宁带上新的行李去倒车,没过多久便来到新学校。学校是建国后新建的,跟后世的学校没法比,但现在看,已经是很好的建筑了。林安宁看到很多新同学带着行李来学校报道。大概因为这是中专,大多都是本市的学生,同学们来的都比较早。
林安宁随大流排队报道后,去了新分配的寝室。刚走到102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人吵架。
林安宁听到102寝室传出的吵架声。
一个略含愤怒的清亮声:“李云霞,你现在坐的床铺是我先占的好吧,我不过去打水洗抹布的功夫,你就把我的行李挪一边了。你怎么能这么做,谁给你的权利随便动我的东西?”
李云霞不甘示弱叭叭道:“谁让你没先把行李铺好的,我以为你随便在这里放放行李,哪里知道你是占位置的,这也怪不着我,床铺上又没写你的名字,我怎么就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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